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真情流露
王欢连干两杯，脸上却面不改色。
这是向阳第一次与王欢喝酒，想不到王欢的酒量这么惊人。
“这第三杯，让我们之间早做了结。”
说完，王欢仰脖又是一饮而尽。
向阳知道王欢今天找他喝酒肯定是有话要说，可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件事。
“王欢，我们向家与王家有些渊源，所以我们一起回到了这里。我们之间有什么好了结的？”
王欢看着向阳，脸上似笑非笑。
“向阳，何必这么虚伪？难道你真的能允许我杀了刘秀？”
向阳无言以对。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生病的那个小孩就是耿弇？”
王欢的话一出口，向阳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拆穿？”
“拆穿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会让我出手对付他么？”
王欢说的没错。如果王欢点明，或许他们没有机会走到这里。
“其实我早就派人查明了茂陵耿家，也知道耿弇一直跟着耿夫人。之所以没有出手，我是想求证一件事。”
王欢看着桌上的酒，眼神有些飘忽。
“你是想亲自到蔡阳看看，到底有没有刘秀这个人？”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查遍了刘氏皇族，都没有找到这个人，所以我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可是我们都学过，刘秀中兴汉室，为大汉续了二百年的命，这总假不了吧？”
“历史是这么写的。可是怎么就不是因为我们的回归，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有刘秀坐了江山，然后炮制了这么一个人出来？”
向阳突然觉得，王欢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我们创造了历史？”
“我心心念念的回来，就是为了铲除刘秀，然后让新朝不是一世而亡，可到头来，却是我亲自埋葬了新朝，这种感觉让人发疯。”
向阳似乎感觉到王欢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当一个人千方百计想要维护的东西，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毁掉，那种感觉是会让人感到绝望。
向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王欢。
“在耿家，我之所以会问耿夫人茂陵耿家，无非是想试探一下你，到底会不会与我站在一起，当我听到耿夫人的答案，我就知道，这趟旅程，注定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回去。”
向阳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被王欢率先点破。
“我曾经说过，我有做人的底线，今天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允许历史被改变，我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
向阳平静的看着王欢。
“我很羡慕你，有需要你维护的亲人。”
王欢的话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去蔡阳，到时候找到刘钦，就知道到底有没有刘秀这个人了。”
向阳明白王欢话里的含义。
“我这一生都是个笑话。你知道被你最亲近的人说，是你克死了身边的亲人，那是种什么感觉么？”
王欢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
“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关系，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向阳，谢谢你。不过我们之间注定成不了朋友。这世上如果没有刘秀，每个人都可以是刘秀。”
说完这句话，王欢起身离开了向阳的房间。
望着王欢刚刚坐过的位子，向阳有些发愣，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向阳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连日奔波，加上酒劲上涌，向阳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板，起床了，我们要出发赶往蔡阳了。”
隔日早晨，黎奇过来叫醒了向阳。
“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起床。”
等向阳来到大厅，所有人都在等他。
王欢见向阳出来，便开口说道：“我们出发。”
一行人坐上马车往蔡阳出发。
“大叔，昨天王欢找你喝酒了？”
“是。”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聊，没喝多少，他就离开了。”
向阳并没有将王欢昨晚说过的话讲与众人。
有些话说出来没有意义，反倒让人担心。
“这个王欢真是怪人，总是能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向阳并未搭话。
不知为何，王欢昨晚讲的那些话，让向阳有些情绪低落。
众人见向阳兴致不佳，便都默不作声。
车队默默的前行，少了往常的欢声笑语。
中午十分，他们便到了蔡阳城外。
“向先生，我家主人说先找个地方歇息片刻，然后再到刘钦府上。”
王欢的随从在车外恭声说道。
“知道了。”
黎奇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这蔡阳也算富庶，街上商铺林立，行人穿着打扮也算可以。”
“叫卖声此起彼伏，能感觉到这里的商业气息很浓。”
冷飞也趴在窗户上随口应和道。
没多久，王欢的马车在一处酒肆门前停下，王欢从车上下来走进酒肆。
向阳等人也紧跟着下了马车。
“坐吧。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刘钦的住处，吃完午饭我们就过去。”
王欢见向阳他们进来，便招呼他们坐下。
王欢脸色平静，昨晚的真情流露现在在脸上已经踪迹全无。
向阳依然情绪不佳，草草吃了几口便借口不舒服回到了车上。
“大叔，你怎么了？我看你刚刚吃的很少。”
秦素心见向阳离开，便也跟着回到了车上。
“没怎么，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向阳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的轻松一点。
“是不是王欢昨天跟你说了什么，你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秦素心关切的问道。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
向阳欲言又止。
“你是纠结一会儿万一真的没有刘秀这个人，你怕与王欢摊牌么？”
“也不完全是。”
向阳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们一起乘坐时空旅行器回到现在，真要让我出手伤害王欢，我怕我下不了手。”
“大叔，如果你下不了手，让我来。实在不行，还有冷飞、黎奇，他们都可以出手。”
向阳默不作声。
如果让王欢选，他更愿意死在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