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反派盯上了我的小马甲(穿书) > 第47章 大事不妙

第47章 大事不妙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画采将草编的娃娃递上去, 那娃娃只勉强瞧得出是个人形,脖颈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瞧着很是有些摇摇欲坠的意味, 更有甚者,这娃娃还缺了条腿。

    明鸢瞧了半晌,斟酌道:“你确定这是个人, 而不是个什么其它的生物?”

    说完这话, 她沉吟许久,一时也没想到什么生物有三条腿。

    画采道:“这定定然是个人,姑娘瞧瞧,这身上还穿着个袄裙呢。”

    经她这么一说,明鸢也瞧着这像个女子模样了。

    她不由拧眉:“你瞧着这是个什么意思?”

    画采的面色有些发白:“莫非谢府在外头有什么仇家, 这是威胁着要取了您的一条腿。”

    虽然有些离谱, 但瞧着那娃娃狰狞的模样, 明鸢还是下意识地抖了抖。

    她想了想,安抚画采:“兴许只是哪家贪玩的稚童随手编的,你也别想太多, 等会儿叫外头的侍卫们都打起些精神,好生巡查便是。”

    画采紧张地瞧了一眼那可怜的娃娃,点头应下。

    别院外, 赵浔与楚三仍等在灌木丛中。自小橘叼着那娃娃进去,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别院之中毫无动静。

    赵浔瞧着别院紧闭的大门, 片刻后又淡淡移开目光, 如此几次,连楚三都瞧出他的紧张。

    楚三叹口气,宽慰自家殿下:“殿下, 属下觉得小橘很是靠谱,定然能将您的心意带给明鸢姑娘。”

    赵浔沉声道:“你怎的如此笃定?”

    楚三斟酌道:“毕竟小橘吃了您的两条小鱼干,属下觉得它应当是一只讲道义的猫。”

    赵浔:“”

    小橘是不是一只讲道义的猫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经不认自己这老父亲了。

    赵浔瞧着小橘消失的那方狗洞,感叹了句:“没想到,不过几日,还当真应了本王那日所想。”

    楚三茫然:“那日所想?”

    “赔了夫人又折猫。”

    这话当真精辟,楚三险些笑出来。然而,瞧着自家殿下黑着的一张脸,他并不敢笑,只得宽慰道:“殿下,您且放宽心,小橘方才还蹭了蹭您,想必心中还是对我们昭王府怀着几分情意的。”

    赵浔的眼前浮出小橘走出别院时那副高贵冷艳的形容,区区十数日,它明显胖了一圈,可见在谢府过得不错,很是有些乐不思蜀。

    他叹口气:“什么情谊,它不过是瞧见本王手中的小鱼干罢了。”

    这没骨气的猫!

    楚三噎了噎,继续宽慰:“就算如此,您也不必介怀,往后不光是这猫,连您也是要姓谢的。”

    赵浔:“???”

    半晌,他面无表情道:“借你吉言。”

    回到府中,赵浔连夜见了当时的目击之人。那人名叫李振,据李振所言,当时他瞧见沈湛同另两人走在一处。

    楚三又给他看了一遍那些兵刃的图纸,细看之后,李振更为笃定地称那两人带的确然是这种兵刃,而且对沈湛颇为恭敬,瞧上去沈湛即便不是他们的头目,也必然是个贵人。

    赵浔不由拧眉,若这一切当真是沈湛安排的,此事怕是便棘手了。若说这世间有谁知晓三分停云阁的秘密,那必然是沈湛。

    从先前明月楼一事可以看出,沈湛知道云归的存在,至于他是否知晓云归是何人,这尚未可知。

    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极麻烦之事,稍有不慎,多年苦心经营便要付之一炬,整个昭王府都将万劫不复。

