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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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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三小声道了句:“殿下, 这次黄花菜真凉了。”

    转念一想,若明鸢走了,那画采姑娘必然也跟着一道, 他的心中也生出戚戚然之感。

    主仆两人相对无言,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片刻后,赵浔淡淡开口:“难怪谢明辰今日如此反常, 下朝后还拖着本王去了趟相国寺, 这哪里是什么讲经悟道,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他顿了顿,咬牙道:“今日那放下,只怕也是说给本王听的。”

    楚三讷讷:“殿下论得还很是不错,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意味。”

    赵浔:“…”

    他撂下手中的小笺, 吩咐楚三:“立时备马, 让那边的人也帮着找。”

    楚三应了, 又道:“找到之后,是把人带回昭王府还是送回谢府?”

    “你还不明白吗,”赵浔按了按额角, “眼下这局面,无论如何都没用。”

    楚三茫然:“那不是有一句话,叫得不到她的心, 咱可以先得到她的人。”

    “那是话本里写的,若是当真如此,人和心你一个都得不到, ”赵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瞧了楚三一眼, “不许惊动明鸢姑娘,跟着看看她们从何处落脚的。”

    他顿了顿:“对了,你上回说的那名擅制云梯的匠人可靠吗?”

    然而, 赵浔刚翻身上马,便有个小内监匆匆忙忙赶来。瞧见赵浔的形容,小内监抹了把汗:“幸好赶上了,陛下急召殿下,说有要事相商。”

    赵浔敛眉:“要事?”

    那小内监觑着旁侧无人,在赵浔下马时搀扶了一把,顺势朝他手中塞了个小纸团。

    赵浔捏了捏那枚纸团,面色沉了下来,看来确然是桩要事。

    他吩咐楚三:“本王先行进宫,你且带人去找。”

    今早北大营又出了事,京城的布防图丢了,有人蘸饱了墨,在书案上留下个龙飞凤舞的云字。

    今上赵诚坐在大殿上,大概是头疾又犯了,一名小内监正在后头给他按着额角。

    赵浔行了礼,赵诚微微掀起眼皮,面上带着些倦容:“北大营之事你可听说了?”

    赵浔斟酌着答:“臣在入宫的路上听闻了些风声。”

    “那你说说,那云字究竟是何意?是一个名中带云之人,又或是”

    说到此处,赵诚的眸色陡然锐利起来,他摩挲着桌上一方砚台,没再继续说下去。

    赵浔毫不犹豫:“臣以为诸事皆有可能,抑或这只是那些人混淆黑白之法也未可知,此事理当严查。”

    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赵浔身上:“既是要查,皇弟可有推荐的人选?”

    赵浔笑道:“臣以为谢少傅便不错。”

    赵诚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渐渐温和下来,半晌,笑道:“你这提议倒是不错,朕会考虑的。”

    赵浔这才松了口气,方才的问题分明就是试探,若他当真推了自己的人,只怕他那皇兄立时便会怀疑到他身上,届时定难收场。

    唯有如此,方才能暂时打消赵诚的疑虑。

    北大营的事解决了,赵诚往椅背上靠了靠:“对了,今日谢爱卿上了封折子,说他的妹妹突然急症,郎中瞧过后说这病就算痊愈了,日后也不适在京师长住,谢爱卿的意思是先前的婚约只怕难以履行了。”

    赵浔眼皮一跳,刚要答话,便听得赵诚继续道:“方才朕着人请了谢少傅来,想必这便要到了。”

    大抵就是说曹操曹操到,赵诚的话音刚落,谢少傅便自外头进了殿,行过礼后,他转身瞧着赵浔:“此事委实有些对不住昭王殿下,还望昭王殿□□恤一三。家妹病弱,只怕…”

    赵浔淡淡道:“无妨,本王喜欢病弱的。”

    谢少傅仍是一副歉疚模样:“可家妹只是病,倒是当不得殿下口中的弱,上回护城河那事,谢家很是抱歉。”

    赵浔的神色冰冷,半晌,咬牙道:“本王很是钦佩明鸢姑娘的决断如流,说起来,那日还多亏明鸢姑娘果敢,救下本王。”

    谢少傅轻笑一声:“这谢字当不上。”

    半晌,他笑了笑:“不过既然殿下喜欢病弱且果敢的姑娘,日后谢家倒是可以帮殿下介绍几位相看,殿下以为如何?”

