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乌娜
乌娜趁哈索不注意，又从家里溜来阿霍日宫了。走到用饭的偏厅，门口候着的两个婢女竟然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侍女a说：“乌娜小姐，陛下正在用餐。”
“让开！”乌娜强势道。
侍女b：“陛下用餐时不希望被人打扰，要不你晚点再来？”
“你让我回去又再来？你想累死我？”乌娜扬着下巴。
“要不你先到客厅稍作休息？陛下用完餐，我们再告知他你来找他。”
听到门外有吵杂声，海桑问：“好像有什么人在门外？”
埃克听声音知道是乌娜，说：“不用理会。”
海桑好奇地往门口看去，一个被婢女拦住的苗条女子正在门口嚷嚷，个子比婢女稍高一些。
“陛下！”乌娜叫唤着，推开侍女闯了进来。
两个侍女惶恐地跟进来，跪在地上：“陛下恕罪，乌娜小姐她……”
埃克：“知道了，下去吧。”
“是。”婢女起身退出门外。
“陛下~”乌娜亲切地叫着，小眼神似在祈求原谅。
海桑看着这个古铜色肌肤、五官端丽、唇扁而略宽的女子，目光犀利地看向自己。海桑默默地避开了她的直视。
埃克睨着乌娜：“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陛下，对不起。”乌娜的骄傲瞬间不见，语气里充满了小委屈。
“出去，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埃克冷声说道。
“陛下，为什么这个女人……”乌娜指着海桑道。
“我说的话没听见？”埃克的话逐渐大声。
“是……那乌娜先到客殿等你。”乌娜转身前，又扫了海桑一眼。
吃完饭，海桑回房休息，拉吉给海桑倒了点水。
海桑问拉吉：“那个乌娜是什么身份？”
“一个贵族小姐，住在离王的寝宫不远的贵族宫殿群。”
“哦。”海桑还想了解些什么，可是又不好多问。不知道埃克去见乌娜了没有？他们在聊什么呢……海桑拿着喝水的杯子发呆，这杯子乳白色微透明，打磨光泽，做工精细，底部还有三个小圆足，如果用来装酒是不是就有点像“葡萄美酒夜光杯”？有点像玉石一类的材料，“这是什么材质做的？”
拉吉答：“雪花石膏。”
塔布进来，“海小姐，浴室已准备好沐浴。”
“哦，好的。”
乌娜气哄哄地回到家，很不甘心就这样被埃克赶回来了。刚才她在客殿等他，等不及了又走到用餐的偏殿，看到埃克刚好离开餐厅往另一个方向走，原来他根本没打算去客殿找她。她冲上去拦住他，反倒被他训斥赶了回来。
乌娜跑到哈索跟前质问：“陛下为什么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放在身边？居然安排她住在阿霍日宫，还和国王同一个庭院？”刚才她在等埃克的时候问了那里的侍女，寝宫中那么多个庭院，可她居然住到国王就寝的庭院中，“就算是贵客，可以把她安排在别院。何况她来历不明，有什么资格住在国王的寝宫？”通常远方来的贵客也只能安置在四方宫或其它宫殿。
哈索懒得听她絮絮叨叨，淡淡地说了句：“国王的决定，你少干涉。”
乌娜气得咬牙切齿：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有什么魅力可言？“那个女人一定用了什么巫术迷惑了王……”
“别瞎说，她是王的救命恩人。”
“那给她些赏赐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陛下对海桑的好让乌娜感到了威胁。
“……圣意岂容你瞎猜和左右？滚回你房间睡觉，我要休息了。”哈索直接把她撵出门外，关上门。
第二天早上，海桑起来梳洗后到餐厅用餐，却没见埃克。
“陛下呢？”海桑问道。
拉吉回话：“陛下到克拉玛特宫去了，吩咐奴婢等小姐起来后再伺候小姐用餐。”
“克拉玛特宫？”
拉吉点头，“阿霍日宫前面的就是克拉玛特宫。”
克拉玛特宫从高处俯瞰，有点像个汉字的“回”字。在外庭的偏殿，埃克已经在餐厅里等候，蛇国国王yuknoom尤克努姆带着女儿进入厅内，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尤克努姆国王，久仰。”埃克颔首。
“久仰，雅克斯王久等了，这是小女伊丝。”尤克努姆介绍道。
