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医院
杜星野磨牙，暗自腹诽：劳资赶着救人，不与傻哔一般见识。面上笑容不减：“小弟要去救我女朋友，大哥既然不要钱，我也不耽误您时间。”
见大汉没有动作，杜星野索性不去管他，转身就去自助加油。待把油枪放回去，那大汉又鬼魅一般出现在杜星野身边，“你去哪里？”
实力悬殊，杜星野忍着气赔笑说：“市立医院，我女朋友在那里工作。”大汉瞪着杜星野，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星野拉开车门，“您要是还觉得不放心，认为我会去找您照片上那个女人，那您跟我一块儿去医院吧。”
大汉一屁股坐进副驾驶。杜星野望天，心想这哥们怎么这么轴啊。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他认命地坐到驾驶位，一脚油门suv弹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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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杜星野谨慎驾驶，小心地避开军方的车辆，避免直接和军方的人碰面。越到东边，路上行走的丧尸和撞烂、废弃的车辆也就越多，有家用小车也有军方的快速卡车。
马路上还能看到不少碾烂成肉泥的痕迹，一滩一滩的，杜星野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喉咙开始发痒。
路上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迷彩服的丧尸，很显然第一次直面丧尸群的军方也吃了亏，士兵都被感染同化成丧尸。远处传来零散的枪声，空中不时掠过轰鸣的直升机，感觉数量比昨天更多。杜星野握紧方向盘，面沉如水。
副驾驶的大汉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口罩依旧没有摘。杜星野清了清喉咙，开口说：“小弟姓杜，杜星野。大哥您贵姓？”大汉睁开眼，慢吞吞地说：“周ling”
凌？陵？灵？不知道是哪个“ling”，不过杜星野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太聒噪指不定就会得罪眼前这个神秘的大只佬，杜星野不想还没到医院就先翻车。
“您知道那些会走路的……尸体是什么东西吗？”
“你想知道什么？”大汉很警惕。
“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我能坑你什么？不瞒您说，昨天我就遭遇过这些东西，有人告诉我它们是丧尸。”杜星野竭力让自己显得很诚恳。
大汉没有做声，杜星野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却见他吝啬地挤出来一句话：“95年的时候，在x省爆发过一场事故，我见过和这个类似的。”
然后他就彻底闭上嘴巴了，像个蚌壳。
“？！”
杜星野被憋得抓心挠肺，很想抓起这个大只佬用力摇，把他知道的倒出来。但看着他手臂上贲张的肌肉块，杜星野磨牙地按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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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是s市重点医疗单位，医资力量雄厚设备齐全，在c国也是闻名遐迩。除了日常接诊大量市民外，本市系统内退休的高级官员的治病养病都集中在这家医院。
相隔大约两公里左右，杜星野就看到了市立医院高耸的几栋住院楼，甚至有大型军用运输直升机正在试图降落在顶楼停机坪。
幸运的是，没听到那边传来枪声，说明丧尸群还没有扩散到医院。杜星野精神一振，脚下把油门踩得更重了。
开到医院附近，就有端着枪的士兵挥手示意停车。杜星野按下车窗，“同志，我要找急诊科的许悠医生，她是我朋友，我特别担心她现在的安全，麻烦你带我去找她可以吗？”
士兵审视地看过杜星野和副驾驶的大只佬，说：“请出示身份证。”杜星野翻出自己的驾驶证，递给士兵，解释道：“出来得太匆忙，身份证忘了，只有驾驶证。这是我哥，他也没带身份证。您要不相信，可以联系许悠医生核实身份，我叫杜星野。
士兵看过后退还了驾驶证，并不允许他们继续朝前开，反而示意杜星野熄火停车。杜星野找了个不挡路的地方把车停了，看士兵用头盔的微型送受话器和人联络。几分钟后，士兵招手示意他们过去，说：“你们可以进去，注意不要妨碍我们和医院的工作。”
杜星野大喜过望，谢过士兵后，快步朝急诊科走去。大汉默不作声，紧跟着杜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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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急诊科比杜星野想象中的更繁忙，门口乱糟糟的停了很多辆急救车。穿过忙乱的人群，走进里面，一股冰冷的消毒液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他惊诧的是，很多床位都躺满了人，一些床位拉上了帘幕，应该是医生正在急救中。
杜星野一个一个看过去，就是没见着许悠。正当他跃跃欲试准备要拉开最近的布帘，不远处的布帘突然被护士拉开，一位女医生取下橡胶手套，边走边嘱咐实习生：“……已经做了初步的止血和正位处理，你等下把病人送到骨科汪医生那边，要他们接手。病人的情况有点复杂，你记得提醒骨科再给病人做一次腹部彩超，检查有没有内出血的问题……随时做好转移病人的准备……”
实习生在旁不断点头，在手里的小本本上记着。
女医生按住他的手，温柔地说：“用脑子记，不要记笔记，这里不是课堂。要保持高度的专注。”
一旁护士勾起了嘴角，实习生看着医生，呆呆地点头。
实习生和护士推走病人，医生目视着他们，摘下口罩轻轻叹了口气。
大汉只觉得这位医生的声音很动听，温柔又干练。瞟了眼身边的杜星野，他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在笑，又仿佛在咬牙。
医生转过头，惊讶地看到杜星野。她绑的丸子头已经有点散开，一缕头发垂落，让她有种异常脆弱的神态。
大汉眼前一亮。医生大概172的个头，这在女性当中已经属于高个子了。白皙的皮肤，近乎半透明。高挺的鼻梁和茶色的虹膜，唇形完美，有种不同于c国人的美丽——她似乎是个混血。
医生褪去讶异，朝杜星野走过来，微笑着说：“你来啦？”
大汉注意到医生白大褂下湖蓝色的洗手衣领口有深色的斑块，凭他的眼力就能确定那是血液的痕迹。医生居然浑然未察，应该是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
医生转向大汉：“这位是？”
杜星野正待开口，大汉爽快地回应：“周瓴，高屋建瓴的瓴。小杜的……呃，朋友。”
医生伸出手：“许悠，悠然自得的悠。”
杜星野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用力瞪了一眼周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