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个爸爸
李队开着车带着王队和徐法医往医院走。
李队问:徐老大，我们通过调查发现死者刘贵临死前一天手上有滞留针。这正常么？
徐法医说: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需要滞留针。第一就是输完液体后，需要静脉注射少量的其他药品，这样患者可以少打针，从医院的角度来讲医院也节约了成本。第二呢，就是患者及家属要求滞留针。目的也是少打针。不过从刘贵的治疗过程来讲是没有必要加滞留针的。
李队说:知道了。
李队往右打了一把方向，找了一个停车位。停住了车。王队伸了伸懒腰。
李队看了看王队问:困了么？
许志成：还好，走吧……
汪大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
李队带人来到护士站:忙着呢，护士长。
护士长问:李队长，案子破了没有？
李队没有回答护士长的问题:你们汪大夫在不在？
护士长说:汪大夫刚刚做一台手术，这会儿在办公室呢。
许志成说:带我们去见见他。
护士长说:你们稍等一下，我安排一下……请跟我来。
护士长敲门
汪大夫戴上眼镜，坐直身子:进来。
护士长开门后离开
李队说:打扰你休息了汪大夫。
汪大夫客气的说:是李队长啊，来坐坐。
许志成问:汪大夫看上去很累啊？
汪大夫说:唉，刚刚做完一台手术。从昨晚十点到刚刚，一直都没合眼。
许志成说:确实辛苦。
汪大夫说:我已经习惯了。你们有什么事么？
李队说:没事，就是到医院看看。顺便看看你。
“哦。”
李队说:我想问一下，滞留针一般是什么情况下用的。
汪大夫说:一般来说就是为患者考虑，少挨几针。或者是中间需要加其他少量的静脉注射药品，没有特别安排一般不建议滞留针。因为滞留针可能会造成皮肤过敏或者是局部浮肿。
许志成说:我们回去看了看刘贵的治疗记录。只有临死的前一天才使用的滞留针。
汪大夫说:是的，当时患者家属要求用滞留针。因为说医院的护士扎针水平不行，扎几针扎不进去。
李队问:最近有新的护士进咱们科实习么？
汪大夫说:没有。我当时也很纳闷。我们的护士都是工作时间很长的。也没听说有扎不进去针的情况，为什么要求用滞留针？反正是家属要求的，我们就用了。
许志成问:汪大夫在这家医院干了多长时间了。
汪大夫说:干了有三年了。
许志成问:三年以前你在哪家医院工作？
汪大夫说:以前在研究所职工医院。
李队说:没事儿，你赶快休息吧，一晚上没睡觉了。
汪大夫说:那你们忙，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找我。
李队说:一定会的。
李队问:滞留针的问题你觉得他说得对不。
徐法医说:回答的倒是没有错，不过我感觉他在说谎。
说说看？
徐法医说:一般来说滞留针都是药量大或是治疗初期才使用。刘贵临死之前基本用药就很少了，我看过治疗记录。按上面推算，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即便是家属再强烈要求，做为一个医生来讲。不应该不懂这个道理。
许志成书记:接近出院的病人，一个医生听取了患者家属的不合理要求，结果第二天患者就死了。这样，有作案可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董邱波，一个就是汪大夫。但从动机来讲，两个人的作案动机都不明显。也就是董邱波比汪大夫多了一点点，就是基于对刘贵家人的仇恨。但也不至于十几年后用这么麻烦的办法杀人。
李队说:去找院长。
许志成和徐法医相互看了看跟着李队去院长办公室。院长的门开着，李队敲门。
“呦，是李队长啊。”
李队问:忙着呢啊？
院长说:哎，这不是卫生厅要来检查，忙了两天了。来坐下来，案子破了没？
李队问:快了，汪大夫来了多久了？
院长说:应该有三年了吧。
李队问:能不能把他的人事资料给我们看看。
院长说:好，你稍等。（院长用座机打电话）把汪大夫的全部人事资料上传给我。
许志成问:是电子版的啊。
院长说:对，我们医院人事档案都是电子版的。
李队问:能不能考给我们。
院长说:没问题。
马晓玲和严俊鹏请董邱波吃饭
董邱波说:每次都要麻烦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了。
马晓玲说:没事的，你不用这么客气。刘贵的意外死亡，我们也是很痛心的。刘咪去英国的费用应该挺高的吧。
董邱波说:我感觉还好吧。
严俊鹏问:我们就是有点好奇，刘咪去英国读书，费用应该是挺高的。刘贵是工地上搞电焊的，工资也就一个月5000块钱。这个压力还是很大的吧。
董邱波说:是压力挺大的。当时刘贵一心想让刘咪去英国读书。
马晓玲问:为什么？
董邱波说:刘贵说，他自己学习不好，没有什么本事，就想让孩子将来有出息。于是就省吃俭用。后来，还差了点。向好几个朋友总共借了十几万，把刘咪送到了英国。
严俊鹏问:你是在哪上的大学？
董邱波说:我是2000年毕业于西南科技大学，学的临床药学硕士学位
马晓玲说:那挺好的啊，为什么你毕业以后没有去医院工作呢？
董邱波说:医院的工作太累了。而且动不动就死人，我害怕。
严俊鹏看了看马晓玲说:那也可以到药房，或者是药店啊，尤其是药店比较轻松。
董邱波说:那时候年轻，想着读了个大学就了不起了，我临床药学硕士毕业的，去药店上班感觉太委屈了。
严俊鹏说:说的也是啊，要是我，我也不想在药店。感觉和学历相差太远了。
徐法医对李队说:李队，我先去忙了。
李队说:好。
许志成说:队长，咱们是去查肾上腺素的源头，你要汪大夫的简历，楠楠这边一查就查出来，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李队说:你今天的问题提的非常好。临近出院的病人，一个医生听取了患者家属的不合理要求，结果第二天患者就死了。说明什么？
