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五月第二周
车子开进行政局总局的时候，不过早晨八点半。
自从上次和宫铭交换信息，杨沐的脑子里一直很乱。
带有巨大冲击力的信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理不清的思路不停冒头，可能性像杂草一样，各处丛生。
是谁呢？那个人会是谁呢？一个已经躺在石碓底下的尸体，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任谁都会震惊到不知所措甚至瑟瑟发抖吧？
杨沐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看错了，被压在那么大那么重的石头下面，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呢？是不是一个和那个人长得很像的人？
天色又黑，又只看了个大概，得出收货人是四零二的人这个结论，确实是有点仓促和缺乏证据的。
但如果不是，杨沐手里关于四零二的线索，就一点儿都不剩了。
“早上好，杨处长。”
“早上好，文副处长。”
杨沐脱下局服外衫交给文琪，五月初已经有点热了。
“处长，这是上星期的工作总结和本周的工作安排。”小秘书递上来两个文件。
“谢谢。”杨沐接过文件开始翻阅。
“今天的会议安排呢？”
“今天的会议安排是周五做好的，没有特别的内容，特没什么临时变动，您现在就要看吗？”
杨沐翻阅完两份文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送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
杨沐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了。
暂且先不说那个男人的事儿，假设他说是真的，那么现在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四零二研究所和黑市互通有无。
当年四零二的报告上说，赵峰非法持有腺体，腺体从何而来，持有腺体的目的是什么，因操作不当是什么操作，是对腺体的实验操作吗。什么都没有说明白，直接给一个死人定了刑，事情就翻篇了。实在是疑点重重。
他怀疑过赵峰持有腺体的目的。甚至怀疑过他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腺体实验，实验的内容。但他从没有想过四零二会从黑市买腺体。不过想来也是，如果四零二不购买腺体，还有其他什么瞒天过海的途径吗？
腺体是赵峰买的？还是他说手底下的人买的？那赵峰到底知不知道四零二在从黑市购买腺体？
赵峰死了，腺体购买却还在继续，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怎么可能只有赵峰一个人？他背后是谁？他们购买腺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论他们购买腺体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赵峰和他背后的人都是购买腺体的参与者。事情发生后，背后人为自保，壁虎断尾，把赵峰给推了出去，承担所有的责任和骂名。
第二，赵峰根本不知情，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利益者获得者。同样，事情发生后，他把赵峰推了出去，替他们背锅。
“杨处长。”文琪在外面敲门，“您要的会议安排。”
“请进。”
“这是会议安排。”文琪递了过来。
“谢谢。”
杨沐打开看了看，没什么特殊的，除了局长赵岸要求三十分钟的发言时间，也不是要说明之前的案件，是对即将到来的四合联会做最后的安排工作。
“有什么问题吗？”文琪问。
“没有，你先下去吧。”
“是。”文琪关上门出去。
周一的周会如期举行。
果然如杨沐所料，赵岸在会议最后对全体参会人员做出了四合联会的安排。
“下下个星期就是四合联会的召开日了，上次交上来的资料我已经做了初步的审查，今天就会给各个部门反馈。所有的修改意见已经写在了资料末尾，收到反馈后，请各个部门对资料进行二次修改，在下周一之前交到我这里来。外联处要在本周内完成会场和宾馆的打扫工作，并且开始联系其他部门，了解参会人员的住宿情况。我再重申一遍，下周一，所有部门的资料必须交到我这里。如果有人逾期，后果自负。”
四合联会的举办日是每年五月的第四星期五到星期天。所以五月的前三个星期，各个行政部门非常的繁忙，比年末的时候还要繁忙，因为这一年的工作都要总结出来，做成报告，最终在联会上发表。年末的时候也做工作报告，但比起联会前的工作量，那是小了很多的。毕竟年末的会议是各个行政机构内部会议，四合联会可是四大机构的重要人物都来参会的，一年一度的最重要的大型会议。
散会后，整个总局都呈现出一种积极准备的氛围。
“把这份文件还给经济处，告诉他们没有处长的签字，秘书处不会出具相关的证明。”杨沐把文件递给文琪。
“是。”文琪把文件拿在手里，去了经济处。
“文件需要处长签字，你们漏了这一步。”她把文件递给经济处的局员。
