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洞窟
足足有成年人小臂长的变异鼠王大张着嘴，浸着血丝的口水顺着尖利的獠牙落下，打在挡风玻璃上。
“滴答——滴答——”
它腹部有个红色的血窟窿，是已经受了伤的变异鼠王。
在意识到无法猎食车内的猎物之后，变异鼠王迅速转移目标，冲向了离它最近的男人。
下一瞬，一只泛着青筋的手狠狠扣住了变异鼠的脖子。
“咔嚓！”
脊柱断裂声响起，那双含着兽性的猩红瞳眸失去了焦距。
路亮神情淡漠地解决掉变异鼠王，五指收力，捏碎了它的头骨，脸颊上扯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一阶初期的晶核，也还不错。
这一幕落入其他人的眼中，则变成了心中弑杀被满足的笑，恐惧捏住了他们的心脏，众人只觉得脊柱发凉。
小刘看着路亮白红相间的手，干呕起来。
“这他妈……真的是个疯子。”
坐在车子后面的孟夫人也忍不住抱紧了女儿，这一瞬间，眼前的青年和传言中的阴鸷凉爷重叠。
路亮把晶核放进衣服口袋，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人又脑补了什么，就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直直袭向他后胸！
他堪堪侧身，勉强避开致命攻击。
落在地上滚了两圈，稳住身形。
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涓涓流下，路亮闷哼一声。
“吱吱吱！”趴在地上的灰色影子瞪着红瞳，嘴里叼着肉块。
又是一只变异鼠王！
算上刚才那个，刚好一公一母。
难怪能驱使上百只的变异鼠，原来有两只鼠王。
路亮忍着手臂的剧痛，望着雌鼠王笑了笑，将有些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看来是真的想要我手臂啊。”
他的右臂被撕掉了一半血肉。
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更加摇摇欲坠。
“哥哥！哥哥！”车子里的小女孩率先回神，她哭着叫着要冲出去救人，却被女人死死搂在怀里。
坐在驾驶位的小刘也早被吓傻，他锁紧车门。
“会死的，出去会死的……”
周围的人疯了一样四处逃窜。
雌鼠王的兽性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它只想啃噬掉眼前这个脆弱但美味的男人，为雄鼠王报仇。
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路亮已经鲜血淋漓的手臂，再次袭击而来。
“吱——”它叫声尖细刺耳，捶打着人们的耳膜。
所有人只觉得心神战栗，大脑阵痛。
路亮的头也跟着一阵抽痛，也是趁着这个空档，雌鼠王再次发起攻击。
它跳上汽车顶部，顺势而下，尖利的獠牙再次咬上路亮。
“嘶！”路亮被拉扯得跌倒在地。
变异鼠王又扯掉了一块肉，再看向路亮的时候，猩红眼睛带上了猎食者追捕猎物时的不屑。
它瞄准了猎物的纤细脖颈，蓄力跃起，一击致命！
咔嚓！
路亮的手肘快准狠地撞上雌鼠王脖颈。
然后他如法炮制地碾碎了雌鼠王的脑袋，从里面顺出一枚细小晶核，嘴里轻声地念叨着：“既然这么想要，我给就好了……最多就是撕咬下来的肉，没命吃而已。”
不过这畜生是真的快把他废掉了。
人们看向路亮的眼神越发惊惧，眼看着风波结束，火速逃离医院。
“哥哥！”孟小小抽泣着从私家车里跑出来，眼睛泪汪汪地，“哥哥，小小呼呼，小小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路亮倒是意外，他望着小姑娘焦急心疼的模样，抬唇笑了笑。
“小小！回来！”孟夫人的手都在颤抖。
那人才刚面无表情地捏爆两个变异鼠王的脑袋啊！
路亮拨开额前凌乱的头发，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姑娘肩膀：“你妈叫你呢。”
孟小小胡乱抹着眼泪，冲车里喊：“坏妈妈！”
路亮余光瞥见孟夫人红了眼眶，捏捏小姑娘脸蛋，玩味地笑：“怎么坏了？”
“她……见死不救！”
“你还挺会拽词，幸亏她刚拉住你，不然你就成老鼠口粮了。”
“我不管！”
孟小小哭着撒泼。
一大一小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氛围倒是意外和谐。
在孟小小的撒泼攻势下，孟夫人最终还是让路亮上了车，帮他处理了伤口。
车子里还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忙活了一天的路亮靠在舒适的座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孟小小就靠在他身边，小姑娘刚才闹腾地欢，这会儿都打起了鼾。
小刘兢兢业业地开着车子。
眼瞧着周围越来越人烟稀少，不禁胆颤地问了问孟夫人：“师母，咱们真的非得走这条路吗？”
地图上是路亮给他们规划好的路线，歪歪扭扭、东绕西绕，这一路上都没看见多少人。