“伊丝见过雅克斯国王。”伊丝公主稍倾身低头说道，显得有些腼腆。刚才她跟随父亲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五官俊美、气质非凡的埃克，当他转过脸来看她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埃克点头，“入座吧。”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侍女说，“上菜。”
哈索站着厅外的回廊上，远远看见乌娜朝这边走来。
哈索走过去截住她，“你来这干什么？”
“我……我随便逛逛。”乌娜其实想来看看那个蛇国的公主漂不漂亮，但有些怕他哥，不敢说实话。
“别来添乱，要逛去别处。”
“我不添乱，我就……我就看一眼就走。”
“不许！国王在谈事，你偷看像什么样？”哈索叫住两个路过的侍女，“你们两个，把乌娜小姐带出去。”
“是。”
海桑吃完了饭，觉得回房间呆着很无聊，问拉吉：“我能在宫里逛逛吗？”
拉吉点头：“可以，国王吩咐过了，宫里的任何地方小姐都可以去。”
“那你带我逛逛吧。”
太阳很大，两人沿着庭院的回廊走着，至少不被太阳晒到。每走到一处，拉吉就介绍厅名和用处。庭院里的绿植除了一些常见的树和植被，还有许多扎眼的龙舌兰，也立有一些石像，大概是他们这里的某些神祇。逛到另一个庭院，看到院子里的草地上有些火鸡正闲散地散步。
海桑好奇：“这里怎么会有火鸡？”观赏的吗？
“这是宫中饲养的，平常国王吃的也是这些火鸡。”拉吉答道。
“它们还会开屏耶。”海桑走近些，这些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个火鸡，同时四五只一起开屏。“它们吃什么的？”
“根、茎、叶，和橡子一类的种子……”拉吉数着。
“它喜欢吃橡子？”
“是的。”
海桑掏出两颗橡子，是她从森林里带出来想留作纪念的，朝火鸡群里扔了一颗，一只火鸡飞扑过去，啄起来……海桑开心地看着，又扔了一颗橡子。
乌娜看到海桑身后紧跟着拉吉，不由气得咬牙：陛下竟然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配了两个专属婢女，他是打算……“海小姐还替下人喂鸡啊……”乌娜忍住怒气，步履缓缓地走来。
海桑回头，乌娜今天穿戴了更多的佩饰，夸张的玉耳饰，海桑想问她不重吗？挂在脖子上的大块玉牌，手上戴着玉珠手链、贝壳手链等装饰……乌娜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自信地昂起下巴：“知道陛下在和谁用餐吗？”
海桑看着她，不明所以。
乌娜又继续说道：“坎（蛇）国的国王和公主。尤克努姆国王这次把伊丝公主带来，就是想给两国说亲的。”乌娜瞟了海桑一眼，“只有尊贵的公主和贵族之女才配得上我们的国王，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妄想爬上枝头变凤凰。”
“……”海桑算是听明白了，她在警告她不要对埃克有非分之想。“我从没那么想过，我不属于这，将来也会离开的。”
“真的吗？”乌娜听到海桑说会离开，顿时放心了不少。
“拉吉，我们再去捡些橡子。”海桑迈步离开，乌娜的话让她有些不适。
埃克陪蛇国国王用过午膳后，急忙从克拉玛特宫出来。
伊丝追上他：“陛下。”
“伊丝公主，什么事？”埃克回身。
伊丝捧着一方叠好的白色织物递到他面前，“这是伊丝自己织的，原本昨天到达穆塔就想赠与陛下，今日才得见陛下圣颜。”
埃克看着她羞涩低头的样子，知道尤克努姆国王有意撮合他和伊丝，但还没明确提出，他也不好直接拒绝，这送他的斗篷他该不该接……
埃克还在犹豫，基瓦直接上前接过，“谢谢伊丝公主。”
伊丝笑了，“那……恭送陛下。”
基瓦跟着埃克回到寝宫，基瓦捧着伊丝织的斗篷说道：“伊丝公主不仅人漂亮，还心灵手巧，瞧这斗篷的滚边多精致……”
“把东西拿回去放，你就下去休息吧。”
“陛下，基瓦不累……”
“别跟着我。”埃克丢下这句话，就沿着长廊往另一边走去。
庭院内的美洲虎石像坐卧在草丛中，几棵可可树开出了黄色、粉色的花，蓝色的蝴蝶花间嬉戏。
埃克来到海桑寝室的外厅，问婢女：“海桑呢？”
“海小姐方才在午休。”塔布回道，“奴婢去看看海小姐醒了没有。”说完往海桑房门走去。
海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脑海里浮现的是乌娜的话：“只有尊贵的公主和贵族之女才配得上国王……”
塔布敲了敲门，“小姐，陛下来了。”
“嗯？”海桑从床上跃起，下床给塔布开门。
塔布走进来，“我给您梳头，陛下在外面等着。”阖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