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找到车主

    申德泮气得整个下午竖着胡子，翘起下巴，抿住双唇，眼珠子也凸了……

    警察的第一要务是破案，李慧现在才意识到，其实还有比破案更重要更复杂更考验人智慧的事——那就是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当初跟随舒队长，多单纯啊！说话可以不经大脑过滤，想到什么脱口而出就行，说错了，做错了也不不打紧，只要有舒队在，就有转捩的机会。可现在放单飞了，还当了教导员，扛着二十来人思想政治工作的担子，压力山大啊！

    她决定带上申德泮去查查尾号333的咖啡色君越车主是谁？作为教导员，她有做好政治思想工作的责任，而这项工作需要细化、慢慢渗透、潜移默化，不是三两句话就能立竿见影的，也许带他一阵子，至少能将自己从舒队身上学来的东西转移一部分到他身上。

    两人去了荆县交警大队，查到了那辆车的车主叫谭黄草：26岁，县文体局局长的专职驾驶员。

    没有充分的准备便正面接触当事人显然是不可取的。李慧决定从外围入手先做些调查，弄清楚车主充当的是咋样的一个角色再作正面接触。她从电脑档案里调出谭黄草的相片，与申德泮一起赶往圩埔县“鹳山海鲜”，可店老板和一众雇员异口同声地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李慧要他们回忆10月4日晚带一女孩来吃大闸蟹的是不是他？店里的伙计们皱眉沉思，又一个个摇头否认：“那天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做派十足的男人，且老成持重，没这么年轻，也没这么浮浅，绝对不是。”

    “那么，他是开车的，会不会把主角带过来，自己就哪溜达去了？”离开鹳山海鲜馆后，李慧喃喃自语。

    “这有可能，肯定是这样！”申德泮附和着说，“有自知之明，不碍手碍脚，一个有经验的驾驶员，必须懂得这样做，这是他的职业道德。”

    “那你说，这个坐他车的人会是谁？”李慧征求他的看法。

    “那还用说，文体局尢局长呗。”

    “尢南彪？可能性不大，”李慧否认了他的猜测，“如果是驾驶员开车送局长，怎么不开公车，却开着驾驶员自己的私家车，这不合常理。”她沉吟了片刻，接着说，“回去吧，回去查查这个谭黄草，了解一下与他走得最近的都是些什么人？”

    “李教导，你是不是太谨小慎微了？把谭黄草传唤过来问问不就全清楚了，何必拐那么大弯，绕那么大场子？”

    “不，不行，直接传唤了便要打草惊蛇。”当初自己与舒队搭档时也常常犯打草惊蛇的毛病，后来才渐渐地明白，要“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不打无准备之仗才能确保常胜，眼下还不知道谭黄草在这起案件中充当的是何种角色，当然不能随意传唤。

    “好吧！那我能做些什么？”申德泮谦虚地问。

    “让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