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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慈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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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溪将怀中的沈迎霜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撑着床,把沈迎霜红霞般的脸看个仔细,还伸手摸了一把。在指尖落到沈迎霜唇上时,沈迎霜张嘴咬了一口。

    “嘶。”白云溪把作乱的手指从乱咬的嘴里逃离。他问:“这是哪张嘴咬的我呀?”心里却在想:我要咬回去。

    沈迎霜即使醉了,也感觉到这题要慎重回答:“没咬啊?”

    白云溪沉默了。

    没过一会儿,白云溪被桂花酿的后劲冲上心头。

    心中不由地发痒,在心痒痒的感觉充满整个身体之前,白云溪低头,把嘴唇印在沈迎霜额头上。

    心里还是痒。

    白云溪的唇,一路向下,吻过眉间、鼻梁和沈迎霜的嘴唇。

    全身一热,白云溪便止住了。在他起身之时,沈迎霜一把抱住他的脖颈,还抱紧了。

    白云溪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才任由沈迎霜抱着他。

    他俩的鼻尖已经凑到一起,呼吸彼此交缠。好像闻到什么香味一样,沈迎霜迷迷糊糊之间,吐出话来:“酒,我还要。”

    沈迎霜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一下,正巧舔在白云溪张开的嘴唇上,舔得亮晶晶的。

    得寸进尺。他开始啃白云溪的嘴唇,一下比一下重。

    白云溪顿时全身冒热汗,心里喊:别咬了别咬了,不行了。要破皮了。

    还好,沈迎霜停止嘴上动作,把头埋进白云溪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白云溪无语,此时又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就趁沈迎霜不清醒,做了不知沈迎霜同不同意的事。

    他倒是睡得舒服,不仅抱我抱得那么紧,还顶着我。克制,克制。

    白云溪重复默念“克制”二字,觉得还不够,索性念起了清心咒。

    等睡意袭来,白云溪才睡着。

    第二天是乐舞节筹备的最后一天,除了叶倾城,只有参加表演的人还在练舞。

    清晨的霞光荡漾在鹊恋桥上,紫香芹看到约自己的叶倾城站在桥中央,时而看锦鲤戏水,时而看落叶戏鱼。

    左右没人,紫香芹这才敢大声喊:“倾城哥哥。”喊完后,她一路小跑。

    快跑到桥心的她倏地想起来,她要在倾城哥哥面前维持一点儿淑女形象。紫香芹脚下一顿,开始迈起优雅的“莲步”,移到叶倾城身后:“倾城哥哥找我呀?不知是何事?”

    叶倾城回头,总是一副冷淡样子的他此刻流露出凝重的神情,他取出袖子中破损的成精符,径直问:“我认得出你的笔迹,为何要这样对沈宫主?”

    没想到会被叶倾城发现,年纪还小的紫香芹有点儿慌了,她眼神躲闪,在快速寻找理由:“倾城哥哥,呃,呃……那个是这样子的!你也知道,我师父她一直都很喜欢沈宫主,可是却被连遭婉拒。我是为了师父,想要小小的捉弄一下他。倾城哥哥,我知道错了。你陪我去道歉嘛,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叶倾城看到紫香芹眼角有一点晶莹,软下心来:“好吧。”

    沈迎霜难得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床。他一起床便发现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床。这被子柔滑的面料,还有上面盖的被子。

    沈迎霜抓起被子一嗅,心中了然。

    不是白云溪还能是谁。

    恰好此时晨练完毕的白云溪推门入房。四目相对,白云溪主动打了个招呼:“沈美人醒啦?昨晚你太热情了,说什么?啊对,只求以身相许。唉,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在沈迎霜脸黑之前,白云溪赶紧说:“迎霜,我乱说的。咱们什么也没做,就抱着睡了一晚。”

    “谁抱的?”沈迎霜放下手中的被子,沉眸问。

    “你。”白云溪不经大脑就直说了出来,随即马上改口,“啊不对,是我,是我抱着你睡的。”

    沈迎霜抬眸,歪着头问:“我只抱着你睡?”

