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冬:秦夫人(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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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六天。
秦夫人每日都等着,却怎么也等不到人。庙里的尼姑都被看管了起来,她身边只留了春鱼一个,春鱼不知事,却也知道这回出了大事。她担心小姐,小姐一日比一日急躁,口里却说没事。
秦夫人第一天吃了亏,后面就再也没让皇帝近过身,皇帝讨不得好,就不在来了。只是赌期一日近过一日,转眼就到了第六天。秦夫人揪着心口,夜里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庵里的条件不好,帘子用的都是粗麻料子,素的不能再素,就像她一样。
秦夫人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哪里吸引到了天子,她连自己丈夫都吸引不了。
秦夫人不再怀疑对方身份,京城地界谁敢冒认天子?只是想到这里,她便尤其的怕。天子的垂怜,对所有人都是好事,除了良家妇。
她是臣妇,与天子□□,如此恶名担下来,皇帝是一夜风流,于她却是必死之局。
秦夫人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明日一早,她就要想办法逃出去。只要回了秦府,公公坐镇,皇帝再如何也不能去抢臣媳、臣妇。
她打定主意,帘子却忽然被人撩起,来人金冠束发,一身风尘仆仆、露水湿气。
他接下披风,丢在脚边,一咕噜钻进帐子里。
“您,您……”
皇帝泰然自若地宽了衣袍,里头还是明黄里衣,显然是从宫里直接跑出来的。秦夫人来不及细想,她拉起被子躲到一边,“七日还没有到,您不能这样!”她知道皇帝是个守信的人。
皇帝尽量不流露出急色的模样,佯作淡定道:“你十二寄的信,现在已经十八了。他们不可能在夜里来找你,你输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从十三开始算的。”
皇帝撩起她一缕头发,欣赏着自己手中猎物濒死无力的模样,“朕说了,给他们七日,十二的时候,秦府岳府都已经收到了信,七日之期已过。”
秦夫人脸色惨白,她知道她再也不能阻挡皇帝了。
……
秦夫人仍勉力挣扎着,但皇帝何等手段,他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下过这么多的心思,整整六天,他在宫里等的心焦如焚,欲一日胜过一日,他憋着忍着就想把东西全给她,所以再等不了一个白天,连夜出宫赶来这里。
秦夫人抵了一会,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说不要,皇帝怕弄伤她,也束手束脚。
两人在这床上你来我往好一会,才消停下来。秦夫人渐渐没了力气,皇帝一边哄一边使出他万般的手段与能耐。
……
到最后一刻,她泪眼朦胧着,已分辨不出哪里是光、哪里是暗;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她的幻想。
……
架子床吱吱呀呀响了一夜,清晨方歇了动静。
门外守着的刘得意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手还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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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夫人是在“第八天”傍晚来的,甫一见自己女儿,就发现女儿瘦了、敷了厚粉遮掩憔悴,她哭着扑过去,却被秦夫人避开了。
“母,咳咳,母亲,您怎么来了。”她昨夜被折腾了一夜,歇了一天还是骨酥脚软,声音也哑的厉害,知道母亲来了才强撑着起来,但整个人还是没精打采。
岳夫人拿着帕子拭泪,“我苦命的女儿呀。”
秦夫人心下一酸,也垂下了头。
岳夫人道:“我得了你的信,就想来看你,只你父亲不让。好在近日秦府已经松了口,开口说要迎你回去,你父亲才同意我来。”
秦夫人一惊,“什么时候?”
岳夫人道:“大约就在明日了,你前几日递了口信过去,老夫人便知道你的意思了。且柳姨娘又没什么事,秦公子发发火也就过去了。”
秦夫人面如金纸,“我……我能不能过几天再回去。”
她这一身的痕迹,如何能回秦府。
岳夫人不解:“小嫦你怎么了,这山里有什么好呆的,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瞧你脸色不太对。”
秦夫人咳两声,点了点头,“我感了风寒,想将风寒养好再回去。”
岳夫人面有难色,最终还是道:“那小嫦你还是先养病,哎,拖得久了,我怕秦老夫人以为你拿乔。”
秦夫人舌根发苦,点了点头,“多谢母亲。”
送走母亲,她神不守舍地回了屋子,春鱼为她卸去妆容。这哪里是感染风寒,是眼横春水、面带海潮,这样情态不敷粉如何遮掩的住。
“夫、小小姐……”春鱼终奔溃大哭,“您这可怎么办呀?”
经了昨夜,她哪里还能做秦夫人
岳小嫦垂下头,战战兢兢地期盼,“等身上痕迹好了,就回去。”
可惜,她身上的痕迹再也没消过。皇帝食髓知味,夜夜往这山庙来,在那一方潮湿而亲密的空间里,与她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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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夜里,
皇帝甫进屋,即耐不住开始了,他一把将岳小嫦的手举过头顶抵在门上。岳小嫦从未有过这样密集的房0事,浑身无劲,想到母亲今日又来问,喘息着哭道:“您……您到底要怎样?”
“什么怎么样?”
他不住地亲她,明明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遇上她就像毛头小子一样,浑身发热,满脑子就想着这档子事。
“你不知道朕有多想你,每次坐在硬邦邦的龙椅上,朕就想起你,你的身子这样软……”他忍不住说了一句情话,随即就欺上去。
岳小嫦难耐一声低吟,一下喘不上气,少顷才缓过来,她又疼又难受,岳小嫦咬着袖子,硬憋着不啃声。
皇帝恨极又爱极了她这忍劲,挑拨了一会,见她快撑不住了才一把将人抱起,放在桌上,又温存起来。
岳小嫦最受不了这样,她憋不住大哭,“您、您什么时候才能不来,我我夫家要来接我了……”
皇帝一怔,停了手。
岳小嫦没了支撑,软软倒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已经够了吧,”她忍不住哭,“这么多天了,应该可以了吧。婆婆一直在催我回去,我还要回婆家的,求求您了。”
片晌,皇帝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回就是,朕难道还拦着你吗?”
他气得极了,不晓得这小妇人究竟每天在想着什么,都已经侍奉了天子,竟还想着回去陪她那个没用的丈夫。
岳小嫦有了盼头,满足了。
皇帝气急败坏,想拂袖走,却偏偏是这样的情形。他狠心想走,却听到对方低低的抽气声,趴伏痴缠着他的身子也一阵颤。
皇帝脑子一热,发昏般得哄她:“若你伺候的好,明天我就让你回去。”
岳小嫦抬头看他,眼里盛了光。
……
皇帝觉得再无这样舒服的事了,以前岳小嫦虽然也被他弄得不行,但总归是被动的。他只以为自己可在她身上尝尝宫妃未有的滋味,可这回主动起来,皇帝才发现,与岳小嫦和与宫妃是很不一样的。
这其中的奥秘,他不懂。
他只知道,岳小嫦冷一分,他便热一分;岳小嫦热一分,他就热十分。
今夜便是十分的热夜。
……
事毕之后,岳小嫦脸染了赤霞色,一下扑在皇帝怀里手软脚软,气喘吁吁。今日是女0上0位,岳小嫦力有不逮,皇帝便撑着她,渐渐地就成了十指交叉着的握,每一节指骨都缠着。
皇帝观摩了一会,心海一时平静一时起波,他也不知怎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快活至极,歇了一会,皇帝仍不愿与她分开手,又实在憋不住,就拉着她的手去摸。
岳小嫦没了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任他把玩轻亵。
皇帝又去亲吻她,口舌相接间,越发激动。岳小嫦鼓了一口气,继续勉力迎合他……
皇帝喃喃道:“小嫦,你怎么这么好。”
岳小嫦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又羞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