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处一室
一进房间，陈霄终于松了口气，房间很大，两个床还隔得还挺远的。
南方没有暖气，燕云就开了空调的热风，房间很快就暖和起来。
可转身，燕云就脱掉了风衣外套。
白色的毛衣勾勒丰满的上围，纤细腰肢盈盈一握，牛仔裤紧紧裹着挺翘的臀，一双笔直纤细的腿更是夺人眼球。
某人火辣的身材差点把陈霄的鼻血激出来。
果然，就不能跟她住一间房。
陈霄赶忙转过身。
“你怎么了？”燕云问。
陈霄干咳一声，哑着声音说：“在点外卖。”
燕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哦哦，我还打算休息一会去小吃街呢。”
“嗯，你精力很好，”陈霄冷冷道，“我先去洗个澡。”
陈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衣服，转身就进了浴室。
冷冷的自来水在脸上胡乱地拍……
燕云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陈作家，你外卖点好了吗？”
“还……还没。”
“那我来吧，你要什么？”
“都……都行。”
“那我点宫保鸡丁盖浇饭咯？”
“嗯嗯。”
清醒了些，陈霄还是洗了个热水澡才出来。
燕云看她头发还是干的，“怎么这么快？你没洗头发吗？”
“嗯，怕加重感冒。”
燕云已经选好了靠窗的床，陈霄就直接坐在了另一张床上，背着她。
“对吼，你带药了吗？”
陈霄点头。
燕云拿了几件衣服：“外卖还没到，我也先去洗个澡。”
陈霄提醒道：“你小心点，身上如果有破损的伤口，尽量不要沾水。”
“好，那一会得麻烦你帮我擦下药。”
擦……擦药？
听着浴室的水哗啦啦地响，陈霄心烦意乱，所幸背包里还有一本《圆觉经》。
【了达于无名知彼如空花】
【即能□□转又如梦中人】
上午出门太匆忙，陈霄只简单收拾了两套秋装，毕竟s城的气温比n市要高些。出门时，她抓了电脑和两本杂书就走，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只听燕云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陈作家，你怎么没用沐浴露啊？”
“嗯……我忘了……”
一只丰润白皙的手从门口伸出，指尖还滴着水，“麻烦你递给我一下。”
陈霄关上书。
【醒时不可得觉者如虚空】
【平等不动转觉遍十方界】
尽管做好了思想工作，可把沐浴露递给燕云的时候，陈霄还是被浴室漫出的旖旎雾气弄得心猿意马。
“谢谢。”
“不不……不客气。”
浴室门关上后，陈霄终于冷静了些。
【即得成佛道众幻灭无处】
【成道亦无得本性圆满故】
外卖很快到了。
陈霄把桌子和凳子都收拾了下，把餐盒分置桌子两端，中间好似有无形结界。
“饭来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
“嗯。”陈霄闷闷地回应了声。
“好香好香，可饿死我了。”
燕云一边往外走，一边擦头发，左肩的吊带不自觉滑落，慵懒地挂在手臂上。
玉肩莹润，玉兔滚圆，玉塑般的脸颊上透出淡淡红晕，目光流转间，自是千娇百媚。
陈霄无意瞥了一眼，赶快把头底下，假装继续摆着餐具。
“桌子已经擦……”
燕云突然打断她：“陈作家，你上火了。”
“哦……啊？”
陈霄懵懵地用手擦了擦，原来鼻血真的流了出来。
【菩萨于此中能发菩提心】
【末世诸众生修此免邪见】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太干了啊？”燕云给她递了张纸，“可南方不比北方潮湿吗？”
“嗯……嗯……”
等陈霄洗完冷水脸，从浴室出来时，燕云已经开始吃饭。
燕云在凳子上盘腿而坐，闷着头干饭，脑袋还不时晃来晃去，可爱的模样让陈霄觉得心里一暖。
直到她的视线落在燕云的后背，目光骤然冷凝。
那些骇心动目的淤青，就像一堆堆熊熊烈火，炙烤着陈霄的心脏和双眸。陈霄突然头痛欲裂，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陈作家，你头痛吗？”
燕云赶快放下筷子，打算给她揉揉太阳穴。
陈霄赶紧又把她推开，踉跄着回到床边，用颤抖的双手从包里翻出药，就着矿泉水吞了两颗。
燕云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陈作家，你没事吧？”
陈霄脸色苍白，额头不停渗出豆大的汗珠，费力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你啊？你帮我这么多，我关心你是应该的，”燕云马上起身穿外套，“咱们这会就上医院，把你的医保卡和手机带上……？”
“叫你别管我！”陈霄突然歇斯底里喊道。
燕云被吼得一愣，一股无明业火也从脚底窜来，立刻大声反击：“你凶个屁啊！”
骂她演技烂，骂她又懒又笨，这些燕云都认了，可以不还嘴。但这可是她难得的关心人，居然好心被当驴肝肺，燕云能忍就怪了。