    白云溪想起昨夜之事,反应慢了半拍:“呃,对。对的。是这样子没错。”

    “我做了什么?”沈迎霜看着眼神躲闪的白云溪,接着问。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呀。除了抱着我睡,真的没做什么。”白云溪的脸,越说越红,“不说了。这里天气比我们那里热。我刚练完剑,我先去洗个冷水澡。”

    白云溪走路带起一阵风,关门时发出啪的一声。

    这样说,沈迎霜根本就不会信!

    沈迎霜回房洗漱后,习惯性地来到大舞台,抬头望那几个莲花灯,眼中一亮。

    那几个莲花灯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挂着的纱绸都好好的。他终于放下心来。

    “沈宫主,麻烦您过来一下。”叶倾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迎霜一脸疑惑地跟着叶倾城去附近的小竹林之中。

    竹林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把强烈日照下的热隔开,也把互不相关的人隔离。

    等叶倾城道出原委,沈迎霜明白过来。

    “是我做的又怎样?沈哥哥,这不过是女孩子家的一点小心思。我师父的事你也是知道的。”紫香芹对着沈迎霜时理直气壮,把说好的道歉抛诸脑后。

    叶倾城在这一片清凉的竹林里,也不由地恼了:“香芹还小,不更事。我替她道歉,还望沈宫主见谅。”

    沈迎霜弯下腰,与紫香芹平视:“没事。和你师父说,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紫香芹扭开头:“哦,我知道了,是白宫主,对吧?”

    乐舞节当天,九慈宫呈现出一片祥和喜乐的气氛。早早的,观看乐舞节表演的女冠们陆续落座,二、三楼不一会儿就快满了。大舞台一片欢声笑语。

    “研雪,这边!”心怡向远处张望的研雪喊道。

    研雪向心怡那边的位置慢慢挤过去。

    早已坐在位置上的池冬说:“还有半柱香就开始了。”

    坐在一旁的拂雪连连点头。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等倾城上台后,大家各就各位……”杨歌正对一起帮忙求婚的众人嘱咐着。

    “杨歌,你们在干什么?说话神神秘秘的。”楚娥化了一个比平时更为精致的妆容。她一双朱唇,芳脸匀红,黛眉弯弯,眉间一抹花钿。

    杨歌还想说没什么,可回头一顾,见楚娥对他甜甜一笑,便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紫香芹嘟着嘴,拉了拉杨歌的衣角:“杨哥哥,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要帮你重画一遍口红吗?”

    “哦,哦哦,不用。我马上把口水收好。”杨歌合上嘴。

    众人开始笑他,其乐融融。

    时辰到了,白沈俩人随九慈宫宫主兰烟一同入场,来到最前排。兰烟宣布今年的乐舞节开始后,大家便一起落座。

    白云溪等沈迎霜先坐下后,顺手帮他整理衣裳。

    “哇哦。”

    “哇,快看。”

    身后有几个女冠在小声叫着。

    沈迎霜连忙看向舞台,以为开始表演了。没想到舞台上还未有人上台,他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位女冠。

    沈迎霜再回头时,白云溪手中便出现一碟切好的时令水果,还递了过来:“吃吗?”

    其实坐在第一排的人,旁边的桌子上都有一些新鲜水果,但都是没有切开的。

    是云溪切的?

    “好。吃。”这些水果看起来美味可口,沈迎霜伸手便想拿。

    没想到白云溪把碟子伸了回去,拿起一颗葡萄,送到沈迎霜嘴边。

    “啊啊啊!”

    “喂食耶。”

    “《仙仙配》现场版?”

    不只刚才几位女冠,身后的动静不小。沈迎霜此时非常确定是因他们而起的。他拿起葡萄,自己喂自己吃。

    “好可惜哦。”

    有什么可惜的,还不是要被我吃掉。

    沈迎霜不明所以。

    此时,第一位表演的韩可祺上台了,要表演的曲目是《金砂》。这是一曲以琵琶伴奏的西域舞蹈。一阵急促的琵琶声响起,韩可祺急雨般摇动腰肢和手,戴着的铃铛跟着响个不停。

    咬完一颗葡萄后,沈迎霜不禁赞叹一句:“真像沙幕石壁画里走出来下凡而来的仙女。”

    “哦,沈宫主喜欢这样的?”白云溪勾起嘴角,凑到沈迎霜耳边,“可和我比,还差远了。”

    “确实,咱家云溪可是下凡而来的仙男,还能飞升回去呢。”沈迎霜扭头,与白云溪对视,鼻尖还不小心碰到一起,可他飞速退开了,还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橘子。

    “他们说话太小声了,有姐妹听到他们说的话儿吗?”

