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拒绝联姻1
“慢着。”伊丝的声音阻止了侍卫跨出的脚步，“父王，不如我们直接去他的寝宫找他，来了那么久，雅克斯国王都没有带我参观过他的寝宫。”作为将来的女主人，也该参观参观他的寝宫吧。
“也好。”尤克努姆同意。
几人徐徐来到阿霍日宫前。
望着眼前巍峨大气的阿霍日宫，建在数十层阶梯的高台上，它的设计感及建造无不彰显着它的大气和建设者的用心。
“好大哦。”伊丝不由感叹，“这么大的寝宫听说就只有雅克斯国王一人住（除了仆人、侍卫）。”她知道埃克的双亲都已经不在了。
尤克努姆的侍从对门口的守卫说道：“麻烦通传一声，蛇国国王求见雅克斯国王。”
“稍等。”守卫懒洋洋地看了蛇国侍从一眼：国王不喜欢在自己的寝宫里谈政事，尤其没邀请就自己来的情况下。
埃克和海桑正走回自己休息的庭院。
守卫在走廊见到埃克立即行礼：“陛下，蛇国国王和公主求见。”
埃克眉凝了下又瞬间平复，“请他们到客殿吧。”
“是。”守卫转身回去。
埃克对海桑说：“你先去休息吧，一会来给你订制鞋子的人就到，我去见客了。”
“好。”做鞋的事情刚才他就跟她说过了。海桑看着埃克走开的背影发呆：他怎么那么厚待她……她也就帮过他一次而已。
“小姐，制鞋的工匠过来了。”拉吉端着巴尔契（用蜂蜜和一种树皮酿制的饮料）平稳地走过来。
“知道了。”海桑看了看她的脚，奴仆和大部分平民都是没有鞋穿的，穿不起，只会将双脚浸入从树上获取的橡胶中，用来保护双脚不被雨林中的树木划伤，凉鞋在这里也算是一件稀罕物。
海桑坐在房间外厅的木质坐榻上，她喜欢把这个称为沙发。这件坐榻的设计独特放在现代来说也可以称之为艺术品。优良的木质，除了繁复的纹饰和雕花，靠背上方的一截木还雕成卷状，漆成棕红色，估计是用来靠头的。榻上铺着柔软有厚度的织物，海桑正坐着伸出光洁的小脚给鞋匠量大小。
鞋匠拿着绳子量了脚底的长度、宽度以及脚弓部和脚踝的围长。“量好了，海小姐。”
海桑喝了一口饮料，“嗯。”又将饮料放榻上的茶几上，“也给我的两个婢女也量一下呗。”
三人错愕。
拉吉慌张地直摇手：“不用了，小姐，我们脚底都涂了橡胶的。”她知道海小姐好心。
“鞋子能更好地保护脚不是吗？”海桑天真地想。
塔布解释：“小姐，鞋子象征着一个人的社会地位，我们……是不需要鞋子的。”
虽然她们也很想拥有一双梦寐以求的鞋子。
海桑沉默了：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年代，鞋子可能确实是奢侈品。“我知道鹿皮凉鞋也比较珍贵，那你可不可以就做两双草鞋给她们？”
“这个……”鞋匠很为难，因为鞋子象征着社会地位，两个奴仆还穿什么鞋子？“鞋子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得起……”
“哦，”海桑立马掏出数枚贝壳，“这个钱我替她们给。”
“不不不，”鞋匠摆手，所有物料、费用陛下承担，他哪还敢收，“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我需要请示陛下。”
“好的，那麻烦你了。”
客殿内，埃克的声音掷地有声：“尤克努姆，我明白你的意思，结盟的事情我一直都同意，但结盟不一定要通过联姻。”
伊丝瞪大了眼睛看着埃克，眼中有着难以相信的感觉，他这是变相拒绝她？
“你的意思是……”尤克努姆愣了一会，“但我们联姻不是更好吗？我们两国的实力那么强盛，你的高贵血统也只有像我女儿这样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你和伊丝的结合堪称完美，高贵的血统延续到下一代……”
埃克强硬道：“我说了，我同意结盟，但不接受联姻。”
尤克努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小女哪方面让你不满意？”
埃克扫了一眼伊丝，“伊丝公主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基瓦站在一旁也汗涔涔的：国王又拒绝了一个！
尤克努姆还想列举一些女儿的优点，“伊丝……”
“此事不用再议。”埃克起身，显然不想再谈论下去。
伊丝伤心地跑了出去。
“伊丝……”尤克努姆见状赶紧跟了出去，侍从也紧跟其后。
埃克走出门外见鞋匠等在门外。
“陛下。”鞋匠恭敬道。
“什么事？”
