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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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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相聚之后,少年们又继续踏上自己的旅程。

    季经考和荣椿被分派至边疆训练军队,守卫疆土,也终于是做起了小将军。

    徐檀灵跟随着敛一士开始学习制药。他在制药方面的天赋逐渐展现,敛一士对此十分惊喜,每天清闲下来时给他开小灶讲述自己的经验。不仅如此,敛一士还允许徐檀灵进入他的制药室,并且可以随意阅览他的所有藏书。

    敛一士的藏书可谓是应有尽有,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已经颇有年岁的古籍,上面都记载了一些令徐檀灵想也想不到的药方。一些药方制出的药有致人晕眩迷幻的作用,一些则可以让女子堕胎,还有一些竟可以让男子长出女子一般的胸脯。这些药方,有些敛一士的药房可以制出,有些则缺少稀有药引。倘若徐檀灵可以制出,敛一士就能从死牢里调来囚犯为徐檀灵试药。

    试药的过程是极其困难煎熬的,被试药的犯人在最初几轮试药过程中,轻则呕吐腹泻,重则直接一命呜呼。虽然那些人都是死囚,但徐檀灵还是于心不忍,亲自试了几次药之后便开始噩梦连连。顾蕴发现之后,便替他做了这些事。不过徐檀灵的天赋很高,在敛一士的指导下配了几副药之后就很少出错了,尤其是不会再犯会令犯人直接殒命的错误了,因此犯人所承受的痛苦也少了很多。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徐檀灵就一直安心的呆在敛府里不断精进着他的医术和制药之技。这期间,沈岱一直在外游历,他和徐檀灵的书信来往一直很频繁。徐檀灵看似沉稳,但实则对沈岱怀有孩童般的依赖之心,他将自己在敛府里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写在了书信之中。末了,还总问一句,师父何日归来?

    沈岱一直未归。

    不过,有一件事情,徐檀灵没有告诉任何人。

    有一次,徐檀灵无意间在敛府的一本古籍之中看到了一种药方,这种药是一种剧毒毒药,可以“融于风而浸于骨”。古籍上记载,此药毒性极强,在打磨为粉尘状之后,只需将半掌的药粉扬于空中,则方圆百米之内的人畜都会在一炷香内死去,且死法极其痛苦,“闻之者如坠地狱”。

    徐檀灵合上书,一整日都在想,会比碎骨之毒还令人痛苦么。

    此药还有最吸引人的一点,那便是它有解药。

    敛一士告诉过徐檀灵,一种毒药,无论它毒性有多强,哪怕它可以让人以一当百,但如果它没有解药,则此药就为废药。因为没有解药的毒药毫无可控性,一旦落入敌人手中,则后果可想而知。

    徐檀灵看到这一药方之后,没有告诉顾蕴,也没有告诉敛一士。原因是那日敛一士给他讲的故事让他心存顾虑——这药方也是融于风中,且为剧毒。他料想敛一士可能会阻碍他制得此药,便一直将此事按捺于心,自己一个人暗地里准备药引、制药。

    幸好此药毒性虽强、药引繁多,但药引都比较常见,不需徐檀灵再花费心思寻找。而且自暂住敛府以来,他一直喜欢独自去凿鲤室里读书消遣,因此这时将凿鲤室作为制药室,隔三差五便去制药也不会让顾蕴起疑。

    制药过程多有不便,一直磕磕绊绊:第一次制出药后,徐檀灵用兔子试了药,几次都未成功,就在快要无奈放弃时,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当时配制涂抹背上图腾药水时的情形,于是,他又潜心阅览其他医书,试着更改了原来的药方。

    最终,药和解药都制出了。徐檀灵将七窍流血、口吐恶臭污秽的兔子焚烧并深埋于地下后,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敛一士和顾蕴。但没想到,敛一士却突然请辞,退隐了山林。就这样,原本属于敛一士管辖的事务都搁置在了顾蕴身上。

    这日,朝廷突然接到江南地区报道,瘟疫爆发。顾蕴奉命前往控制疫情,研制解药。徐檀灵跟随他一同前往。

    “大人,京官已进城门。”

    正在翻看疫情资料的县官林策放下手中宗卷,急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来到府门前等候。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墙头上眺望着的人冲林大人打了个手势。林策搓了搓脸,端正了神色。

    队伍终于走过了拐角,林策急忙迎上去。打头的两人下了马,卸下了头上戴着的草帽。林策余光一扫,心下一沉——这京官怎会如此失礼,居然披着蓑衣,虽说这几天多阴雨,但他好歹也是此处的父母官,他都是一身整整齐齐的官服,这两人却披着蓑衣、戴着草帽,成何体统!

