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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道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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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堂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所以,有爹就是这种感觉吗。以前还以为那些网友是在开玩笑,什么爸爸带娃,活着就好,原来,不是开玩笑啊。

    观堂默默的吃完手里的饼,准备洗漱。等等,怎么刷牙?观堂愣了一下,想起以往关于刷牙的记忆,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明天再说吧,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漱了漱口,洗了下手,就着月光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观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除了肩膀疼得难受,还想起了以前。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虚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外面不断响起动物叫声,知名的,不知名的,此起彼伏。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1”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在梦呓。

    随着鸡鸣声不停响起,外面传来忙碌的脚步声。观堂只好在黑暗中起身,摸着黑穿衣服。“嘶,”穿好袖子观堂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肩膀,好家伙,肿起来了。

    好在系绳的位置是固定的,就那么两根,不至于穿错衣服。观堂继续用昨天的麻绳绑在裤腰上,屋里好像没有多余的腰带。

    他拉开门,天蒙蒙亮,空气里凉飕飕的,却很清新。跟城市里的空气不一样,似乎在这里一呼一吸间都能感受到轻松惬意。

    可惜环境差了点,这年头看病买药是很昂贵的支出。这些年为了给观堂看病,家里断断续续的高昂支出,把多年的积蓄用的一干二净。

    看来得考虑赚钱的事儿了,就算是归隐田园,也得是住着好看舒服的田园,住的不舒服的,那不叫归隐,叫受罪。起码他对未来的设想,从未想过要住没有窗户的屋子。

    “起来了,我屋里还有条腰带,去换了吧,一会儿饭就好了。”观大壮坐在板凳上烧着锅,观堂点了点头去换了条腰带系上。

    观大壮的屋里比观堂的屋子大,里面除了一个柜子,还有一个自己做的架子。

    架子上有一罐盐,一罐油,一布袋小米,小半斗面。这就是昨天吃的白面了,说是白面,颜色还是带着黑,这时候的纯白色面价格更贵,他们是吃不起的。像这种灰不溜秋的白面,还要掺着别的五谷食用。

    昨天直接白面烙饼对他们家来说,也算得上奢侈。观堂支好小桌和板凳,蹲在灶台前看着观大壮烧火。

    “爹,今儿个做的什么饭?”观大壮把柴火抽出来灭了一大半,丢进去几个红薯埋着。

    “煮的谷子,你不是喜欢甜的吗,我看这红薯甜,放了些进去。”

    谷子?观堂疑惑的回想一下,哦,小米啊。早上起来喝小米汤也是件美事儿。

    “堂子,去菜地挖个莱菔,拌着吃。”观堂闻言,摸了摸鼻子,莱菔?莱菔子是萝卜子,莱菔是指萝卜吗?昨天溜达过了,菜地只有葱姜蒜,连棵青菜都没有。

    “爹,去哪儿挖莱菔?”

    观大壮拍了拍额头:“我都忘了你是个傻子了,走吧,爹带你去看看。”

    观堂无语的跟在观大壮身后,俩人来到旁边围的菜园里,观堂看着菜园有些疑惑,还是没看到萝卜的样子,难道莱菔不是萝卜?

    观大壮来到菜地边,直接动手挖了起来,观堂好奇的凑过去看,里面是罗列成一排排的萝卜。

    观大壮拿了一根大萝卜,又把土掩上,起身指这面前的地说道:“咱家莱菔存在这儿,下次来这儿挖就行。”

    观堂点点头,对,好像听好兄弟提过一嘴,他老家的萝卜是这么保存的。现代萝卜很便宜,随时吃随时买,他没见过这种保存方式。

    “这能存多久?”

    “存到吃完。”

    “爹,我意思是这个能保存多久。”观堂发现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无语的次数直线上升。

    “一直这么放着,能放到明年。堂子,你不用操心,吃完了爹再去买些回来。饿不着你。”

    喝着香甜的小米粥,就着拌的萝卜丝,萝卜丝是观堂切的,观大壮是打算切成块的。本来就只是用葱蒜醋盐拌的萝卜,再切成大块,那更没什么滋味了。

    “堂子,吃罢饭我得去镇上一趟,趁野猪还新鲜,能卖上价,你是在家里等着还是跟着一块儿去。”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爹。我还没怎么逛过镇上。”

    “好哇,等卖完野猪,带你好好逛逛。”

