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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雨亭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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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功夫,萧柏舟面色淡定的冲了出来,秦以烟听见响动,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影,轻盈行过狭窄崖壁,萧柏舟朝她跑了过来,递出怀中的褐色小瓶,问道:“是这个吗?”

    秦以烟靠在大石块处,盯着旁边男人,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

    萧柏舟看了眼她身后的疯女人身上披的衣服,自己的手恰好搭在秦以烟身上,又立马拿开,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她身上!

    “这冬阙山湿气重,看着你那昏沉沉的双眸,都快着凉了吧,而且自己这身上都被汗湿透了,还把衣服给别人,是个傻子吗?”

    “你骂我!”

    秦以烟总是能在一大堆话里面,听到“关键”的话。

    “……”

    萧柏舟在冬阙山忙的不亦乐乎,而广云作为第一大派,也是人来人往。

    在大殿上,一顶奇怪的轿子没有任何束缚的从广云广场飞跃几十个台阶到了大殿之上,这抬轿子的人愣在原地,看着这轿子从自己手里飞了出去!

    轿子缓缓落下,普通又平常,就是大街上常见的,准确说,还有点破烂,帘子上面还有些小洞,看痕迹,也知道这轿子用了有些年头了。

    迅速的,一群小弟子立刻围了上来,对轿子充满了疑惑,没有轿夫,也没有其他人出现,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一顶轿子!

    不一会儿,扬鹤匆忙的走到了大殿,先站定了,警惕的看着那轿子,拧着的眉头没有放松,看了看左右,微微一鞠躬,有礼道:

    “不知阁下是谁?来我广云,有何贵干!”

    里边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听得不真切,扬鹤看了看四周的小弟子,左手一举,小弟子安静了,扬鹤一边咳嗽示意,一边朝轿子走去,用手中折扇敲了敲轿厢,里边有动静,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阁下是……”

    明媚的阳光洒进来,从轿顶上照下来,借着一两个破旧的小洞,可以看见里边人在那“扭捏”!

    左右弟子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扬鹤,这儿也就他拿主意了,扬鹤又往前走了几步,在江湖上行走,奇怪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不谨慎行事,可能下一秒就被里边人暗算了!

    就在扬鹤正欲撩开轿帘时,大殿上缓缓走来一位少年气息十足的男子。

    小弟子们一扭头,迅速变幻队形,朝男子围去。

    而男子肆意一笑,两手背在身后,步伐轻盈,丝毫没有把周围人放在眼里。

    扬鹤却不予计较,眉心反而一舒,呼出一口气,淡然的朝他行了个礼,说道:

    “容与?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贸然前来广云的男子,就是秦以烟的徒弟,容与,只见他舌尖碰了碰嘴唇,嘴角勾勒几分邪魅,双目一闭一开,指着那轿子说道:

    “听闻广云是武林大派,若是广云发生大事,则不出一天,整个武林都知晓了!”

    容与这是一番试探,因为他对这儿的一切都不了解,但扬鹤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他的话,接口道:

    “那……你想做何事,这轿子又……”

    容与眉目一挑,正欲开口时,一男子连滚带爬的被弄江扶着,从大殿门口狼狈的跑了进来。

    扬鹤一瞧,是百里守,连忙惊呼,前去相迎。

    “这是怎么了,如此狼狈呀,哎呀!”

    扬鹤本不是爱逢迎之人 但如今百里守的状况,实在是糟糕!

    百里守面目皆是尘土,发髻微松,残叶上还挂在头发丝,身上也还有泥垢,一看便知是滚到了哪个地方去了。

    “可恶!竟然迷惑我的轿夫,把人拐到了这广云来,实在可恶!”

    百里守正是在指着容与,然而容与不以为意,缓缓回头,傲慢的瞧了一眼,觉得好笑,但又一抿嘴,憋住了笑!

    百里守气急败坏的想去打容与,又被扬鹤拉着,看了看四周人多,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微微行了礼,却没有和他有什么眼神交流,而是直接凶神恶煞的朝容与走去。

    “你究竟要干什么,孙姑娘呢?交出来,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知不知道我背后有些什么人,你今日居然敢这般肆无忌惮,难不成不把我百里家放在眼里?”

