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野猪属实是犯冲了
幸好自己提前进了山，赶上了，不然等村民一起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大概率会等天黑了猎户没回来才相信，然后第二天进山找。
观堂内心吐槽了一下，在陷阱正前方，离了一段距离的一颗树摆置了一下，把火把插在上面。这个位置野猪够不着，还能给老爹个提示。
又绕过陷阱找了颗最粗壮的树，斧头别在腰上，手脚并用的吭哧吭哧往上爬。
爬上去之后才清清嗓子喊道：“爹，野猪有多大？”这时隐隐听到野猪的叫声。
“你个傻小子，怎么不听劝！”
“没事儿，我在树上。”
“看来咱爷俩得等明天才能走喽。”
“爹，想办法让野猪过来！这儿有吊脚套。”
“吊脚套正前方能看到火把。”
那边没再回答，过了一会儿，听到野猪叫着往这边跑。随着火把熄灭，欻欻欻的，自己坐着的树上爬上来个人。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一番，那人没好气的说：“臭小子，收收腿。”
“爹……”幸亏这树的树杈多，结实，不然俩人够呛。
野猪绕着树跑来跑去，树上俩人叙着旧。
“堂子，你怎么过来了？你好了？还烧不烧？”
“嗯，好了，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有点担心。”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这片林子熟的跟自家地头一样。你都烧了五天了，家里的药也没了。我这准备上来看看，多少打点东西，好带你再去镇上看看。唉。”
得，破案了，怪不得原身不在了，原来是发烧了，我说怎么头昏昏沉沉的，刚穿过来就晕了半天。
观堂听到猎户的肚子叫了起来，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剩的那个红薯，递给观大壮。
观大壮把红薯掰成两半，又递给观堂一半。两人连皮都没去，直接吃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一烧，连疯病都烧好了。这红薯蒸的不错。”
观堂再次在心里感谢许晚寒，甚至想给许晚寒唱首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这红薯是救了我们爷俩啊，饿一天了，就吃了一个半红薯，估计这爹够呛，就吃了这半个吧。
“红薯是寒哥儿给的。”
“你能认人了，真不错。寒哥儿人好啊，我本来还想让你俩订个亲，可惜他家看不上你个傻儿子，好不容易你好了，人寒哥儿也订过亲了。”
观堂没搭腔，俩人吃完红薯就没再说话，观堂干脆就这么倚着树干，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杈欣赏星空。
有风的时候，树叶会被风轻柔的拨开，若隐若现的朝观堂展示布满了星星的天空。
“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
观大壮抬头瞅了眼被树叶遮盖的天空，啥也看不见，就没吱声。
沉默了一阵，底下的野猪拱了拱树哼哼着在周围乱窜。不一会种了套，野猪的一条腿被吊起，其它的腿在扑腾着挣扎，树底下的土被蹬的到处都是。
叫声刺耳，又等了一会儿，野猪还在发出刺耳的叫声。看观大壮准备下去，观堂开口：“我带了斧头，用吗？”
观大壮摆摆手：“不用，你先拿着。我带了柴刀。”
说罢，从树上下来。吊着野猪的那棵树下地上的土，被蹬踢出了一片浅坑。观大壮绕着凑近，用柴刀试探着。
野猪冲过来，观大壮猛地砍向野猪的头，野猪激烈的叫起来，被树拴在走不远，只好退了几步，试图再次发起冲锋。
观大壮这次砍向野猪的长鼻子，终于受了伤的野猪，一只腿被半拽在空中，其它的腿捣腾着往后退。
这头野猪不小，两百多斤，还挂了甲，不算太厚，也不好砍，要不然不至于等到现在，还被逼上树。
“堂子，快把斧头给我！”
观堂赶紧把斧头丢下树，自己顺着另一侧爬下来，捡起斧头跑了过去。
这会儿野猪开始发狂，绳子被绷得紧紧的，吱吱作响。观大壮接过斧头绕着野猪走位，倏尔上前一步，用力敲在野猪两眼中间的上方。
与此同时观大壮的胳膊被野猪牙刮了一道，而野猪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观堂松了口气，还未上前被观大壮拦住。
他对准那个位置又死命的敲了几下。这回野猪彻底没了声息。
俩人站在原地缓了缓气，观堂的手和腿一直在发抖，这时后怕才涌上心头，腿软的差点站不住。
