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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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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蕴心里焦急,但不能表现出来,他慢悠悠的下了山,回到府中关上府门之后,脸上才显出焦虑。

    顾蕴一边换衣服,一边听侍卫向他禀报道:“徐府的管家今日中午来,说徐大人回府后抓着他问,冯朔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管家回答后,徐大人就出了门,他跟在徐大人身后,见他进了青楼。”侍卫咽了口唾沫,“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您回来。”

    顾蕴压着怒意:“你去换衣服,和我去请徐大人。”

    顾蕴一行人来到那家青楼,青楼鸨母立即出来迎道:“呦,竟然是顾大人,真是稀客,稀客。”

    顾蕴看了看周围:“不要声张,带我去个安静点的房间。”

    一看顾蕴的神情,青楼鸨母没有再佯作姿态,连忙按照他的吩咐找了个安静的房间。

    “大人今日到底为何事而来啊?”

    顾蕴从袖中拿出一袋东西,扔在桌上,鸨母光听这碰撞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她脸上顿时喜笑颜开,伸手就要去拿。

    侍卫突然亮剑,鸨母吓了一跳,手缩回去,讪笑道:“大人,可别吓老奴了,老奴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顾蕴开门见山道:“徐大人来过这里?”

    徐大人来了,但他吩咐过鸨母不要告诉别人。念及徐檀灵的权势,老妈看着那袋银两,苦笑着摇摇头:“徐大人那般莲花似的清白人,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呢。”

    顾蕴挑起微笑:“很好。”他将桌上钱袋拿起,扔给鸨母,说道,“别人问你,你也应该这么答,懂了吗?”

    鸨母摸着钱袋,笑吟吟的,刚想说懂了懂了,但转念一想说懂了就掉到圈套里去了,连忙改口道:“老奴说的是实话啊,没有什么懂了不懂的。”

    顾蕴又扯了下嘴角:“你对别人是这么说的吗?我来之前,你可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别人?”

    鸨母干笑两声,皱起眉头,眼神飘忽起来。侍卫突然上前将剑架在她脖子上,说道:“大人在问你话。”

    鸨母惨叫一声:“没有的,没有的,徐大人吩咐过了,我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侍卫收起剑,顾蕴道:“这笔钱,够你下半辈子用了。”

    鸨母跪在地上,哽咽道:“大人,老奴过几日就会收拾行李离开京城,这件事会烂在老奴肚子里,绝不会告诉别人。”

    顾蕴笑笑:“放心,我会差人将你安顿好。”

    他站起身来,说道:“带我去见徐大人吧。”

    鸨母腿哆嗦着走在前面,带着顾蕴和侍卫走到徐檀灵所在房间门前,指了指房门。顾蕴示意她离开,鸨母忙冲他弯腰磕了两个头,然后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了。

    推开房门,一股血腥气钻进顾蕴的鼻腔里。

    房间里十分昏暗,地上乱作一团,酒壶、杯子、青瓷花瓶都被摔碎了,一旁的屏风也被人推倒了,简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一个青楼女子正缩在角落里,浑身像被人抽了魂魄一般一动也不动,对突然掀开房门的人也毫无反应,只是表情呆滞的盯着前方。

    房屋正中央,一个男子横躺在地上,身旁还有一堆皱皱巴巴的东西,那堆东西上竟满是血迹。

    顾蕴走过去,看到郁珏昏迷在那里,他脸上的□□已被生生扯下,由于没经药水处理,扯下时直接撕破了脖颈处连接的皮肤,因此鲜血直流。

    顾蕴愣了一会儿,才蹲下身给郁珏喂了药,然后将一旁的□□捡起。郁珏似醒非醒,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胡乱挥舞了两下拳头,哽咽着说道:“你骗我。”

    顾蕴的手顿住,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床边拿起床单,然后回来将郁珏裹了起来。

    他将郁珏抱起,走至门口,看了眼角落里的女子,对侍卫说道:“处理好这里。”

    侍卫低头称是,顾蕴便抱着郁珏离开了房间。

    “醒了就睁眼。”

    郁珏没有睁眼,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脾气不小,”顾蕴给他脖子后抹着药,问道:“气消了吗?”