    扬鹤第一次见百里守如此急躁气愤,本是谦谦公子,如今如此模样,还在恐吓威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倒是也不怕什么大事,只怕这祸水被引到广云来。

    只得一脸不解看向这个年轻男子,试图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容与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

    “放心,那日你没有掺和我小晏山的事情,今日,我对你那孙姑娘又不感兴趣,这次就是想来广云说一件事而已,不必如此气急败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百里公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百里守眉头一蹙,拳头扬起,忍不住上前又想争辩,扬鹤站在一旁,立马拉住他。

    容与看向百里守,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朝轿子走去 轻轻咳嗽一声,撩开轿帘。

    轿子里面是一个女子,穿得尚规规矩矩,唇红齿白,身材凹凸有致,脸上还带着红晕,一脸害羞,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望着众人。

    容与倒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拎着女人的衣领,自己往后迈了一步,一把将她扯了出来,丢在众人面前,嫌弃的瞥了眼,说道:

    “各位可还认识她?”

    扬鹤双目一瞪,牙齿相碰,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游走,第一个开口说道:

    “这女子眼熟的紧,不是孙,孙……思逸吗?”

    扬鹤说完还不确定,又看了看左右,广云弟子纷纷摇头,他们鲜少下山,哪里会知道。扬鹤又看向百里守,唯他表情不对劲。

    百里守看见地上的女子,那般楚楚可怜,立刻蹙眉,心疼的扶了上去,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低声细语。

    “百里……公子?这是……”

    扬鹤看不懂了,但又好似懂了。

    百里守没有回答,对地上女子的温柔的脸消失,瞥向旁边的容与,轻蔑说道:

    “是又如何,与你何干?你究竟有何目的,不肯放过?”

    “这……这孙师妹不是被我秦师姐废了双眼和剁了右手手臂吗?怎么,如今竟是这般模样?”

    容与嘴角上扬,掩不住的一脸得意,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那一日的孙思逸就是本人,昨天我才知晓,原来我师父废的是其他人易容的。这几日江湖对我师父的误解,也该还一个公道了!”

    百里守低下头,牙齿不断摩擦,硬生生的把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手掌在怀里女子身上抚摸,安慰!

    扬鹤看了眼满头愁绪的百里守,心下了然,一脸轻松,和气说道:

    “秦师姐向来聪慧仁慈,我就说嘛,容师侄,放心,我定给秦师姐一个交代!”

    容与听见扬鹤说完,立马纠正道:“我师父最讨厌的就是仁慈二字,千万别用它来形容我师父,而且我师父当初被你们广云追杀,你和萧柏舟可曾关心过半句,如今在这师妹师姐的叫了?我劝你还是放下你那套师侄师姐的说词,你们广云的富贵我们攀不到,也攀不起!”

    扬鹤听着容与语气激动,还有些愤然,尴尬的看向旁边的小弟子,那些个小弟子也只是低头默不作声,有几分,好似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却说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即视感!

    百里守看着二人,没有感觉到他们的疏远,而是咬咬牙,心道:到底都是广云人,还是错盼了!

    一脸不悦,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子,说道:

    “上次的女子反正不是我孙姑娘,所以这仇、这恨,算不到她头上,我想秦美人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扬鹤瞧着百里守这般说辞,又中间周旋,说道:

    “自然自然,容与也是想还他师父一个公道,不过这其中到底是何种缘由,真的孙师妹在这,假的孙师妹又是谁呢?”

    孙思逸额头沁出大汗,许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情形,第一次见到这些人,和那一日的孙思逸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锐气,反而有一丝沉稳和温柔。

    双目始终垂下,看着自己的鞋子,轻轻的把碎发撩到耳后,仔仔细细的扯下衣服,轻轻遮掩好自己!又紧紧贴着百里守,双手抓住百里守胳膊,颤颤巍巍说道:

    “我半个月前就被一女子抓了去,被关在一所黑屋里,每日都有人看守,也是在前些日子逃了出来。”

    故事很简单,话很简短,扬鹤看着女子白皙的面庞下留下泪痕,心中竟生出心疼,说道:“那孙师妹是如何遇到百里兄的?”

    孙思逸眼波流转,故作娇羞,百里守看了眼旁边女子,干咳一声,抢先说道:

    “那一日在双河边遇到的,便让人去安顿,没成想,竟被这小子给抓了来。”

    “误会,误会,容与也是有他的苦衷,定然也没想故意伤害孙师妹的!”

