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艄公指点
艄公指点李慧决定去一趟三卞大山,查清楚申德泮与在大山里刈松油的大叔到底有何关系。
“咚——咚——咚——”墙上的挂钟开始整点报时,她睁开眼朝墙壁上望去:是九点整。昨晚睡的太迟了,错过了按时起床的时间。
她一咕噜跳将起来,漱口刷牙洗脸吃早点,草草地完成了这些,便下楼骑上自行车朝进山的公路驶去。来到武林渡口,她将车子架在草丛中,上了锁,去找摆渡的老艄公。
“大爷,你这船刚载过松油,是吧?”
“小姑娘,鼻子还真灵,干什么的?”
“在一家厂子里做化验,常闻药水,练的。”她觉得没必要向陌生人说实话,撒了个玻璃质的谎。
“原来是这样。”老艄公赞扬道说,“我也是刚刚将七八桶松香运过河,可这里风大,气味很快就被吹没了,要不是你的鼻子灵,是闻不出来的。”
“大爷,”李慧接着问,“这么说,您老经常运松油过河喽?”
“两三天一次,都是那个唐王喜的。”
“不是唐王喜,是谭黄喜。”李慧纠正说。
“你认识他?他可不是咱们本地人。”
“也不是很熟,知道他是漳泶人,我同他的侄儿熟。大爷,他的侄儿最近坐过您的渡船?”李慧从小坤包里掏出两包七匹狼香烟,塞在艄公的手上,又撒个的玻璃质的谎,“这烟原本是我老公的,他现在戒了,我带了一条,这两包就给您抽吧?”
“你还是留着给那个唐王喜吧,”老大爷的口音改不过来,“他的烟瘾可大呢!”
“我还有,”李慧扯开小提包拉链给艄公瞧,“要不要您再多拿两包?”
“不,不,这烟我抽不习惯?噢对了,你说你与唐王喜的侄儿熟,他侄儿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开小轿车的,叫谭黄草,也不是特别熟,是我姐熟,与我姐是中学的同学,他最近来找过他叔叔谭黄喜吗?”
“没有,没来过。”艄公将手中的烟蒂丢进河里,“找王喜的,都得坐我的船,我这人记性可好,一个月内坐过我的船的我都会记的一清二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小船已靠岸,李慧要给摆渡费,老艄公执意不收,他说:“坐我的船过渡,除了王喜,全都是我们三卞村人,我拿村里的工资,王喜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不收他的钱,现在的社会上不是时兴这个吗?什么事都得讲关系。我们村有个女人,叫钟雅珊,认识戴副县长,戴副县长给她办了张个营业执照,卖体育彩票,可赚钱呢?一家子吃香喝辣。这不,她有关系,也不用费尽便成了村里的富婆。我给王喜这么一个小小的特权——其实也不能说是特权,他三天过一次渡,一个月也才十来趟,一来一回我能收他多少钱?再说,他在我们村刈松油,也向村里交承包费的,算我们村的半个村民吧,你与他的相熟,咋好意思你收摆渡钱吗?”
这艄公看来十分健谈,可李慧已经没兴趣再谈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她问:“老伯。我要找谭黄喜,这巉巉大山的,能告诉我路怎么走吗?”
“这好办,你上了岸后,就从那条路进去,”艄公指着密林中的一处缺口说,“穿过板栗林,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块大石头,形状怪怪的如鹰嘴,有个名字叫塔石,传说是玉皇大帝准备建塔,叫赤脚大仙到民间来寻找,赤脚大仙挑着挑着,累了、偷懒,将石头搁在那里,睡了一觉醒来,见石头已经生了根,挑不走,所以就叫塔石。你只要爬到那石头上,往北面细瞧,就能见到几间小木屋,那便是谭黄喜的住处。”说完他又问了句,“东西南北分得清嘛?”
“树冠密的是南,树冠疏的一面就是北。”李慧说完也问了句,“对吧?”
“对,对,没错。谭黄喜就住在小林屋里,你要是迷路了,可以给他打手机。你有他的手机号?”老艄公总算分清了“谭黄”与“唐王”的区别。
李慧一听有手机号码,随即摇着头回答:“没有,您……”
老艄公唱了一串手机号码,李慧将它输入自己的手机中。
对老艄公说了声“谢谢”,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