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五月第一周
作者有话要说：</br>在这片文章更新到第二十章的时候，我收到了第二和第三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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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处长！杨处长！”杨沐刚走到自己车旁，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呼小叫着，杨沐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杨局员，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怎么了，跑得一头汗。”杨沐从兜里掏出干净的手绢递给她。
杨局员接过来擦了擦，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才笑着说：“小舅，今天送我一下呗。”
杨沐很快就同意了：“行，上车。”
“耶。”小姑娘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后座上，悄悄用手比了个耶，钻进了杨沐车的副驾驶。
“去哪儿？”杨沐开着车出了行政局总局。
“嘿嘿，去杨家大宅。”
杨沐愣了一下，他以为小姑娘是要回家或者去和朋友逛街。今天是周五，外出聚餐，熬夜唱k的好日子。但没想到对方要去杨家大宅，就是杨白鹤住的地方。
当然也是姜艾慕住的地方。
“怎么想起回大宅。”
杨局员看了几眼杨沐的脸色，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就说：“二姨叫我回去吃饭，说很久没看见我。大姨要检查我的工作。”
听见这个回答，杨沐若有若无地笑了声，是他两个姐姐会做的事情。
杨局员看杨沐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就没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杨家大宅外。
“送你到这里可以吗？”杨沐把车子停在路边，距离杨家大门还有一百米远。
“来都来了，要不一起去大宅吃个晚饭？”小姑娘提议。
“不了，你去吧。”
“小舅，今天艾慕生日呢……”杨局员说完了去看杨沐的脸色，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才接着说，“我给他买了礼物，你帮我拿进去呗。”
原来后座那个大袋子是给姜艾慕的礼物。
杨沐没有接话。他当然知道今天是姜艾慕的生日，那是他的宝贝艾慕，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但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去看艾慕，所以他没有准备礼物，既然没准备礼物，现在进去就更不合适了。
“小舅，你是不是忘记给艾慕买礼物了？”杨局员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塞在他手里：“多买了一个。嘿嘿。”
怪不得都说行政局的人是老狐狸，眼前这个就是个小狐狸。
杨沐看着手里的盒子，他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艾慕了。
“去吧小舅，艾慕很想你的。”
什么送她，分明就是为了把杨沐给带回来，这只小狐狸精，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杨沐好久没回杨家大宅了，在姜艾慕生日这天把他给骗来。
但这何尝不是给杨沐一个台阶，一个让他回杨家大宅的借口。毕竟哪有父母不想念自己孩子的。
“谢谢你。”
“不客气。”
车子还是开进了杨家大宅。
“大姨二姨！艾慕！我来啦！”杨局员刚从车里下来，就跑了两步，在院子里冲着屋里的人喊着。
“小姨！”屋里传来一声回应。是姜艾慕的声音。
杨沐听见里面的人喊了一声，有点走不动路。
已经六岁的姜艾慕打开门出来，冲着门口的杨局员喊：“小姨！”
“生日快乐，艾慕！小姨给你买了礼物！等下拿给你呀。”杨局员迎了上去。
姜艾慕被杨局员抱在怀里，开心地笑着：“谢谢小姨。”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人。
“不客气。”杨局员笑着把姜艾慕放下来。
姜艾慕被放下来，小脚踩在地上，目光看着几米开外还亮着的车灯，这才注意到杨局员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人。
杨沐退后了一步，试图把自己隐藏在半黑暗里似的，近乡情怯。
“小……爸？”姜艾慕不笑了，天色微微发暗，他又刚从明亮的屋子里出来，所以没有注意到其实门口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在玄关处的杨局员，一个是在微暗夜色里的杨沐。
“是小爸吗？”姜艾慕从杨局员的身前露出大半个身子，向前走了两步，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他才看清了杨沐的脸。
杨沐还站在那里，在听到姜艾慕叫他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地思念孩子，思念到喉头疼痛，发不出声。
“小爸！”姜艾慕扑了上去。
杨沐再也忍不住，把迎面而来的艾慕宝贝稳稳地接住。