    容与一脸看戏,嘴角一挑,他为了找到这女人可是花了些功夫的,为了捉到,也是跟了些路子。看着两人肉麻的贴在一起,不点破两人的关系,爽朗一笑。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他却微微拱手,往后斜着退了半步,说道:

    “事已了,拂衣去,假的孙思逸我不关心,真的孙思逸,也不关我的事,各位再会。”

    百里守还想纠缠,虽知打不过,但是毕竟也是容与理亏,奈何容与武功虽只习得秦以烟武功六七分,但是一身轻功却是江湖难寻敌手。

    话音一落,容与几步,便跃出大殿,一眨眼功夫,已瞧不见背影。

    扬鹤看着他,也不想留客,百里守也是知晓,自觉领着孙思逸,缓步下山。

    今日所有事情都发生的很早,很快,很急,雨也是如此。

    虽然上山难,但下山还是容易,秦以烟接过药瓶,由于萧柏舟说这是那处唯一的像药的东西,她放入怀中,三人便直接下山去了。

    但是一片乌云和它带来的雨水,硬生生把三人拦在了冬阙山山脚。

    三人分别盖了几张大的树叶,在山脚,寻寻觅觅,方才找到一个破旧的亭子。

    秦以烟抢先跑了进去,雨不是很大,衣服并没有全部被弄湿,衣摆却没有之前的飘逸,默默垂在下面。

    男子被那个奇怪的女人也拽了进来。

    “我下山了,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啊哈哈,真的下山了耶,哈哈!”

    趁女人开心的在原地转圈的时候,萧柏舟连忙跑到秦以烟身边,看着秦以烟低头弄头发的时候,想去拉她。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秦以烟移了个身子,躲了过去,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萧柏舟就摸着她的脑袋!

    “你这身子骨倒是好,把衣服给别人披了,自己反而发烧了!”

    本是一片赤忱关心,但是这不怀好意的眼神却在她这奶白刺花罩袖的衣服上不断打量,炙热的眼神,让秦以烟把他给自己原本想拒绝的披风给裹紧了些!

    萧柏舟见她裹紧了,故作失落状,一挑眉,重重的叹口气,没想到居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你着凉了吧!”

    秦以烟虽裹紧了但被他这样打量一番还是受不了,不想理会,看着旁边痴痴冲着细雨笑的疯女人,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又细声关心道!

    “我怎么可能,我这身子骨,向来康健!”

    刚擦过他身边,就被拉住了,萧柏舟眼睛停留在她脚上,回答了她的问题,然而这个问题,秦以烟是对那个疯女人问的!

    “你坐下我看看?”

    萧柏舟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看什么?”

    “你腿受伤了,不知道吗?”

    “我知道!”

    秦以烟一脸无所谓的看了看自己右腿,开始是脚踝处有了一道小口子,但是如今已经开始流血,把裙摆,染了一大片!

    萧柏舟作势就要抱她,秦以烟连忙自己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你这倒是不必,我自己来……”

    秦以烟赶忙推脱,生怕这男人近自己半分!

    萧柏舟不言语,直接蹲在她脚边,在自己里边衣服,直接撕下一块看上去是干净的布,说道:

    “你心存感激就行了,千万不要推脱我的关心!”

    秦以烟尴尬一笑,这时那个疯女人裹着她的红色外衣兴奋又开心的在那蹦跶,纤长的脖子挺直,手指举在头顶上,一点点的触碰着随时掉下来的雨滴,接到一滴就傻傻的在那发笑,自己看得出神也笑了!

    但没一会儿,自己还是被身下炙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习惯,想回避,但细想,自己是秦以烟,哪里是什么普通女子,一个江湖洒脱的女侠,怕什么男人!

    她扭头,直接和萧柏舟的眼神硬碰硬!气场本也不弱,但萧柏舟突然一笑,自己就受不了了,那种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是如何做到的!

    秦以烟尴尬的又想扭过头去,突然想起,“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用,前天晚上,灵鹊她们还喝了酒,一个个疯了一般,四处打人,甚至……”

    萧柏舟看着她回避的视线,慢慢往下,停在她脖子处,那时在山顶上,她差点摔倒,自己拉住她,不是有意的,却恰好看见了她脖子处的两条红印子,不是两个红点子!

    “你这是在跟我解释?”

    “什么?”

    “没有!”

    萧柏舟轻轻的把她的右脚放在自己怀里,缠上绷带,小心,又谨慎,生怕把她疼,又弄破了。

    秦以烟见弄好了,连把自己脚抽了回来,尴尬的看着地面!

    “你脑袋晕不晕?我这儿也没药呀!待会下山,咱们先去看看大夫吧!”

    秦以烟尴尬的抿着嘴,眼神在那个疯女人身上停留,好似在对她讲话,又好似不在对她讲……

    萧柏舟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有了褶皱的长衣,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

    “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我!”