    “我没眼花吧?他们的鼻子好像碰到一起了。”

    之后表演的是风弄荷的《寒蝉》。整支舞强调意境,观赏性非常高,行云流水,舞若游龙。舞台边弥漫着一缕缕白烟,在模仿天冷时呼出的白气。

    沈迎霜抬手,捂住鼻子。还好手中留有剥橘子皮的果香,把烟味儿冲淡了不少,但眼角忍不住变红。

    白云溪在看到烟雾的那一瞬间,就用灵力慢慢撑开一个透明的结界,把沈迎霜和自己罩在里面。

    察觉到结界的沈迎霜把手中的橘子掰开一瓣,塞到白云溪嘴里,还冲他露齿一笑。

    终于有姐妹喊了出来:“感觉橘子好甜呐。”

    等叶倾城上台,有求婚安排的几人开始陆续离位,到达他们要帮忙的位置。

    头顶是朗朗晴空,今天天气着实好。白沈俩人站在屋檐的青瓦上,看叶倾城最后一个收尾动作。

    啪,叶倾城把手中大大的舞扇全部展开,停住了。

    好一个绝美的男子。

    白云溪心中前一秒还是这样想的,侧头后,就否定了:“迎霜,把东西拿出来吧。”

    “啊?哦。”沈迎霜从玉兰纳戒取出一个手提藤编花篮,花篮中装满仍带有香味儿的桃花花瓣。

    大家都注意着杨歌和楚娥的动作。

    在他们坐下共同弹奏《娥歌》的时候,白沈俩人抓住一把花瓣,辉乐把手按在大雁的嘴上,而白芮梨被临时安排做拿出聘礼的人。

    《娥歌》最后一段奏完,悠扬的笛声与飘逸的筝声停止,杨歌和楚娥相视而笑。舞台上涌出掌声,比前面几场表演更加热烈。

    杨歌把楚娥牵起,来到舞台中心,然后开始说他的求婚誓词:“看此日桃花灼灼……”

    空中不知何时撒下一片桃花瓣,白芮梨把聘礼小声放好在杨歌后方,辉乐等杨歌说完誓词后就解开大雁嘴巴上的绳子。

    “敦千年之静好,谨订此约。”杨歌说完后,大雁的叫声就及时传了出来。

    嘎嘎嘎,嘎嘎嘎。憋久了的大雁开口长叫。

    辉乐觉得此情此景,让一只大雁叫那么久不太好,就把大雁“禁言”了。大雁的嘴被绳子绑回,只能扑腾着翅膀,以示抗议。

    负责在看台上帮忙的姐妹们鼓起掌来,欢呼:“楚娥,快答应。”之类的话语。

    花瓣都撒光了,沈迎霜后退一步,想回到看台里。谁知脚下一滑,沈迎霜整个人往舞台里倒去。

    白云溪眼疾手快,右手拉了沈迎霜手一把,左手抱住沈迎霜的腰。

    耳边是掌声和欢呼声,白沈俩人仿佛与这些隔绝开来,互相盯着看。微风浮动,沈迎霜的袖子随风摇动。风把刚好遮住一点阳光的小云朵吹开,阳光射进沈迎霜眼中。他闭上眼,张开嘴。

    白云溪看到怀中的沈迎霜轻颤着睫毛、闭上的眼睛、张开的嘴唇,意识到什么的他也如此闭眼张嘴,顺便把头凑过去。

    一次呼吸也不到,“哈嚏!”沈迎霜对着白云溪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双方同时睁开眼,沈迎霜感受到白云溪的不悦,试图转移白云溪的注意力:“其实我掉下去也没事的。”

