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刘爷
s市某处保安公司顶楼,一个膀阔腰圆体格健壮的光头站在窗边,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深吸了一口夹在手指间的雪茄。身后站着的是个面目俊美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旁边地上跪着几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昨晚有人在公园袭击了你们,然后,你们还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是这样的吗?”光头问。
跪在前面一点的男人壮着胆子回答:“刘爷,晚上太黑了,咱们没有一点防备,那孙子打黑枪!你看,老孙的腿都被打穿了。”
光头吐出雪茄烟雾:“一帮没用的东西,要你们去处理“垃圾”,都能给我弄砸。”
那胆子大的男人有点不服气,小声嘟囔说:“人家有枪啊,又不是只会嗷嗷叫的肥羊……”
光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把燃烧正旺的雪茄摁在男人脸上,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
“啊啊啊!”
男人狂叫,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气。
“不错,学会顶嘴了。”
光头掏出打火机,把雪茄继续点着。
那个俊美的年轻人轻轻走到男人背后,用手划过他的脖子,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回原来的位置。
地上的男人睁大了眼睛,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小股鲜血从他的脖颈间倾泻下来,很快他瞳孔放大,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一个红色的湖泊慢慢在他的尸体下形成。
地上跪着的其他男人,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光头深深地嗅了一下空气中漂浮的腥甜味儿,神情愉悦。他和颜悦色地问剩下的人:“早上你们去看过,车子没被开走?”
不待他们回答,光头转身对年轻人说:“公园车子没被对方开走,那么说明他们自己有交通工具。你叫小宋小曹他们分成6队,拿最好的家伙,给我方圆20公里找,开在路上的如果是军车就别碰,如果是私家车,赫赫,不管是谁全tm给我打死!”
“是,刘爷。”年轻人恭敬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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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园小区,21楼。
搁置在阳台凳子上的卫星电话发出轻微的震动声,龙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抓住电话抽出天线:“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只是简单地告诉他已经把目标人物的动态转发到他们两人的腕式电脑终端里,同时他补充信息,目标被一辆汽车带走,车型颜色车牌和行驶方向也简单说了。
挂了电话,龙杰示意张一夫点开左边胳膊上的电脑面板,绿色光点是他们所在的位置,红色光点是目标人物。他注意到,红点正在朝他这边方向缓慢移动,看距离不是特别远了。
他们俩迅速收拾了东西,转移到楼层走廊处。张一夫掏出抛绳枪,对准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准确射出钢绳落脚点。龙杰在张一夫行动时候,已经很有默契地拿出钉机快速在墙上钉上另外一个点。钢绳连上两端后,他们穿上保险带挂上缓降器,龙杰第一个跳下去!
速滑时候高空中的风呼呼掠过他的耳旁,等张一夫也像飞鸟一样翩然落地时,他们几乎没有惊动马路上茫然行走的丧尸。
他们选中马路边上停放的一辆suv,龙杰端着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张一夫割开窗玻璃,他俩轻巧地跳进车内。车内没有备用钥匙,可这难不倒张一夫,他用巧劲拉出方向盘下方的塑料件,扯出两根电线,很快发动机就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suv像黑色的闪电一般劈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留下五颜六色满是残肢内脏和血迹的道路,蜿蜒至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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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怪物怎么越来越多了,这是出城的道路吗?”憋了十几个小时没有说话的谭老板,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恐惧问出声来。旁边已经清醒的睡衣男则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的丧尸。
杜星野回过头,好笑地看着谭老板:“我们有说要出城吗?”谭老板搂着他的皮箱,脸色跟走马灯一样变换,目光渐渐变得阴沉。
杜星野不轻不重地说:“给你松开扎带是好事,别得寸进尺了。”又瞟了一眼睡衣男:“哥们,等到了你下车跟我们走,机灵点。”
见睡衣男听而不闻的样子,杜星野转过身子,对着他的脸打了几个响指:“嘿!嘿!醒醒,你不会说话?听得到就点个头。”
睡衣男缓缓地转过头,依然是非常冷漠的看着杜星野。
杜星野有点挫败,叹了口气,坐回去。
周瓴用余光掠了杜星野一眼,说:”还有多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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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xx路,周瓴开着车子像野兽一样撞倒不少丧尸。杜星野看到地图显示四季春城小区已经近在咫尺:“瓴哥,300米前方右边!”
周瓴没有说话,握紧方向盘,杜星野感觉到车辆速度在不断提升。
快要到小区门口时,周瓴一个灵活的甩尾,车头撞烂了门卫档杆,轰地一下冲进小区内。
小区里所有的丧尸被巨大的撞击声和轮胎声音吸引,全体朝小区门口方向转过头,下一秒立马伸出手嗷嗷地冲过来。
杜星野被眼前大面积冲过来的丧尸吓得忘记开枪,周瓴青筋暴绽红着眼抓紧方向盘,用力踩油门,朝丧尸群比较稀疏的地方狠狠地碾过去!
不断有丧尸被车身撞飞,好像保龄球馆密集的木瓶,一排一排地被巨大的力量撞开。suv发出前所未有巨大的轰鸣声,闯入密密麻麻的丧尸群里,灵活又霸道地把丧尸们卷进车轮底下。
杜星野感受到了车身颠簸的剧烈起伏,好像一艘船行驶在充满风浪的海面。不断有令人胆寒的爆裂声和清脆或沉闷折断声传进密闭的车厢。
周瓴已经杀红了眼,只是凭着本能一遍又一遍地碾过小区的道路。等车身四周已经没有撞击声的时候,他才慢慢停下来。
杜星野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碎成蜘蛛网,上面全是黑红的血迹和一缕缕的头发。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后座位的谭老板两只手抓住车顶扶手,惊恐万状的脸。睡衣男被安全带勒在座位上,也是表情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