    秦以烟轻轻挑眉,扭头看了看他。

    萧柏舟觉得似乎她在反问他,继又说道:

    “是谁下的毒!这么久了,现在才来找解药。”

    秦以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他,半晌说道:

    “那个你先告诉我,里面除了这瓶药,还有什么!”

    萧柏舟撇了撇嘴巴,半开玩笑说道:

    “今日,我可委屈极了,为着你这瓶药,我可差一点被那长虫给吃了。”

    萧柏舟又摸了摸自己左手,朝她望去,委屈巴巴的嘴脸,又道:

    “哎哟,你瞧瞧,我这,哎,也不知那长虫有没有毒!”

    旁边裹着红衣的疯女人听见了,连忙把自己刚接了一手的雨水啪叽摔在地上,抚过身去,心疼的拉起男子的手。

    男子吓得连连后退,说道:“玩笑,玩笑,玩笑而已!你自己去那边看看雨吧,可好看了!”

    女人虽然神志不清,却还是听萧柏舟话的,也不反抗,就过去安安静静的用手接水玩儿了!

    秦以烟吹了吹手中小药瓶灰尘,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满是黑色药丸,嗅着还有一股子药味。

    萧柏舟看见了,立马在她手上夺下来,盖好瓶子,厉声说道:

    “这药瞧着也是有些年岁了,要是药性没了,甚至有了毒性,就糟糕了。”

    秦以烟瞧着他那副神情,大惊小怪,说道:

    “里边真的就一瓶药?”

    “那盒子里就这一瓶药,不是它,难不成是旁边的金银细软!”

    “金银?那里面有多少!”

    “没想到师妹还是个小财迷呀!”

    秦以烟瞧着他又开始无理取闹,脸看向亭外,右手衬在栏杆处,轻轻揉着眉心。

    “我进去之后,那里面不止这一个铁箱,还要十几个,我打开了一两个,里面满满的金银,这可是我如今广云近五倍的财产呀,里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财,实在难以想象!”

    听着萧柏舟说了起来,秦以烟轻轻把头扭了过来,面上得意问道:

    “你可知那财物是谁的?”

    她也不知自己如何会一脸得意,这本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如今谈来,她却是可以挤出一个笑脸!

    “那些是师妹的?”

    他试探性的调侃问道。

    “自然不是,那是你师父的!”

    萧柏舟起初还在嘀咕,当耳朵一听见那个名字,立刻警醒起来!

    “师父!”

    秦以烟没有说话,半倚靠着摇摇欲坠的栏杆上,看着他放在地上的沧声剑,剑柄上沾了红色,该是血!

    “师父,我师父?薛存远?怎么可能,师父一生虽说不是清贫,却也是,也是……”

    萧柏舟原本心情尚愉悦,如今好似头上突然压下一片乌云,心上压下一块巨石,说不出的难受、压抑。

    他察觉到了他的师父不一般,甚至怀疑他干过什么糟糕的事。但若说这财物与他有关,那师妹们中毒也是与他难脱关系了。对自己徒弟下毒,他是万万不敢朝那方面想的呀!

    “怎么不相信,但我看你表情,也没多吃惊呀!”

    萧柏舟点了点头,不断吞咽着,慢慢往旁边靠去!

    秦以烟玩味的表情在他身上打量,这时旁边玩水的疯女人跑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要拖她一起去!

    “我马上就来,乖,你看雨都要停了哟!”

    那疯女人听懂了,眉头一皱,马上转身又两个手去接雨水!

    “说真的,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

    他扶着旁边栏杆,尴尬一笑,就近坐下,面上笑容马上消失了,现在的他一头雾水看向秦以烟。

    秦以烟看着他身上无力,又是想到了什么,故作轻松的在他身上打量,说道:

    “你没事吧?”

    一身规规矩矩的衣服,除了他刚刚撕的地方,应该没有哪是破了的!

    “怎么关心我?”

    萧柏舟这次的语气不似之前那么轻松了,眼底一抹不宜察觉的暗色,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秦以烟又看了眼那沧声剑的剑柄,若有所思,片刻一摇头,继续面带并不怎么灿烂的笑容,看着亭外。

    “你瞧,雨停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想知道,自己去调查!”

    她从萧柏舟旁擦身而过,取下他手中药瓶,提着扶月剑,心情愉悦。

    萧柏舟拦在身前,想问清楚,却怎么开不了口。

    就在这时,萧柏舟突然倒地,手臂黑血渗出。

    “你,真的中毒了!”