“不好意思，文秘书，我们这就办。”
经济处的局员拿着文件进了经济处处长的办公室：“处长，需要您签字。”
“好的。”经济处处长结果文件，大概过目了几秒，签好字。
“顺便把份文件送到医疗处，让他们在今天之内上交本年度的支出证明。”
“今天之内是不是有点……”
“上周五就通知他们了，今天是截止日期，就说我说的。”
“是。”
经济处的局员拿着文件到了医疗处：“您好，我是经济处的，这是给你们处长的。请务必在今日内完成上面的内容。”
“好的。”医疗处的局员拿着文件找到了正在查阅文件的处长，“处长，来自经济处的文件。”
医疗处处长看了一眼：“知道了，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收尾了，一个小时内能完成。”
“嗯，完成了送到经济处去。你先去一下人力资源管理处，新入局员的收入证明还不能从医疗处开具，你去一下人力资源管理处，开具一下。”
“好的。您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目前没有了，如果有下班前会在大办公室通知的。”
“是。”医疗处的局员退去了处长办公室，去了人力资源管理处。
“今天恐怕是不行了，已经有二十份儿证明积压着，需要核实后开具。您这个证明最早也要到后天早上才能开具出来，您后天早上十点半来拿吧。”
“好的，谢谢。”
墙上一米平方的本周工作安排表已经贴满了纸条，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便贴纸，全是工作安排。
人力资源管理处的局员在新的便签纸上写上【医疗处新入局员收入证明，十点前】，贴在了后天的表格框里，用以提示其他局员，这项工作必须在后天早上十点之前完成。
工作是根据顺序来做的，不仅是力资源管理处有这张一米长宽的一周工作安排，行政局的其他部门也是这种工作形式，通过一张表来记录本周的工作，协调部门局员共同完成。
比如说现在各个局员手里都有工作，新来的工作会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在表上，等待被完成。
一般来说，还未被完成的新工作会用粉红色的便签纸做简单记录。局员去工作表上按照时间顺序取粉红色的便签纸，完成上面的工作。完成工作后，会用浅绿色的便签纸誊抄一遍工作内容，再次粘贴回原来的位置，用来表示该项工作已经完成了。如果是开具文件，还会注释一下文件放在什么位置，方便别人来领取时，任何局员都能找到，不耽误时间。
如果该项工作被局员领取后，处理过程中遇到了麻烦，如果是比较着急的工作，可以直接请示处长该如何进展，如果没有那么着急，也可以用橙黄色的便签纸誊抄上面的内容，贴在工作表上，表示这项工作处理过程中遇到了问题。
处长副处长会在早上上班的时候，看一眼工作安排表，橙黄色的便签纸就是在提示他有需要他提供帮助的地方。
所以这张工作表一般会呈现出左绿右粉的状态，并且伴随着绿中几张橙黄。
如果工作完成了，但拜托工作的一方没有按时来取文件，超过时间后这张浅绿色的便签纸就会被深绿色的便签纸替换掉，示意局员主动联系对方来取文件。
最后一种情况，临时来的工作，时间紧急，内容繁重，或者十分重要，必须在今日或者规定时间内完成的，会用大红色的便签纸记录内容，当看到正红色的便签纸的时候，需要局员们进行协调工作。或者有人停下手里不太紧急的工作，或者把自己手里的工作移交给他人，总之必须有人先来完成这项工作。
当这项工作彻底完成时，就会把便签纸取下来，示意这个工作的完成。
所以这张工作表一共会出现粉红，浅绿，橙黄，深绿，正红，五种颜色。
五种颜色纸张构成的工作大山，被大家戏称为“五纸山”，音译“五指山”，好像压住孙悟空的那座大山一样，工作也无形中压住了所有的局员。
人力资源管理处的局员从墙上取下一张深绿色的便签纸，根据上面的记录从文件堆里找出相应的文件，然后抱着文件去了调查处。
“您好，这是您昨天要的资料，没人来取，我送过来了。”
要不是因为临近四合联会，哪里都是待整理的资料，如果不送出去，办公室里快要堆不下了，人力资源管理处的局员才不会自己送到调查处来。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给忘了。”调查处的局员连忙不好意思地欠身道歉，接过资料，“辛苦了。”
把人客客气气地送走，才翻阅了一下资料。然后拿着刚整理好的资料去了调查处处长办公室。
“处长，这是三个月内的资料，需要入档，请您过目。”
调查处处长结果资料，没怎么看就在上面签字了：“怎么积攒了这么多？”
“上个月您去别市出差了，而且有两份资料花了一些时间。”局员没有明说是什么资料，但很快调查处处长就翻到了三月和四月的案件。
“这些资料别人没看到吧。”
“回处长，资料是我亲手完成的，除了我没人知道。”
“嗯，上面的两份是sss，下面的四份是b。现在就把这些资料交到档案处归档。”
“是。”档案处的局员结果资料，抱着上了七楼。
“您好，麻烦您，这是调查处三个月需要归档的资料。”
“好的，谢谢。”档案处的局员接过来档案袋。
因为级别的不同，档案处的局员是没有权限查阅比自己等级高的档案的，所以他们会直接交给档案处的处长，然后由处长判断如何处理。
按照规定，有一些资料连处长都不能查阅，但因为工作处理会变得尤其麻烦，这样规定在处长这里就成了自觉问题了。
