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去世
等了半天没听见病房有异常的艾可手滑动着消息，不重要的全点成已读。
坐在医院走廊上等候的她，无聊划着手机来试图分散困意。
“艾可，你要不要回去换换衣服啊？你这衣服穿好几天都快馊了。”林虹说着坐了下来，看她那闷闷不乐的样。
“嗯，那你们在这儿守着吧，我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得回一趟学校。”艾可话刚落起身一只手开始穿着艾林来时给的外套。
“好，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奶奶这情况也就这样，有我们呢。”林虹边说边给她整理衣服帽子。
“行，要是没什么事在这儿眯会缓缓神。”艾可说着边拉上衣服拉链。
在艾可走时，林虹看她清瘦疲惫的背影瞬间觉得心疼。
镇清医院还好离家不是太远，艾可看了看时间，平常吃饭规律的她在出来还是选择去路边的饭馆吃了点东西，已经不想行走的她直接打车回家。进屋后不想多站一秒的她直接掩盖被子沉睡。
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艾可直接睡到了天亮。
不想再重复坐火车带来的痛苦，她直接买了汽车票。
三个小时的车程里，艾可想了自己往后生活的上百种可能性。
要不是为了办研究生手续，艾可根本不想花任何时间在坐车上。
下午艾可到学校里，规划好的事情都不在计划之中。看毕业生宿舍楼有不少人员都在搬离着行李，只剩下没找到工作者和谈恋爱的情侣还恋恋不舍，准备耗到学校规定离校期限才撤离。
学生与社会人的转变，仿佛只在一瞬间，晚上操场上组成的多个离别座谈会，听他们讲着这几天求职碰壁的事情，已经开始改变了那本该高兴毕业的心态。
艾可在操场回宿舍的一道上，才明白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回到宿舍，看颜欢也在收拾着东西。
“你也准备离校了呀？”艾可说着拉过椅子坐下。
“用不着的先收拾着准备寄快递回家，你研究生的事办理完了吗？”颜欢拿着文件档案问道。艾可扫过她手里拿的东西。
“明天办，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艾可说着仔细看了她手里，拿的是不少的印刷简历。
“在黔阳找了一个设计工作，不知道什么样呢？只能先看看再说了。”
“慢慢来吧，你和肖杰什么打算呀？”听着艾可问的话，颜欢想着这两天和肖杰闹矛盾。
“走一步算一步吧，真羡慕还能继续学生生涯的你呀。”颜欢感叹道。
“有什么可羡慕的？只能说各有各的活法吧。”艾可打开手机查阅着。
“也对，条条大路通罗马。”颜欢说完细想着。艾可看着手机也没注意颜欢说的什么。
“我还有一些事要忙，一会儿聊吧。”艾可说完查看着大型的设计公司，挨个投了设计图。
投完后，真希望有人出50万买自己的设计。这样就不用为了50万而嫁人的事发愁。
一大早办完研究生的手续，还有几天离校的时间，艾可却已经没有再去拍校园纪录片的心思。
“后期再来回味吧。”本想缓缓神的她又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告知奶奶的病情出现快速恶化，等着他们赶回去。
心事重重的艾可，出于孝心的她还是选择回宿舍收拾了东西。
“艾可，你现在就走？”颜欢站在阳台上见状问道。
“嗯，我家有事我得先回去，就不等你了。”艾可说着，那手快速有序的收拾着物品。
“需要我帮你吗？”艾可准备回复颜欢的话，想让她帮忙收拾一下挂在阳台的衣服。
颜欢回头看见肖杰在宿舍楼下愣了愣。
“你有事先去忙吧。”艾可看她那样也猜出一二。
“肖杰在楼下等我。”颜欢说完回头看在宿舍楼下不停挥手的肖杰。
“那你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艾可说完继续收拾着。
“那我先下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颜欢说完迅速换上鞋。
开门出去后就剩艾可一个人在忙。
回到家已经是一大变化，看家里的装饰，艾可瞬间觉得有点瘆得慌，因为那是丧事的预前准备。
放下东西来到医院，医生对奶奶的检查频率越来越频繁。