    儿时的赵浔待沈湛如师如父,那时的沈湛倒也勉强称得上是个宽仁温厚的长者,可自赵浔日渐展露锋芒后,一切便开始变了。

    沈湛似乎想让他一事无成,但有有心留他一命,这分外矛盾的两种想法,同时出现在了沈湛身上。

    赵浔觉得自己看不透沈湛。

    不过也没有看透的必要了,有恩报恩,有债讨债便是,只是沈湛欠下的,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上一些。

    赵浔的面上一片冷然,片刻后,他心中已有定夺:“若本王再插手城北之事,陛下多半会怀疑到昭王府上面,若本王袖手旁观,也难免落人口实。明日本王称病告假,且避上几日,叫那边的人抓紧些,务必早日找到沈湛的行踪。”

    楚三称是,领着李振退了下去。

    赵浔独自坐在书房中,透过半开的轩窗,可以瞧见外头一轮晦暗不明的月。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半晌,沉沉开口:“沈湛,你究竟想要如何?”

    夜风吹动檐下的悬铃,发出几声钝响。赵浔撑着额角,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第二日,赵浔果然告了假,与此同时,谢家姑娘与昭王殿下废除婚约一事也在坊间流传了起来。

    吃瓜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加之这两件事又分外微妙,由不得人不联想到一处,于是一来二去,这传言便愈发离谱起来。

    这日傍晚,明鸢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一面吃着冰酪酥,一面捧着本游记读。

    画采走了进来,往冰鉴中放了些切好的瓜果镇着,又道:“这天是愈发热了。”

    明鸢摇着团扇,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画采顿了顿:“姑娘可听说那传闻了?”

    这里荒僻,方圆三五里都没有几户人家,这传闻的散播速度自然比不上市井。明鸢本就有些闷了,闻言倒是生出些兴致,撂下手中书卷:“是何传闻?”

    “听闻昭王殿下得知退婚一事,高兴得昏了过去,如今尚告着假呢。”

    明鸢正端着杏仁茶饮,闻言一口茶呛在喉中,没忍住咳了起来。

    画采忙上前给她顺背,明鸢缓了缓:“高兴得昏了过去?”

    “可不是。”说到此处,画采颇有些义愤难平。

    明鸢若有所思地摩挲这手中的杯盏,正出神之际,只听画采发出声惊呼。

    她回过神来:“怎么了?”

    很快,她便明白了画采惊呼的原因,方才自屋檐下掉落下一团物什,抬头时,有个黑影极快地自屋脊掠过,外面平静下来,恍若从未有人来过。

    画采颤声道:“姑娘,这…”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有昏鸦自枝头飞起,融进沉沉夜幕。

    明鸢握了握她的手,提了盏灯走出屋门,院中黑逡逡一片,她往方才那黑影驻足的所在照了照,只见那里落了个油纸包,里头圆滚滚的,不知装了何物。

    画采忍着惧意拾起那油纸包,连手都有些发颤:“姑娘,不若我直接拿去丢了吧。”

    明鸢沉吟片刻:“打开瞧瞧。”

    说着,她伸手接过油纸包,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利落地拆开来,之间里头包着两只烧鸡,外皮金黄,泛着些许油光,摸上去还带着些热气。

    画采道:“烧鸡?莫非来的是个狐狸精,不慎给落下了?”

    画采的一大爱好就是看话本,据话本中所言,荒郊野岭盛产精怪,想到此处,她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大抵不是,”明鸢沉吟片刻,“若我是个狐狸精,发现烧鸡丢了,立时就得回来找,方才烧鸡落在地上时发出好大响动,它必然发觉了,既然没找,必然不是个合格的狐狸精。”

    画采:“…”

    她想了想,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来投毒的仇家?说不得这只烧鸡中下了剧毒,只要我们吃了,必然会顷刻毙命。”

    明鸢思忖片刻,觉得这个说法很是合理。她吞了吞口水,摆手同画采道:“把这烧鸡拿下去吧,能看不能吃,就算投毒不成,此人也着实有点损。”

    她方才一眼就瞧出这是寺前街胡记的烧鸡,胡记的烧鸡与别家不同,外头还要撒上一层孜然、盐巴和辣椒面混成的蘸料,自打来了别院,她便没再吃过了。

    眼下天色已晚,来不及着人去买了,着实馋人。

    也不晓得是谁这么损,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别院外的灌木丛中,楚三脱下一身夜行衣,同赵浔道:“殿下,今日也十分顺利,那烧鸡属下已经送过去了。”

    其实他还揣了些私心,特意多送了一只,如此一来画采姑娘估摸着也能吃上了。

    赵浔道:“没惊动外头的守卫吧?”

