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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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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义侯的寿辰是京中众人早就盯好了的日子。

    与林家沾点亲故的,提前好久就备好了寿礼;若是丁点亲故都沾不上的,也巴巴地守在府外,就等着在林轩面前露个脸,道个喜。

    于是侯府所在的半条街愣是从早上热闹到了下晌,一直到日头已经斜了,人群才渐渐散去。

    虽恭贺话已听了一箩筐,可于林轩而言,这一日却像刚刚开始一般,只因她的独女林薇之是要到晚上才来恭贺的。

    这个时辰,林薇之已经和孟予祯坐到了马车上向侯府赶去。

    林薇之知道孟予祯是不爱热闹的又懒得应酬的性子,是以和林轩说好了,不去凑白日的热闹,只在晚上的时候过府,一家人也好轻轻松松地吃顿饭。

    “殿下,”林薇之替孟予祯将领口的一点褶皱扶平,然后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一会在我阿爹阿娘面前,您可要多担待一些。”

    孟予祯也是在王岚面前打惯了马虎眼的,很快就明白了林薇之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让自己在林轩夫妇面前收敛一些,不要露出夫妻离心的苗头,省得二老担心。

    “嗯。”孟予祯应声道。

    虽然林薇之觉得他态度有些敷衍,让人吃不准想法,但又不好再穷追猛打,总不能还让他做个什么保证吧。

    好在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也算不错,应当不会有什么差池。

    等到了侯府时,林薇之才发现爹娘已经早早就侯在门口了,见他们被人扶着下了马车,恭恭敬敬地行了拜见亲王和王妃的礼,惊得林薇之还没站稳就忙跑过去将他们扶起来:“阿爹阿娘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爷面前,岂可失了礼数。”林轩平静道。

    这就不是林薇之能够越俎代庖代为回答的了,因此她也只能难过地挽着母亲的手,抬眸偷看着孟予祯,期待他能给出一些回应。

    “薇之说的是。”孟予祯扫了林薇之一眼,如她所愿地解了围,甚至还隐约透出些亲昵,“都是一家人,不必生疏客套,往后这些礼数皆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是。”虽仍然神色淡淡,但林轩已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露出些欣慰的神情,“殿下快请吧,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一行四人这才进了门。

    “可有我爱吃的脆藕?”林薇之撒娇问道。

    “这不就是吗?”林夫人宠溺地看着女儿,“欸,怎么就动了筷子?也不怕殿下怪罪吗?”

    “无妨。”孟予祯好笑地瞥了一眼露出本性的林薇之,难得地显现出十分宽容的一面。

    气氛就此活泛起来,林轩夫妇久未见到女儿,不停地嘘寒问暖,添汤加菜,听林薇之一一答了,虽知未必都是实话,但心里也多少放心了一些。

    同在一张桌子上的孟予祯就要安静很多了,只闷头饮酒吃菜,在被提到的时候应声两句,便再没他的干系。

    一顿饭毕,四人又向会客用的偏堂走去,林薇之蹭到孟予祯身边,关切地问:“饭菜可还可口吗?尽知道喝酒了。”

    “喝你父亲几杯酒还心疼了?”孟予祯没料到她和父母说话还有心思看自己喝了多少酒,玩笑一句后又正色道,“回府就不喝了。”

    从入王府起,林薇之便知他十分好酒,兴致来了,甚至不分白天黑日。

    最初她只觉得这人乖谬,后来想想,怕也是因心中不痛快,却无处发泄的缘故,尤其是他无法入眠的时候,长夜漫漫,除了几杯薄酒或能让人暂别清明几刻,又还有什么旁的事能做呢。

    于是满腔嘀咕化作心疼,管不了又放不下,林薇之觉得自己比老叟都还要婆妈。

    “这酒是前几日我从阿灵国得来的,酒窖里还剩下十几坛,殿下若喜欢,一会便让人尽数搬回王府吧。”林轩慷慨道。

    “阿爹!”林薇之没想到父亲这样反应,急道,“王府的酒每日都一车一车地送,我看他恨不得把酒窖装满,您怎么还送他。”

    “瞧瞧,小薇也知道疼人了。”林夫人以袖掩口笑道,见女儿有些羞怒,又调转枪头对准林轩,“你也是,自己成日里就爱着那点子黄汤便罢了,怎么还拉扯殿下?怨不得小薇说你,若让太后知道了,你可仔细着!”