杨局员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笑着耸耸肩膀，自己去车里拿了两个礼物。
“小爸！”姜艾慕十分激动，“艾慕好想你。”
“……”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对不起宝贝。”
杨青竹听见动静儿，从屋里出来，看见杨沐抱着姜艾慕，笑了。
“生日快乐，艾慕。”杨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姜艾慕开心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小爸，抱。”姜艾慕搂着杨沐的脖子。
杨沐又亲了他一口：“好。”抱着人进了屋。
“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杨白鹤坐在沙发上，看见进来的人，批评了一句。
姜艾慕把脸埋在杨沐的肩头，装作没听见。
“大姨，我来啦。”杨局员赶紧从后面露出头来，缓解气氛，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像一个alpha。
“没得规矩，总局出来的人就是这样的？”杨白鹤张口就是批评。
杨局员用气音对着姜艾慕和杨沐说：“成功吸引火力。”
引得姜艾慕咯咯咯的笑。
说是生日，其实没有外人，就是杨白鹤，杨青竹，杨沐，还有杨局员，也就是杨怡，以及主人公姜艾慕小朋友。
“杨怡，去带艾慕洗手。你过来。”杨白鹤如此安排，肯定是要训话了。
“不要小姨，要小爸带我洗手。”姜艾慕趴在杨沐肩头撒娇，他都两个多月没见过小爸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小爸分开。
杨白鹤看了撒娇的姜艾慕一眼，没再说什么。
“好，小爸带你去洗手。”杨沐亲了他一口，抱着人进了卫生间。
“嘿嘿，小舅还是很爱艾慕的嘛。”杨怡冲着两个背影说。
“哼，你，现在跟我到书房来。”
杨怡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杨青竹：“二姨……”
杨青竹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去吧。就是问问你的工作情况。”
杨怡只能垂着头跟着杨白鹤上了二楼，去了书房，听她训话。
几个人吃完晚饭，姜艾慕吵着要吃蛋糕。杨怡说还有约，嘿嘿笑着就跑了。杨白鹤刚才的训话才说了一半，她才不要接着听后半部分呢，赶紧跑。
“吃蛋糕前要许愿。”杨沐把蜡烛插上，点着，对着快要流口水的姜艾慕说。
“不用许了。”姜艾慕吃着手指说道。
“不要吃手。”杨白鹤提醒道。
“宝贝，一年就一次许生日愿望的机会，不要浪费了。”杨沐又亲在他的脸上，“来，把蜡烛吹了，然后许一个愿望，说不定很快就能实现。”
姜艾慕有点痒，推开杨沐，用手扣着脸，嘻嘻地笑着：“因为我今年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呀。”
大家都看着他，好奇他的愿望是什么。
接着就听姜艾慕说：“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小爸能来看我，我昨天晚上对着观音菩萨许的。今天就实现了，所以我不需要再许愿了。”
姜艾慕指着客厅正对面，白鹤青竹图前的那一尊观音菩萨。
他正手持玉净瓶，笑看一家人。
没有人说话了。
姜艾慕奇怪为什么没人理他了，就自己用塑料刀子切了一块蛋糕，歪歪扭扭的放在餐盘上，拿给杨沐：“小爸，吃。”
杨沐接过来，吃了一口，眼泪流了下来。
“小爸，不哭不哭，艾慕都不哭了。”姜艾慕的手上还满是奶油，他在衣服上蹭了蹭，用餐巾纸给杨沐擦眼泪，“不哭不哭，小爸不哭。”
杨沐把姜艾慕抱进怀里：“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没有的，没有对不起。”姜艾慕也要哭了，“小爸不要哭。艾慕都不哭的。”
杨白鹤和杨青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杨沐抱着姜艾慕流眼泪。
他已经快三个月没来看过姜艾慕了。上一次还是三月初艾慕小学开学的时候，杨沐来送一些新生用品给他。艾慕哭着留他住一晚，他没有留下。
两年前，艾慕四岁的时候，问他，小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杨沐没有回答他。
去年，艾慕五岁了，问他，小爸，是不是快回家了。
杨沐还是没有回答他。
而今年，艾慕没有问了。
“小爸，很灵的。”躺在床上的艾慕知道杨沐不会留宿的，他没有再求他，只是说道，“就是客厅里那副画前的观音菩萨，我昨天晚上跟她说，我想小爸来看我，今天你就来了。”艾慕握着杨沐的手，“你有什么愿望，也去跟他说，很快就能实现的。真的。”
杨沐摸着姜艾慕的额头，亲昵地把他团在自己身侧，但六岁的姜艾慕已经不是三岁的时候了，他身体拔高了许多。成长期的孩子，几乎是几天一个模样，三年，杨沐到底错过了孩子多少的变化。
杨沐疼爱地抚摸着姜艾慕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真的，很灵的哦。”
“好，小爸等下就去许愿。”杨沐亲在姜艾慕的额头上，“睡吧，宝贝。”
姜艾慕闭上了眼睛，杨沐拍着他的胸口，像小时候那样：“乖乖我的宝贝，睡吧我的宝贝。”
“小爸。”姜艾慕又睁开了眼睛，“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吗。”
杨沐看着他，满眼的恋爱：“好。睡吧，小爸陪着你。”
姜艾慕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呼吸平稳了。
杨沐从姜艾慕房里出来的时候，杨青竹就等在外面。
“二姐。”
“不留宿一晚？今天是周五，明天又没有工作。艾慕明早看到你还在，肯定很高兴。”
