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翻船
周瓴松开方向盘，沉重地喘息。
“嘭！”
一个脑袋撞进挡风玻璃，很快脖子边的破口就被手撕开。那是一只身形肥硕的丧尸，起码有300斤以上，正在凶猛地朝车内拱动，沉重的车身都被他带得晃动起来。
周瓴和杜星野先后掏出手枪对着这颗肿胀的脑袋射击，一时间车厢里枪声震耳欲聋，谭老板狂叫地捂着耳朵躲进周瓴车椅背后面。
丧尸的脑袋在两人密集的射击下，几乎打成一个血糊糊的马蜂窝。周瓴停下枪，费力地伸出长腿，一脚一脚地推它的脑袋。很快，丧尸尸首带着整个稀巴烂的挡风玻璃窗被踢下车。
“下车！”周瓴大吼。他摇摇晃晃地推开车门，走到后面，把谭老板和睡衣男拉下车，那边杜星野已经缓过神，端着步枪汇合过来。
“几栋？！”周瓴的脸上有不少血迹，用手肘擦了一把。
“应该是三栋。”杜星野抬手对着窜上来的某个丧尸就是一枪。“三栋六楼！”他拉起地上的睡衣男，”赶紧跑！”
周瓴不再说话，转身朝前面开道，中间是杜星野把睡衣男胳膊搭在肩膀上半扶半带地走，后面是一身灰土和血迹的谭老板。
跑了不到十几米，背后的谭老板突然大喊大叫：“我的箱子，我的箱子！”这傻哔居然回头往车里跑。
“卧槽！”杜星野真的是服气。看了眼慢慢围拢到车子周围的几个丧尸，也不想管了：“让他去吧，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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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瓴开枪打爆几个丧尸的脑袋，他们已经来到了三栋楼下，单元楼的玻璃门只剩下两个框架，满地碎玻璃和七零八落的尸首。
外面响起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周瓴愣住了，上下摸索一遍自己的战术背心，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脏话，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杜星野看着周瓴的表情也明白了：“这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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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楼下，电梯门已经被撬开，里面墙上地面全是发黑的血。
看样子只能走楼梯。
他们推开消防楼梯的门，猝不及防，一个丧尸扑到周瓴身上。周瓴用力顶住丧尸的脖子，抬起手枪几乎是贴着它脑袋开枪，“砰砰”几枪后，丧尸像个破口袋一样倒下，半边头骨都被掀开了，墙上喷满了白色的脑浆。
巨大的枪声在楼梯道里回荡，三人听到更多急促的脚步声跑下楼。周瓴咬牙，换上调成连发状态的步枪，对着冲下来的丧尸就是一阵射击。背后的杜星野抽冷子在空档处补枪，两人合作总算阻挡了丧尸的攻势。
爬到六楼，已经没有丧尸了。杜星野真是万分庆幸这个小破旧的老小区楼层不高，换成是其他半新不旧的商品楼，没有30层打底是不可能的。猪都能想到那将是个多么可怕的噩梦！
楼层一层六户人家，大部分都敞着门空荡荡的，走廊地面散落着不少尸首残骸。周瓴一家一家搜索，杜星野扶着睡衣男，看满地狼藉的血污、骨骼和碎肉。他看一些头颅四分五裂，有被砸开的痕迹，上面残留不少细碎的白色脑组织。
走廊里满是腥臭的内脏和血液味道，睡衣男表情痛苦，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周瓴来到一个门口，这是楼层里唯一房门紧闭的。他用力拍门，呼喊：“王佳宁，佳佳，我是哥哥！“
里面传来很急的脚步声，周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一个惊喜的女声：“你是佳佳的什么人？！”
他听出来了，这并不是自己妹妹的声音：“我是她哥哥，我妹妹现在在哪里？！你能把门打开吗？”
里面传来沉闷的移动声，周瓴看到猫眼里光线闪烁，很快门被打开，一个圆脸的女孩扑进他怀里：“呜呜呜~我还以为没人来救咱们，我们要死在家里了。呜呜呜呜~~”
周瓴示意杜星野带着睡衣男进去，然后把哭得稀里哗啦的圆脸女孩推进房间，转身关上门。睡衣男自顾自找个椅子坐着，杜星野累得像条狗，随意靠墙坐在地上。
客厅面积不大，阳台窗帘被拉开了一点。周瓴看到门口旁边竖立的冰箱和小书桌，还有饭桌上空荡荡的碗筷，一下明白了这姑娘是怎么熬过去的。
沙发上有个人影躺着，盖着厚厚的被子看不清楚。周瓴快步走上去，在沙发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被子，里面昏睡不醒的正是王佳宁。
“她怎么了？”周瓴摸了一把王佳宁的额头，转身问圆脸女孩。
女孩刚擦干净眼泪的脸又要哭了：“呜呜呜~佳佳昨天发烧，家里退烧药过期了，我给她敷了冷毛巾，熬了葱姜水，她有醒来过的，但是现在又睡了……呜呜呜呜~”
周瓴忍不住黑线，这姑娘是水做的吗？不怕这么哭下去会脱水？
他刚试过佳佳的体温，不算特别高，应该感谢这姑娘的救助措施，才能熬到现在保持平稳。
女孩还在掉眼泪，他无奈地拍了拍她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应该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佳佳。”他环顾下四周，问：“你们吃什么？”
“没有了，家里吃的都没有了，已经断粮两天，只能喝桶装水。”女孩抽抽噎噎的。
周瓴走到杜星野身边，说：“阿杜，你能去隔壁房间里找一下吃的吗？顺便找一下药物，把能拿回的都拿来。”他不放心又加了句：“拿着枪，不要忘记警戒。”杜星野爽快地应了声，爬起来就出去了。
睡衣男坐在那里无声无息的。
周瓴看了他破烂的衣服和赤脚一眼，把女孩拉到旁边，低声问她家里有没有多余的男人衣服和鞋袜，并请她烧点开水。
周瓴取下战术背心上的医疗包，打开整理，里面只有一些绷带止血粉消毒片止血带之类的，药片只是治疗毒蛇咬伤的。
杜星野很快带着两大袋的食物和一袋药物回来了。他给睡衣男简单做了份三明治，又给了他一杯热水，然后就和女孩两人对着满桌的零食吃得很香。
周瓴没急着吃东西，先翻找了杜星野带来的药物。王佳宁很幸运，他们找到了一盒布洛芬。他接了一杯温水，给妹妹服下药物，又让她喝完了剩余的水，才把她抱回卧室床上，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