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专案
一
法医的解刨工作已经结束。
李海棠再次坐进了李扬帆的a4轿车。
这是重大的恶性案件，市长已经关注和批示，主管局长已经亲临，专案组已经成立，几路人马全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自手里的工作。
李扬帆开车往支队赶。
“有什么发现，说吧。”
在安东的眼里，李扬帆跟李海棠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不紧紧是工作上的关系，就从他们俩的这种私密程度也能够看出来，同事们都知道，但是从来不议论。
只要李扬帆在场，李海棠很少乘坐法医专用勘察车。
“王茹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蒋超则是靠近凌晨五点，死因跟先前推测的出入不大，王茹身上的生前伤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我的初步判断是摔跌伤，不是搏斗伤，她也没有跟凶手搏斗过。”
李海棠说道。
李扬帆：“蒋超就是被那个工艺品直接砸死的？”
李海棠：“可以这么说，头部打击只有一下，这也是唯一的致命伤，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他后来应该是自己苏醒了，从客厅爬到了门口，然后死在了那里。”
李扬帆点头，“是的，在门口那个位置有一个通话装置，连接到门岗，他当时应该是触发了那个按钮，那个报警的保安在四点多种接通过，但是没有人说话，他就没当回事，以为是出现了什么故障，因为那栋别墅里本来应该是没有人住的。”
李海棠道，“现在的孩子，咋想的，跑人家里去睡觉……。”
李扬帆：“他母亲在人家干保姆，干了很多年，开门密码他知道，房主去国外了，他也知道。”
李海棠道：“那个蒋超心术真得不正，他把电脑都给拆了，删除了监控视频。”
李扬帆：“技术人员在想办法恢复，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李海棠道：“他大学毕业，做二手房买卖，应该是没有挣到什么钱吧，那个房主的一块手表就价值一百多万。”
李扬帆没有说话，专注的开着车。
二
来到支队，李扬帆和李海棠脚步匆匆的进入了大堂，往二楼的会议室走。
在大堂里，李扬帆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人，熟悉，但是他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文成武的一个小兄弟。
“你怎么来这里了？”李扬帆问道。
“啊，李，李……。”他也只知道李扬帆是个刑警，姓李，大名他也不清楚。
“是我，李扬帆。”
“李哥好！我昨天跟吕振东喝酒，他那边出事了，我这不是来给他证明吗。”
“喝完酒呢，你们去哪里了？”
“那个，呵呵，那个……去洗桑拿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们是战友？感情很深？”
“嗯，是。”
“行，他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记住啊，别说假话，否则啊，谁也帮不了你。”
“那，那肯定。”
李扬帆最后看了他一眼，匆匆上楼去了。
三
进入会议室，局长和两个领导已经在坐，若干人员也已经到场。
李海棠在向领导做汇报。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一个烟灰缸里都摁了一堆烟头。
李扬帆拧开一瓶矿泉水，往肚子里灌了半瓶，然后，也开始吞云吐雾。
一组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全小区的监控都是坏的，后来发现是保安监守自盗，他们在很早以前就用垃圾部件换掉了cpu，内存卡等值钱的东西，导致电脑硬件品质下降，最后电脑不堪重负，死机，无法启动。
更糟糕的是，房主别墅里的电脑是被死者入室之后进行了格式化删除，蒋超大学毕业，懂这些东西。
其它私人监控基本都是对得自家的院子和大门以及门前的路，在最近的一处私人监控连这栋别墅的一角都看不到。
小区里的人都非常计较，不喜欢别人家的摄像头对着自己，所以，几乎每家每户都调整过自己家摄像头的角度，而且，调整的非常到位，没有任何一家的摄像头触犯到邻里法律纠纷问题。
调查人员现在还在别墅区挨家调取监控视频和马路上的相关监控视频，希望能够发现蒋超和王茹等人的身影。
二组和三组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望江别院小区保安队伍一共有九个人，全部住在物业提供的集体宿舍里。宿舍就在物业的旁边。
除了队长吕振东之外，其他八个人分两处值夜班，每个晚上有四个人值班，而实际上，在半夜11点以后，他们几乎都睡觉去了，或者，猫在哪个地方打游戏，根本无法提供有效的信息。
他们的工资收入是每个月三千元，属于临时工种，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存款，这个月，有多达六个人提前预支了几百到上千元不等的工资。
蒋超母亲的身份已经被证实了，正是这家雇佣多年的保姆。
蒋超的母亲白彩霞是这栋别墅房主长期雇佣的一个保姆，本来跟老伴住在农村，因为大儿子在这个城市里定居，她就奔着儿子来了，并且找到了这份保姆的工作。
蒋超大学毕业之后，也奔着他母亲和大哥来到这座城市。以前，他经常来雇主家里，对他的家很熟悉，听说雇主对他也挺好。
蒋超所在门店的经理也询问过了，蒋超和王茹都是附近这家房屋中介的员工，蒋超大学毕业后一直找工作不顺利，就去这家房屋中介卖房子了，希望能够挣点运气钱。
然而他运气不太好，干了半年了，只能维持温饱，银行卡里的存款不到一千块，几乎每个月都在透支。
他租住在中介门店附近的一处集体宿舍，每个月床位费用是三百元，这也是他在本市唯一的固定住所。
蒋超有一个哥哥，多年前已经在本市安家，。
蒋超的母亲本来就是奔着他大哥来到这个城市的，他大哥有个孩子，刚刚三岁，雇主出国之后，蒋超的母亲就去了他大哥的家中，帮忙照看孩子。
王茹是初中毕业之后去了一家私立的职业培训学校，最高文凭大专，但是这个文凭她还没有拿到手，她刚刚十九岁，来房屋中介不到两个月。
王茹跟人合租着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月租金六百元，另外三个女租客根她之间不熟，其中两个是闺蜜，王茹跟另一个都是她们打广告招来的。
蒋超和王茹他们俩经常一起出去找房源，带客户看房子，但是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块的，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店长表示不清楚，别的员工也不清楚，他们平常都跟什么样的人来往，更不清楚。
询问白彩霞及蒋超的哥哥嫂嫂，也都表示不知道。
调查人员还在进一步调查他们俩更深层的人际关系。
保安队长吕振东还在做笔录，昨天，他跟朋友在‘老班长’烧烤店吃的烧烤，喝了不少酒，后来去的‘五湖四海’会所洗的桑拿，并票仓，相关人员已经全部传唤到位，正在询问之中。
第四组人员还在望江别墅区里进行走访调查。
痕迹和dna检查科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
dna检测结果还没有全部出来，因为现场的检材非常多，包括两件杀人凶器。
等房主回来之后，他们全家人都要进行dna检测，包括他们的父母和孩子，然后，再进行一一对比。
现场的指纹脚印等已经基本收集完毕，检材也在研究和比对之中。
幻灯片已经做好。
投影仪打开，三d影像打开，现场的结构和分布情况展现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