    虽然郁珏现在不想说话,但这药抹到伤口上实在太疼了,他吸了口凉气,愤然道:“你怎么能骗人。”

    “转过来,我不和后脑勺说话。”

    郁珏起身,靠在墙角:“你说你会帮我给家人报仇。”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涌出来,“可冯朔都死了,他寿终正寝了,还报什么仇?”

    顾蕴叹口气,拿起白帕要给郁珏擦眼泪,郁珏打开他的手,顾蕴无奈道:“我的错,确实是我的错。”

    听到这句话,郁珏哭的更加难过,顾蕴暗叹了口气,凑近他安慰道:“你真的以为冯朔是寿终正寝?”

    郁珏睁着泪眼看着顾蕴,顾蕴道:“他一生步步为营,到头来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你觉得他是寿终正寝的?”

    郁珏的哭声小了些,说道:“可他死在自己家里,死时身边还有人陪侍。”

    顾蕴给他擦擦眼泪:“即便是这样,你觉得他是含恨而死的,还是安详去世的?”

    顾蕴道:“如果我派去刺客暗杀冯朔,刺客手起刀落,冯朔都不会感觉到痛苦,你觉得这样就是报仇了,是吗?”

    “不是。”郁珏回道,“我想让冯家也满门抄斩。”

    顾蕴道:“那你的仇敌还在那里啊,冯朔的子嗣还活得好好的,你父亲的冤情也还没有昭白天下,你怎么就先溃成这样了?”

    郁珏的泪水似是止住了,瞪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角。

    “以后别再犯傻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郁珏看向他,问道:“你不惩罚我吗?”

    顾蕴为他认真擦着药,说道:“如果有下次,我绝不会轻饶你。”他看向郁珏的眼睛,“你记住这句话。”

    冯朔一死,朝廷开始为曾经被他栽赃冤枉的官员平反。

    追查起以前的事情,就可以发现冯朔做事有多么滴水不漏——他几乎没有给他的长子冯廷留下任何政治污点,而他的其他儿子们除了跟随他逼宫外,也没有被查到有任何越权欺君的行为。

    经冯朔临死前提醒,太后很快就意识到平反运动只是朝廷对冯家清算的开端。当初冯朔逼宫失败,是太后拼死保住了冯朔和冯家子嗣们的性命,皇帝那时就已经对她心生嫌隙。如果现在她还不顾朝廷大势所趋,一意孤行的为冯家辩护,势必会惹恼皇上。

    太后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即便她手里握着对徐檀灵和沈岱等人极为不利的消息,也没有贸然向皇上摊牌,她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顾蕴受了伤,伤口结痂前都不能再戴面具,所以就没有再回徐府,而是一直在顾府养伤。这几日顾蕴忙于新兵武试,白日里只有用膳时回来,晚上也是深夜才回府。这日他回来得比平时稍早一些,换了衣服后照常去后院看望郁珏。

    “今天怎么这么早?”

    顾蕴“嗯”了一声,没有解释,将手中东西递给郁珏,说道:“一幅画,一个武生送给若木的。”

    郁珏接过画:“我要将此画带回徐府吗?”

    “不必,送给你。”

    听到这句话,郁珏打开画的动作一顿,又将画轴卷起:“那我不要,这是别人送给若木将军的,我收下算什么。”

    顾蕴已经有些疲倦,沉吟一声:“若木不收礼的。”

    郁珏道:“那你收下吧。”

    顾蕴看着他:“那武生已经送给我一幅了,你收下吧。”

    郁珏的嘴撇着,心想:若木将军不要的给我,我才不要。

    顾蕴见郁珏脸上别扭,将他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他拿过画,一边打开画轴一边说道:“那武生给我展示过,这画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我不忍心替若木拒绝他,所以才收了下来,本来就是要拿回来给你的。”顾蕴动作一顿,看向郁珏,重复道,“我知道若木不收礼,收下这幅画,就是要拿回来给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郁珏的脸上有些发烫,他想躲开顾蕴的目光,于是急忙将画接过来:“那好吧,我收下了。”