“处长，这是调查处送过来的档案，需要你签字。”
“放桌上，我等下看。”档案处的处长手里还有几份文件正在过目，他推了推眼镜对局员说，“去外联处问一下，有没有其他要归档的档案送过来。催了一个星期了也没有动静，上任也半年多了基础工作都做不好。”
“是。”
档案处的局员下到一楼外联处：“您好，我是档案处的，想问一下其他机构有没有送要备案的资料过来？”
“有的，您稍等。”外联处的局员抱着几份文件过来，“这一堆是前两个月的，这些是今早刚送到的，就这些。请您在这里签字确认领走文件。”
“……”
档案处局员看着合起来有半米高的文件，脸色一下就黑了。
“那什么……我跟您一起上去？”
“……那就麻烦您了。”
外联处的局员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走到处长办公室外敲门：“处长。”
“请进。”
“需要秘书处出具一些资料，就是文件上面的，请您签字确认一下。”
外联处处长拿过去看了看，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让他们动作快一点，争取明天下班前把这些准备出来。”外联处处长嘱咐道。
“好的。”
外联处的局员拿着文件上了五楼。
“您好，我是外联处的，这是需要秘书处开具的证明。”
小秘书接过文件：“好的。”
“我在明天中午那来可以吗？”
“我不太确定，我们争取吧。”
“那麻烦了。”
小秘书把文件交给文琪：“文姐？”
文琪拿着文件到了杨沐办公室：“处长，这是外联处要的东西，明天中午要。”
杨沐接过来看了一眼，早不送过来，这么多东西要一天给他准备出来，别人的活儿不干了？有意思。
看着杨沐的表情不是很乐观，文琪问：“要我去通知他后天来吗？”
谁不知道外联处这个新上任的老头是个事儿妈，工作干不利索还总批评下属，杨沐要是让文琪去了，估计就是挨一顿骂。
“不用。我来做。”杨沐不想给其他秘书增添工作量，直接把这个工作接到了自己手里。
“您还有好几个工作没完成，要不我来做吧。”
“没事儿，去忙吧。”
“是。”文琪鞠躬出去了。
到了晚上八点半，行政总总局的九层大楼依然灯火通明，颇有一种大家都在临时抱佛脚准备上彻夜晚自习只为准备明天考试的感觉。
“我要死了……”小秘书趴在桌子上，“文姐，我真的不行了。我现在看表格都是重影儿。”
小秘书捧着奶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现在就不行了？还有两个星期呢。”文琪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端了一个草莓蛋糕放在小秘书眼前，“吃吧。”
“哇！文姐你真好！”小秘书起身，看见草莓蛋糕两眼放光，“虽然我正在减肥，但是文姐的好意我不能辜负，那我开动啦。”
文琪笑了一声，喝着自己的无糖咖啡。
这是总局办公大楼里唯一的休息室，在一层外联处的旁边，平时也用作接待室，茶水饮料甜品一应俱全，也有局员喜欢在这里完成自己的早餐。
“前天给你的资料看完了吗？”
“看完了。”
“昨天下发的文件上的准备工作呢？”
“做完了，现在手里都是需要核对的资料，今天下班前能完成。”
“嗯，完成后不要去安排表上拿新的任务，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文琪很看好小秘书的工作能力，一直以来有意栽培她。
小秘书咬着叉子，冲文琪抱怨：“文姐，现在能不能不提工作？就十分钟，我就想呼吸十分钟没有工作的空气。”
文琪还没有说话，小秘书马上接着说：“就十分钟，让我再苟活十分钟吧，至少让我把蛋糕吃完啊！”
文琪看着小秘书终于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了，才开口：“下个星期才是重头戏，你以为你还能九点下班吗？不过十二点都算好的。”
“文姐，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小秘书颓废地窝在沙发座椅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奶茶，“怎么一年的文件有这么多啊。”
“出息。”
“文姐，我今年才进来，我才二十二，我是第一次感受到四合联会的力量，如排山倒海，简直要把我拍死在沙滩上了。”
“那每年你都要经历一次，你可要做好准备。”
“还以为进了总局就高枕无忧了，我要是知道每年要来这么一次，我宁可再读几年书。”
“没机会了，你现在就算辞职不干了也回不到学校了，别做梦了。比起做梦，还不如先把手头的工作做了。”
“文姐，能不能不提工作，就一会儿，我把这杯奶茶喝完之前，这个世界没有工作！”
“你刚才说十分钟，现在已经十一分钟了。”
“三分钟！再三分钟！”
到了五月第三周的时候，整个行政局连周末都没有放假，全员工作中。
可是越到了临近会议的时间，活儿是越干越多。越到了这种时刻，越是不想动。
“快起来，你已经躲在茶水间十分钟了！”
“才十分钟？！你走开，就当没看见我。”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一个人回去！”
“那就再狗一会儿……”
“你们俩！赶紧给我出来！”
