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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木伞第章 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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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幕来袭,一个未眠人喝着烈酒,看着满月,那也是一个秋季,四周凄冷,秋霜挂满枝头。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兴高采烈的喝了一罐又一罐的烈酒。倒在那大树的旁边,听着家人着急的喊着他的名字,但他就是不吭声,故意让妻子,儿子,孙子担心焦急,没想到,这老了还是想放肆一把!

    今日生意不错,连曹大人都来他家进了一车货,看着日子越来越好,心里是也越来越高兴了,竟不自觉的就呆到了深夜,听见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过年的爆竹声,热闹非凡,但又像是柴火在燃烧的声音。

    没一会儿,甜蜜的梦里变成了恐怖的画面,他听着孙子叫着“爷爷,救我!”,听着大儿子叫着“爹,救命!”

    还有老婆子,儿媳,小儿子……

    老人家被吵醒了,脑袋上全是冷汗,从泥坑里爬了起来,四周出现一片“红霞”,可是远处的天空还是那么的漆黑。他心中惴惴不安,连忙慌里慌张的朝家望去,一片殷红映入眼帘,还伴随着凄凉的惨叫声!

    “老婆子,老婆子!”

    他腿发麻了,一激动,才迈出一步就倒在了地上,吃力的爬了起来,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

    一条火龙从一片小树林蔓延到了自家房前,肆意妄为,任谁也无法阻挡!

    整个房子已经变成了火红色,连天的哀嚎、惨叫,烈火中的人手上、脸上、身上,都是火焰,一点点往上蔓延,连上屋顶上的火龙,整片淹没!

    白日里还是幸福美满的一个大家庭,几个时辰,就变了,门窗被锁死了,里边人不断的拍打着,用身体撞着都打不开!

    “爷爷!爷……爷……”

    老头从小缝里看见了平日调皮可爱的小孙女,嘴里全是黑烟,泪水汪汪的看着自己,身上火焰缠绕,片刻功夫,就倒地了!

    “孩子!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

    他咆哮着,不惧烈火,抓着那门窗,不断拉扯,但门窗被钉死了,他根本拉不动,又用身子往前撞,依然没有变化,反而自己身上惹了一团“殷红”。

    “不用!啊……孩子……啊……”

    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大儿子,儿媳,小儿子,孙子,孙女,老婆子,就这样在他面前惨叫、被焚烧着,所有人都是狰狞的面目,痛苦的手掌张开,伸向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冤魂,来索命了!

    叫着叫着,突然醒了,原来那是一场梦,一场经常做梦。

    他擦掉眼角的泪水,捡起落在地上的红斗篷,那是在死去的人身上,被火没有烧尽的布料拼凑的,一块块的麻布,拼在一起,没有丝毫美感,于是他用自己的血一点点的染红了,一日不够,就日日用血来“滋养”,直到现在,它比血还红了,还瘆人了!

    四周一片漆黑,他拿着红斗篷捂在嘴边,泪水一点点掉落,他脑子回想起家里和睦的场景,老婆子在那缝纫,大儿子在那耕作,大儿媳在那一边唱歌一边给丈夫捶肩,两个孩子围在田间奔跑,小儿子则是在窗前,认真读书,时而又抬头,看着众人渴了送些茶水去!

    那个时候虽穷,却是快乐!

    如今一切都不在了,他也不再在这痛苦里面挣扎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回到了那个地狱,去找那群存在在他记忆里的一堆人了!

    清晨寒风刺骨,黄沙搅动昏天,树木褪了青葱,风穿梭在牧草之上,卷走了黄沙,又带来了黄沙。

    四周又多了几尺沙石,试图将昨夜的一切掩盖。

    一个男子撑着一把木伞缓缓走进了黄沙之境,这应该是把质量极好的木伞,被这样吹打还是没有一点破损,那人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背在身前,双眼坚定的往前走着!

    一身黑衣,腰间缠着白布,全身素净,没有半点装饰,看上去就是奔丧的,路过一口枯井,地上看不出任何东西,只有无尽的黄沙,不过踩在上面,却还是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没有低头,继续走着,没几步就会有个奇奇怪怪的声音,好似下面埋了什么人,自己也到了一处坟地一样!

    他继续走着,嗅着恶臭的味道,慢慢上前,心里祈祷着,莫要被野兽吃了!

    终于到了另一个战场,黄沙已经盖了许多部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谁是谁,慢慢蹲下,翻开了上面的人!

    “没想到,师兄就是这样死的!”

