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破天荒
向阳他们告别了老夫人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谁能想象，我们离开长安将近十日，也才走到了茂陵。”
“黎奇，你不应该总是抱怨。你应该说，这么大的风雪，我们竟然都走到了茂陵，竟然没冻死在路上，简直是个奇迹。”
“冷飞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向敖，恐怕我们早就被冻死在路上了。”
“老板，我在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刘钦真的没有刘秀这个儿子。然后将来有一天有人知道刘秀能当天下，然后突然跳出来说自己就是刘秀，这个天下就被他坐了。”
大家一听黎奇的话都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只有向阳不这么认为。
“这个时代的通讯太不发达了，所以以讹传讹的现象太多。也不排除黎奇的说法，有人自称是刘秀，只不过在历史上，刘秀的军事才能在古代帝王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即便那个人冒充他，也是有一定真本事的。”
“大叔，照你这么说，就是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了？”
“对。刘秀和他的云台二十八将建功立业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左右岁，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孩子，刻意培养，是不是就可以按照历史进程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是历史的一部分？”
很少说话的夏雨至此时突然来了一句。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夏先生的话也对也不对。就拿耿弇的事情来说，如果王欢不带我回到这里，可能耿弇会顺利成长，将来也会帮助刘秀。”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那是可能，但那并没有被验证过。而我们救了耿弇，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实。没有我们，耿弇也有可能死了。”
不得不说，夏雨至的说法太有蛊惑力了。
每个人都被夏雨至所说的调动起了情绪。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也成为了史书上记载的一部分？”
“翻遍两汉的历史，也没听说有个叫黎奇的人。”
“就好像有冷飞似的。”
“你们两个先别吵，史书上有没有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这就足够了。我们来的那一天，也不是为了青史留名的，对不对？”
向阳看着这几个一直跟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心中十分的平静。
有他们一起，此生无憾。
“向先生，王大人让我问您，对于行进的路线，您有没有什么安排？”
车外，王欢的随从过来询问。
“回去禀告你家大人，一切由他做主便可。”
那人走远后，黎奇又小声嘀咕起来：“从来都是他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次怎么反倒客气起来？”
“有可能客气客气，也有可能真是想让我们做主。我怎么觉得这次出来，王欢有些怪怪的。”
向阳想起那天王欢的眼神，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那种仿佛看穿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让向阳始终无法忘怀。
“我想做主，可是我从小地理就不好，到现在有时候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跟素心一样。地方没少去，可是不管坐飞机还是坐火车，从来都是在睡梦中。”
向阳随声附和。
“听之任之吧，到哪都行，反正我们这次出来也主要是配合他。”
黎奇也是想的开，有人操心衣食住行，自己倒落得个逍遥自在。
一行人走走停停，好在沿途都有驿站可以落脚，倒省了许多的麻烦。
一路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王欢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安排的，极少时候王欢会麻烦一下向阳。
这一路，向阳每路过一处军事重镇，都做了详细记录，到最后已经行成条件反射。
到了一处地方，不是先想着吃饭睡觉，而是先琢磨何处可以屯兵，什么路线进攻最佳，防守应该怎么组织。
用黎奇的话说就是“我老板看来是憋着劲要弄个东汉的开国将领当当啊。”
受向阳的影响，黎奇还有冷飞有时候也常常跟向阳一样观察，有的时候因为意见不统一还时常辩论一番。
王欢从来不参与类似的讨论，只是在旁冷冷的观察，有时候还会陷入沉思。
车队走了大概一个多月，终于进入到了湖北境内。
“老板，我们那时候称湖北，汉朝不能也叫湖北吧？”
“不知道汉代叫什么。不过湖北称呼还挺多。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前，这里是楚国。然后叫南郡，三国时候又叫荆州。”
“这么说一直到刘备的时候，这里一直是老刘家地盘啊？”
“你这么说也对。华夏九州，荆州就是这九州之一。”
“马上就要知道刘秀的身世之谜了，我这心里还有些激动。”
黎奇的话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
大家都想知道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向阳心里清楚，不管刘秀是否存在，自己与王欢之间也到了彻底摊牌的时间。
即便刘秀不存在，他的兄弟刘演、刘仲还在，王欢能不出手对付他们么？
这晚，王欢罕见的主动找上了向阳。
“有没有时间？我们两个喝一杯？”
王欢拍了拍手中的酒瓶，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向阳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这个王欢确实有些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了。请人喝酒，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好啊。”
王欢早有准备，见向阳答应，便让人将准备好的下酒菜摆到了向阳的屋内。
“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为了这，我敬你一杯。”
王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向阳酒量虽然不好，可是也不能第一次两人单独喝酒就示弱，所以也是酒到杯干。
“我知道你们几个私下里一直看不上我，特别是那个黎奇，数他最看不上我，不过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
接着，王欢又干了一杯。
向阳这次并没有干杯，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口。
不在乎么？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再提了。
其实很多人都一样，嘴上说着不在乎的话，却做着在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