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柜？什么意思？
钟玉泽眨眨眼问——“你要买柜子啊？”
“啊？”衡裕一头雾水，瞄一眼手机，才发现浏览器的搜索框里留着他之前的搜索：深柜。
而那个视频app因为只露出半边，竟没让钟玉泽看出另一边的是男生来。
衡裕感到庆幸但又有点遗憾，他闪烁着视线，想了想绷着脸皮说：“不是要买柜子啦……是我在查深柜是什么意思。”
钟玉泽迷惑：“深柜？什么意思？”
衡裕不敢直说，只告诉他：“你自己查吧。”
这时护士叫到衡裕的名字，让拿检查报告。钟玉泽站起来去拿，然后扶着衡裕一起回急诊室。
那话题就此被斩断了，衡裕感到些少可惜。
医生开了点药，得再次付款才能取药。衡裕点开微信让钟玉泽拿他的零钱去付款。
刚才的检查费是钟玉泽出的，衡裕知道他一向不会计较这些小钱，把钱转回给他他也懒得收。但自己的状态已经好些了，没必要还花他的钱。
钟玉泽付完款回来，一边走一边看着衡裕的手机，等他在身旁坐下，衡裕发现那手机上正播放一对男生依偎着观看日出的视频。
衡裕头脑里嗡一声响，他明明已经把后台清理掉了的！
怎么办？！
不变应万变，衡裕强作镇定，等着。
“这什么呀？”钟玉泽问，“两个都是男的吗？”
“应该是吧。”衡裕胡乱应，他也没看过这段视频啊，怎么会放出来的？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两个男生在背光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下一秒亲吻起来。
两个剪影十分勾缠。
衡裕的眼睛都瞪大了！
虽然有点尴尬，但这不正是天赐良机，暗示的好机会吗？
钟玉泽还在疑惑：“难道有一个不是男的？”
衡裕问：“你从哪里点出来的？”
钟玉泽说：“弹出来的推送啊，好奇点进来就这样了……好像就是一对男的呀。”
钟玉泽受惊吓地把手机屏幕拿远。
衡裕只能接过手机，一边点“退出键”一边装出轻描淡写的语气：“就是一对男的，我之前搜过‘深柜’这个词，所以才会推送这种小视频吧。”
钟玉泽疑惑：“深柜到底是什么意思？”
衡裕绷着脸答：“就是……不敢承认自己有同性恋倾向的人。”
回答间，屏幕一闪并没有因为“退出键”而退出，却是后退。刷一下，现出衡裕刚才看过的小视频——两个男生坐在床上用枕头打闹。
衡裕连忙再快按几次退出，app滞了一滞，退到再上一个小视频里——封面是一个男生帮另一个男生脱掉上衣。
衡裕慌忙点击桌面键！
然而手机没反应，还把小视频load了出来，开始播放！
妈呀！衡裕改去把屏幕摁灭。
屏幕没灭，还幽幽响起里面人物的对话声——“想要吗……嗯？想要告诉我好吗……嗯？”
嗯你个头！
破手机！关键时候掉链子！只是想要暗示一下下，为什么尺度越放越大？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衡裕一边按小音量、把手机盖过来放远了等它起反应，一边压着惊慌去瞅钟玉泽的表情。
他现在比被家长发现看小黄片的初中生还凌乱。
钟玉泽正皱紧眉头，完全在震惊中，少顷，评论说：“现在的视频都这么劲爆吗？”
“呵呵，是啊。”衡裕僵硬附和。钟玉泽一向一本正经，无怪乎没接触过这等程度的东西。
好片晌手机才停止发出声音，衡裕默默咽下一口唾沫，也不敢再说什么，装模作样捂起肚子。
只听钟玉泽又开口：“那你怎么无端端查这个词？”
衡裕假笑一下：“呵~听那些女生胡乱说的呗，她们怀疑我们是深柜嘛。”
这个不是编出来的，衡裕确实在论坛上看到过。
钟玉泽看向衡裕，紧了一下眉头又松开。好像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们说出这样的话。
他呵笑出声：“怎么可能？就算你像，我也不可能像吧。”
衡裕：“…………”
虽然有点郁闷，那现在确实是这种情况，衡裕进一步暗示：“被你说得，我都有点自我怀疑了。我可能真的有这种倾向哦。”
“你听他们瞎说，”钟玉泽不以为然，“你以为这么容易变来变去的吗？我前不久看了一篇科学报道，说同性恋是因为生理原因导致的，所以取向也是稳定的。”
作为特例的衡裕：呃……你确定？
有没有可能你看的是一篇假科普？
衡裕想了想说：“这么个人的问题，心理也起很大的作用吧。”
钟玉泽：“所以你更要相信科学，不要自我怀疑呀。”
“……”
衡裕不知如何辩驳。心理的事哪是这么容易控制的，喜欢就喜欢上了呀。
衡裕被送回宿舍，吃了药，足足休息两天，肚子里的疼痛才完全消失。
这两天吃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涨起来的一点体重又掉了下去。
钟玉泽安慰说，没关系，既然能涨起来，也就容易增回去。
一年一度的“金钟所杯”大学生金融知识大赛开放报名了。
钟玉泽拉着衡裕一起报了名。本来这种比赛应该大三年级才考虑参加的。
钟玉泽他家的家教颇严，从小就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他想着反正有时间，不如练练手熟悉一下，还能极大地增长能力和扩充知识。何乐而不为。
衡裕赞同。虽然他上一辈子学过了大二大三课程，但能记住的知识约等于零，这辈子得好好从头学。
两人天天跑去图书馆，备考得啃掉好几本专业书，还有一个大大的题库需要狂刷。
剩下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健身。衡裕只能每天睡觉前刷一刷手机，寻找感情攻略。但刷来刷去，他还是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做。
衡裕决定在网上发个帖子求助：
【喜欢上关系很好的哥们，他容忍我亲脸、勾肩搭背、喂零食吃，甚至看完恐怖片后还允许抱着睡觉。但他就是对我没有想法，该怎么办？全校的人都认为我们有故事，但他坚定认为不可能。想表白又不敢，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帖子发在很小众的贴吧里，衡裕可以肯定钟玉泽不可能会看到的。
等了两天，有网友回复：【那就天天看恐怖片，抱到他起反应为止！】
【都亲密到这种程度了，不如不小心亲上去试试？】
【假装喝醉，做些越界的事。】
【都这样了还没有想法，好像除了挑明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说明他真的不喜欢你啊，趁早死心吧】
【再暧昧点试试，摸脸，牵手。】
【不小心让他看见你打算深埋心底的情意切切的情书，然后装作不知道，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不喜欢你，也会体谅你默默喜欢的用心，跟你保持原来的关系；如果他喜欢你或者开始留意你，那就皆大欢喜。】
……
衡裕看了。
心想装醉做出越界的事，这不是陈辉的套路么？还没做他就心有戚戚了。
不小心亲嘴什么的，他真的怀疑自己演技够不够好，会不会因为过于紧张而露馅。
还有写情书，他有没有把握在钟玉泽看过之后一装到底呢？万一钟玉泽过于反感怎么办？
顾虑重重之下，那些大胆的行为好像很难施展，看起来只有继续暧昧这条路了……
“玉泽，我眼睛好像进沙子了，能不能帮我吹一下？”
衡裕在图书馆看了半天书，眼睛涩涩的，被揉得红红的，刚好借此发挥一下。
钟玉泽却不明白：“这里又没有风，怎么会进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