    他轻轻拍掉了霍昌金脸上的细沙,他眼睛发白瞪大,眼眶里也进了黄沙,嘴巴痛苦的张开,露出獠牙!

    那人露出心疼的眼神,摇了摇头!

    又看向旁边的人,全身发黑,用脚把他翻了个面,一口獠牙上还沾了血肉,一些虫蛆缠绕在上面,不断吸食这些“美味佳肴”。平时见过血腥的,如今还是忍不住作呕!

    “师父还是这么不在乎这张老脸!”

    他也轻轻的拍着他身上的沙子,但不敢太用力,因为这个人骨头几乎都是松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老得已经要碎了?

    低头,认真的嗅了嗅,“哦”的一声,连连点头,说道:“还以为师父这是走火入魔了,没想到竟然是师兄下的毒!”

    又心疼的摇了摇头,不急不慢的说道:

    “想你当年落魄,逃命到教中去,偷练了心法,走火入魔。险些被当年的莫教主处置了,若不是咱们当年的万护法心慈,你哪里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那人容貌俊俏,温文尔雅,眉眼带笑,动作温和,说的话却始终都是冷冰冰的!

    “师父呀师父,亏得教主救你,教你,护你,助你,到头来,还是没有成功,区区一个萧柏舟都没有拿下,一心只知道报自己的私仇,没有格局呀!”

    他一边摇头说着,一边把自己袖子挽了起来,朝那孟老头脸上摸去,到了耳根处,嘴角一勾,拉着那耳朵,一点点往上掀开,只见那脸皮就这样被扯了起来,血丝还在挂在脸皮上,那是唯一连接的东西!

    那人眉头短暂的蹙起,又慢慢舒展,一点点拉开,身子下意识往后躲了,但血没有溅起,眼珠耳朵一股黑红,钻进黄沙里边!

    “师父呀,你不舍得教我这更高深的易容术,那我就只有自己撕下来研究了!”

    这种“好学”的精神,应该也是谁人都难以超越……

    慢慢的,到了下巴,终于扯了下来,一大块完整的脸皮,虽然那脸皮不够好看,却在易容术里是上品了,他那撑伞的手放下了伞,在怀里掏出黑色的又厚又大的帕子,将它紧紧包裹起来,像是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腥臭传来,他连忙捂进了袖子里,不想再闻!

    没有马上站起来,又看着地上这个没有“脸”的老者,露出凹凸不平的五官,充满年纪的皱纹,皱巴的皮肤堆积在一起,松松垮垮的,还是有八九十岁的模样!

    又叹了口气,心疼的摇着头,捡起旁边的伞,盖在那没有“脸”的老者身上,手摁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刚要抬步离开,停住了!

    回头看着那旁边稍年轻的男人,面目狰狞恐怖,这副嘴脸,也就只能吓吓人了,是吓不着畜生的!

    可能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就会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他慢慢走过去,衣袖拉长,紧紧掩着口鼻,弯腰,在那男人身上摸索这,拿到一个药瓶,拔开栓子同时,掩住呼吸,洒在两人身上,又塞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咱们师徒三人呀,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那些畜生吃了你们,它们也活不下去的,徒弟我仁至义尽,就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水变清了,风变轻了,蓝玉街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人失踪了,死了,可是又来了商人,他们还是得继续生意,继续生活!

    三人骑马到了蓝玉街,萧柏舟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身后的女人,还跟着自己,就欣慰的点头!

    容与兴奋的骑着马,慢秦以烟一个身位,他已经习惯了跟在师父后面,这种有人带领的状态是很舒服的,容与一直都很享受这样的方式!

    街道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是商人,各自谈着各自的买卖!

    三人下了马,刚把马安置好,没走几步,就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激动的上前,却被容与拦住了!

    “秦姑娘!”

    “容与,退下!”

    “哦!”

    大风激动的跑了上去,手在身上搓着,走了几步,就停住了,激动说着,“姑娘没有出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秦以烟款款笑着上前,说着,

    “让大风哥你担心了,我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事情!”

    萧柏舟本以为就是普通的谈话,但听见“大风哥”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提高了警惕,上前一把搂着大风的脖子,自来熟的说道:“啊哟,好久不见呀,大风,走,咱们这边聊!”

    大风愣了一下,眼睛看着萧柏舟那有几分恶意的脸,不好推辞,讪讪一笑,说道:“萧公子?走走走,去我茶棚喝碗热茶?”

    “哼!”

    容与背着身,气鼓鼓的站在那,心里又在生闷气!

    “容与,走!咱们去找人!”