    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把孟予祯弄得有些汗颜,不知如何搭话。

    “就是,”林薇之有了倚仗迅速接腔,眼珠子一转又说,“阿爹你书房里不是还藏着几罐好茶?不如把那个赠了殿下便是。”

    “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了。”林轩肉痛地笑骂一句,又转向孟予祯,“那几罐子茶虽不是什么之前的东西,倒也却是难得,殿下若不嫌弃,便随我去书房将其取了。”

    “去吧去吧,父亲可藏得紧呢。”林薇之冲孟予祯眨了眨眼,示意他快走。

    原本还要推辞的孟予祯一愣,继而便明白林薇之这事想让自己能够与林轩单独聊聊,于是便颔首称是,然后便跟着林轩走了。

    “诺,就是这个了。”林轩从书房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两个小巧的青瓷罐子递给孟予祯,“怕被糟蹋了,藏得严实,让殿下见笑了。”

    “是我今天夺人所好了才是呢。”孟予祯接过茶罐子,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殿下可还有话要说?”林轩问。

    “前些日子遇到刺客,让薇之因我受了牵连,也让侯爷担心了。”孟予祯意有所指地说,“可惜却不能让那些刺客背后的人付出代价。”

    “王爷这话是怎么说的,”林轩不咸不淡地说,“那日猎场的狂徒都是些愚民,哪里有什么背后之人,不过是自己走错了路罢了。”

    “侯爷这话到和皇上语气一样。”孟予祯轻笑了一声。

    “为人臣的么,自然是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林轩谦卑地略低了头。

    “这倒也是,”孟予祯唇角勾得更深了些,也收起了故作的正经模样,转而有些随性地说,“皇上说是愚民那边必定就是愚民。只是日子还长,总有些事是皇上也管不了的,是不是?侯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只你既是我的丈人,我的意思也必定得让你知道才行。”

    “事再多也是世上的事,而天下也是圣上的天下,我便只管圣上让我管的事便好了。”林轩说着做了一个请孟予祯先行的手势,摆明是不愿意再同他多说。

    孟予祯也不再多言,垂眸出去了。

    快到偏堂的时候,林轩忽然又开了口:“圣上是位难得的明君,既在明君治下又衣食不缺,一家人平安顺遂才是要紧的,您说是吧。”

    “自然。”孟予祯答道。

    夜也深了,孟予祯和林薇之起身告辞。

    在回王府的路上,孟予祯也将林轩的意思说与林薇之听了。

    “阿爹忠诚,恐怕急不得。”林薇之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暗埋怨父亲不知变通,到最后却死在了所忠之人的手上。

    “你父亲不参与进来也是好的,”孟予祯却十分平静,“万一皇上知道我自己折腾不过,还把他的安义侯也折腾了进来,怕不是要气得扒了我的皮。”

    林薇之被逗得一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一贯只有您扒别人的皮,哪里有人能拿您怎么样?太后怕是头一个就不依呢。”

    话虽说得轻松,但事情也的确就此陷入僵局,两个人都成日里闷着不愿说话,想来想去也没相出一个破局之法,倒是在几日之后,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二皇子孟予丰。

    门上的小厮来报时,孟予祯正给林薇之看着自己做的小玩意,听了禀报也愣了愣,也懒得动身,只吩咐底下人将孟予丰带到西跨院来。

    “兄长好兴致,倒是我打扰了您与嫂嫂闲话了。”孟予丰身为皇子却无半点傲气,不仅一口一个“兄长”地叫得情真意切,走进院子后还对着林薇之也行了礼,惊得林薇之忙起身还礼。

    “你来干什么?”孟予祯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兄长受了伤,我本该早早地来探望,奈何手上事多,一直脱不开身,兄长可别怪罪。”孟予丰迁就地说。

    这话若出自旁人口中怕也只是客套,可若是孟予丰说来,却又多了几分可信,实在是他的确一向是个老好人,回城后也确实一直忙碌着不得空闲。

    “既然来了,就坐坐吧。”孟予祯招招手,是以下人上茶,然后又埋头折腾这自己的把戏。

    孟予丰倒是十分识趣,也不扰他,只对着林薇之说:“兄长的伤可是好了吗?”

    “大好了,有劳二皇子挂念。”林薇之回应道。

    “这一遭罪受的,皇祖母可是心疼坏了。”孟予丰露出些憨态十足的笑,“兄弟们谁不知道皇祖母最疼爱兄长,此后怕是更舍不得让兄长走出皇城一步了呢。”

    “二皇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太后仁慈,对各兄弟必然是一般的疼爱。”林薇之也陪着笑回应道。

    “这是自然。”孟予丰点点头,“不说太后,就说是我们几个兄弟,那也着急的很呢。这些胆大包天的刺客若还有活着的,就是判了他们凌迟也不算冤枉。可惜下头的官都是些没用的,竟到这个时候也还没查处那些刺客的来路与干系,让人又恼又恨。”

    林薇之顿了顿,抿住唇没有答话。

    孟予祯也将手中的玩意搁置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孟予丰问:“皇上早就有话,此次乃是愚民作怪。既是愚民,又哪里会有什么干系与来路?孟予丰,你这话倒是有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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