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准再喝了
“颜哥哥，你看看可有喜欢的菜色？”小二报完菜名，南乔没了主意，她第一次下山，还没在酒楼里点过菜，听菜名倒是都不错，就是拿不定主意。
“随意吧，”比起吃什么，他更在意大厅正中八仙桌前拎着酒坛和人推杯换盏的某人。已经第八杯了，酒量不行还这样喝，也不知道她对面的男子是谁，出门在外没有一点防备心，若是吃亏了……
“那……群英荟萃怎么样？”南乔纠结良久，选了一个十分应景的菜名，“咱们这次要去参加试新大会，不正是群英荟萃。”
颜邵不置一词，起身走了过去。
南乔：“颜哥哥？”
楚茨正喝得兴起，一杯下肚，先前和南乔那点不愉快尽数涌上头，拉着谢老板一个劲儿的倒苦水，“女孩子心思真难猜，我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唉！”
似乎从下山开始南乔就对她抱有敌意，楚茨迟钝，也多多少少能察觉到几分。她以往没有和女孩子相处过，风佶又是直爽的性格，有事从不闷在心里让人去猜，如今遇到南乔，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楚茨偷偷打量南乔，见她斜眼一扫自己，顺带翻了个白眼。
楚茨：“我￥&！”
“这……”谢老板给她倒酒，注意到南乔面对颜邵时满满的情谊，多少就明白了几分，“楚姑娘，你同那位白衣公子是何关系？”
楚茨仰头将酒全部倒进喉咙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摇头道：“没有关系。”
正走到她身后的颜邵闻言脸色一沉，眼神饱含杀意直直射向谢老板。
谢老板看到颜邵面色不善地站在她身后，一个冷战往后缩了缩，正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又听楚茨边给自己倒酒边道：“若要正经论的话，大概是仇人关系吧……”
黄老板远远察觉到颜邵身上散发的寒冰之气，楚茨离得更近，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正要喝酒，手中的杯子突然被人抽走。
颜邵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中，睥睨注视着她，阴沉着俊脸道：“别喝了。”
楚茨见他过来很高兴，咧嘴笑道：“你终于过来了，快来喝酒。”
颜邵看了她一眼，仰头便将从她手中夺来的酒全部喝掉。
楚茨看他喉结微微滚动，下颌线条完美，连一个喝酒的动作都能做得那么优雅贵气，愣了半天才道：“那杯子……”是她刚刚用过的。
颜邵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挑眉看她：“那又如何？”
楚茨缩了缩脑袋：“不如何，你、你高兴就好。”说着重新拿过一个干净杯子，提起坛子刚刚倒满酒，却又被颜邵抢了过去一口饮尽。
“你！”这是纯粹和她抢酒喝，楚茨没好气地又去拿杯子，被颜邵挥袖荡开，只听一阵瓷器碰撞的响声，所有杯子同时飞起，眨眼间便移到了对面的空桌上，他面无表情道：“说了别喝。”
“这酒又不辣，也不会醉，再说，这可是留歌给我的，”谢留歌知道她酒量不好，这次酿出的酒只有微微酒气，不怎么醉人。
谢老板察言观色，默默离座，陪笑道：“两位慢喝，谢某去厨房看看。”
颜邵云淡风轻的一挥袖，功力之强尽显，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不掺和为好，以免殃及池鱼。
颜邵向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问楚茨道：“他是？”
楚茨没有酒喝，郁闷地夹起一个水晶饺子，“杜康酒楼的谢老板，我先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谢老板不止酒楼这一份产业，丝绸和茶叶的生意也有涉猎，偶尔要往海上跑，他财大气粗，为人仗义豪爽，某次下海时就被海寇给盯上了，一船的货物尽数被劫，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那伙海寇正准备将他丢到海里喂鲨鱼时凑巧被楚茨遇上，顺手帮了一把，从此两人结识。
“谢老板人很好的，”楚茨边吃边道：“而且一点也不抠门。”
所以才会被海寇盯上吧，颜邵心道。俗话说财不外露，谢老板虽然穿得简单朴素，但脖子上那根金灿灿的链子和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可是闪得人眼睛都快瞎了。
楚茨看着颜邵不动碗筷，主动帮他添了饭，又看了看酒坛，心有不甘。
颜邵见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松口道：“一天不可超过两杯。”他刚才喝了两杯，确实不是什么烈酒。
楚茨忙将那坛杏花春雨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生怕他反悔。
“那边……”楚茨侧头看窗边，南乔没有点菜，而是赌气般叫了一壶酒，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
“她……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早知道我就不还手了，”楚茨懊悔道。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第一次出门，应该多多照顾一些的，自己居然还和她斗嘴，将她当做肉盾。
颜邵没有说话，那边南乔已经不胜酒力，倒在了玉容怀里说胡话。
杜康酒楼一楼招待的都是江湖侠客，送的酒也是烈酒，只有二楼雅间里会上一些清酒。南乔桌上那一壶，正是杜康酒楼的招牌烈酒之一——二十年的陈酿女儿红。
玉容将烂泥一样的南乔扶起来，玉貌也在一旁帮忙搀着。
颜邵道：“一会儿去厨房要一碗醒酒汤。”
玉容玉貌应了，小心翼翼地将南乔扶到楼上的客房休息。
楚茨又担心又佩服，“醉成那样，不会有事吧。”杜康酒楼里的女儿红她是三杯倒，南乔喝了五杯，酒量比她厉害多了。
颜邵道：“玉容玉貌功夫不弱。”
楚茨虽没觉得，但听颜邵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南美人也喜欢喝酒？”刚才看她一杯接一杯喝得起劲儿，打算下次也邀她一起喝，只是杏花春雨不是烈酒，不知道南乔会不会喜欢。
颜邵：“……”
楚茨将每样菜都尝过一些，肚子就饱了七八分，再喝下一碗天麻乌鸡汤，鲜得她一个劲儿回味，可惜力有不逮，现在是一滴也喝不进去了。
饭后，楚茨打算去街上逛逛，采买一些必须物品，也可以消消食。
凌安城她来过几次，城中大小街道都不陌生，此刻月上中天，凌安城主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的好不冷清。
楚茨直奔兵器铺，见还未打烊便推门进去。
颜邵跟在她身后进去，见兵器架上陈列了不少武器与农具，都是普通的样式，用料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