第51章 #51【是神是恋人】：魔鬼恋人
如果说，第三个往生者出现前，炽的日子很不好过，第三个往生者出现之后，换暗的日子很不好过，而且是很很很很很很很不好过。
暗还记得，那天，三个人在街上逛着，炽和银追寻第三个往生者一起消失。害暗一个人流落街头，再见到他们的时候。炽和银十指紧扣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银旷日持久的爱终于有了回应，暗自然开心，但炽对他敌意很深，恨不得把十指紧扣的双手挂在他眼前。那天之后，别说和银有肢体接触，平常说话都要保持至少五米的社交距离。银是开心了，暗直骂他重色轻友。
很早之前，炽和银就察觉，往生者出现的时间越来越久。李雪童和陈超隔了一年。白子轩隔了快两年。在等待第四个往生者的岁月里，为了打发时间，他们开始在人间找乐子。
炽凭借惊人的学习能力，用三年，本科跳到博士。这天，银带着墨镜，穿着白的亚麻衬衫，拉上暗来b大看炽的篮球赛。一头银发坐在观众席里出众至极，宛如翩翩贵公子。
“大热天，篮球有什么好看的，我还要开店呢。”
“反正你那破咖啡店也没生意，看会儿球不好么”，银一点不客气地怼暗。
“炽不是只念书不闻窗外事的么，怎么还会参加篮球赛。”
“因为s大规定学生大学期间。至少有一项社团经验。别的社团女生太多，他最后选了校篮球队。”
想起炽迫于人情世故，不得不答应导师参加，银就觉得有意思。
“听说，b大的实力强劲，卫冕冠军，炽他们打得赢么？”银淡定说了句，“问题不大”，眼光一直搜寻炽的身影。
当s大篮球队入场，炽满脸不情愿走在队伍最后，全场女生瞬间尖叫，拉起了长短不一的横幅标语。但统一关键词“黑炽”，特别扎眼。
“乱花渐欲迷人眼，不如黑炽最亮眼”
“直女的天菜，黑炽我的爱！”
“s大史上最年轻的高智商高颜值一张扑克脸外加艺术级侧颜的挑眉能杀人酒窝迷死人的目中无人的每句话不超过三个字的除了念书啥爱好没有的被称为行走荷尔蒙的万年男神，黑炽老公我们爱你！”
“噗，这里不是b大主场吗？怎么炽的粉丝那么多啊！平日，炽也没说自己那么受欢迎啊”，暗偷瞄了一眼脸色低沉的银，幸灾乐祸。
旁边来了两个小学妹，叽叽喳喳，吵得银耳朵嗡嗡疼，突然话里提及“炽”，银的耳朵突然就竖起来了。
“哎哎哎，炽男神真人真的超级帅！！！传说中的【艺术级别侧颜】是真能打！”
“那是当然，s大最神秘的神级学长，短短三年，从本科跳到博士，听说好几所学校给他offer了。学霸就算了，他大一在学校只现身两次，就被封校草了，3年无人能出其右！虽然学校不见他踪影，但就是流传着他的各种传说，最最重要的是，炽男神单身！”
“他单身吗？？我怎么听说校花李蕊跟他关系扑簌迷离。”
“李蕊？你说文学系那个白富美？”
“是啊，官二代，上次被人拍到她和炽学长在餐厅吃饭呢。两个人走在一起，那个肤色差，配一脸！听说还是炽学长粉丝后援会会长呢。你看那些举横幅灯牌的，都是粉丝后援会组织的。”
“所以，她就贤内助呗？”
“是的呀，好羡慕哦，上回听她们说，炽学长博士毕业，他们就结婚……”
两个女孩还在继续叽叽喳喳，这边球赛开始。
上半场，炽穿着黑色t恤坐在场下替补席，眼神扫了一眼观众席，停在银的方向，冰块脸难得露出可爱的笑容，酒窝明朗地挂着。
那片的女观众立刻被电得快晕过去，炽粉丝会的站姐举起□□短炮快门声不断。
“天呐，炽学长是往我们这边看吗？”
“哇擦，他在笑耶。”
“难怪，李蕊坐在咱们附近啦～”
银顺着她们的方向，找到了传说中的“炽学长贤内助”——李蕊。
“蕊，那边那个戴墨镜的一直盯着你耶……”，李蕊假装不经意地看了银一眼，贵气的银歪头拉低妨碍视线的墨镜，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李蕊：好一个黑长直，肤白貌美娇滴滴。
“唉，我们蕊儿到哪儿都是焦点，被人盯一下怎么了～”
“哎哎，但那个人银色头发好帅，皮肤好白，眼睛电死人。”
“别瞎说，蕊儿眼里只有炽学长”
银视线回到球场，他打开一瓶可乐，叼着吸管优雅地喝着，炽跟他视线对上，举起右手做了个喝东西的样子，意思是，他也想喝。
银面无表情地喝光手上的可乐，狠狠一抓，瓶子瞬间揉成一坨，脸上还挂了个杀人的微笑。暗在旁边兴奋得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比赛哪有银吃醋好看啊。
炽察觉到银表情不对，从替补席走过来，每走一步，观众席的女生心跳就漏跳一拍，他越近，女生的心跳就越快。李蕊身边的“婢女”甚至在尖叫，正以为炽要走过来，准备让座。
结果，炽径自走到银那排停下，整排观众像得到指令一般，自觉给炽挪开了一个位置。他坐在银身边，声音温柔甚至有点撒娇，“干嘛喝我的可乐？”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但前后左右都听得到，瞳孔地震得几乎涣散！不是说炽学长万年扑克脸吗，为什么对这个银发男生撒！娇！
