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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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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日光自窗棂淌进屋中, 赵浔被笼在和暖的日色中,面上都镀了层日光,然而, 他的眉眼冷下来,面色没有半分和暖。

    楚三顿了顿:“殿下,是这样, 先前您不是叫属下送去些合适的人选吗, 那日属下也同您说了这么个坏消息,就是谢少傅觉得您的眼光还不错,当然,谢少傅自个儿也一直在给明鸢姑娘物色合适的人选,这点您也是晓得的。”

    说到此处, 楚三瞧着自家殿下黑着的一张脸, 不由咽了咽口水:“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听说这相亲宴办得还挺热闹,毕竟退了婚,就是同先前不一样。”

    楚三很快便觉察出了自己的失言, 他讷讷瞧了一眼赵浔,此时此刻,赵浔已经平静下来, 脸上面无表情,瞧上去很是平静。

    楚三心道,要遭。

    殿下上次做出这种反应, 还是在戏楼之中, 下一瞬,他手中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在刺客身上穿了个洞。

    这是风雨欲来的架势,楚三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 望向赵浔幽深的眸子。

    殿下该不会正盘算着如何去别院砸个场子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若殿下再登别院的门挑衅上一次,可就大有不妙了。

    毕竟明鸢姑娘和她阿兄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况且身为殿下最贴心的属下,殿下要去,他就得跟着一起。如此一来,画采姑娘只怕再不会理他了。

    楚三正悬着一颗心,便听得赵浔沉声道:“何时?”

    问得言简意赅极了。

    楚三劝道:“明鸢姑娘也未必瞧得上眼,毕竟那时谢少傅安排了数十人相看,其中不乏青年才俊,这不是都叫明鸢姑娘给拒了。”

    赵浔淡淡瞧着他,面上是不容拒绝的模样。

    楚三被看得后脊发凉,只得如实道:“三日后的辰时开始,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正好不耽搁用午膳。”

    赵浔:“”

    楚三道:“咱可万万不能冲动行事,若您…”

    楚三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赵浔抬手止住。

    赵浔难以抑制地想起那日他听闻谢府要相看时的心绪,那时他对谢府打算如何折腾漠不关心,甚至心中还带了些许庆幸。毕竟若谢家姑娘当真找到了良人,那退婚一事也要顺畅许多。

    此时此刻,他才知晓那时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下了坑,而时至今日,他也只能生生将这哑巴亏咽下去。

    赵浔定定瞧着院中的老槐树,半晌,怒极反笑。

    楚三战战兢兢,生怕自家殿下做出什么事来。

    然而,下一秒,赵浔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淡淡开口:“本王那日正好得闲,也去走一趟。”

    楚三瞠目结舌,没想到殿下心中竟是这么个念头。

    他的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殿下要是喜欢这种场合,回头咱自己在昭王府办上一场,规格比谢府只大不小,您看如何?”

    “喜欢这种场合?”赵浔凉凉瞥了楚三一眼,“你瞧本王像是喜欢这种场合吗?”

    楚三编不下去了,他决定实话实说。

    然而,这实话有些残忍,说出来需要些许勇气。楚三讷讷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殿…殿下,其实…”

    见他这般形容,赵浔不由拧眉:“有话便说,如此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楚三干脆将心一横:“可是参加这相亲流水宴是要请柬的,咱不可能拿到那请柬。”

    赵浔轻哼一声:“我们不是举荐了人,从他们手中要一张便是。”

    楚三清了清嗓子:“殿下,这谢府十分的阴险狡诈,生怕出现这种货不对板的情况,特地在请柬上头画了画像,得验明正身才能进去。”

    赵浔:“”

    他深吸口气:“你且说说,如何才能进谢府?”

    楚三有些不太敢说,他很怕伤了自家殿下的心。

    赵浔瞥了他一眼:“不必有所顾虑,直说便是。”

    “那属下便说了,这头一条,咳,这头一条其实很明确了,就是不能是昭王府的人。”

    赵浔握茶盏的手陡然一紧,可怜的茶盏晃了晃,里头的茶汤险些溅出来。

    楚三叹了口气,人家茶盏又没做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后头的倒也没什么确切的标准了,大抵就是看一看才学品性,合适的都能参加。”

    赵浔沉吟片刻:“听闻大理寺卿祝宏有个远方的侄儿,要进京入读国子监。”

    楚三皱了皱眉:“属下怎的没听过?”

    “你现下听说了。”赵浔面无表情地瞧了楚三一眼,“祝宏大概也还不知道,等会儿过去告知他一声。”

    楚三:“???”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是打算做个假身份?”