    就在这时,扶月阁却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男子佝偻着身子,从最外边的院子,一个一个的摸索,寻找着什么,偶尔遇到下人,两人配合,下人任何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倒在了地上,被丢弃掩盖在草丛或废井里。

    而叶兰、樱雪和水儿还焦急的在大厅踱步,一是等着去左关崖寻找秦以烟的暗卫回来报信,第二个则是那个灵鹊,说是出去找人,却也不说去找谁,去何处找。

    三人徘徊在大厅,完全不知道扶月阁进了人。

    就在这时,后边闯进一个丫鬟,一般没有吩咐,丫鬟是不能来打扰主子们的。

    她满脸大汗,跪在地上,水儿见状立马把她扶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强装镇定,往那后边指了指,声音却在发抖,说道:

    “后院进人了,来人了!杀了……好多人。”

    几人立马警醒起来,拿起旁边的配剑,柳晚依和容与不在家,只能她们来主持大局。

    许多年过去了,可能她们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武林人!

    “来人了?多少人,武功如何……”

    樱雪本想拽着她问,但细细想来,一个小丫鬟,哪里会一眼就看得出这么多!

    “两个人,看武功路数和武器,不像中原人士!”

    丫鬟虽声音颤抖,却还是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樱雪苦笑,一时竟忘了,这可是长风主家的下人,可是柳晚依亲自挑选的人,没有些江湖本事,如何来得了此处!

    “你去叫几个人,去把阿晚和容与找回来,之后你再去把扶月阁会武功的下人召集来。”

    叶兰听罢点了点头,又转身对几人说道:

    “咱们先去看看,小心点!”

    话音刚落,樱雪已经奔在转角处看不见身影了。

    扶月阁虽然不大,只有五个院子,但是却结构复杂,刚刚没有多问,只知道在后院。樱雪,独自从左边悄悄摸索过去。

    才走过一个院子,就听到容与的那个院子有了打斗声。

    樱雪匆匆跑了过去,被眼前二人惊呆了。

    两个蒙面的男子,拿着长长的弯刀,一左一右,朝容与夹击而去。

    而容与赤手空拳,直接朝左边那个进攻,空手接白刃。

    那左边蒙面男子也是这般以为,直接一用力,双手握住弯刀,直愣愣压了下去。

    右边人迅速和左边人碰了眼神,一提一挥,竟有暴风之势,斜喷而去!

    容与眉头一蹙,手上没有武器,右脚一后勾,手上拉着左边蒙面男子弯刀,一个转身,那男子也跟着旋转,直愣愣朝右边男子而去。

    右边男子一跺足,霸天之力,弯刀一揽,把旁边木柱砍断,直插而去!容与灵活下腰,拎起地上石块,朝右边男子脚步一掷,顿时飞灰湮灭,两人纷纷被逼退数步!

    叶兰和水儿她们这时也已经到了,随时寻着机会插手!

    那两人同时跃起,只见在离刀毫米之间,容与嘴角微微上扬,向前移了半个身位,直接朝离自己最近的男子的脖颈处,用力一打,那男子立马就昏倒在地。

    旁边男子懵了,但刀已至半空,还是落下,当然,是被容与躲过了,一时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容与大笑说道:

    “看你们的武功路数,该是东瀛人吧,胆子肥了,敢来我小晏山撒野!”

    男子弯刀一撤,身子笔直立了起来,虽还没到容与肩膀,但却盛气凌人,说道:

    “秦以烟呢?她伤了我小妹,我便是来报仇的。”

    容与冷笑一声,嘲讽道:

    “你这兄弟都已经躺在这里了,还谈报仇?”

    叶兰几人这时已经趁他们谈话之际,将那人团团围住了。

    男子却丝毫不慌,朝地上男子踢了几脚,躺地的人手指微微一动,却没有起身。

    樱雪觉着这两人眼熟得很,问道:

    “尚未请教大名,不知两位是……”

    那男子看了眼说话的人,樱雪半挽秀发,垂丝耳旁,说不是媚眼如丝,却也摄人心魄。

    “我们便是东瀛四侠。”

    水儿在一旁迟迟没有出声,如今倒是忍不住了,笑道:

    “东瀛四怪差不多。”

    容与拍了拍掌,嘲笑说道:

    “这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叫不响的,自封的,可不算哦,哈哈!”

    那男子想开口争辩,却看着一群人,想着算了,都翻了三个院子了,杀了这么多人,秦以烟还没现身,应当是真的不在府上,随即他右手在怀中掏出几粒黑色的圆球,朝地上一丢。

    地上立刻烟雾弥漫,还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容与下意识就倒退掩鼻,退出几米才想起什么,立刻上前寻找,却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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