“我们在查资料，稍等！”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似乎是在干什么正经事。
局员从门口走过来，满头的黑线，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平时连书都不看的人在查什么资料。
“《第三性征》打算更多少万字……？”
局员再也忍不了，把手里的临时文件卷起来，打在两个人的头上：“都给我回去工作！”
……
“不是说了昨天必须完成的吗？！”
“别逗了，我手里的工作还没做完呢，谁有空给你做那个。你先把这个检查了吧。”
“怎么全是错误？！排版还是去年的时间？！你认真检查了吗？”
“错了错了，拿错了，那是之前的版本，是这个。”
……
“谁把刚贴的橙黄色便签拿走了？”
“我！”
“那个你做不了，贴回来，等处长开会回来我来做。”
“是。”
戒律庭总庭。
就算是一贯闲出鸟来的戒律庭，在四合联会前的两个星期，也是繁忙到天天加班。
“张秘书，这项工作我已经完成了，最后需要庭长过目签字。”
一般来说，到了庭长职位的，所有文件都是经过秘书的，没有人会直接去敲庭长的门，这和部门处理工作是不太一样的。
张溪看着又一张要许舒签字的文件放在了自己桌上，一个头也是两个大。她前天交给许舒的任务，对方还堆在桌子上，没看几个。
张溪抱起一摞文件，走向了许舒的办公室。
“庭长，这是今天必须过目的文件。”
许舒看着张溪把小山高的东西堆在桌子上，顿时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他手里的文件已经看了五分钟了，说实话没看进去几个字。
他以前可不是坐办公室的，突然让他干坐着的活儿，真心的比体力活儿还腰酸背痛。
“明天不行吗？”
“不行！”张溪严词厉色地说道，“这是昨天就应该完成的工作了，您昨天跑到三庭去，美其名曰实地检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是去做实地检查啊，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认真工作。”
“他们需要你检查吗？！您最应该检查的就是自己工作！”
“……”许舒不理她，胡乱地把手里的文件一扔，“我不管，我看不完！”
张溪气得想跺脚：“庭长！您去年都参加过一次四合联会了，今年怎么还这样。”
许舒往椅子里一靠，象征性地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呱呱念经。”
张溪握紧想打人的拳头：“庭长！您认真一点！”
外面有人敲门。
“请进。”
是穿着清白长衫的陈辰。
“外联处说打不通您办公室电话，让来问一下，周五的临时会议已经安排下去了，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还有他们提交了文件，两天没得到回复。”
“……”
“啊，那什么，我正在看。”许舒扬了扬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那我现在去回复他们。”
“啊，不急不急，那什么，先等一下。”
许舒咳嗽了一声，起身，走到张溪身前，揽着她的肩膀：“我努力行吧？努力下班前把所有文件给你看了。”
“什么叫给我看了？这是您自己的工作！”
“好好，我努努力，争取在下班前把自己的工作全部完成。”
许舒推着人到了门口：“向你保证。”
“不需要向我保证。”
张溪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陈辰，心里很不舒服。许舒的意思很明显，他要自己出去，却要陈辰留下。
不论是出于陈辰从不正面纠正他的懒散，从而让他轻松自在，而自己总是管东管西的，说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还是出于什么其他的理由，张溪心里都不痛快。
她做了许舒一年多的秘书，从没有哪次被许舒主动留下来，哪怕是帮许舒看文件，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一次都没有。而陈辰才来两个多月，却成了许舒的心头好，哪里都带着，干什么都提携。
明明是她先来的，为什么后到的陈辰却占据了许舒的心。
可某些东西，是不讲先来后到的啊。
身后的门被关上，张溪回头看了一眼，强迫自己不去想，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工作。
“啊啊，工作好多啊。”
许舒瞧着肩膀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翻，回头看了一眼陈辰，露出一个微笑来：“帮我分担分担？”
电视里播放着四合联会的新闻，男人坐在椅子里看。
“哎，你是城里的，给我说说这会议都是讲什么的。”
老板娘在乡下待了一辈子，文化水平不高，平时看看没什么内容的爱情电视剧，对这些新闻里的内容，一知半解的程度都达不到。
男人看着电视出神，没有回答。
【鹰：参会。】
【鹿：参会。】
【0101：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