他解开腰带缠住观大壮的胳膊止血，自个拿麻绳随便在腰上捆了两下，裤子不掉就行，用啥都无所谓。
两人一起把野猪捆了起来，吊在木棍上。拿着火把点燃的时候，观堂问：“不会引来别的野猪吧。”
“不会，这边不是野猪群领地，这头是单独出来的。幸好你过来了还设了个套，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可能撂这儿喽。”
想到观大壮溜着野猪跑，还欻欻欻三两下的爬上树，又呲溜两下蹦下树的样子。
观堂无语，比起来，似乎自己更像一把老骨头吧。
“爹，咱赶紧回去吧，我快饿死了。”
“走，爹也饿啊，爹也一天没吃饭了。”
两人无语的对视一眼，动作利索的收拾起来。有观大壮这个老猎手带路，俩人下山的路顺畅不少。
观大壮还绕道到陷阱那，想带上那只野鸡。
要带野鸡的时候，观堂蹲那儿问：“爹，你不觉得这野鸡很吵吗？不然明天来拿。”
只见观大壮干脆利落的握着野鸡脖子一扭一掰，咔嘣几声，叫声戛然而止。野鸡的脖子软塌塌的耷拉着。
观堂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脖颈一凉，不敢吭声了。
把鸡挂在棍子上一起扛着，俩人沉默着下山。观堂被绊了一下，正要开口，发觉自己老爹放慢了脚步，属实是贴心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两人总算到了家，把野猪扔在地上，观堂踉跄着扑到水缸前，舀着水咕咚咕咚的喝。
喝了两瓢水，才软着腿坐在地上。肩膀疼得抬不起来，观堂表情生无可恋的，连动眉毛都嫌费事。
观大壮喘了口粗气也灌了几瓢水，观堂盘着腿耷拉着肩膀，就那么眼巴巴的瞅着观大壮。
观大壮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乐了，抹抹嘴朝屋里走去。
观堂人都懵了：“爹，还没吃饭呢。”
观大壮头都没回，也没搭腔，进了屋，不一会儿端了个筐子出来，里面是一碗白面，一罐猪油，还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白色带着点儿透明的石子。
观堂维持着这个姿势往旁边挪了挪，幸好啊，不是苦了吧唧的石盐，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爹，你要做啥吃的？”
观大壮把筐子放到灶台旁边架着的木板上，“烙饼吃，给你烙个纯白面的饼。”
看着观大壮把盐放面粉里，舀了点儿水，随便搅拌两下面黏成了团，把面搁那开始烧火。
观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忍了又忍开口道：“爹，一会儿就这么下锅？”
“昂，你还想吃啥？明天再给你做啊，吃完你好好歇歇。”
观堂额头青筋跳了跳，提议着：“要不这饼我来烙吧。”我说呢，怎么记忆里老爹只给吃过面疙瘩，没给吃过饼，敢情是这么做出来的饼。
“儿啊，知道你心疼爹，没事儿啊，你没做过饭，别浪费了这白面。”
“要不让我试试吧，我就烙一个，不好吃我吃了。”
“那行吧。咱家白面不多了啊，你小心别撒喽。”
“等一下，爹，咱家有鸡蛋吗？”观堂拦住观大壮即将要生着的火。
“有啊，馋鸡蛋了，明天给你煮个。”
“爹，现在给我拿个呗，我给你烙鸡蛋饼吃，可香了。”
观大壮本来不想拿，这白面够珍贵了，再浪费个鸡蛋，罢了罢了，傻儿子好不容易好点，给他吧。
观大壮又去拿了俩鸡蛋，观堂趁机去院子外头拔了根葱。观大壮看观堂搁那切着葱，把鸡蛋放旁边框里。
“就剩这俩鸡蛋了，你拿一个烙饼吧，那一个明早上给你煮煮吃。”观大壮一边蹲着烧火，一边说道。
观堂把搅拌失败的面团子倒在小盆里，单手把两个蛋都敲在盆里，加了点水快速搅拌，搅成稀糊糊状，把切好的葱撒在里头搅了两下。
这边的火也烧起来了，观堂拿着猪油罐里的小木勺子，舀了两勺倒在锅里。拿锅铲随便往锅壁上撇了两下，一手端起盆往锅里倒面糊。
中间还拿锅铲扒拉着，让饼的形状变得特别圆润。
“爹，火太大了。”
闻到香味的观大壮蹲在灶前，默默抽出根柴火，捅到底下的灰堆里熄灭。
不多会儿，烙了七八张饼，又大又圆。两人都跃跃欲试的朝饼伸手：“爹，这不一定好吃，我先尝尝吧。”
“唉，堂子啊，这苦我先替你尝尝。你还年轻，以后再吃苦。”
“爹，你吃了四张饼了，这张是我的。”
从观堂手里撕下来半张饼的观大壮沉默两秒，说道：“大晚上的，爹不是怕你撑着睡不着吗？诶呀，这么晚了，赶紧去睡吧。”边说着边拿着饼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