    大风听见了,比容与转身还快,踮脚招呼说道,“哎,找谁呀,要不我陪秦……”

    “诶,算了算了!咱们去喝茶,别管那两个人!”

    萧柏舟使着力气,一下制住了他,冲他和蔼一笑!

    容与看着这个情形,心里又拨云见日了,拖拉着秦以烟,飞快的往前走,生怕被后面的人缠上!

    “你慢点好不好,你师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哎呀,年纪哪里大,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得喊你妹妹呢!”

    秦以烟嘴角一勾,看着他那副嘴脸,笑意又消失了,故意挖了他一眼!

    “哟,你这是武功没长,嘴上功夫倒是增进不少呢!”

    容与“嘻嘻”一笑,用头点了点头秦以烟肩膀,心里是乐开了花,无论是什么表扬,只要是表扬,心里都是开心的!

    “不过我更喜欢当姐姐哦~”

    容与想到了她在蜀地的一群迷妹,偷偷笑着。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大大小小的店铺,卖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找到那买小木簪的。

    “对了,师父,那个疯子,我怀疑就是广云山里转悠的人!”

    秦以烟故作惊讶,“呀!你怎么知道?”

    容与单眉一挑,又嘚瑟起来,“那次我亲耳听他在那研究广云山的地图!”

    “当真?”

    “咳咳咳!虽然我没去过,但我还是听得出来的呀!”

    “就这?你现在才知道吗?”

    容与刚还在得意自己知道得多,这下又茫然了,低头看着秦以烟,眼睛慢慢凑近,秦以烟脑袋慢慢往旁边偏!

    “好生走路!”

    “哦~”

    容与又习惯性的落了半步,走在后面,又是吐了吐舌头,又是拱鼻子,又是眨眼睛的。

    他这些把戏秦以烟都知道,但不揭穿他,到底是个孩子。

    让人在不用长大、不想长大的年纪,强行成熟,一直都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师父!”

    容与搞完了那些把戏,又腆着一张笑脸赶上来了!

    “给我说说呗,师父!”

    “什么?”

    “就是孟家的后人的事情呀,还能有什么。哦~对了,你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还有那个萧柏舟!”

    容与一边走还一边蹦跶了起来,时不时的来撞一撞秦以烟!

    “小心点,待会儿摔了呀!”

    “我这么大人了,怎么会摔呢!”

    容与刚说完,就感觉脸刮子疼,秦以烟也不点破他。

    终于遇到了这蓝玉街唯一一件古董首饰店了!

    那店有些年头了,木门、木柱,都有些破旧了,但里边却装饰得很精致。

    容与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走在最前面,看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靠在柜台边,两撇小胡子在鼻下,甚是扎眼。

    容与也靠在柜台另一侧,敲了敲柜台,那老头才意识到店里来人,却只是眼睛瞟了一眼,没有抬头。

    秦以烟在怀里掏出常用的面纱,戴好,后一步走了进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那掌柜一下就抬头了,还用脚踢了踢旁边睡觉的小厮,小厮瘦瘦弱弱的,个子还没旁边老头壮,一瘸一拐的走出柜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秦以烟。

    一副丑陋的嘴脸立刻换成笑脸,迎了上来,容与迅速挡在了秦以烟前边。

    “掌柜的,两副面孔呀!”

    那掌柜脸色一变,手立马背在身后,全然不是一副想做生意的模样。

    “今日小店休息,不做生意,请回吧!”

    那小厮也和掌柜一副嘴脸,作势要赶人。

    “你这是什么话,开门不做生意!”

    容与立马抓住你小厮衣领,轻轻一用力,小厮双腿立刻就离地了!

    “住手!容与退下!”

    秦以烟一发话,容与立刻松手,那小厮没站稳,一下摔倒在地。

    那掌柜两个三角眼一眨,看出了秦以烟两人的不一般,又拿出笑脸,搓手上前。

    “姑娘是看上小店什么了,小的给你拿!”

    秦以烟张望了一下四周,看见几个展柜的都是些耳环,手环,有真有假,却不是太想找的。

    秦以烟就随便打望了一下,指了指那展柜的东西,轻缓说道:

    “掌柜不是诚心买卖呀!”

    “这从何谈起呀!”

    秦以烟看了看容与,容与立刻懂了意思,掏出怀中的发簪,递到掌柜面前。

    那掌柜眯着眼睛看了看,嘴巴微张,有些恐慌看着旁边的小厮,眨了眨眼,说道:

    “此物从未见过呀!”