“可可，你要不回去休息会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吧。”在不熟的情况下喊了自己的小名，这是艾可第一次看清何新的相貌。确实是长得清秀，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怎么了？”看艾可没说话，何新观察着她。
艾可这时反应过来站了起来。
“有时间吗？聊聊。”艾可说着起身去了医院天台，何新也紧随其后。
在天台上艾可定眼看着楼下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这一路忙碌的行人身影，突然觉得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个，瞬间有种密集恐惧的近视感。双眼直盯着大道上没有挪开。
“看到路上为生活奔波的人，你会有恐慌感吗？”艾可的话何新看着大道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
“不会啊，到时候你就是坐办公室的命，这里面可见不到你的身影。”何新的话让艾可知道他们不会是一类人。
“50万，打个欠条，我会还你的。”艾可直接开口，何新浅笑了一下。
“欠条？我不要什么欠条。”听到何新这句话艾可眼神转到他身上。
“听你的意思是要人呗。”何新耸了耸肩。
“我很喜欢你的，你到我家，绝对不会亏待你。这样你读研究生所有的费用我来供。”何新的自信满满的讲着，艾可从心里开始厌恶这种自以为是的高贵感。
“我知道，物质上是不会，那精神上呢？”艾可这话让何新不解。
“精神？精神上也不会啊。你到时候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说真的。”何新说完点头表明着自己的决心，艾可看了他一眼把眼神转移到前方。
“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艾可的话何新肯定的点了点头。
“谈过，大学加工作时间谈了四年。”对于这点何新不假思索的说出来。
“那为什么分手？”艾可紧跟其后问了出来。
“我妈不太喜欢她，很多方面合不来，所以就分了。”何新的话坦白得很清楚。
“是吧，这还是你自己选的两情相悦，你妈妈都不喜欢她，你凭什么觉得你妈妈会喜欢我呢？”艾可问的话何新是没想过的。
“因为你是艾爷爷介绍的啊，所以看在艾爷爷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为难你的。”听到这个艾可不屑的转了脸。
想着以后自己的婚姻是否和睦还得取决于别人的面子，突然间觉得好可笑。
“听你这么说，我对我们俩的未来没有任何期待，那要是我大爷爷百年之后呢，没有大爷爷的面子，我该怎么和你家人自处，到那时候，在你家我就像贩卖人口50万卖到你家，我就像去还债似的，没有精神自由，更谈不上人生自由了。”艾可开始讲解着。
“不会啊，到时候是一家人了，你想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我妈妈很好的。”艾可听到这话，才觉得他们计划还真长远。
“我们俩读的专业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更别说我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那什么作为话题沟通。”艾可的话何新摇着头。
“所以我们可以试试啊，不适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共同话题呢？”艾可这时只想翻白眼，出于形象她还是忍住了。
“在我的爱情里没有试试一说，我没有第一感觉的人，我也不会去试，所以你结婚年龄到了，我可没到。你该找别人找别人，我不可能是你的结婚对象。”艾可说完咬了咬牙。
“所以我等你啊，我晚两年没有关系的。”说不通的他让艾可按了按太阳穴。
“我”正要说艾可电话响了。
“可可，快来，你奶奶这边快不行了。”艾可挂掉林虹的电话赶紧跑了过去。
“医生说你奶奶的癌细胞转移到血液了，所以做手术也没有用了。”听着二婶这么描述。
“不是说这几天就安排手术吗？怎么就做不了手术了？”艾可问时看医生已经给她戴上呼吸机。
“那是她想你们都回来，我们实在没办法就当着她的面给你们这么打电话，好让她安心。”林虹说着话时，多个医生忙忙碌碌的进去，他们只能退避到走廊。
“患者招呼着可可什么的？你们谁是？”艾可听到连忙上前。