银对他的撒娇不感冒，把捏皱的可乐罐子递给炽，旁边的女生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要是炽学长给我撒娇，我愿意供养他一辈子可乐！！！
炽看着被扼杀的可乐瓶，脑袋扭向旁边的暗，几乎秒变扑克脸，“他怎么了？”
暗本想看好戏，突然被冰窟般的眼神盯着，虎躯一震，“我哪儿知道……”
炽的眼神更冰了，语气十级恐怖，“说不说？”
暗和炽对峙不过5秒，就投降了，往炽的耳边低语几句，眼神往李蕊的方向瞟了几眼。
听完，炽一脸心花怒放，笑着伸手搂过银的肩，旁人看着以为是两个好看的男生在亲密聊天，谁知道，其实是男神现场哄妻。炽在银耳边低语，“小恶魔，吃醋了？”
炽的气息温热了银的耳朵，趁旁人看不见，炽还调皮地舔了舔银的耳垂，撩得银的耳根瞬间潮红，隔着墨镜，炽也看到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吃饭的事，你听我解释。”
银双手堵着自己的耳朵，两只眼睛瞥向另一边，拒绝看他，拒绝听他解释。幼稚的模样，让炽笑出声。他力气大，控制住银堵耳朵的两只手，小声说，“再躲，我就亲下去。”
“亲下去”，三个字一出口，女生们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相互看了看，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自从和炽在一起，炽的人性被激活的速度更快，银慢慢发现，炽居然学会了耍无赖，厚脸皮。
银双手从耳边放到胸前，一脸不耐烦，“说……”
“我那天，跟她在餐厅只是做采访。还是导师非要我去的。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记不住。”
“都被传成炽男神的贤内助、粉丝后援会会长，你记不住？”
炽看着平日温柔乖顺的银，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我还有粉丝后援会？我今天第一次听说，我要是跟她有什么，你能放过她？”
炽很知道银，平常人畜无害，只要事关自己就“易燃易爆”，真有这么一个人，该担心的，应该是对方。
“毕业后结婚更加是谣言，我都被你床/上/床/下，里里外外吃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听到“床上床下，里里外外”几个字，两人耳鬓厮磨，娇喘连连的画面一幕幕浮现，银又一次脸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
“整个观众席几百号人，我只看得见你，要娶也只能娶你。”
炽朝银挑了挑眉，根本不关心身边的莺莺燕燕，所有专注力，只聚焦在眼前这只小恶魔。
小恶魔被盯得脸红，他视线试着挪开，却发现身边方圆三圈的女粉大气不敢出，全神贯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这让他脸更红，他捂着脸，挡住周围炙热的视线娇嗔，“快回去，赢了再说。”
s大本来就是客场作战，少了炽在场上，女粉都不出声了，被b大打得节节败退。
“我赢了，有可乐喝么？”炽笑着挑眉，酒窝让表情沾着稚气。
“有”
“有蛋挞吃吗？”
“有有有，去吧去吧……”
炽刚走了几步，又折身返回，脱掉外面色黑色t恤，露出里面的1号球衣。线条分明的小麦色手臂，让周围粉丝漏了心跳，忘了呼吸。下一秒，黑t恤挂到银的脑袋上，银拉下衣服作势想打，炽已经顽皮地逃开好远，还喊：“帮我拿一下啦，小气！”
银虽然咬牙切齿，手里还是没停下来，把炽的t恤叠得整整齐齐。他特意朝李蕊的方向看了一眼，歪了歪头，意思是，“本恶魔才是贤内助”。
看得李蕊脸上一阵潮红，不敢抬头。衣服叠完了，银慢慢起身走出观众席。
“你去哪儿呀？炽要上场了。”
“买可乐！”
“差20几分呢，不是输了，就不用买么？”
银转过头，手指拉了一下墨镜，“他不会输。”
银起身那刻，方圆三排的女生目光都齐刷刷跟了过去，坐着还没发现。站起来，一头银发配着如雪肌肤。戴着墨镜a得让人腿软。但是叠衣服的熟练，让人心暖。
“天哪，这男生也太帅了吧……皮肤比我还白……”
“而且，跟炽学长莫名其妙配。pk李蕊简直是降维打击…”
“炽学长看他的眼神，我真的哭死。母胎solo20年，都没人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银走到学校旁的面包店。他家的蛋挞炽特别爱吃。银还从冰箱拿了一罐可乐，细心打包在一袋干冰里。从面包店出来，一把沙哑的声线叫着他的名字，“好久不见，小恶魔。”
