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报应
市立医院职工餐厅。
杜星野正在和许悠排队领餐。许悠看起来很疲惫，领了一杯橙汁和一份蔬菜水果沙拉，里面就一点鸡胸肉和虾肉，杜星野差点脱口而出要她多吃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杜星野赌气地给自己和周瓴各领了2份汉堡薯条可乐。
落座后，周瓴摘下口罩，跟个大爷一样旁若无人大口咀嚼杜星野带来的汉堡。杜星野心里窝着火，也不跟他客气，拿起汉堡把它想象成旁边这个大只佬的脑袋，狠狠就是一口！
餐厅是落地窗，太阳出来了，阳光照耀在许悠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杜星野看着她握着叉子的手，指甲圆润手指修长干净，略微有点出神。
吃了半饱，大家的速度慢下来了。许悠啜了一口橙汁，开口说：“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想到你会过来，真是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杜星野自嘲地笑笑，“昨天帮雷公把他妈妈接回家，今天来帮你。朋友就是用来帮助的，不用客气。”
许悠微笑地望着杜星野，他几乎能看清她茶色虹膜里千变万化的细节。周瓴打断他们的对视，单刀直入问：“医院现在是什么打算？我看外面有士兵把守，丧尸潮暂时还没蔓延过来。”
“丧尸？”许悠讶异，“医院的同事包括我已经连续工作了48小时，轮班的同事没办法过来，只听说是恐怖袭击，原来是……丧尸吗？这真的不可思议。”
“军方的直升机昨天其实转移了大部分老干科的病人，据说是运送到市政大楼前的广场，军方在那里已经开辟了临时的据点，收留转移的市民。”
周瓴了然，“军方在收紧控制了，大概要把全市梳理一遍。”
许悠掩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杜星野连忙说：“你先去休息吧，累了这么久。”许悠温柔地跟他们道歉：“实在很抱歉，我去值班室睡一下。你们可以在餐厅休息。”
杜星野站起来，“我陪你过去。”
许悠微笑，浅浅的酒窝在脸上一闪而过，“不用了，值班室很近，医院里也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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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瓴叼着一根炸薯条，饶有趣味地盯着杜星野失魂落魄的脸。
许悠走了之后，杜星野就在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食不知味的样子。周瓴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么清新别致的舔狗，因此，沉默如他也忍不住起了促狭的心思。
他吞下薯条，拍了拍杜星野的肩膀，“跟我走，找个地儿休息下。”杜星野看了他一眼，拿起地上的双肩包，跟着起身。
周瓴把杜星野领到餐厅附近一个没有摄像头的消防楼梯里，门外陆续有医护人员经过，但楼梯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沉闷的直升机起降声音。周瓴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捅了一下他，“有烟吗？给我一根。”
杜星野靠着墙，没精打采的，“没，我不抽烟。”
“啧！”周瓴嫌弃地盯了他一眼。只能放弃，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雪莲，再抽出一根更难看的香烟，递给他。
杜星野没客气，直接拿过来塞嘴里，周瓴给他点着，接着又给自己点着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烟雾进了肺部，半天没喷出来。
杜星野已经很多年没抽了，才抽了两口，就被烟雾呛得咳嗽起来，擦擦嘴，依然沉默地抽完了整根。周瓴没管他，陶醉地闭上眼睛，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很快一根烟就见底了。
“行了，别像个娘们一样的。”周瓴珍惜地掏出第二根香烟，点着，开口说了一句。
杜星野看着地面，突然说：“周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真的不认识你的女朋友，要不你去别处找一下吧。”
周瓴没有做声，依然不紧不慢地抽着他的烟。
“我身上还有几千块钱，因为现在都是电子支付，所以现金不多，不过都可以给你。你给我留个手机号码，我会帮你打听一下。酒吧那个圈子里喜欢良家妇女的不多，应该好查。不过现在市内的情况你也知道，估计不会那么快有结果……”
下一个瞬间，杜星野就被周瓴抓着肩膀按在墙壁上。
“那是我妹妹，亲妹妹，你这个混蛋。”周瓴咬牙切齿地说。
杜星野懵逼，“蛤？”
那个小白花一样可人的姑娘是眼前这个铁塔黑壮汉的妹妹？
“她告诉我父母说自己怀孕了。我从x省赶到s市，就是要找到我妹子，还有那个让她怀孕又跑掉的畜生，让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把他拆了！”
周瓴一拳砸在杜星野的左脸边，墙上的腻子粉和混凝土块簌簌地往下掉，杜星野惊得心脏都提起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地说：“周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不是那个人。”
周瓴恨恨地松开他，“你们这群欺骗女人感情的小白脸，仗着一张脸花言巧语骗女人上床，她是良家妇女，所以你们得手了就把人抛弃，狗都比你们有道德感！”
杜星野满脸无奈。这真是无妄之灾，他好好一个游戏花丛的花花公子，和女人一直都是你情我愿，注意安全和健康，从来不会制造人命，谁知道今天就遭到了报应。
周瓴用力地把手上的香烟抽完，扔地上，用脚尖碾压，直到完全熄灭。
沉默了一阵子，杜星野看他神色差不多平静了，这才开口：“周先生……”
一阵密集清晰的枪声打断了他的话！
周瓴和杜星野瞬间警觉起来，弹起身子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走出楼梯，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那边站着很多医院工作人员，围着窗玻璃，看方向是医院大门的地方。
周瓴和杜星野个子都超过18m，不需要挤到前面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大约有数十个丧尸朝医院大门把守的士兵们围拢，巨大的枪击声引来了更多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