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难眠
海桑的眼睛望着星空来回瞄去,就是找不到响尾蛇在哪里,一回头被埃克贴近的脸吓一跳,往旁边一移,重心不稳往后倒,埃克及时伸出手臂牢牢地扣住她的纤腰往回拉。海桑还来不及心有余悸就被这紧密的贴合度羞红了脸,她还尴尬得不知所措时,埃克把她转向那面星空,左手依旧握在她的腰上,右手心握着她的手背,用她的食指在夜空中描绘:“这几颗星的排列就像蛇的形状……”
海桑被身后埃克身上传来的热度影响,无法集中精神在他所说的星座上,“再、再画一遍。”
埃克又握着她的手在星空中描绘了一次,海桑根据他画的路线对应了那几颗似乎比旁边的星稍亮一些的星,这样连起来看,确实有点像蛇的形状,“哦~我看到了。”
海桑感觉到埃克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稍一转头,看到埃克的唇几乎要贴在她额头上了,海桑条件反射的轻推了一下他,“风有点大,我想下去了。”
埃克有点怔愣,看着海桑匆匆走下楼梯,他也赶紧跟着下去,害怕她再摔到。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地穿梭在点满壁灯的回廊上。
海桑疾步地走回房,“啪”的一声关上门,门差点拍在埃克脸上。
“她怎么了……”埃克转头问一同被关在门外的拉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奴婢不知……”拉吉低头。
埃克没有理会拉吉,还一脸莫名其妙地陷入思考:刚才氛围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对他那么冷淡漠然、拒之千里之外?他做错什么了吗……埃克边想边走回自己房间。
“陛下,你回来了。”基瓦在埃克房间的外厅等候。
“嗯。”
“明天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陛下还需要吩咐些什么?”基瓦恭敬地询问。
埃克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维世界中,并没有回答基瓦。突然,“你说……算了,你不懂。”基瓦没有结婚没有恋人,连个心上人都没有,他哪会懂。
基瓦有点忐忑,秉着为国王分忧解难的信念,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以说说看,也许基瓦能为陛下分忧。”
“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睡觉了。”
……
海桑躺在床上懊恼地想: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不属于这里,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回去了,她怎么能生出些莫名的情愫?不应该……不应该的……
海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还没入睡,半起身冲门外喊:“拉吉!拉吉……”
“什么事?小姐?”拉吉打开门探头问到。
“今天晚上是不是比平常热?”所以她才睡不着的。
“没有啊,和平时一样。”拉吉进来多点了两盏灯,“是不是您伤口还疼引发的?”
海桑沉默了一下说,“有可能……”
“我再给您涂点清凉的消肿膏。”
“好。”
拉吉从壁橱上拿了膏药……
……
清晨的阳光透过采光口一缕缕地投照在房间内。
床上盖着一角薄毯的人睡得正酣甜,长发散落在枕上,身上的长裙已经卷到膝上,露出白皙的玉腿。
拉吉在门外叩了叩房门,“小姐,该起床了。”里面没反应,拉吉又叩了叩,“小姐。”
“干嘛呀……”海桑半睁眼翻了翻身,她半夜很晚才睡着,现在应该还早吧?她还有点困……
“小姐,我进去咯?”
“嗯……”海桑闭着眼又想进入梦乡。
塔布端着一盆水放在木架上,拉吉过来劝海桑起床,“小姐,要起床梳洗了,为了庆祝你大病初愈,陛下安排了大戏。”
“什么是大戏?”
“就是……”拉吉不知道怎么解释,塔布接过话:“就是我们传统的戏剧表演,一般演绎的内容有神话、历史事件等。”
海桑听得一知半解,毕竟她有很多词是听不懂的,“哦。”海桑从床上坐起,准备接受婢女们帮她梳洗打扮,“是在什么地方举行?”
“克拉玛特宫的中庭。”
海桑梳洗完毕,拉吉捧来一个东西,“小姐,陛下托人送来的,待会小姐出门可用它来遮阳。”
海桑惊奇地接过,打开,做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伞架是用削好的细木枝做成,伞布是用做soyacal的防水纤维布做成,撑开之后,里面有条小绳吊着的小木栓,插进木柄的小孔里,伞就可以固定撑开了,这个当时她画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估计是埃克后来自己改良设计的。海桑眼里满是赞叹,原来埃克还是个发明小达人。
海桑进到克拉玛特宫的时候,见过往的仆人就问:“埃、陛下呢?”
“陛下在逗黄豹(美洲狮)。”
“在什么地方?”
仆人指了中庭拐角处,“在那边的背面,拐过去就看到了。”
“好,谢谢。”海桑匆匆走了,拉吉跟在身后帮她撑伞。
留下略微错愕的仆人,这位贵宾竟然和他道谢。
这把伞做得轻便,拉吉单手支起很久都不会累,之前做的小遮阳棚双手抱住都很沉。
埃克捋着美洲狮的毛,又揉又抱的,他很久没来看它们了。以前他刚捡到它们时,它们的母亲为了保护它们在和灰熊的对战中阵亡了,他刚到时灰熊也受了伤,看见他们几个拿着长矛等武器只好跑了,他在隐蔽的草从遮掩下找到这对只比他手掌大些的美洲狮宝宝,并不顾众人反对坚持留下来养。
埃克摸了摸美洲狮的背脊,只见它们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眼睛都朝一个方向看去。埃克抬头,只见海桑站在离他们不远处。“不要!”埃克按住了欲冲出去的美洲狮,但有一只埃克来不及拉住绳子跑了过去,“棍子(美洲狮的名字),停下!”埃克边追边喝到。
拉吉和塔布也挡在了海桑身前,怕美洲狮会伤害到海桑,美洲狮放缓了脚步,毕竟塔布它也是熟悉的。埃克连忙拉住叫棍子的美洲狮,拉着绳子牵回了它们的房里。基瓦也把另一只美洲狮赶回了房里。
海桑还一脸懵地看着:啥情况?好巨大的猫……猫科动物吧?
埃克走过来,心里有点忐忑地确认海桑有没有受惊吓,“没吓到你吧?”
海桑点头:“有一点……你养的?”
“嗯,它们其实……平常很温顺。”埃克试图解释。
海桑表示相信的点点头,扭开话题:“戏剧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我们过去吧。”埃克偷扫了海桑一眼,发现她和平常一样没有和他疏离,昨晚那种拒之千里的疏离感仿佛是他的错觉。
“好。”
两人并肩朝中庭走去,海桑指着雨伞的栓梢问:“埃克,这个栓梢是你设计的吗?”
“嗯,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我觉得想得很周到。”她已经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夸他了。
中庭廊庑的过道上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等着看戏剧的,有屋顶的过道比较荫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