燕云以为陈霄会跟她吵架，可陈霄只是沉默着钻进被窝里，用被子紧紧蒙着头。
这？这还是她认识那个高冷的陈霄吗？好吧，有时候也挺温柔的，可怂起来倒还挺吓人……
燕云感觉不妙，赶紧上前掀她被角，“你出来吧，好不好？别捂死了，头痛就去医院好不好？”
陈霄没回应，只是把被子拽得更紧，燕云根本就拉不动。
【tmd，平时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手劲儿还挺大。】
燕云扯累了，也放弃了。
她还是把语气放软了些：“我刚才不该凶你，可你先吼我的，咱俩现在扯平了。和好吧，行不行？”
陈霄依旧不为所动。
【tmd，老子都这么低三下四气找你和好了，居然还是不理我？捂死活该！】
燕云气呼呼地回到桌子旁，大口开始刨饭，可吃了两口，突然想到今天符敬熙给她带来的宫保鸡丁盖浇饭。
陈霄是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个的呢？
燕云一口口嚼着饭菜，直到她快吃完才想起来。
上次在海豚湾也点过这个，应该是陈霄注意到了。
她回头看了看陈霄。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帮她忙，就是头痛起来控制不住脾气而已，自己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燕云把桌子简单收了下，又坐在陈霄床边，伸手摸摸那颗圆圆的脑袋，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陈作家，你头还痛不痛？我们一起去医院吧，好吧好吧，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燕云哄了半天，才听到被子里发出几个瓮声瓮气的音节。
“你说什么？”燕云把头靠近了些。
陈霄嘟囔道：“我也……对……对不起。”
燕云结结实实地怔了一下，旋即爆发出气吞山河的巨大笑声，然后抓住陈霄的脑袋狠狠揉了两下。
“陈作家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霄委屈地说：“别揉了，再揉又痛了……”
“哦，那你出来吃饭吗？”燕云看了看桌上的盖浇饭，“算了，饭凉透了，我另外给你点一个。”
“不用，我现在只想休息。”
燕云暗自笑道：是没脸见人吧？
“那好吧，我先去浴室擦药了。”
陈霄把被子掀起一个角，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
“你头还痛不痛？”燕云捧着脸蹲在床边，把头塞在被窝的“洞口”。
暗里的陈霄跟往常很不一样，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全无第一次见时的高深莫测。
隔着被子，燕云拍拍她的头，“要是头还痛，你就自己休息吧，今天你也辛苦了。”
“已经好多了，把我的帽子给我吧。”
燕云这才看到陈霄的鸭舌帽掉在了地上，她笑着捡起来递过去，“陈作家，你这偶像包袱也太重了。”
陈霄没有应声，怯怯地伸出一只手接，在被窝里把帽子戴好了才出来。
而燕云已经先去浴室了。
陈霄慢吞吞地挪到浴室门口，只见镜子里的燕云正拿着棉签蘸膏药。
“我这脸上会不会留疤？”燕云皱皱眉，“得罪吴思庭，我这演员是当不成了。可要脸再毁了，指不定连平面都没得拍。”
陈霄靠着门框，静静看着镜中的她，“不会，创口很小，恢复很快的。”
“那就好，”燕云闭了一只眼，哆哆嗦嗦地把药往眼皮上抹，“要是不小心涂眼睛里，会不会瞎啊？”
“怎么可能？”陈霄上前接过她的棉签，帮她涂着。
燕云也自然地闭上双眼。
陈霄轻轻把棉签上的药膏蘸到燕云伤口上，同时小心地吹着。
“你怕不怕瞎啊？我以前遇到过一个盲人姐姐，她好惨的……”
陈霄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棉签刚好戳到燕云的伤口，痛得燕云“嘶”了一声。
“对不起啊。”
燕云继续闭着眼睛，“没事，你继续。”
陈霄没再说话，而是专心涂药。
但两人靠得太近，陈霄甚至能听到她的鼻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看见她微微张开的丰盈水润的樱唇……
陈霄的心跳又有些加快，竟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些。
她只想一口把那樱桃咬破，将每一滴汁水舔舐，将那樱桃肉用力吮吸，把芬芳的滋味尽数吞入腹中。用舌尖与那柔软的樱桃核缠绵，哪管是炎炎烈日还是冰天雪地，哪管人潮汹涌还是荒凉旷野……她甚至有那么一秒的冲动：只要余生尝过这樱桃的滋味，即使堕入无间，亦无怨无悔。
“怎么了？”燕云突然睁开眼。
陈霄吓了一跳，赶忙直起了身子。
“我没戴眼镜，有点看不清楚。”
“哦哦。”
燕云又闭上了眼，任由陈霄给她擦药。
虽然陈霄努力集中精神，但感觉口齿中似乎还氤氲着樱桃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