“我是。”医生抬眼看了看他。
“进来吧。”艾可跟随他进了病房。
“现在病人情绪不稳，你这边待在这里安抚一下。”艾可看她奶奶躺在病床那无助的样子，以往对她的恨瞬间消失了。
“可可，奶奶要被观音接走了，就不用你保佑我百岁了。”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艾可鼻子酸了一下。
“奶奶没有福分看到你过好日子了。我到了那边，你有时也得给我烧点纸。”看她用尽力气去够艾可的手，艾可这时连忙握住她。
“奶奶，我不恨你了，是我不懂事，每次回来都没用好口吻与你对过话。”这时她手开始放松了，不到一会儿能听到匀称的呼吸声。
那一天也没等多久，奶奶的仙逝在村里轰动了不少天。
每天的祭奠规矩，这种即伤身又费钱的陋习，艾可在想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觉醒。没有办法的她，只能跟着他们亦步亦趋的干着这愚昧的事。
在奶奶事情结束后，正准备休息两天的艾可听到门口一阵哄闹。
“不管怎么样，成江他们婚期定在前，这婚礼就应该举行。”艾可还没进屋看到那前不久来订婚成江的父亲从二叔家走出来。气势汹汹的样子艾可大概明白其中缘由。
“不是我们不愿意他们结婚，这不就是赶上家里老人去世嘛。所以按这边规矩就得往后推三年，我们也是没办法呀。”看二婶给他们解释，可他们一家全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往后推三年，我家小江就30了，那时候你们要是反悔，我家还有后吧？”那男的的两手挥着坚决反对。
“我们也不想这样嘛。”林虹尽量在安抚他们的情绪，也想心平气和的解决事情。
“那这样吧，就让他们先领证，就相当于也是我家儿媳妇了，到时候再给他们补办婚礼。”听到这话二叔站了起来。
“那不可能，没有正式婚礼就不会住你家去，我女儿在这个地还要面子呢？你说的我不可能答应。”二叔语气坚持。
“那你问问艾梅，她同意吗？”艾梅那性格也闷着不吭声。
“她同不同意我都不同意，我艾家姑娘不会不清不楚就过去和你家成为一家人，这是我一家人的底线。也是我闺女在你家的底气。”看二叔果断的说道。
“那你要这么说，就退婚吧，我家还等着抱孙子呢？”那一声比较刺耳的女声从那男的身后钻了出来。
“退就退，你家来的那些东西还在屋里放着呢？你赶紧拿回去。”二叔指了指。
“艾可，艾林，赶紧去把东西搬出来。”二叔语气坚决，艾林拽着艾可进了屋。
“这怎么办啊？梅姐成为现在村里第一个被退婚的人，到时候谁敢来说媒呀？”艾可示意他闭嘴。
“别说话，搬东西。”说着他俩还真的把东西搬到门外。
艾梅看了一眼，没说话直接回了屋。
“行，是你家做成这样的，东西我们就搬走了。”那男的叉腰指道。
“搬走搬走，赶紧搬走，我也去帮忙。”二叔说着进屋把那些稀稀拉拉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拿到院里。
这时道路上聚满了不少人，看着情况这艾家退婚的新闻又够在村里换着人播报一段日子。
“我可丑话说前头，退婚影响的是你家，不是我家。”男方的家人又来这么一句。
“那是我家的事。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二叔傲气的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男方家已经叫来好几辆车准备把东西运走。
“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送来的那几只鸡鸭鹅什么的也摁走了。”进屋的艾林这么一说，艾可想起那画面就滑稽。
艾琦因年龄小还稚气的唱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曲调。
看着他们离去的场面真是一点也不假。
因为退婚的事，晚饭还没到，艾梅就成为村里长舌妇的论题，艾可看了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她，就因为没有文化，年龄到了就要嫁给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艾可这时才知道自己必须坚持自我。不能让别人替自己做主，父母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