    白云溪把抓住沈迎霜手的右手举起,左手的环抱收紧,沈迎霜被迫与他相贴。白云溪似笑非笑:“怕你打扰到他们了。”

    “哦。”沈迎霜一脸无辜。

    好像看到什么,白云溪把手伸向沈迎霜头上。沈迎霜以为他要摸自己,弯下腿,整个人往下缩了缩。

    他摘下沈迎霜头上一个东西,递到沈迎霜面前:“是桃花。”

    风从江边吹到这里,抚过沈迎霜长长的秀发,勾走白云溪手上的桃花瓣。桃花瓣如其他小伙伴一样,落到大舞台上。

    见下面的俩人成为道侣,白沈二人决定下去道贺。轻功一跃,他们接连落地。

    “啊,救命啊。”有年幼女孩在叫喊。

    是紫香芹的声音。

    此时,紫香芹两手抓着屋檐边的青瓦。抓不住油得发亮的青瓦,眼看着她就要从三楼高的地方滑下来。

    顾不得那么多了!

    沈迎霜脚下发力,一个冲刺来到她下面,托起一层灵力制成网状。白云溪慢了一步,也依样用灵力张网。刚做完这一切,紫香芹便落入两层灵力网中,缓冲而下,正巧落入沈迎霜怀里。

    受了惊吓的紫香芹在沈迎霜怀中哽咽:“呜呜。”

    沈迎霜只得轻拍其背,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以后即使遇到危险,也要冷静面对。别忘了,你可是个女冠,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白云溪双手环抱在胸前,刀子嘴豆腐心地进行安慰。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接下来紫香芹就把她见到两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的事,说给白沈二人听。

    原来他们一行人来到九祥镇之前,便有两个黑衣人告知紫香芹,还引诱她给白沈二人添乱。因为紫香芹不喜沈迎霜,所以只针对他。乐器成精和屋檐抹油皆是出自她手。

    “对了。他们蒙着脸,也没什么特征。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我就让他们给一些特有的东西帮助我,我才答应。我想着或许能从这些东西认出他们的身份。”紫香芹在纳戒中一顿翻找,抽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符纸,打开再打开。

    看到完整模样的符纸后,白沈俩人对视了一眼。

    是消音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从此得来消音符一张。

    当天下午,九慈宫的女冠们把沈迎霜照过的落地镜,让叶倾城将其抠了出来。大家对白沈俩人说:“心照不宣。这个镜子就送你们俩了,当做帮忙的礼物。来,香芹,快送祝福。”

    莫名其妙的白云溪和沈迎霜就把落地镜收了下来,放在沈迎霜的玉兰纳戒之中。

    被众女冠的推搡而出,紫香芹翻了个白眼,说:“祝你们心心相印。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十阶强者,把你们打趴下的。”

    白云溪倚竹说道:“好大的口气,你是吃了香芹吗?”

    紫香芹指着白云溪,对沈迎霜说:“沈哥哥,他欺负我。”

    沈迎霜从白云溪背上掐了一把,安抚紫香芹:“好,不吃香芹。”

    白云溪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侧身:“不吃香芹,吃你?”

    沈迎霜顺着白云溪的话,无奈地笑:“是姜丝清蒸,裹粉油炸,还是小火焖煮?”

    这些白云溪都没选,回:“直接剥皮生吃。”

    沈迎霜意外,眉毛一挑,问:“好吃吗?”

    白云溪老实回答:“没吃过,今晚可以试试。”

    夜晚虫鸣,白云溪关上沈迎霜房间的门,把外界的声音隔开。明日就要乘船向大海进发,沈迎霜今夜好好沐浴了一番,用一把常见的木梳梳着青丝:“有事?”

    “没事便不能来了吗?”白云溪伶牙俐齿,“想你便来了,来交流一下感情。”白云溪说完,就大字型地躺在沈迎霜床上。

    交流感情,交流什么感情?师徒情?父子情?什么情都不是。

    唰唰的,沈迎霜把头发梳好,随手把木梳放一边,走到床边:“起来,我要睡了。”

    少倾,白云溪侧一下身子,给沈迎霜留下半张床。

    沈迎霜也侧身躺下:“沈迎霜剥皮吃的话,白云溪又怎么吃?”