许志成说:说明汪大夫很有作案的时间和机会。
李队说:没错，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来证明。如果他有问题，那给医院留的简历和我们系统能查到的简历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重点排查的内容。
马晓玲说:队长，我们回来了。
王队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严俊鹏说:我们这边了解到的就是董邱波是西南科技大学临床药学硕士学位。据他所说毕业以后因为害怕死人，所以没有选择在医院工作。但又因为自己的高学历，不愿意在药店上班。
陆楠楠问:还有没有了？
马晓玲说:就这么多了。
李队说:楠楠，这是从医院得到的汪大夫的人事资料。你和系统的做一下对比，一会儿给大家汇报。
陆楠楠说:好。
叶峰电话响:喂
李世勇（电话里说）:峰哥，你那什么情况？
叶峰说:没情况，没见出来。
李世勇（电话说）:会不会从别的口溜走了。
叶峰说:放心，我安排的便衣，每个口都有人。你那什么情况。
董邱波家附近李世勇也监视者董邱波的行踪。
李世勇说:她跟严俊鹏他们吃完饭回来就再也没出来过，她这儿只有一个出口。
叶峰（电话说）:等着呗，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李世勇说:等等，董邱波出来了。
叶峰（电话说）:跟紧了。
李世勇说:我先挂了啊，峰哥。董邱波这么有钱的，开了个卡宴。
叶峰发现汪大夫也离开了医院。紧紧跟在后面。
严俊鹏说:我和玲玲这边得到的消息是，董邱波是2000年毕业于西南科技大学临床药学硕士学位毕业。也就是说他是非常懂药的，但他结婚之后，并没有从医，没有去医院，没有去药店。
陆楠楠问:董邱波的教育和工作经历和我这边查到的是一样的。这点她没有说谎。而李队拿回来医院里汪大夫的资料和我查到的资料有些突兀。我这边查到的是汪大夫与1998年在绵阳的西南科技大学进修。进修的专业是临床药学。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汪大夫比董邱波大三岁。也就是说从1998年到2000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两个是认识的。2002年汪大夫去了成都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但是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从2000年到2002年这段时间他在干嘛？
王队说:大家注意，这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第一就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都是在西南科技大学学习过。第二，都学习的是临床药学。第三，20年后董邱波的丈夫刘贵的主治大夫又是汪大夫。他们两家也太有缘分了。
严俊鹏说:这些可以归结为一点，就是汪大夫和董邱波的关系很好。至于王队长说的第三点，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关系好，董邱波的老公刘贵受伤了，当然可以找好朋友汪大夫。这也就可以解释李队过生日那天。我们聚餐，峰哥和世勇看到汪大夫和董邱波在一起吃饭。
马晓玲说:我有一个假设。
你说？
马晓玲说:现在目前最有嫌疑的就是汪大夫和董邱波，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汪大夫和董邱波联合医用滞留针将刘贵杀死。
许志成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有两个问题必须搞清楚。第一，就是如果是汪大夫杀了刘贵，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董邱波应该和汪大夫有杀夫之仇，怎么可能还在一起吃饭。第二如果是董邱波指使汪大夫杀了刘贵。那董邱波是利用什么诱惑汪大夫杀人的。并且董邱波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马晓玲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董邱波和汪大夫的关系。
陆楠楠的电话响了:喂，世勇哥。
李世勇（电话里说）:楠楠，我一会给你发个信息，你帮我查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陆楠楠:好，我知道了。（李队要电话。）你等下，李队要给你讲话。
李队问:你那什么情况？
李世勇说:大概二十分钟前，董邱波开车出门了，我现在跟着呢。还有就是董邱波开了一辆保时捷卡宴，我就是不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让楠楠帮我查这辆车。
李队说:好，及时汇报。注意安全。（挂电话，用自己的电话给叶峰打电话。）你那什么情况？
叶峰说:汪大夫开车出去了，我跟着呢。
李队说:好。跟紧点！
叶峰说:放心吧，丢不了。
李队说:董邱波和汪大夫都外出，叶峰和世勇跟着呢。楠楠，车辆查到了没？
陆楠楠说:查到了，队长。车主是董邱波，但我查了一下当时的车辆购买信息，这辆车是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进行购买的，付款的银行卡是汪大夫的。
李队说:很有意思。尽快得到汪大夫的毛发，然后拿给雷处长，我有一种预感。刘咪很可能就是董邱波和汪大夫的私生女。