杨沐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不了。”
“哎。”杨青竹叹了口气，“没到那个份儿上，常来看看艾慕。他很想你。”
“我知道。”但他没有许诺会常来，“那我就先走了。”
杨青竹没有再挽留他，只是又叹了口气。
杨沐从二楼下来，走到一楼客厅，看到那副画，以及画前的观音菩萨。
杨沐走到观音面前。菩萨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坏人放下屠刀且能立地成佛，他一个凡人的世俗心愿，能否被神佛听到呢。
杨沐上了一根香，拜了三拜。
就算天上的菩萨听见了他无声的请求，但他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杨沐离开了杨家大宅。
那根香燃烧着，一直烧到最后没入香灰的部分，都没有断。
其实杨沐不是故意不来看姜艾慕的。
最一开始的时候，他每周末都来，姜艾慕总是哭，哭得他心疼，能抱着哄好久。后来进了行政局，工作很忙，他为了当上处长，不得不加班，快速充实自己，回家的频率从一星期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再后来，他当上了处长，人比起以前，变得更加高冷，疏离了。回家的频率从一个月一次就变成了三四个月一次。
但其实，他心里知道，他不敢回家。自从那一次忙工作三个月没去看姜艾慕后，他就有点不敢回去了。他既怕姜艾慕哭，又怕他刚坚硬起来的心又软下去。
最重要的便是如此了，只有舍弃心里软弱的地方，他才能往下走，往深走，才能穿上冷漠坚硬的外壳，在调查四零二真相的路上走下去。
这样来说，他确实是故意不去看姜艾慕的。为了查出真相，他选择舍弃情。
杨沐开着车回了家，换了件不显眼的衣服，带上帽子口罩，从家后门出去了。
第二次案件发生的夜市距离杨沐家有一个小时车程。这个车程不是指汽车，而是指地上轻轨。
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今时间，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短的只需要半小时。长的也不过几小时。一是因为环境恶化，能适应人类居住生活的面基缩短为原来的十分之一。人口居住的越发紧密。二是因为高科技，公共交通方面，地面上的公交车，的士越来越少，取而代之是在横架在天上的轻轨，它的速度之快，赶上很久以前的高铁，它可不是普通的地上轻轨，它几乎贯穿了所有城市。
有人夸赞轻轨的高速，便捷，使人类的移动变得迅速，节省了时间。也有人诟病这地上轻轨是横架在空中的铁网，遮天蔽日，形如作茧自缚，意味着人类牺牲环境满足自我，终会自食恶果。
还有私人小型飞行器，如果够有钱的话，可以买私人小型飞行器，出行格外方便，但也很烧钱。这项技术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的。还有一条成文规定，只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或者在相关机构拿到了资格证的人，就是汽车驾照一样的，全名叫【小型飞行器驾驶资格证】，才能凭证购买。
杨沐是军部出身的，他受到过正规的小型飞行器驾驶教育，也参加过四合运会，他具备购买小型飞行器的资格。但买得起奔驰宝马的人，不一定养得起，维护维修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于杨沐而言，着实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花钱。
杨沐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他从轻轨上下来，打了个车，在隐蔽的角落换乘了一次，才最终到了目的地附近。
“一共二百五。”
“现金支付可以吗？”
“可以。”
杨沐递了三百块过去：“不用找了。”然后下了车。
他最好不要使用电子支付，以免被人发觉查出什么来。
这是一片不太热闹的酒吧街，规模比上次去的还要大一些。同样，酒吧街的前面是夜市，还算繁华。酒吧街的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片漆黑。
杨沐是总局的人，对于三庭管辖范围内的区域，是不熟的。
杨沐沿着一条较黑的小巷走。
三庭的人肯定已经处理过现场了，不知道杨沐还能不能从被清理的现场再发现什么。
行政局调查处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他们是否已经对现场做了二次清理呢？这也不清楚。
既然明天是周六，那么今天来夜市来酒吧街的人肯定很多。夜市的人很多，就产生了两种可能。
第一，容易被发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事发地点就在夜市区域内，虽然不是夜市人最多的地方，但是毕竟是夜市范围内，就算是现在，也不可能把那条街都封掉。所以杨沐要是去做调查的话，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那么久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第二，利于伪装。如果除了杨沐以外，还有其他人，甚至其他势力在做调查，他们极大概率是会碰面的。而就算这些人存在，杨沐也不想和他们碰面，他的身份非常尴尬，一旦暴露了后果不仅仅是失去总局工作这么简单，他会被送到军部去接受审讯。如果人很多，他能利用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他可以借着拥挤的人流伪装自己。夜里的人那么多，谁能从一众人群里准确抓出那只偷了咸鱼的猫？