    赵浔:“”

    赵诚同意退下这门婚事,所谓明鸢姑娘身体孱弱也只是个由头,这一点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赵浔面色沉沉,却只得应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些许那日昭王府中谢少傅的感受。

    这大概就是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走出殿门时,他凉凉瞥了谢少傅一眼:“谢大人,棒打鸳鸯一事缺德了些。”

    楚三小声提醒:“殿下,听闻退婚一事是明鸢姑娘自个儿决断的,连那封折子都是她亲笔写的,您与明鸢姑娘大概算不得鸳鸯。”

    赵浔:“”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谢少傅挑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行步间袍袖都带风。

    自知失言的楚三忙补救道:“不过殿下,眼下属下得着个好消息,当然,还有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问题,赵浔按了按额角:“好的。”

    “属下派去的人回了消息,说明鸢姑娘尚未南下,眼下在京郊的一处别院,离昭王府也不算远,一个来回不到两个时辰,这一天跑上一两趟还是没有问题的。”

    楚三觉得自己近日已经被殿下的喜怒无常给锤炼得分外乖觉,然而,不知怎的,听了这话,赵浔的面色仍是沉了沉:“谁说我要去了?”

    楚三挠了挠头,觉得殿下近日硬气了很多。

    赵浔顿了顿:“坏消息呢?”

    楚三忙道:“您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坏消息了。”

    赵浔凉凉瞥了楚三一眼:“你且说来听听。”

    “就是听闻别院外头有不少守卫,属下一个人是打不过的,多带些人还是有些希望的。”

    赵浔凉凉道:“多带些人上门挑衅吗?”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楚三挠了挠头,“听闻那里的守卫也看过咱们府中众人的画像了,幸亏是那边的人先找过去的,不然别院的守卫八成得认出来。”

    提到那边的人,赵浔的面色不由僵了僵。半晌,他肃容道:“你今日晚上过去一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些时日只叫祝九单线联络即可。”

    楚三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半晌,斟酌道:“方才属下过去时,听他们闲聊时提起,据当时在南面瞧见沈太守那人回忆,他似乎不是独自一人,那人看过先前城北那波刺客的兵刃后,说与当时跟着沈太守之人所持的兵刃有几分相似,只是当时隔得远,他唯恐时自己眼花,未经确认,不敢胡乱禀报。”

    赵浔沉吟片刻:“入夜后把人叫来,本王亲自问问。”

    楚三忙道:“那人不是明面上的三十六阁之人,是我们布的一枚暗子,您若想见,现下也无妨。”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瞧见自家殿下翻身上马,那马疾驰而去,扬起的尘沙险些糊了他一脸。

    瞧着这方向不是回王府的,楚三挠挠头,莫非是殿下被气得有些糊涂,连回府的路都记不得了。

    这生着气骑马可有几分危险。

    他立时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跟了上去:“殿下,昭王府在南面,您走错方向了。”

    赵浔的面色似是僵了僵,片刻后,有些便扭道:“谁说本王要回府了,心情不好,随便策马走走。”

    楚三茫然:“可您走的这条路是出城的方向,这城外哪儿有城中繁华?”

    赵浔淡淡开口:“楚三,你的话似乎有点太多了。”

    楚三觉得分外委屈,自己这字字句句都是为殿下着想,怎么还成话多了。他不太理解。

    远远瞧见巍峨的城楼时,他才反应过来,殿下这般莫非是要去见明鸢姑娘?可方才殿下不是颇为硬气地说自己不去吗,怎的还食言而肥?

    出城门时,赵浔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句:“听闻城外有家酒肆不错,本王要去打酒。”

    明白,打酒,楚三分外理解地瞧了自家殿下一眼。

    既然目标明确,两人也没绕什么弯路,直奔谢家的别院而去,不多时,便远远瞧见了一片屋舍。

    赵浔勒住马,往周遭看了一圈,淡淡道:“那家酒肆似乎已经不在了。”

    “没错,属下也记得那家酒肆,大抵是掌柜的瞧着此地生意不红火,前些日子搬走了。”

    两人一同为这家子虚乌有的酒肆惋惜了片刻。

    眼瞧着殿下的视线都快粘在人家谢家的别院了,可就是不开口,端端正正坐在马背上,也不朝前走,也不说回去,楚三在心中“啧”了一声,斟酌着开口:“殿下,前面似乎就是谢家的别院了。”

    赵浔清了清嗓子:“是吗?”