    画被放至矮桌上,随着画卷的铺展,一幅意蕴精妙、华美秀丽的画作逐渐显出全貌。

    看着这幅画,郁珏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的确是费了心思画的。”郁珏感叹道。

    两人将画挂在了密室中,走出密室,郁珏说自己乏了,想睡觉了。顾蕴却不急着走,反而坐在桌边,倒了两杯水。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郁珏在顾府并没有可以闲聊的朋友,以往顾蕴来,他都恨不得顾蕴多留一会儿,好陪他聊聊天消遣时间,今天竟然下了逐客令。

    顾蕴看着郁珏,身体没往门口挪半步,问道:“你不喜欢我?”

    郁珏脸微微泛红,转身去铺床铺,背对着顾蕴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只是困了,你也早点休息。”

    顾蕴却好像没听到,走过去,说道:“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郁珏一愣:“如果休蔚大人说的喜欢是崇敬、仰慕、感激,那郁珏是喜欢休蔚大人的。”

    说完,郁珏嘴角向下一撇,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顾蕴笑了笑,坐在了郁珏的床上,吩咐下人去端洗漱用的水,还说他今晚要在此处休息。郁珏连忙催他起来,不同意他在这里留宿。

    顾蕴问他原因,郁珏却不肯说。

    两人僵持着,顾蕴一直没有离开,郁珏最后没办法才委屈道:“我今天听到下人说,他们以为我是你养在这里的男-宠。”

    顾蕴愣了一下,其实他前几日听到管家向他说府里有些议论,但他并没有解释,原因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别人对郁珏的身份产生误解其实是一件好事。

    郁珏看向顾蕴:“你以后还是别来看我了。”

    顾蕴道:“那下人会说你失宠了。”

    房间里安静着,郁珏坐在床角生着闷气。顾蕴笑了笑,终于安慰道:“好了,就算是委屈你了,别人的流言不必理会,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见郁珏还是生气委屈,顾蕴叹口气,“好吧,那我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说了这句话后,郁珏终于有了反应,他点点头:“好,你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顾蕴道:“不过最近有一件好事,可能过几天就会发生,本想第一时间告诉你,现在看来还得看到时候你愿不愿意见我。”

    “什么事?”

    顾蕴摇头,不肯泄露。

    “到底什么事?”

    这人情绪全写在脸上,连半点心事也藏不住,也只有他才能干出把面具生生扯下来这种事。

    顾蕴心想自从自己入朝后,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了。他的心情不自觉的愉悦起来,说道:“朝廷几天前已经开始重新梳理你父亲的案件,今日已有眉目,相信要不了两天就能为他平反。”

    郁珏愣住,果不其然,下一秒眼睛就红了,然后哽咽着问道:“真的吗?这次你没骗我。”

    “没骗你。”顾蕴说道,“承诺给你的,都会一一实现。”

    顾蕴说到做到,在他的亲自监督下,郁珏父亲的私藏龙袍案很快被翻案,冤情浮出水面。

    当初,冯朔党派诬陷郁大人私藏龙袍,因此诛了他九族。现在很快查出,那件龙袍是一个被冯朔收买的郁家下人藏在郁府中的。现在看来这一案情疑点重重,但私藏龙袍这种罪行皇上是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而且当时冯朔权利如日中天,因此郁家全族除郁珏以外就这样含冤而死。

    郁家被平反后,接连又有许多前朝官员的罪行被推翻,那些贤明之人终于得到正名。这件事主要由沈岱主持,他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还替朝廷出面亲□□问了被冤枉贬罚的官员和他们的家人,并且开始着手给这些官员重新安排合适的官职。

    整件事情大快人心,只有冯家子嗣在听到这件事时会两股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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