严俊鹏和玲玲快速反应:明白
叶峰开车跟踪汪大夫来了饭店。汪大夫下车走进饭店。紧接着董邱波也进入了饭店。随后世勇跟踪的董邱波也下车来到了饭店附近。叶峰看到了世勇的车，下车。
“峰哥。”
叶峰说:他俩果真来约会了。（电话响）怎么了玲玲？
马晓玲（电话里问）:峰哥，汪大夫是不是和你们在一块呢？
叶峰说:在呢，他们在约会。
马晓玲说:那太好了，帮忙采集一下汪大夫的dna样本。
叶峰说:好，知道了。（挂电话）走，进去。
叶峰说:人还挺多啊，走吧，坐那边。呦，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呢。
董邱波说:是啊，我们也是刚到。
汪大夫说:要不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世勇说:不用了，谢谢，我们也就是随便喝点东西，天气太冷了。你们吃吧。
汪大夫说:那好。有机会了一起吃个饭。
汪大夫斜着看身后给董邱波使了个眼色。假装有来电。服务员1给他们董邱波的桌子上端了两杯水，汪大夫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来。继续打电话。
汪大夫说:好好，我知道了。
董邱波问:怎么了？
汪大夫说:院长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医院明天要开一个会。让我做代表去参加。
董邱波问:你明天不是还有手术呢么？
汪大夫说:那是明天晚上的手术。
服务员1走过来问李世勇:你好，两位想吃点什么？
李世勇直盯着汪大夫那一桌:走开。
服务员1:不好意思，你需要点儿什么？
李世勇大声说:我让你走开。
李世勇推了一把服务员1，发现董邱波和汪大夫已经走了，冲向前去想要追董邱波和汪大夫。叶峰拉住李世勇，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服务员2过来收杯子。
叶峰看了看周围: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我们需要这个杯子（叶峰指了指汪大夫喝过的被子）。
服务员2:不好意思，少个餐具我们是要加倍赔偿的。
李世勇给了服务员50块钱:够不够？谢谢。
拿着杯子离开了饭店。
所有人都在忙，王队端了一杯咖啡给李队:喝杯咖啡。
“谢谢。”
王队说:现在案件已经接近了尾声。
李队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很不错。
李世勇急匆匆的回到支队说:队长。我们跟踪汪大夫和董邱波，拿回了汪大夫刚喝过的杯子。已经交给了雷处长。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但有个服务员一直在问我们点什么？几秒钟的时间，就让他们跑掉了。
叶峰说:我这也己经安排好了便衣在医院和他家里随时看守着。
李队说:警惕性这么高的，有意思。
过了一会，雷处长拿着一张报告单找到李队。
雷处长说:李队，告诉你个好消息。大名鼎鼎汪大夫就是刘咪的亲生父亲。
李队说:太好了。
严俊鹏问:是不是可以逮捕汪大夫了。
王队说:证据不足，越是到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
李队说:你这么着急破案啊？第一，肾上腺素的来源在哪？第二，我们已经知道了犯罪的手段，这是谁干的，凶手是谁？有证据说明凶手是汪大夫么？第三，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这些问题都需要搞清楚。
王队说:我们可以把线索倒着推。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汪大夫和董邱波两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先是董邱波和刘贵结婚，在这期间，董邱波和汪大夫就已经认识了。结婚之后，由于刘贵的原因，不能让董邱波怀孕。并且遭到了刘贵家人的强烈反对，逼他们离婚。应该是在这个矛盾的时候，董邱波去找好朋友汪大夫诉苦，两人发生了关系。董邱波怀上了刘咪。在此期间董邱波对刘贵的家人一直怀恨在心，于是决定用肚子里的孩子，谎称自己怀上了，保住了他们的夫妻感情。董邱波都背着刘贵和汪大夫有来往。直到前一段时间，刘贵受伤住进了医院。机缘巧合汪大夫就成了刘贵的主治医生。
陆楠楠说:汪大夫给董邱波买了一辆保时捷卡宴。又给董邱波买了一套房。
严俊鹏说: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汪大夫明明知道董邱波的老公是刘贵。为什么还要给她花这么多钱。
李队说:问得好，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汪大夫对董邱波一厢情愿，第二就是董邱波以孩子的名义威胁汪大夫对刘贵下手。
李世勇说:我觉得已经到传唤他们的时候了。
李队说:同意。叶峰，李世勇，把他们给我带回来。
叶峰说:我们在饭店的时候听见，明天汪大夫要代表科室开会，晚上有一台手术，为了不影响病人的治疗，我建议等到后天早上提审汪大夫和董邱波，刚好，明天一天的时间也可以观察董邱波的行踪。
李队说:董邱波是个很有脑子的人。王队以走司法程序的名义，约到警队，刚好徐老大那需要家属签字。志成和世勇在董邱波家附近上技术手段，楠楠配合志成，随时监控董邱波和汪大夫的电话，微信，微博等通讯记录。世勇继续盯梢，后天早上把董邱波带回来，叶峰这边也继续观察，后天早上把汪大夫带回来。
齐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