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离间

    “请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李波一笑，他想到了一个有些冒险但是绝对可行的大胆想法。

    “你问烟她有没有做出什么背叛自由城的事情？”他向季白元确认道。

    “没错，当然我……龙傲天对她的身世一样感兴趣。”季白元说道，“我相信，作为堂堂兵王的你，在巢度过的那些日子不可能太安分守己吧？”

    是这样的。李波暗想。“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在每一次为自由城要员调酒的时候，烟会偷偷向酒里添加某种药剂。后来我趁她不注意查看了那些药剂，发现那是一种慢性毒素，积累在人体内并不会致命，但当吸入另一种雾化的药剂时，毒性就会发作，十秒内必死无疑。也就是说，烟其实已经在秘密策划着推翻自由城的事情，我看到的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然而并没有什么药剂，以上都是李波瞎编的。远在城北的巢，烟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你想想看，在疑心那么重的龙傲天手下做那么长时间的执事，烟已经位极人臣，心里难免会有不安分的想法。”李波继续编着，“再说，如果不是这样，龙傲天又何必雇你去调查她呢？”

    其实李波心里像明镜一样。烟对余常的所作所为，她温柔外表下的冷酷无情，她每一次用“背叛龙傲天”这样的话做成的诱饵，却都无一不在表明她对自由城对总裁的忠心。但他不关心这个。如果能让龙傲天不再信任烟，那他将来和龙傲天正式决裂时就会少一个大麻烦。毕竟这个下手狠毒不要命的家伙如果和龙傲天齐心协力，自己还真不一定斗得过。况且，如果能把这家伙拉到自己这一方……

    还是太不现实了。李波心想，这波离间计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再挖个墙角。

    季白元明白龙傲天必然是对烟产生了疑心，才会让他去监视烟。话虽如此，听到李波嘴里说出的话，他还是十分意外。是的，城北道上都听说过自由城的执事烟，好一点的话说她是自由城的手脚、自由城的武器，如果说不好听的话，那她就是龙傲天的走狗。然而此刻李波的话却十足描绘出一个准备谋反的无间道，饶是心里已经预想过烟不会太老实的季白元，也对这话半信半疑。

    况且作为一个侦探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种事情，通常都会有一个动机。没有动机的证据，不能轻信。

    “话虽如此，”于是季白元问道，“烟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推翻了自由城，她是想要自己做总裁吗？那只会更累而已。在龙傲天手下的工作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金钱和权力，也为她积攒了海量的人脉和声望。”

    当然这声望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如果说她想反水，又有什么动机呢？”

    李波懵了。果然对面不是那么好骗。在那一秒钟内，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然后得出了一个合理的说法。

    “你刚才说，龙傲天想要知道的另一件事是什么？”他问季白元，然后又自圆其说地回答道，“是烟的身世。”

    “那他为什么要知道烟的身世呢？其实不是他想知道，而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李波盯着季白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你想想看，他为什么让你搜集证据资料和情报，而不是让你简简单单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他？”

    季白元看着李波，并未回答。

    “所以说龙傲天其实是知道烟的身世的，而他想要销毁遗留的证据。做这件工作自然不能让他的执事亲自动手，特别是这个执事他还开始怀疑了。于是他自然会找到你，这个优秀的侦探。至于他所说的报酬，你真觉得你能拿得到么？在你的任务完成之后，这世界上就只有三个人知道烟的身世——龙傲天，烟，剩下那个人是谁我不说。”

    李波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他会放任你活下去吗？”

    季白元沉默了。

    “好了，”李波的声音又变得轻松。“回到你刚才的问题，烟反水的动机是什么。”

    他起身走向店长办公室的一扇储物柜。“看完这个，我想你就会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