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横死的小胖子
王麦穗刚到嘴边的酒还没喝，看到千发这个架势，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胖子死了。”
两人赶到市疾病控制中心的时候，赵李三教授正在劈头盖脸地骂人。
“你们一天天干啥吃的？连个样本都看不住。你们知道这个小胖子身上价值多大吗？你们知道能拉到我们实验室的标本，都是他们冒着丢掉性命、被感染的风险给咱们拉回来的吗？”
“赵教授，你说打完针以后得到明天早上才会起效，今晚只是负责看守就好，然后我们就寻思忙活一晚上了，稍微躺着休息一会儿。”
千发上前问道：“老赵，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人来过了。而且这个人就是专门冲着小胖子来的，手段极其残忍。”
王麦穗上前观察，小胖子的脑袋上被钉进去一根大长钉子。大长钉子直直地从小胖的额头钉了进去，明显可以看出钉钉子的这个人动作非常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小胖子临死眼睛都没能闭上，钉子在他的脑袋里，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手段极其残忍、方式极其狠毒。
“戒备如此森严的疾病控制中心，怎么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呢？”王麦穗问。
赵教授刚查了监控，监控里什么异常的人影都没有找到。
邪门了。
“照理说，就算这个人躲着监控进来了，按照小胖子已经被感染成丧尸的状况来看，有人对他造成威胁或发动攻击时，他应该是会发出声音的，就没有人听见小胖发出任何嘶吼或者求救的声音吗？”
千发看了看小胖子的死状，说道：“她干的。”
“尸王？”王麦穗问道。
“对。”
“好不容易搞回来的唯一的线索断了。”王麦穗有点失落地感叹道。
赵教授一脸疲惫地走了过来，说道：“千发兄弟，这怎么个事儿，能搞清楚吗？”
“老赵，我建议你们的人今晚一定要盯好了。尸王很有可能还会回来，她知道她已经引起我们的关注了，但是对我俩她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如果你们今晚还要调查她的话，极有可能你们也会遭到报复。”千发说道。
“行。”赵教授通知了下去，又加派了安保力量。
王麦穗问千发：“千发大哥，在安保局的时候，你说尸王和那个一号病人，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一种感觉。”千发说道，“真相快水落石出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防止尸王再次进入疾病控制中心行凶作恶，另外就是等。相信不光是我们，遭受丧尸病毒影响的许城社会各界也在等一个真相，等一个说法。安保局那边会尽快出一个社会通报的。”
王麦穗问道：“千发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
千发绕着王麦穗看了几眼，说道：“其实怎么说呢？有些东西，你应该也早已清楚了，只是很有可能，你的脑海里不愿意承认。”
此时的安保局里，张韵可在审讯室里接受审问。
“我确实不知道我爸他去哪了。”张韵可这句话已经说了三遍了。
在此之前，她把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向于敏讲了出来。
王北川则躲在审讯室的后边，戴着耳机全程听着张韵可的讲述。
张韵可的讲述结合于敏调查的资料，差不多已经可以勾勒出来一个大概的轮廓，关于这次丧尸爆发背后的真相。
从丧尸病毒爆发后，住在景尚小区4号楼南向1808室的一号病人就成为官方关注的重点，官方的意思就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一号病人进行研究，尽快查明疫情爆发的原因和真相，进而快速推动相关特效药和疫苗的研究。但事与愿违，官方在景尚小区内部和外部的附近街道都进行了严密的搜寻，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后来于敏通过调查一号病人的卧室，得知了这个人叫李轻，是来自许城市下辖的一个县的农村的学生，就读于许城大学生物研究所。很快，李轻的导师张文礼就进入了官方的视线。
通过李轻的两篇日记，于敏得出了两条有效的信息：第一，一份文件；第二，科研项目。关于那份文件，于敏没有获取到任何有效信息。
于敏又联系了许城大学，查找了大学里近期上报审批的科研项目名单，很快确定了那个项目就是关于狂犬病毒疫苗五改一的研究，项目主持人正是张文礼。五改一的意思就是，通常情况下，人在被动物（狗、猫等）咬伤后需要在被咬伤的当天、第3天、第7天、第14天和第28天分别注射一阵狂犬疫苗，共注射5针，但也会根据病人具体伤情调整为三针或四针，这种5针注射法是国家在《狂犬病预防控制技术指南》里推荐的注射方法，也是世界卫生组织所推荐的方法。但是5针的疫苗给病人往往带了诸多麻烦和不便，于是，张文礼研究团队着手推动改进新型疫苗研究工作，旨在研制出可以一针起效的新型狂犬疫苗。这项研究，从出发点、研究过程、研究价值和意义来说都是好的，如果研制成功将会给狂犬病毒携带者带来巨大的便利，也对于相关学科建设提供巨大的推动作用。
这项研究项目启动于2035年9月12日，启动一开始，张文礼就找到了自己的学生李轻加入项目，负责实验过程、实验数据观察记录等工作。
李轻非常开心，当天就写下了一篇日记，日记里表述了他对导师能够邀请他加入这个科研项目的感激之情，同时又表达了自己的雄心壮志，一定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里好好表现，不给导师丢脸，也为自己争口气。
在张文礼找到李轻加入项目的当天，先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问他了他一个问题：“你什么要学这个专业？”
李轻老老实实地向导师交代了自己学习这个专业的原因，因为他小时候家里的父亲在农田劳作时被突然窜出来的野狗咬了一口，那个时候一是因为家里穷，二是因为也没有打狂犬疫苗的意识，后来忽然一天，狂犬病发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