    “那是自然,属下的身手,殿下只管放心。”

    说来这也是无奈之举,像烧鸡这类吃食就不能让小橘代劳了,否则估计还没送到明鸢姑娘面前,大半只烧鸡已经进了小橘的肚子。

    也唯有让楚三施展轻功丢进去了。

    赵浔瞧着天边那一轮月,半晌,无声叹了口气。

    楚三瞧着自家殿下这幅怅然模样,又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顺带着还拿了一小壶酒出来:“殿下,这也是胡记的烧鸡,属下特意多买了一份。明鸢姑娘在院里吃,您在院外吃,虽然中间有着一墙之隔,也勉强算是吃着同一顿晚膳了。”

    他顿了顿,想起句诗来:“属下听闻有一句叫‘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如今您同明鸢姑娘这是共吃一家的烧鸡,这多么有情调。”

    外头荒草萋萋,蝉鸣凄恻,赵浔瞧着楚三手上那只油纸包,只觉愈发凄凉。

    接下来数日,别院之中怪事不断。小橘总是是不是叼来些奇怪的物什,诸如缺了一只翅膀的竹蜻蜓,一截女儿家用的发簪之流,除此之外,有一日,她们还听见有人在屋脊上吟了首诗,吓得画采当场惊呼了一声。

    最终,画采得出个结论——别院中只怕不是闹了妖便是闹了鬼,再不然就是当真被仇家盯上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竹蜻蜓原本是个完好的,那发簪的雀眼原本也是在的,奈何小橘叼得用力了些,瞧着不错的又顺带着玩了一回,便成了这幅模样。

    第十日,赵浔和楚三雷打不动地来了别院外头。

    楚三颇有信心道:“殿下,属下觉得明鸢姑娘大抵已经知晓您的心意了,昨日属下去吟诗诗,画采姑娘还应了一声。”

    然而,一抬头,他却瞧见自家殿下面容沉沉。

    赵浔朝别院的方向指了指:“你且瞧瞧那是什么?”

    顺着赵浔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院门外的守卫几乎多了一倍,先前虽说戒备森严,也不过十数人,眼下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是十步一人了,个个都打着十二分精神,手中的刀剑泛着寒光。

    再仔细看,院墙上多了些铁丝网,墙头还挂着几张黄符。

    楚三悚然一惊:“殿下,莫非别院中闹了鬼?也不晓得是哪出的魑魅魍魉如此不开眼,竟敢来此装神弄鬼。不若属下去瞧瞧,免得明鸢姑娘和画采姑娘害怕。”

    赵浔瞧了楚三片刻,深吸口气:“你方才说昨日吟诗时画采姑娘应了,她是怎么应的?”

    楚三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啊’了一声,很是激动的模样。”

    赵浔:“…”他大概知晓着院墙上的黄符是为谁贴的了。

    楚三继续道:“殿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立时冲进去,定然替您护好明鸢姑娘。”

    赵浔按了按额角:“算了,回去罢。”

    楚三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不晓得这好好的,怎的忽然要回去了。

    第二日,赵浔正在府上看公文,楚三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气都有些喘不匀的模样:“殿下,大、大事不妙。”

    赵浔淡淡看了他一眼:“本王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遇事沉稳些。”

    楚三急得额角起了涔涔冷汗:“听闻谢府要办相亲流水宴,就定于三日后,京郊别院。”

    赵浔霍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楚三:“…”方才不是说要遇事沉稳的吗。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