“而且我觉得，这路凉是不是脑子烧傻了？明明就是路家那个凉爷，非得说自己叫路亮……”小刘不解地嘟囔着。
“他说他不是路凉，咱们就没见过路凉。”孟夫人扫了小刘一眼，她捏着手包，“就这样走吧，他总不会害自己。”
越往郊区走，路上越起伏不平。
车子摇摇晃晃行驶在公路上，在跨过一道飞翘起来的石板时，蓦地卡住了。
“托底了？”小刘骂骂咧咧地下车检查，“这破路怎么跟地震过似的？车底盘都要磨花了。”
他往马路前面走了两步，想看看路。
在绕过石板的瞬间，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一道硕大的沟壑横亘在道路正前方，视线所到之处绵延不断，仿佛将整个离市围绕了起来。
在沟壑的两边，甚至还能看到被血染红的泥土，和被埋藏的绿色布料。
即便沟壑对面就是平坦大路，此刻，小刘只觉得那无尽头的马路下面藏着什么恐怖的怪物。因为在平坦大路的另一侧，有十多辆沾满血迹的特种越野车，车里面空无一人。
“呦，这么快就到了。”
路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了车，他饶有兴致地搭上小刘肩膀：“看傻了？我早就说过，开慢点路上颠簸，你看，我这还没睡饱呢，就又要加班干活了。”
“那逃命的事，不得着急吗？”小刘欲哭无泪，“这里是什么情况……”
“地下洞窟，下面藏着个变异植物。”路亮声音淡淡地解释，“早在离市出现异变的时候，华国就已经派人过来治理，只是他们被困在了离市外围。”
离市是小说里最先出现异变的地方，是男主逆袭之路的开始。
周围盘踞的怪物几乎形成了包围圈。
路亮标红的路线尽量绕过了所有的怪物，这也是小刘一路上感觉荒凉的原因。
如果他们没按照路线走，会看到不少活人，也会看到无数尸体，运气差点，可能会变成尸体。
当然危险与机遇并存，男主很快就会发现晶核的存在，并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断斩杀变异动植物，收获晶核，从而快速变强。
眼下，路亮也打着那些晶核的算盘。
男主是从离市中心的医院开始斩杀，而他要避其锋芒，又不想失去先机，所以直接顺了小刘的心思，来到离市外围的地下洞窟，寻找离市boss——须手血参。
“你们就在这里歇着，不要靠近地下洞窟。”
路亮说完这些就踩上石板，一跃而起，跨过了足足五六米的幽暗沟壑。
哪怕只是治愈系异能者，他的身体素质也早已超过普通人。
路亮在一堆灰土中找到了副军用手套，还翻了把锋利的军刀出来，敲了两下军用越野机箱盖，对着小刘吼了一嗓子：“回头搞辆这玩意儿，开着更爽。”
小刘目瞪口呆看着在对面来去自如捡装备的人。
“见鬼了……”
收拾好自己之后，路亮紧了紧右臂上的绷带。
路过一堆杂草丛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弯下腰，把手覆上那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上，然后将迷彩帽盖在了上面：“希望还有幸存的人。”
路亮抿唇，沉着脸走到沟壑前。
他刚想跳进地下洞窟，就听见孟小小脆生生地叮嘱：“哥哥，你小心点！”
孟夫人也拿出车内医药箱：“受了伤，就回来。”
她刚刚依稀看到路亮帮人合上双眼的动作，那肃穆又痛心的神态不是能装出来的。
也许她本就该和小小一样相信路亮，相信那个把她们从医院怪物手中救出来的年轻人。
“死不了。”路亮伸出食指勾住耳边发丝。
刚在路上，他已经吸收了三颗一阶初期的晶核，异能已经快要突破二阶了，这一路上他的手臂也在逐渐恢复，虽然不会很快痊愈，但应该是不会残疾了。
地下洞窟里有无数黑漆漆的空洞，大的有两米宽，小的有半米宽。
足足有两层楼的高度，地下已经被掏了个半空。
须手血参的红色根系融在土壤里，这些红色根系全部连接着血参本体，让本体能够感知到它周遭十米之内的一切动静，也能及时发现掉入洞穴的猎物。
混杂着泥土味的潮湿空气钻入鼻腔，路亮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越往洞穴里走，越能闻到一些腐臭。
在拐过一面土墙之后，路亮看到了堆积在两个洞穴中央看到了数百只的变异鼠尸体。
恐怕之前鼠潮的出现原因并不是猎杀，而是逃亡。
再往里面，地面上开始出现断肢残骸，散乱的布料也各式各样，除了军绿色，还有女人的殷红衣裙，男人的灰西装，甚至还有娃娃围兜。
突然，路亮听到了轻微的细碎声音。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到了一个较为敞亮的人造营地。
“妈的，来到这两天了，凉爷的影子都没见着，还差点把命交代了。”
“呵，没找到路凉，你以为路明广会放过咱们？上次紧急任务失败的人，好像是被他扔去鳄鱼池了吧……”
“找到了也不好说，凉爷也是个鬼脾气，之前还把一招惹他的哥们抽残废了。”
“哔了狗了！”
一个声音低声呵斥：“都他娘想死？念叨个屁？无组织无纪律！”
场地中央，除了被围在中间的男女老少，还有一波凶神恶煞的迷彩莽汉，一波神情肃杀随时防备的正牌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