    仔细一想,赵浔思虑的其实十分周全。谢府是个清贵世家,历经三朝,手握重权,即便说是没什么确切标准,能入选的也定当是人中龙凤。

    祝家也算是世家大户,书香门第,宗族子弟颇有才学,曾出过一名状元三名探花,祝宏本人就是十余年前的探花郎。

    谢少傅在朝为官,无论对朝中还是地方的官吏都有所了解,赵浔若要造个假身份,自然是入京求学的世家子弟更为稳妥。

    赵浔微微颔首,又道:“本王记得你在易容之术上有些研究?”

    楚三忙点头,想了想,问:“殿下想要副怎样的面容?”

    “看上去温良恭俭让的。”

    楚三:“”

    临走时,楚三突然想起一事:“殿下,谢府放出消息,说谢少傅着手查城北之事,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

    赵浔垂眸瞧着案上的笔洗:“他查出了什么?”

    “云停归处。”

    赵浔的神色陡然一僵。

    …

    别院之中,明鸢正瞧着谢少傅着人送过来的卷轴。

    此次的相亲流水宴不过是个由头,先前谢少傅在暗中派人打探云归究竟是何人,没想到却如大海捞针,过了一月有余,只得了一个消息——云归多半是个化名,此人多半有所作为,且据明月楼的伙计回忆,那日来的一行人年纪都不大,若云归混于其中,想必未过而立之年。

    据谢少傅所言,近日城北异动频频,作乱之人每次必留下个“云”字。

    兄妹二人分析了一回,一致认为除非这位云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否则不会愚蠢到堂而皇之地留下名号,否则同说快来抓我有何区别。

    根据赵浔先前的举动,云归大抵是不愿暴露身份的,如此一来,特殊癖好这一假设便有些立不住脚了。

    仔细想来,如果城北发生的事当真与云归有关,那么这位云归此时多半身在在京城,否则这栽赃嫁祸便毫无意义了。

    身在京城的青年才俊啊…

    明鸢打开卷轴瞧了,不由叹了一回,怎么说呢,这京城之中当真人杰地灵,这青年才俊倒是不少。

    只是不知这云归会不会来。

    不过她阿兄日前放出了句似是而非的诗,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必然会有所联想。

    若她是云归,必然趁此机会来探上一遭。

    明鸢吃了口茶,目光掠过摊开的卷轴,青年才俊,身在京城…

    她的目光停在最后一张画卷上,嘴角抽了抽:“这位是…”

    画采道:“这位是大理寺卿祝宏大人的远房侄子祝云,今年二十又三,此前一直在郴州祝家,近些时日才来了京城,不日将入读国子监,准备明年的秋闱。”

    “这位祝公子倒是颇有些与众不同,别人大多只画个人像,最多在后头加些翠竹或者高山流水的布景,这位祝公子画得倒是很…”她的手在画上点了点,斟酌道,“很丰富。”

    画采凑近看了看,觉得姑娘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委婉了。何止是丰富,简直是丰富得有些离谱了。

    画中的公子身着一袭鸦青长袍,盘膝坐在崖边抚琴,他的身后还摆了盘未完的棋局和笔墨纸砚等用来书写作画之物,更有甚者,后头还有个火堆,上头烤着一条鱼,正嗞嗞朝外翻着油,瞧上去很是可口的模样。

    画采茫然:“这是为了凸显出这位祝公子精通琴棋书画?”

    明鸢“啧”了一声,又道:“而且画中的祝公子看上去温润如玉,额角没有半分戾气,作画之人在色彩和明暗上也很是下了些工夫,整幅画看起来温暖舒畅,衬得这位祝公子…”

    她停在此处,心中浮出一行字——温良恭俭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位祝公子看起来很是无可挑剔。

    明鸢的眉头皱了皱,这位祝公子的名讳是个“云”字,这倒有些巧了。

    她沉吟之际,画采道:“姑娘,我忽然想起件事,这位祝公子是最后硬加进来的,听闻原本名册都整理好了,结果祝宏大人匆匆忙忙派了个人来,险些将这位远房侄子夸上天去,硬将这卷轴塞了过来。”

    这便着实有些意思了,明鸢的目光在这位祝云的画像上停了许久,默默将他划入了重点观察对象的行列。

    这祝云很不对劲。

    …

    楚三拿到请柬后,一路直奔王府书房,将请柬交到了赵浔手中:“殿下,属下拿到请柬了。”

    赵浔的目光在那张请柬上停了片刻,不咸不淡道:“知道了。”

    说这话时,他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对此事能成与否浑不在意。

    楚三讷讷应了个是,临走时,没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番,方才他进来时,分明瞧见殿下的书都拿反了,这哪儿是不在意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对了殿下,听闻报名的人还不在少数,约莫得有三四十人的光景,竞争略有些激烈。”

    赵浔的面色又黑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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