    说得很淡定,眼睛又朝秦以烟看去。

    “可是我这徒弟说这东西是你家卖出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家不卖这个,各位……请回吧!”

    小厮迫不及待的赶人,容与早看不惯这跛脚的人,又一次把他拎了起来。

    这一次秦以烟没有阻止他,任他发挥。

    那小厮无论如何动,如何挣扎,容与都不放手,还一脸嘚瑟的、轻松看着他。

    秦以烟心道:虽然用蛮力制服他人见效快,但实在不可取,在江湖武林属下乘,可悲可叹啊……

    想着,自己定然不能像这样的人看齐……

    小厮瘦得跟个小猴子一样,对他来说,太轻松了。容与极其兴奋,想着能够在师父面前出风头,实在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哪里想到,她师父这个想法!

    “爹,救我呀,爹!”

    “不要啊!公子!求你了,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平素也是常救济灾民的,从来没有做过……”

    那老头急了,说着好话,容与却听不进去,把他儿子一会儿朝天上举,一会儿朝地上放。

    老头见状,咬了咬牙,说道:

    “我说,我说呀!但总得放了我儿子吧!”

    秦以烟这次才招呼这个她不看好用蛮力的人放人。

    “你们要问什么,说吧!”

    秦以烟微微张口,却被容与抢了先,怒气冲冲问道:

    “第一个问题,你家椅子呢,没有椅子吗?”

    那老头递了一个眼神给那小厮,小厮心有不甘,还是从柜台下搬了个凳子出来。

    容与眼睛一撇,指着那柜台旁边,冷冷说道:

    “怎么?听不懂呀?没椅子吗?”

    那小厮咬着牙看着那掌柜,掌柜的眼睛一闭,挥了挥手,小厮还是垂着头,去搬了椅子来!

    容与立马抢过来,秦以烟一愣,下一秒,容与立马又放在秦以烟身后。

    先是拍了拍椅子,又是一鞠躬,说道:

    “师父,坐!”

    容与这一个一个的假动作,把秦以烟紧绷的脸一下就逗笑了。

    一见师父笑了,自己心里就像开花了一样,立马就正经起来,咳嗽一声,笔直的站在秦以烟一侧。

    秦以烟也不客气,坐下后,一只腿放在另一只腿上,眼神冷漠,看着面前两人,一本正经问道:

    “第二个问题,这簪子你们从何而来?”

    那老头支支吾吾,容与朝他儿子一瞪,一跺脚,他儿子吓得立马躲在了老头后面,扯了扯那老头,老头不得已,慢吞吞说道:

    “这东西是我在一处破房捡的!”

    “捡的?看来是不想说实话了!”

    那老头用袖子拂了拂额头,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我……真的……真的是捡来的,老人家我没有骗你们啊!”

    秦以烟不动声色,手指敲打着扶手,冷言冷语说道:“这东西是西南秦家人的贴身之物。他们是绝不会离身的,就算是死了,也会把上边那玉含在嘴里。所以捡?是不可能的,难不成二位专门去了一趟外地,捡了这么一个宝贵的东西?”

    秦以烟一口气说了出来,容与倒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西南秦家?师父家?心里突然好奇,但这师父向来嘴严,闭口不谈家事!

    那二人还在犹豫,不断交换着眼神,容与直接把大门关得紧紧的,挽起袖子,左右拳头相撞,发出声响。

    那老头立时又弯了腰,怂了,结结巴巴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小人不敢呀!那东西其实是一男的拿来的,我……不知情的啊!”

    屋子里四个人,而那掌柜儿子则躲在最角落,拳头狠狠捏紧!

    容与一脸不好惹的表情,板着脸站在那,说道:

    “什么模样?”

    “好像……高高瘦瘦的,穿得破破旧旧的,而这木簪却包了一层又一层,极舍不得的,拿了出来,换了些碎银子,好像就又拿去喝酒了!”

    秦以烟心底逐渐沉重……那人高高瘦瘦,又穿得破旧,却还是要木簪换酒。若是秦家那些高傲主子,如今已不人不鬼了?这心底落差未免太大,沉默半晌,又轻声问道:

    “喝酒?去哪喝酒了?”

    那老头卑微着身子,眼睛不敢抬起,只敢看着地上的脚,“这……小人也不知道呀,只是他嘴里在那念叨!”

    “只有这一样吗?可还有没有拿来其他的!”

    老头还来不及开口,儿子就躲在后面,突然说话了,阴森森的说道:

    “有的,有的,还有一个玉镯,在……在后边院子里!”

    儿子瞪了瞪他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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