    楚三:“”您不是都知道吗,这都快望穿秋水了。

    然而,身为一位善解人意的属下,楚三深知此时决不能拆穿殿下,毕竟殿下也是要面子的。

    他顿了顿:“走了这半日,这马都跑得有些累了。”

    赵浔点了点头:“不错。”

    楚三继续道:“这属下也有些乏了,殿下,您乏了吗?”

    赵浔瞥了他一眼,眸中露出些满意神色:“有些。”

    楚三从善如流道:“那要不咱就在此地歇上一歇,属下瞧着这周围的风景也不错,正好趁此机会,也随意走一走,散散心,殿下以为如何?”

    其实都不用问,楚三觉得自家殿下没有觉得不好的道理。

    果然,赵浔从善如流地翻身下马:“你这提议倒是不错。”

    楚三了然地笑了笑。

    不过实话实说地讲,此地确实不是什么适合散心的所在。现下是炎炎夏日的午后,四周连片纳凉的树荫都没有,只有连绵不断的野草,瞧着倒是生机勃勃,可是架不住里头的蚊虫也生机勃勃。

    没走多远,楚三就觉得踝骨处奇痒无比,他忍不住俯身抓了抓,瞧着前头走得一派淡然的赵浔,目中生出些敬佩。

    赵浔捡了块空地,俯身折了些草茎,垂头编了起来。

    楚三觉得这一幕似乎回到了儿时,那是殿下尚且是个活泼好动的小皇子,时常拉着他去到御花园中,折了草叶子,做些诸如草编的蚂蚱之类的小玩意。

    宜嫔辞世后,殿下便再也没编过这些了。

    楚三颇为感慨地瞧着自家殿下干脆利落地编出了一个小玩意,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时隔多年,殿下的技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他瞧着那个瞧上去有些扭曲的物什,斟酌着开口:“殿下编的是什么?”

    赵浔并未答话,垂头时眼底带了几分笑意。

    楚三的心中浮出个不太好的猜想:“这不会是明鸢姑娘吧?”

    赵浔不置可否地瞧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歇得也够了,再往前走走罢。”

    正如楚三所探得的,别院外头果然守卫森严,连后墙都有人看守。侍卫们的精神头颇足,大抵是得了叮嘱,专门防着他们的。

    楚三提议:“要不等会儿属下制造点混乱,您乘虚而入,届时以摔杯为号,属下再接应您出来。”

    赵浔瞥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行径有点像…”

    “有点像做贼。”楚三垂头丧气道。

    两人立在三里外的一片灌木林后头,瞧着紧闭的院门,只觉分外凄凉。

    正无计可施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声猫叫,小橘自府门旁的狗洞钻出来,迎着暖洋洋的日头伸了个懒腰。

    楚三一喜:“这别院的狗洞倒是没堵上。”

    赵浔:“”

    小橘似是瞧见了他们所在的方向,迟疑片刻,慢吞吞走了过来。

    楚三蹲下身,想摸一摸它的头,被它躲了过去。

    估摸着是没有小鱼干的缘故,楚三叹口气,也是,如今这猫大抵已经姓谢了。

    他只觉愈发凄凉。

    小橘瞧着两人没有小鱼干,高傲地昂起头打算离开,赵浔顿了顿,自袖中摸出了个小布包,里头赫然摊着两条小鱼干。

    这原本是预备买回去给小白的,没想到忘记了,便一直放在此处。

    赵浔蹲下身来,一手拿着小鱼干,另一手握着编出来的小人,同小橘商量:“吃了这小鱼干,帮我把这娃娃送进去,如何?”

    小橘斟酌片刻,眯着眼叫了一声,走近蹭了赵浔两下。

    别院之中,明鸢正在收拾随身的东西,谢少傅怕此处荒僻,临行时又往车上装了几个颇大的包裹,里头吃穿用的一应俱全,连果脯都带了十余包。

    她正拆着包裹,画采急匆匆走进来,神色间有些慌乱:“姑娘,咱大概是被人盯上了,您瞧瞧,有人扎了个小人恐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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