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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修改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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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包送出去了,积极性呼谷传响般地立竿见影,随即被激发了出来,那三人小组在傅处长的带领下早早地就上了山,中午也不午休,累得满身大汗精疲力竭也没半句怨言。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收到红包的人从收了红包的人身上热情突变中嗅出了味道,一干人马悄悄地分成了两派:收包的地派和没收包的另外一派。一些牢骚的话语不动声色地在没收包的那一派人中间传开,当天下午,便有人借口家里有事,请假离去。尤其是那些扛仪器的、拉皮尺的,虽然都是雇来的,显然是因为没收红包才走的,但没他们也不行啊!

    陈局长来找江姓:“你看怎么办?”

    “你让他们走吧,我叫我们咖啡园的员工顶上去。”江姓说。他心里在想,只要“三人小组”不走,一切均能照常进行。

    三天后,三人小组拿出了方案:降坡七处,扩宽三处,建议水泥路面最好改成沥青路面。

    江姓心里一盘算,我的妈啊,粗估也得两三百万以止。这钱撒到河里,也能听到落水的叮咚响啊!为一次马拉松花掉两三百万,图啥?值吗?于是,他赶紧给翟瑶打了电话。

    江姓离开省城的那天夜晚,翟瑶一夜无眠,她同样也在想他。

    他是她心目中的国王,没有哪一个男人在她心中能这样地完美。他善良、英俊、聪明、有才华、拼事业,年纪也相仿。他有钱,嫁给他,做伴侣,一起过日子,生活上足够与时俱进,不会在这个疯狂追求物质的人群中掉队、落伍。自己也已经整整五年没被爱抚,没被搂抱,没碰过异性了,想着想着,她突然情欲如火,嘴唇干涩,渴望润泽,像发情的猫那样喘着粗气,身上潮起一片欲望之浪……要是他现就在自己身边,她一定直接扑上去,躺到他的怀里。

    她也感觉到有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太盲目了些,可要自己不再想他,她做不到,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就越是情欲如火,骚热袭身。“要是明天就摘掉这顶官帽子,想爱谁就爱谁,想怎么爱就怎么爱,那该多惬意啊!”她自己对自己说。

    她今天甚至对他有点怨恨,恨他没有一点点更进一步的表示,要是他有一句话,或者一个轻微的动作,哪怕只是轻轻地拍一下自己的脸颊,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在他的面前撒娇,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可他为什么不呢……

    入夜后,她接到了江姓的电话,说:“赛道的测绘遇到了点麻烦,问她能不能在近日到南塘来一趟。”

    她答应了,次日一早,坐动车转出租赶到南塘镇。

    “体育局的人不是下去了吗?”她一见面就问。

    “来了,来两天了。”江姓回答说,“他们的方案,老实说,我很难接受,投资太大了。”

    “那好,我先找陈局长说说。”她回答说,转身去找陈局长。

    领导亲临指导,一切就得推倒重来,刚要散了的参会人员又被叫到一起。

    “档次不能降,埃塞俄比亚等几个世界知名的选手一定得邀请到,但成本也得合算合算,我们的国家现在还不富裕,企业也是在艰难中过日子,看看能不能多省点钱?大家意见呢?”翟副没有自己的明确意见,话语模棱两可,态度暧昧含糊。但陈局长十分清楚,这就是“领导艺术,其实她的意见再清楚不过。”

    陈局长接口问傅处长:“老傅,你看怎么样?”

    傅处长用询问的目光盯了三人小组中的三个人,一人瞥上一眼,默不作声,只用眼睛说话。他不敢说话什么,自己是外行,领导的话是圣旨,偏袒哪边都不是,说出来只能贻为笑柄,干脆不说。那三人小组领头老黄心里清楚傅处长的难处,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要不我们三人再合计合计。”

    傅处长心领神会,点了下头,仨人便走出门外,一支烟工夫后,又进来了。

    这次他们的方案是:坡只降六处,砍掉一处;原本说得扩宽三处,这次只剩两处。路面白改黑暂且缓缓,等办下一届再说,要是企业有这个能力,改改更佳。

    方案定下来了,体育局的人也要走了,江姓要将翟瑶要将留下来。翟瑶客气地推辞了一翻,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我还真以为你一定要回去呢?”江姓双手扳住她的肩头,目光盯她的脸,款款地说。

    “傻瓜,我怎么舍得回去?想你都想疯了。”她本应该这样说,因为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可她不习惯说假话,只是眼下又不能真话,可她确实又不便说真话、心里话。白居易有句诗说,‘不缘啼鸟春饶舌,青琐仙郎可得知’,我是副省长,万万不能给他人留下饶舌的话柄啊!

    她强忍着,用极大的毅力压抑着身上焚烧的欲火,直至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而他是个情场老手,完全看得出来对方此时此刻的内心挣扎。不过他不急,瓜熟蒂落,顺理成章——他在等待那一刻。

    屋外的山涧水滴答滴答地鸣响,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地聒噪,远处的松涛呼呼哧哧地哮咆哮……所有的声音都是那么地清晰,又是那么地模糊;那么地咬耳,又是那么地隐约依稀。

    他真诚地对她说:“你的一句话,叫我省下近百万,真不知如何感谢你。”

    “你我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她的声音嗲嗲的,是一种没能隐忍得住的撒娇。说完,她在他的腮上轻轻地拍了下,然后捋了下自己的头发,说“咱俩就在这里做顿晚餐,喝点什么?屋里有酒吗?”

    “有。”他回答说,“茅台、五粮液、伏特加,都有。你想喝什么?”

    “那就喝伏特加吧!”她说,“你去买只鸡,我先做一锅黄焖鸡米饭,再买一粒白菜、一条黄瓜、一条胡萝卜以及酱油、胡椒粉……”她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个菜市场,哪能买那么多东西,便说,“算了,我叫张秀琼来,将我要的菜也叫她一起带来。咱仨一起喝两杯,你不反对吧?”

    “我干嘛反对?”说着拿起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可她却说:“我来吧!”也拿起了手机,“还是我来叫她。”

    江姓只得将打电话的机会让给她,说:“我去食堂搬套橱具过来。”说着就朝门外走了出去。

    等江姓到厨房里搬来电饭煲、无烟锅、电磁灶等全套厨具回来,走到家门口,他听到了哆哆哆的切菜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十分均匀,仿佛婴儿的鼻息。走进去一看,张秀琼早就来了,还带来了一整菜篮子的浑浑素素,而那哆哆哆的声音,正是从翟瑶手中的刀刃下传来的。

    一堆刚切好的白菜丝规整排列在玷板的左上角。眼下,她左手的三根指头轻按一条黄瓜,正缓缓地、速度均匀地往刀口塞。而她的右手握着一把刀,正在“哆哆哆”地一路,刀口极有节奏地、接连不断地亲吻那条黄瓜……黄瓜丝源源不断地从刀下的另一端吐出来。

    江姓走上前去,弓身细瞧,那些切出来的菜丝如线,粗细一致,十分均匀。他心里无限感慨:这个副省长,还真会生活,如果能娶她为妻……他战战兢兢地往下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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