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亚瑟很怕
大门关闭，白渡终于想起来了心悸的原因。
老约翰花圈寿衣店，负一层。
坐到电脑前的白渡再次打开了人烟兑换的功能。
右手按在鼠标垫上，看着人烟的余额上涨到二。
弹窗出现。
细细看过去，依旧有署名白渡的小字。
白渡莫名有些头疼。
宛如一些东西正在松动。
终于，在他的注视之下。
弹框内缓缓浮现出第三行字。
只是那字十分虚幻。
每当白渡想认真观察的时候。
首当其冲便是更加难忍的疼痛。
白渡紧咬着牙关，即使额头已经冒出了致密的冷汗。
疼痛来到了阈值。
那小字出现了一瞬间的波动。
随后，原本负一层轻柔的灯光瞬间转红。
【检测到管理员：白渡身体状况出现严重问题】
【该疼痛再持续下去会对您的大脑造成不可逆损伤】
【安保系统已自动切断危险源头】
红光没有持续多久。
疼痛也随之消失。
白渡瘫倒在椅子里，脸上却挂着极为开心的笑容。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情绪的人。
这份开心，来之不易。
只因为刚才那一刻，他忍着疼痛看到了那行小字。
“他们”
白渡又掏出了一支烟。
“根本”
口中喃喃。
“不懂”
打火机鸣响带来淡淡的烟草气味。
“异族。”
烟雾缭绕在地下一层之中。
白渡舒缓着刚才饱经摧残的头脑。
笑容更甚一筹。
他终于可以确定，这行小字是他自己所留下。
如此鲜明的表达方式，却与他骨子里的想法如出一辙。
“看起来我是个了不得的人啊”
白渡笑了笑。
站起了身，回到上面的店里。
乔治已经不知去向，不知道是打零工还是收集散碎的学习资料。
亚瑟也离开了门口。
白渡掏出了内兜里的护身符。
走到了铺着红布的柜子前。
将护身符摆放在老约翰的盒子边上。
【您的心情好像很好】
红布上浮现出遒劲的字体。
【但是地府服务器ai有义务提醒您，您所自行封印的记忆内容将随着地下层数的解锁而自行浮现】
【如果强行回忆，疼痛仅仅是最初级的弊端】
白渡点了点头：“那解锁下一层需要多少人烟？”
【十点，加上您所花费的一人烟，还需七点人烟】
白渡站在柜子前若有所思。
“那得整个大活啊”
交界地。
教堂。
出于淳朴的交界地民风，交界地的教堂内一向很干净。
没有灰尘，没有嘈杂。
甚至没有前来祷告的人。
亚瑟皱着眉头开了门，却发现敲门的人是白渡。
“日安，我亲爱的哥哥。”
白渡面带微笑打着招呼。
亚瑟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口中喃喃。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大门又被打开。
白渡依旧十分有礼貌地站在门口。
“怎么不让我进去呢？”
大门再次关上。
亚瑟甚至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清心咒。
“也许我应该补觉了”
巨响传来。
大门外是白渡立起的脚掌。
厚重的大门反向分向两边，传来一阵牙酸的哀嚎。
亚瑟瞬间双眼明亮。
“诶弟弟你来啦！”
白渡看都没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了讲台前。
掏出了自己的支票本。
“交界地主教亚瑟，我决定前来捐献。”
亚瑟的脸上出现了警觉。
“你缺钱了？”
“不能啊你今天刚拿走小一百万。”
白渡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我说捐献！”
亚瑟更加警觉：“弟弟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打出指诀，清心咒又落到了白渡头上。
白渡转了转脖子，传来几声骨节摩擦的脆响。
“别动手！”
亚瑟伸出手，满脸正义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先把话说明白！”
白渡的面色瞬间温柔了起来。
让亚瑟又后退了几步。
“哥哥，您作为交界地唯一的主教，看到这空旷的教堂不心痛吗？”
亚瑟眨了眨眼睛。
随后疯狂摇头。
这话谁说自己都能承认。
但是从白渡嘴里说出来
亚瑟小心谨慎地打出了一个
白渡继续调整着心态。
“哥哥”
“叫我亚瑟就行，你这样我很害怕！”
白渡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我有个事。”
亚瑟直接上前：“有啥事你张嘴不就行了，你是我弟弟！”
“我来捐献。”
亚瑟重新退了回去。
面上再度出现了防备。
“据我所知你拿出十块不赚两万就算赔。”
“教堂里的钱我不好动，我这还有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几千约尔，你要是需要我都给你。”
白渡看向亚瑟的目光中满是诚恳。
“我真的是想帮你进行工作。”
亚瑟掏出了之前揣在怀里的卷宗。
“今天一早，克劳斯的家族就以超过十三种罪名对你提出了控诉。”
“随之而来的还有超过二百份贵族们的举报，大多是制造恐慌，或是失礼一类的罪名。”
“还有，克劳斯庄园之外被你设立了空间障壁，除了店里那个伙计谁都进不去，不出意外下午我还会收到一波举报。”
亚瑟挥了挥卷宗：“你要是真想帮我进行工作就安分点。”
“虽然压下去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应付贵族真的很麻烦。”
这一次眨眼的人轮到了白渡。
“那我去把他们都做掉？”
亚瑟叹了口气。
没再说话，而是走到了讲台之后，拿出了一份新的文件。
白渡接过，上面的抬头是神国教廷。
亚瑟知道白渡没什么耐心，开口总结着。
“冬天快到了，教廷发现今年的天气会极为严寒。”
白渡歪了歪头：“代表着什么？”
亚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代表着北方的兽人们会活得很艰难，从而不畏危险跨过死亡山脉来到较为温暖的交界地劫掠。”
“代表着本来会路过交界地前往王都交易的精灵们，会因为天气放弃贸易。”
“甚至交界地自己，都会因为骤降的天气冻死很多贫民。”
“死一个杂碎不是什么大事，我甚至可以替你献祭千八百约尔，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交界地已经没人管理了许多年，我既然当了这个主教，就不能目睹着这些事发生。”
“而这些，才是要紧事。”
白渡看着认真的亚瑟。
“那要怎么解决？”
亚瑟抬起了头：“约尔，很多约尔。”
“我需要从那些贵族手里谋得许多的捐款，否则谁会与他们讲那些繁文缛节？”
白渡笑了。
他收回了支票本。
“好说。”
亚瑟看着他的眼神极为认真。
“你不能一家一家地去勒索吧？”
白渡摇了摇头。
“你低估了白渡这个名字在交界地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