    心里虽抱怨,但他还是恭敬说道:“有劳两位大人远道而来,在下替此地饱受疫情折磨的百姓们感谢两位大人。”

    来人也抱拳作揖,道:“林大人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分内之职。”

    林策一直没敢抬眼直视那两人,这时一听那人的声音,竟十分年轻,控制疫情的医师官员一般不会年轻至此。他心里觉得奇怪,忍不住抬起眼来。

    只见那两名京官均是年轻公子,两人面如冠玉,身材修长,均是精雕细琢的人物。

    在前面站着的那人似是习惯使然,嘴角一直挂着一副笑容,说道:“在下是顾休蔚,这位是徐檀灵。我们都是后辈,大人直呼休蔚、檀灵即可。”

    那林策年过半百,看见两个孙儿辈的人与自己一同作揖,心里五味杂陈,他提了下嘴角,又低下头,说道:“既然都是朝廷命官,还是互称大人为好。”说罢,他向府门方向让了道,继续道,“两位大人,请入府。”

    顾蕴和徐檀灵先去歇整,这边林策和自己的下属官员正在谈话。

    “林大人,您说,皇帝是不是不重视此次疫情,为何派来的官员如此年少,看着就不太靠谱啊。”

    林策看向他,还没接话,另一官员颇有些嘲讽的说道:“程大人您不明白?”

    这两人素有嫌隙,程大人是个年轻官员,还未得为官精髓,不懂掩藏自己的情绪,语气不善道:“呦,看来王大人这是又有自己的见解了。”

    王大人冷哼一声,道:“新官入仕,按照朝廷的规矩,须到地方上磨炼两年。皇帝这明显是把刚入仕的官员调到这里来了。”

    师爷在一旁说道:“王大人此话有理,但负责控制疫情的官员与其他官员还是有些差别的。像他们这种年轻官员,一般都应该由经验十分丰富的官员带领。否则万一疫情没控制住,谁都担不起这责任啊。”

    林策说道:“这几年瘟疫肆虐,说不定朝廷缺少官员。”

    程大人面露忧色,问道:“那朝廷就用这两人来糊弄我们?是不是我们奏折里写的情况……不够严重?”

    师爷连忙让他小声点,提醒道:“大人这些话给我们说说就好,千万别让旁人听了去。”

    这时下人在门外禀报道:“大人,两位京官已经在正厅候着了。”

    一众官员听闻此话,连忙起身向正厅走去。

    顾蕴和徐檀灵已经洗漱更衣,一路上的风尘之感已经洗去,面相更显英俊。那程大人方才在府门前没好好瞧,此时看清了竟觉耀眼的有一丝恍惚之感。

    顾蕴开门见山道:“记录疫情的宗卷我们方才已经过目,现在要重新拟一个宗卷目录。”

    林策点头称是,说道:“一切都按两位大人的意思来办,我们定当竭力辅助两位大人。”

    顾蕴笑道:“林大人此言差矣,各位大人都是此地的父母官,从疫情初露端倪到爆发,你们了解的比我们要清楚得多。再说这里的百姓和一兵一卒都听大人的调遣,离了各位大人,我们还真是寸步难行,更别提完成圣上的旨意了。”

    顾蕴这番话一出,林策等人心里自是舒坦许多,王大人更显殷勤,道:“两位大人年少有为,我们定当按照圣上的旨意,听候差遣,早日抑住病情,解救百姓。”

    顾蕴道谢,然后便道:“当务之急,是要查清疫情是如何蔓延的。”

    徐檀灵蒙上浸过药水的面罩,跟在顾蕴身后,走在密不透风的地牢里。

    前面领路侍卫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大人,这里就是死囚室。”

    顾蕴和徐檀灵也停下脚步,地牢里的死囚见有官员进来,急忙喊冤求饶。领路之人大声呵斥着让他们安静,顾蕴开口说道:“你们曾经犯过死罪,都是将死之人,不知道有没有悔过之心。”

    死囚们不知这官员意欲在何,都不吭气。顾蕴继续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也许你们可以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

    将死之徒,胆子也比平常百姓大。一死囚问道:“什么机会?能让我活命吗?”

    顾蕴闻言走到那人的面前,兴许是因为戴着面罩的缘故,平日里他眼里的笑意现在丝毫也寻不见,那死囚盯着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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