银拉下墨镜，对方顶着一头中长卷发，仙鹤图案的花哨衬衫，随意地踢着一双拖鞋，双手插袋，浓眉大眼，拽拽看着他。
“堂堂人王，连一套正经衣服都找不到吗？”银讥笑着。
“有心思管我穿什么，不如想想我来干嘛”，人王【盘】整理了下衣服，深邃的大眼盯着银。
上帝掌管“天人魔”三界，天堂有总天使长黑炽，魔界有统领1111军团的小恶魔银，还有掌管人间纷扰的人王锦盘。本来三界首领，向来王不见王。只有一种情况会见面，三界大战的时候，或者争上帝的时候。
装着可乐的塑料袋，冰慢慢化了，水滴滴答答掉落地面，像极了银七上八下的心。虽说“天人魔”三界，但上帝后选人名额只有两个。他争其中一个，是为了保证炽能成为上帝。
如今，人王入局，形势陡然不同。
“人王，也动了当上帝的心思了？”
“呵呵呵，谁没有呢？”
当初三选二，自己居然落选，盘一直怀恨在心，如今终于能争一争，当然要拼尽全力。
“上帝之争，有去无回，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那咱们的总天使长知道么？”
“他尽管当他的上帝，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无聊的规则。”
盘笑了笑，外面都传小恶魔是小疯子，平日看着软，疯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那，剩我们1v1咯。”
“奉陪到底。”
银拎着可乐往回走，突然想通了什么，笑笑看着手里的袋子，“冰化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原来这个老狐狸打这种注意……”
篮球场上呐喊声欢呼声不断，炽成了全场焦点，满场飞。最后一个三分球压哨投出，不多不少，1分优势，赢了。全场沸腾，都在喊：“黑炽，mvp！！”
银走到场边，满头大汗的炽和队友们庆祝着，队友一起为成圈，边把他抛起，边欢呼着他的名字。炽明显被这种庆祝方式吓到，被抛起那一刻又觉得刺激。
银喜欢眼前的炽，他不再是只为了做上帝而拼命努力的天使，不再是硬要把黑白辩得分明的天使，不再是会把他推开的天使。
现在的炽，有血有肉，会大笑有温度。会为了了解如何谈恋爱，恶补电影、偶像剧、听情歌，然后把经典场景一个个还原到和银的日常。
不小心中了暗的圈套，看到了“爱情动/作/片”，缠着银，从第一分钟到最后一分钟还原了个遍，险些把银折腾个半死。
学会了不那么上进，偶尔陪银看韩剧，陪他一起哭；看恐怖片，边挡着他的眼睛，边给他讲剧情，虽然这样银更害怕。半夜，银不敢上厕所，炽会揉着睡眼陪在银身边。
最让银难忘的，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炽的睡脸。炽到人间快两年，才有了睡意，冬天他们会相拥而眠，银留恋他的温度。
每天早上，炽风雨不改地手磨咖啡，给银做手冲。屋里常常熏着馥郁的咖啡香气。暗这个单身狗，每天大早看着他两一个磨咖啡，一个煮早餐，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牙痒心更痒。暗叹，“好想谈恋爱啊。”
银不想记起，炽终究要做上帝。但，该来的总该来，该走的总该走。他为得到过而窃喜，也为只是得到过而遗憾。
“想什么呢？”一个汗津津的炽贴在他身上，衬衫很快被汗打湿，黏着银的后背。
“你全身是汗，很脏……”
“就爱黏你……”，炽厚颜无耻的样子，让银想牢牢记在心里。
“我的可乐呢？”银把可乐怼到他面前，看着他酣畅地喝完了那瓶可乐。远处一团女生，拿着横幅眼看就要紧紧围着炽了。
“她们过来了，赶快走”，炽眼明手快，拉起银的手，冲出篮球场，两个大美男像两道光“闪”过，聒噪的粉丝们只能轻叹。
“不愧是男神，连跑都跑得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学贯中西……”
这晚，炽觉得银有点不一样，总是呆呆看着自己。很晚了，还不睡。他放下书，拍了拍银，“看够了没，脸要被你看穿了……”
“阿炽～”
“什么？”
“阿炽～”
“干嘛？”
“阿炽～”，银笑着喊了他名字很多遍，直到炽把他抱在怀里，他才停。
深吸了一口气，攥着炽的衣服，很紧很紧，“阿炽，你做个人吧。”
银说完，自己都笑了。
炽愣了愣，捏着银软乎乎的脸，狠狠地回敬了句，“你才做个人吧……”
“好，我们一起，不玩了，我要睡了。”
深吻了炽，恋恋不舍地钻进被窝，炽听着银的呼吸慢慢均匀，困意也慢慢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