    互相侧身,白云溪与沈迎霜对视:“当然是拌上沈迎霜一起吃咯。”

    沈迎霜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加酱油还是醋?”

    “加床。”白云溪凑过去,在沈迎霜耳边说。

    沈迎霜觉得自己没听清。

    床?喘?

    沈迎霜撅嘴,心中名为理智的东西在燃烧,他一语不发,连推带拉,想把白云溪轰出房间。

    在白云溪先后使出讲理、耍赖、连哄带骗招数后,沈迎霜才略微消气。

    平时的沈迎霜是几乎不会乱发脾气的,今晚不知干啥,在和白云溪置气。但他也只会对白云溪等为数不多的人这样。

    白云溪起身,把床上的位置还给沈迎霜。离开前,他向沈迎霜含情脉脉地说:“明天去潜珠宫的船上我要一张大床,咱俩好好交流感情。”

    沈迎霜深觉自己刚才发脾气不好,这会儿顺着白云溪的话,问:“你想怎么交流?”

    白云溪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梳,闭眼一嗅,不正经地试探:“以前咱们在床上一直是同一个姿势,明晚换一个。”

    “好,依你。”沈迎霜嘴上顺着他,心里开始打起算盘。

    明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深居简出的白芮梨此刻嘴巴张成圆形,旁边的辉音觉得能塞进一颗鸭蛋应该不成问题。

    在一行人的面前是一艘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帆船。最显眼的是高立的帆樯,船旗招展,彩绘夺目。船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杨”字。船首两侧是一对名为大船眼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漆红色的大船眼朝下。立体雕制成的大船眼让整艘船画龙点睛般活了起来,神韵十足。

    众人坐上这艘名叫“不会沉的杨家二号”帆船。沈迎霜本来想问一号是不是沉了,又不太好,只好做罢。

    “杨哥哥,一号在哪里?”白芮梨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同时众人又为她同情了几秒。

    果不其然,杨歌的脸“沉”了下来:“它向往自由,回归大海的怀抱了。”

    大帆船驶出三支香江,江水如绿玉一般。船上,楚娥望着九慈宫方向,杨歌在望着她。杨歌那副样子,简直是仙魂都被勾了去。

    另一边,沈迎霜在船头,望着前进的方向,似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一旁的白云溪在看着他,身心都在不经意间,黏了上去。

    辉乐在观察着难得坐一次大船,兴奋地跑来跑去的白芮梨。她不时还扫一眼那“两双人”。

    从江入海,一个巨浪翻滚而来,大帆船迎浪向前,船上不注意的三人趔趄。

    早知道白芮梨会摔的辉乐将其抓住。与此同时,辉乐还趁此时观察了另外两边的反应,决定还是看她爱看的。

    船头,白云溪把差点儿摔倒的沈迎霜围在前面。沈迎霜的背靠着白云溪的胸膛,有点儿不自在,于是:“这浪真大。如果我不小心摔下去了,你也会一起跟着我么?”

    语毕,迎风张开双手的沈迎霜笑了起来,阳光照耀在他的脸庞,显得像一个难得出一次家门的少年郎。

    “会。”白云溪不自觉地把怀中之人抱紧些,察觉到还在外人面前,便索性松开,与沈迎霜并立。他看着老老实实抓住船边的沈迎霜,小声补了一句:“如果你掉下去,我也跟着。”声音之小,又像是说给自己听那般。

    显然,抬头看着海鸥的沈迎霜并没有听到这一句。

    船要行走三天两夜才到潜珠宫。第一个晚上停靠在出海前的湄澜镇上。如白云溪所求,杨歌给他和沈迎霜安排了只有一张大床的客栈房间里。

    沈迎霜一进房间,就拿着消音符,开始研制相关的符咒。等夜深人静,白云溪都躺床上时,他才匆匆洗漱,来到大床上。

    白云溪瞬间来精神了。他侧身面对沈迎霜,开玩笑般说:“迎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们可以在床上换一个姿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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