所以不同的考虑方式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就是不知道哪儿个可能性会大一些。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个很普通的杀人案，并没有杨沐思考的那么复杂。没有人像他一样谨慎小心，一切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凡看过那个犯人现在样貌的人，都不会简单地认为这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
躺在戒律庭三庭调查处停尸间的那个凶手的身份也是案件的突破口，查出那个凶手到底是谁，有什么社会关系很重要。但杨沐无法从这个方向入手，行政局也好戒律庭也罢，明摆着是要把事情大化小，小化了。至少是把信息围在内部。
杨沐手里的线索是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还有一部分是他的推测。他只能前往现场调查，看是否能获得像上一次那样的，比较直接但不清楚指向的证据。
杨沐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发生案件的地方是另一条街的夜市，那么在以那个地方为圆心，以二百米为半径画成的园内，大概率有线索。
杨沐紧了紧口罩和帽子，走进了黑暗里。
他现在的位置是距离案发地点二百多米的一个街心公园。公园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对，来着附近的人都是来喝酒吃饭逛夜市的，谁来逛公园。这个三百来平米的小型公园，应该是为周围的居民建设的，但后来一半多的居民都搬离此处，这里也逐渐从生活区转化为娱乐区。
现在城市的公园不比以前了，以前一个公园，怎么说也有假山，人工湖，野鸭，各种娱乐设施，各色花草，大一点的公园还有各种推车商贩。
而眼前这个与其说是公园，更像是一片休息区域，里面有健身器材，沙堆，滑滑梯之类的，一条石子小路从入口通向出口，总共就不到二十米。也是，人类自身的居住面积仅有以前的十分之一，哪有那么多地方建设公园。
没有什么可疑的血迹，或者其他迹象，不知道是被打扫了还是本来就没有。
杨沐沿着公园的石子小路走，这附近也没有摄像头，跟上次那个地方一下，属于监控死角。
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很大的公共区域，这里为什么会没有摄像头呢。杨沐环顾了一周，没有看见，他又拿出手电，仔细地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
公园的附近一定是有摄像头的，这是一个老少皆宜的区域，如果发生了什么，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摄像头，怎么可能不安装呢？又或者坏了没人修理呢？
杨沐关掉手电，出了公园。刚走出三四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不对，不对，杨沐往回走了几步。他再抬头看，正面方向有一个摄像头的，一下一下亮着红点，正在工作的样子。它是旁边建筑物自带的摄像头，不是公共摄像头，但能拍到一部分公园的样子。
杨沐走了两步就出了那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鹰：xx路xx巷xx公园附近有个摄像头，xx建筑物的监控摄像头，上周天晚九点以后。】
杨沐把通讯器收起来，不知道能不能查到点有用的东西。毕竟总局或者总庭的人应该也发现那个摄像头了，他们会不会已经把拍到的东西拿走了？
杨沐从公园里出来，往事发地点走，到了距离事发地点一百米的地方，看到那里没有拦着【禁止入内】的标致，应该是在当天和昨天，把现场处理干净了。
有意思的是，事发地点本来是在夜市的边缘，接近黑暗的地方，但并不是黑暗的，它周围有路灯。但黑暗扩大了一部分到夜市里，正好把案发地点那里融进了夜色。
很明显，有人故意为之的。
虽然这块的路灯坏掉了，但旁边建筑物的灯光并没有关闭，红黄交杂的灯光里，这一骗黑暗显得尤为的可怖。
杨沐又走进了一点，几乎站在了案发现场的边沿。但他不能再往前了，即便这里是黑暗的，旁边建筑物的灯光依然在，越往前夜市的灯光也越来越亮，他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那一片光明里。
背上突然被什么打了一下。
杨沐猛地回头。可是后面没有人。又或者背后的黑暗里有什么，他处在半黑暗里，看不见全黑暗里的东西。
杨沐迅速得从原地退后了几十米，隐藏在如墨的黑暗里。
他还是被人发现了！他如此这般小心谨慎，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对方是谁，想干什么？
又有什么打在他的背上！
杨沐的左手摸上了背后的棍子，警惕心一下子达到了最高值。
他退了两步靠在一棵树上，这里其实并不安全，背后虽然有树，但不是墙壁那种安全系数高的障碍物，如果有人想把他怎么样，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杨沐不知道什么在暗中，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是离他最近的一个障碍物了，他不得不暂时以它为背，来观察四周。
他像一只机警地猎豹，蛰伏在黑暗里，同另一个不知为何物的野兽互相匍匐，隐藏呼吸，等待机会。
“唔！”
突然从树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了杨沐的嘴巴。
大意了！
一股恶寒瞬间从杨沐的背后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