    安河镇是个繁荣的地方,镇上有批军队驻扎,离安河近,安河是条大河,供着许多大船运输,船来船往的,交通相对来说很是发达便利。

    吃罢饭,观大壮去村里借了牛车,这里离安河镇不算远,架着牛车大概需要四个多小时。原本家里也有牛车,后来为了给观堂治病,变卖了许多东西。

    两人在车上铺了层茅草,才把野猪抬上车。这会儿没出村,观大壮牵着牛往前走,观堂在后头锁门。

    “诶,爹,你先走,我一会儿赶上。”

    观大壮回头只看到观堂跑到河边坡上的背影,“这臭小子。”观大壮牵着牛慢慢走着。

    观堂看到了一小丛茅莓,没想到这时候还有茅莓。他采了两个尝尝,嗯,还可以。

    在路边随手摘了两片大叶子折叠起来,把成熟的茅莓都摘了下来,拿叶子包好准备给许晚寒送过去。

    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丛茅莓,就想着许晚寒应该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小果子。

    其实他第一眼看到许晚寒的时候还挺惊艳的。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是心动的。

    瘦条条的少年干干净净的,站在那儿像棵青竹。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向上挑着,左边的眼尾那抹浅红的胎记恰到好处点缀着,渲染了几分气色。

    “寒哥儿在家吗?”观堂站在院外喊着。

    只见许晚寒匆匆的走了出来,赵娘子倚着屋门往外望。“你怎么来了?观叔不在家吗?是不是饿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着许晚寒转身就要去拿吃的,观堂连忙喊道:“等一下,我吃过饭了。”

    看到许晚寒疑惑的看着自己,观堂笑着把手里大树叶包着的茅莓递了过去,许晚寒诧异的接过树叶包。

    “寒哥儿,这是我在路边摘的,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你尝尝,谢谢你昨天给的红薯。我先走了。”说罢观堂挥挥手,笑的一脸灿烂的转身跑了,得赶紧去追上老爹,不然得走四个多小时呢。

    “诶……”许晚寒看着观堂挥手告别,忍不住上前一步,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打开树叶包,里面是红艳艳的茅莓,一看就很好吃。往日他很少能采到这种茅莓,不是被抢了,就是被排挤出去。

    这还是许晚寒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东西。他呆怔在原地想着。

    “是上头猎户家的堂子吗?这是什么?”赵娘子走过来问道。许晚寒这才回神,捧着树叶包,被母亲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他,这,这是他送来得茅莓。昨天我见他饿着肚子坐在路边,给他拿了两个红薯,他说,他说是谢谢我。”许晚寒声音逐渐变得小声,低头看着树叶包着的一捧茅莓。

    赵娘子叹了口气:“堂子是个好的,就是这病时好时坏的,不然当初猎户观上门商量亲事的时候,娘就同意了。”

    许晚寒听着母亲说得话,看着手里的树叶包走着神。“如今你已经订了亲了,还是远着些好。”赵娘子看着自家孩子低着头沉默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

    “虽然订亲的这家身子骨弱点,但能照顾自己,还能帮你干点活,要是堂子的话,吃喝拉撒你都得照应着。这么几年,他没犯病的日子加起还不到一个月。”

    许晚寒仍旧沉默着,过了会,笑着把手里捧着的树叶包递过去,“娘,我知道了。你尝尝,他说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

    树叶包是折叠着包好的,明明是随处可见的大树叶,可现在看起来堪称精致。一根草叶子当绳子一样绑着,上面的树叶一拉就能打开。

    草叶子上头还别了几朵花,这种小花在溪边很常见,一片一片的,粉粉紫紫的很好看。

    赵娘子一看这明显是用心包着的树叶包,摆摆手,没有接。

    她抬头看到许晚寒难得一见的笑容,沉默了两秒,问:“你要是真的喜欢,咱们就把这亲退了,反正也没有收礼。离得近也行,能常常见面。”

    许晚寒脸上的笑容消失,捧着树叶包的手指收紧,他摇摇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用了娘,就这样吧,好不容易才定的亲。我看堂子哥像是好了,好了的话,还不一定能看上我呢。”

    说罢,匆匆地走向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许晚寒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胎记,看着手里的树叶包,委屈漫上心头,忍不住掉下眼泪。

    赵娘子见状,伸手想要喊住许晚寒,最终还是对着许晚寒的屋子叹了口气,又看着观堂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有缘无分呐。”

    她拿起一旁的锄头去菜园子里忙活。

    这边观堂一路小跑,出了村才赶上自家老爹赶的牛车。他气喘吁吁的跳上车尾,拿着衣摆给自己扇着风。

    “臭小子,干嘛去了?”

    “没什么,看到一丛茅莓。还挺不错的,摘了一捧。”

    观大壮回头看了眼手上空无一物,擦着汗扇着风的观堂,问:“那茅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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