“是…是这样的，”鞋匠有些打颤，“海小姐让小的做两双草鞋给她的两个婢女。”这个外来的女人真是会找麻烦，他恐怕要被陛下骂了。
埃克没有把心中的诧异表现出来，思考了片刻，“就按她说的做吧。”
“啊？”鞋匠错愕地看着埃克离开。
宫殿外，乌娜看见伊丝哭着跑回克拉玛特宫，后面跟着蛇国的国王、侍从等。
“陛下该不会拒绝了伊丝公主的联姻吧？”乌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问旁边捧着美洲虎皮裙的婢女道：“伊丝公主和我谁更美？”
婢女踌躇着，小心翼翼地说：“当然是乌娜小姐更好看。”
“哈哈……”乌娜笑得可开心了，她就喜欢听这样的奉承话，脚下的步子不停。
伊丝回到房间，命令侍女收拾好东西，尤克努姆国王上前阻止：“伊丝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回奥什特吞oxte""tuun（蛇国都城）！”伊丝气极，抽噎着。
“可是结盟仪式还没举行。”
“你去跟他举行好了，难道还嫌我不够丢人吗？他都不愿意和我联姻！”一而再再而三把话说到这份上，结果他竟然直接拒绝，她哪里不好？雅克斯国王竟然看不上自己！
“伊丝、伊丝！别任性，”尤克努姆阻止她把东西往包袱里收，“等举行完结盟仪式再一起回去。”
海桑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外厅的坐榻上晃着脚，见埃克疾步而来，猜到是鞋匠和他说了她要为仆人做鞋子的事，正想着怎么说好点。
埃克在她面前半蹲下，托着她的鞋底。
“啊？”海桑不明白埃克的举动。
埃克仔细端详着鞋面：“以前就在想你这双鞋是怎样复杂的工艺才能做出。”
“你是说这双……”帆布鞋？海桑之前趁特价买的89元，不是牌子，款式简单，上脚好看，穿着舒服就行，“这个……其实鞋底就是橡胶做的。”
“那布呢？”
“我、我也不知道。”海桑尴尬地把脚从他手中抽出，心砰砰跳着：埃克总是做些不分界限的举动，虽然她是现代人，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这样还是容易让人误会。
“我找人做一双试试。”埃克站起来。
海桑抬眸看他：“那……那个，鞋匠和你说了……”
“说了，我同意了。”埃克看着她期待的明亮眼眸，他怎么舍得让那双眸子失望。
克拉玛特宫侧殿内，尤克努姆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他拒绝的第一个公主，过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雅克斯国王拒绝了数个公主、贵女的求亲。”
“一定是那些女人长得太挫了。”伊丝想到埃克那英俊的面容和高大挺拔的身段，“雅克斯国王确实条件优越，小国的女人都配不上他。”伊丝也能理解他为何这么挑剔，“不过他眼光未免也太高了点，竟然连我都看不上。”语气间流露自信。
侍女过来禀报：“公主，乌娜小姐求见。”
伊丝心里疑问：她来干什么？“你让她到客厅等吧，我就过去。”
在客厅等候的乌娜和婢女看到姗姗而来的伊丝，两人行礼：“乌娜参见伊丝公主。”“奴婢参见伊丝公主。”
伊丝看着两人：“乌娜小姐有什么事吗？”
“这块虎皮是我们尊贵的雅克斯国王所猎之物，赐予了我哥哥，乌娜裁制成裙，想赠与公主略表心意。”乌娜示意婢女捧上前。
婢女捧着虎皮裙低头上前。
伊丝拿起裙子看，脸上不由笑意显现：“做得不错嘛。”伊丝一直想做一件新的虎皮裙，但是贵族猎得的虎皮都被父王给前来臣服的小城邦主做椅垫了。
“穿在公主身上一定更好看。”乌娜奉承道。
“那是自然。”伊丝拿着裙子比在身上。
“到时候结盟仪式，我们陛下也会穿上虎皮衣，这样看着公主和陛下还真是般配呢。”
这话听得伊丝心里高兴，却又故意面露难色：“可是你们国王不愿与我联姻。”
“这……怎么会呢？伊丝公主是所有前来求亲的公主、贵女之中最美的，陛下怎会不喜欢。”乌娜说着心不由己的话，只为先利用伊丝赶跑海桑。
“我也觉得，他若对我全然无意，为何还让他的贴身侍从送我回礼？”伊丝心里又燃起些许希望。
“陛下送你……”这出乎乌娜意料，竟有些吃味，“陛下送了公主什么回礼？”
“一套翡翠首饰，翡翠耳钉、项链、手链。”
“陛下对公主这么大方……”乌娜面上笑着，心里却不痛快：为什么这两个女人都独得陛下的好？“却拒绝了公主，难道是因为那个外邦的妖女……”
“什么？哪来的……什么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