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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番外-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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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更篇番外~)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傅怜的时候,并不是十岁拜他为太傅的那一年。

    具体是七岁还是八岁,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那时的我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以后还会和他这样的人物有交集。

    冷宫里的日子虽然辛苦,可也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那些负责给冷宫送饭的宫人,有时候不太想那么早回去,就站在冷宫门口偷懒。

    来送饭的一般都是男子,他们在深宫里有些寂寞无聊,就喜欢找冷宫门口值守的侍卫搭讪,一口一个“姐姐”的叫,那些侍卫有的不理他们,有的则会顺势而为,在那宫男的腰上揩上两把油。

    我与云崖惯喜欢爬上院中的那棵柿子树,坐在树杈上,看着门外的动静,再开心地发出讨论:“这些来送饭的男人一个都不好看,还没有北殿里的疯爹爹好看呢,她们竟然也能看得上?”

    云崖从小就喜欢冷着脸,他一点也不觉得开心,也不觉得好笑,板着个小脸道:“你才见过多少男人?就知道男人好不好看了。”

    我不跟他回嘴,我如果回嘴,他又要生气,他一生气就不跟我说话,那就没人和我一起玩了。

    可是我心里觉得,人天生就是能分辨美丑的,天生就更愿意亲近美的事物。

    就比如云崖,他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些小宫人娃娃都被他的金蓝异瞳吓哭了,可是等他们发现他是人不是妖以后,又非常乐意与他相处,虽然他的长相太过异域,与大毓的人不一样,可还是好看极了,但是云崖脾气古怪,他拒绝这些人的示好,不想与他们做朋友。

    我问为什么,他说,他们说过他是妖怪,而他是个非常小心眼的人,绝对不会原谅,他才不要和这些见识短浅的鼠辈做朋友。

    在树上待久了有些腿酸,我想起前几日捡来的废弃蹴鞠,便从树上爬了下来,对云崖说:“我有前几日捡来个好东西,我教你一起玩!”

    而后我又道:“不过不能在这里玩……要是被那些宫人看见,就要把我的好东西顺手抢走了。”

    云崖从树上轻轻跳了下来,拍拍手:“有一处地方叫太液池,旁边有座假山,那边人少得很。”

    一看云崖就经常偷溜到那里去玩,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我也就放心跟了过去。

    太液池旁边的草木长得很繁盛,美丽极了,我甚至不忍在这里踢蹴鞠,怕踩踏坏这些可爱的花草。

    可云崖并不怜惜这些花草,反而讨厌极了这些美丽的事物,看到哪处草丛冒出野花来,他就故意往那里狠狠踩一脚。后来我才知道,他骨子里流着虞兰王室嗜杀好战的血,他能与我做朋友,已很是不容易。

    所以云崖他和大毓的男娃娃一点都不一样,他的力气大极了,在踢蹴鞠的时候,猛地一踢,就把蹴鞠踢出了假山开外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那个蹴鞠是我好不容易捡来的玩具,虽然它又破又脏,我还是稀罕得很,可我还来不及伤心,就听到了一行人走过来的声音,我和云崖赶紧藏进假山的洞里躲着,生怕被发现。

    他们当中,好像有凤后,有薛贵君,还有一行皇子与其他别的一些什么人,应该是男眷们一起踏青赏花,却被这一脚蹴鞠给惊扰了。

    一个声音尖利的男子一直在吵吵嚷嚷,说那个破烂东西将他的新衣服给弄脏了,他一定要抓出幕后毒手,看是谁想用那东西谋杀他。

    旁边的宫人一直卑微地劝他,薛贵君,别生气,别生气……

    可那个男子偏就要生气,让宫人进去查探。

    原来那就是薛贵君啊。

    云崖不想连累我,摆着一张生气的脸,气势汹汹地从洞里钻了出来,绕过花丛,跑到他们面前,一脸狠戾地看着所有人。

    他们被他的金蓝异瞳吓着了,观察着他的打扮,问他是什么人。

    云崖没有答话,而是用虞兰话骂了薛贵君一顿,大意是说他矫情做作等等。

    其实云崖是会说中原话的,他的父亲就是我们大毓人,但是他装作不会说,无论他们问什么,他都在用虞兰话讽刺那个薛贵君。

    也不怪他讨厌薛贵君,就是因为薛贵君,我和阿父才在冷宫里过得这么辛苦,所以我平时在他面前说了许多薛贵君的坏话,

    他们没有人听得懂虞兰话,薛贵君只能愤愤道:“原来是虞兰的小妖孽,皇宫是你一个质子能乱跑的么,你身边难道没有教养姑姑么!”

    云崖并不理他,冷哼一声,显得十分倨傲。

    薛贵君又说:“这蹴鞠他一个人可玩不尽兴,里面肯定还有别人!”

    “贵君,让臣子去查探罢。”

    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阻断了他,那人在得了许可后靠近了过来,绕过草丛,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洞里的我。

    我怕极了,我的身份太特殊,又不是寻常小宫人的打扮,若是被薛贵君发现,说不定哪天就悄悄没命了。

    我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啊,身上的衣服是宫人们废弃的旧衣缝缝补补后改小的,脸上身上全是泥巴和土。

    那个小少年瞧着十一二岁的年纪,穿着雪白的衫袍,唇红齿白,就像画上的仙童一般。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玉牌,可惜我不认得那上面的字。

    四目相对时,他愣了愣,我发现他那双眼睛生得好看极了,左眼睑下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他四处张望了一阵子,然后转过身去,将我挡在他的衣袍背后,遥遥地对那边的人群道:“回禀凤后、贵君,假山这边没有人。”

    薛贵君骂骂咧咧几句后,就不再说话了,而那个挡在我身前的人,好像浑然没看见我一般,气定神闲地走了回去。

    我看着他精致好看的靴子离我越来越远,又看了看自己露出脚趾、非常挤脚的布鞋,忽然想到宫人们闲时说的杂话“有的人呀,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的呀”。

    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贵人都在天上的云端里高坐,而我却满身脏污,还在泥沼里求活路。

    那件事过后,我和云崖都不敢再去太液池那边偷偷玩了,我们还将这事儿说给了他的教养姑姑听,姑姑听了之后大笑着说:“那个公子是心善之人呐,知道假山里面一定有人,便抢着在宫人之前来查探,丫头你还真是好福气!”

    “那他是什么人呢?”我好奇极了,在手心上比划着我在他腰间玉牌上看到的那个字,“他的腰牌上画了这样的字。”

    “怜?”姑姑想了想,“原来是丞相府的傅怜公子呀,这位公子可了不得,那可是个神童,只可惜是个男子,女子一般不喜欢这样太过聪明的男子的……还好他许了太女的婚事,将来要入主中宫,也算没有埋没了他。”

    “丞相是什么,是很厉害的人么?”

    “丞相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可了不得。”

    他的母亲竟然这么厉害啊。

    我是个时常被冷宫的宫人们讥笑没有出息的人,她们说,我大字不识一个,又粗鄙低贱,以后长大了,女帝也不会认我。

    她们说,我以后要么一直偷偷生活在冷宫里,要么,就等到云崖为质期满,他带我一起回虞兰去。

    这么想想,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那个小公子了,虽然当时很遗憾,可我还是很快就释然了,也许是因为阿父日日都会在神龛前为我祷告,所以那天遇到危险的时候,菩萨才派了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来救我罢。

    说来也奇怪,那日阿父祈福的神龛上,压着我生辰八字的烛台上,被一根无端吹来的红线给缠住了。

    阿父笑着说,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的,因为长生天给我赐了一段天定的好姻缘。

    福自天来,不求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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