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冬：秦夫人（7-8）
7
皇帝再上门的时候，庵主就不让他们进去了，只开了一条门缝劝他们离开。只是皇帝从来“乘兴来，兴尽归”，他既然对着秦夫人产生了兴趣，就断没有不得手就离开的道理。
刘得意得了指示，闹闹哄哄地就去推门，庵主一介女流如何受得住，很快门就被破开了。
皇帝径自走进去，直奔秦夫人的住处，春鱼守在外面，见来了男客，大声喝止：“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咦，你是夫人的恩公。”
门里面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皇帝轻笑一声，也不上前推门，只等在外面，“叫你家小姐出来。”
他不称呼夫人，而叫小姐。春鱼不解，傻乎乎的说：“小姐近日身体不适，恩公是来讨水喝吗？我去给您烧吧。”
皇帝语带双关：“是来讨水喝的，但只要你家小姐的水……”
门一下子开了，秦夫人眼睛通红，“您，您，您不要欺人太甚了！”
春鱼听出不妙，连忙上前去扶，秦夫人安抚一下失措的春鱼，冷静道：“……先生，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很感激。您若有难，我百死不辞；您若缺金银珠宝，我夫家也万莫有不允的。只是您万不可行如此事，辱我至此。”
皇帝漫不经心道：“金银地位，我哪个缺了。更何况，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关你夫家什么事。”
秦夫人抿紧嘴唇。
皇帝一步步逼近，“你说了，百死不辞。”
面前这男人威仪太重，秦夫人几乎站不住了，只靠着春鱼才撑住没倒下。
皇帝却一手将她搂了过来，打横抱起，见秦夫人不住挣扎，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岳小嫦，朕就想要你。”
他竟然是皇帝！
秦夫人心神大动，她本就知他身份不低，一时之间竟然无丝毫怀疑，只是脸色一下子灰败下去，手脚也失了力气。
……她该怎么办？
皇帝皱了皱眉头，他原见她就觉得对方单薄，一身不合体的素衣，远看着是体态风流，真入了手才发现这骨头真膈手。
他减了几分兴致，有些犹豫，但总归四个大字：“来都来了”。
于是一步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
刘得意合上门，着人将被捂着嘴的春鱼拖下去。
水月庵一下子安安静静，只有飞鸟的鸣叫声间或响起。
8
帐内光稀。
秦夫人被圈在床帷里，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来，她一边哭一边劝道：“求求您了，别这样。”
皇帝觉得自己真奇怪，这妇人生得不过清秀，却偏偏惹他时时侧目。他一直隐秘地觉得她美，但也不能违心说她胜过后宫的佳丽，直到此刻才发现这妇人垂泪的模样是真的动人。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那处皮薄，胡须扎得秦夫人很疼，一下将她疼醒了。
秦夫人惶恐极了，她钻过对方胳臂下的空隙就想往外边逃，皇帝一把将她捉住，圈在怀里，手下挣扎的力道不轻，但对弓马娴熟的他来说不比制住一只兔子难。
凑得近了，他就能感受到手下女人的心跳，太快了、太快了，让他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
秦夫人渐渐脱力，“求求您了，我昨夜已经给我夫家和我父母去了信，他们很快就会来了。求求您了，快走吧。求求您了。”
皇帝舔舐着她的耳郭，不住吮吸，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喘一口气，欲望如潮水般澎湃汹涌，他叹息着说：“你信里写了什么？”
他知道，这女人不会写的太明白，毕竟是这样私密的、不可说的事情，就像他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一样。
秦夫人又忍不住哭了，她去了信给母亲，说荒山野岭她住着有些害怕，求母亲带些人来上山看顾；又去信给了婆母，说认错希望回家。
这信是昨夜她连夜寄出去的，还不知那边收没收到，人却已经欺到她房门前了。这样的情形，若真来了人，她才是身败名裂，一时间她既盼有人来，又怕有人来。
皇帝一只手把住了她两只手腕，亲吻渐渐往下，只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秦夫人真的没办法了，啜泣着，“……早知今日，您当初为何救我。您既然当日在那样难堪的境地救了我，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我。明明您是个好人啊……”
皇帝手一下僵了。
当日，当日，他们的初遇。
那日他便服到山林踏青，听到呼救声策马过去，见有人欲行不轨事，极为不齿，于是引弓就射，救了她。
皇帝手抖了抖，不知为何不敢再继续下去。
他停了手，秦夫人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她怕极了，只能继续说下去，“当日您救了我，又知我难堪，解下披风赠给我。我真的将您当做英雄、恩人……”她越说越动情，再联想到此时境遇，只觉这一生竟从未遇到一个良人、好人，所有人都欺她辱她。
“我真的以为您是个正人君子……”
皇帝低声道：“好，朕今日不碰你。”
秦夫人忍不住又落泪了。
皇帝又道：“七日之后，朕再继续。”
秦夫人泪水涟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朕不能一直这样忍下去，”皇帝凑到她耳边，“七日之内，若有人来上山救你，朕就放过你。”
他的话语带着蛊祸，“你的信已经寄出去了，秦家岳家都收到了，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来找你，朕就不再纠缠。秦夫人，你怕吗？怕他们真的没有一个人记挂你、担心你？”
秦夫人心一颤，“不，咳咳咳……他们不会的。”
“呵，”皇帝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与她对赌，“所以赌不赌？”
秦夫人蜷缩着身子，低声道：“好。”
皇帝收了手，不再往下面走。但他仍旧难受，凑过去亲秦夫人的脸颊，被她避开。
“您说好的。”
“朕不碰你，”皇帝安慰她，也在提醒自己。他实在憋的难受，一下抓住对方手腕，这一双手柔软无骨、肌肤微凉，指节纤细小巧，大不类同他的。
皇帝起了兴致，反复搓揉抚摸着她的手。
秦夫人不敢动弹，她是出嫁女，大概知道男人的事情，却也没有应付过这样汹涌的欲望。他没有再碰她除了手以外的地方。但他把玩的实在太仔细了，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双手，他却从指甲尖到手腕，一处也没有放过。
皇帝的手干燥宽厚，还长着茧，磋磨着她手上的娇嫩，每一处。
秦夫人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明明是这一双谁都见过的手，他却能这样有兴致……
她难受，皇帝更难受。
他终于忍不住，亲了一口对方的指尖，热气呵在肌肤上，秦夫人手颤了一下，皇帝顺着吻上她中指突起的那块指骨，“朕不碰你，朕就亲亲你的手，朕太难受了……”
秦夫人轻呼一声，很快被对方以吻封缄。
唇舌交缠间，皇帝喘息着，安抚着，“朕就亲一亲，不碰你，不碰你。”他的手抱在她耳后，纠缠在她的发里，支撑着她的脖颈，贴面亲她。
秦夫人一边哭，一边只能相信他，仍他予取予求。
皇帝信守了诺言，但这一亲就亲到月落西下。
秦夫人软软倒在棉被里，她的衣服还在身上，除了先前挣扎的半点没乱，唯领口一处湿了大片，泪水和着津液渗到衣襟里面，黏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