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两针致死
“好，沉默也是一种态度。那我接着往下说，一号病人名字叫李轻，是许城大学生物研究所34级研究生，攻读生物学病毒方向。我们调查了李轻的人际关系，发现他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唯一可查的就是他的导师，而他的导师张文礼，正是我国病毒领域的资深专家。张文礼家就住景尚小区，你们是受了张文礼的嘱托是不是？”
两个人仍旧没有回话。眼前的这个女人，逻辑清楚到让他们无话可说。
“半个月多月前，也就是2035年的9月12日，张文礼启动了一项关于狂犬病毒疫苗五改一的科研项目，项目开始他就找到了他的学生李轻，要求李轻跟进项目研究，但是在项目推进过程中，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意外，李轻被张文礼开除出研究队伍，并且把他人身控制了起来，锁在了景尚小区4号楼南向的1808室里，直到今天晚上九点半左右，他从18楼一跃而下，随后爆发了席卷全城的丧尸病毒。李轻成为丧尸后，张文礼第一时间掐断了4号楼的监控线路，随后前往1808室拿走了一些文件和东西，而后又控制住他，将已经变异的李轻换了个地方接着囚禁了起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向他分别注射了氰化钠针剂和经过加量的利巴韦林针剂，前者是致命化学毒物，毒液可以侵蚀人的大脑中枢神经，短时间内致人完全死亡。另一个是抗病毒针剂。一般意义上的抗病毒针剂都是具有针对性的，而利巴韦林针剂可以杀死体内任何病毒，包括这个目前尚未被完全查明的丧尸病毒，但伴随而来的代价就是，这个生物体的完全死亡。这两针，应该也是张教授打的，他的目的，肯定是在掩盖些什么。所以，张文礼现在人在哪？”
“那个一号病人身上注射的药剂你们是？”王麦穗问。
“对，就是在刚刚你们俩单独相处的那一会儿，我让安保局的法医检测的。所以张文礼现在人在哪？”
“不瞒你说，我们也不知道。”千发说道，“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见到张文礼的人影。”
“好，既然这样，带我们去他家。”
王麦穗和千发都愣住了。
他俩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两个人没有反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们俩在犹豫什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俩这个态度，像是猎尸人成员面对丧尸疫情该有的办事态度吗？”于敏说道。
眼前的这位女安保连他们是“猎尸人”都知道，看来她绝对背后调查了不少资料。
再隐瞒和包庇下去，似乎就是与大局对抗了。
千发瞅了王麦穗一眼，他倒是无所谓，能在这里被这位女安保劈头盖脸地一通教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考虑到王麦穗。哪怕现在挑明所有的真相，对他来说都不损失什么，反倒是也让他更接近真相一些。
最纠结的当属王麦穗。
眼下的问题就是，有没有必要供出来张家在景尚小区的别墅。
安保人员一进入别墅，那么他们的推断就逻辑闭环了。逻辑闭环后，张文礼就难逃官方的视线，顺藤摸瓜，张文礼想要隐藏和掩盖的东西必然会被查个水落石出。
届时，张韵可肯定会对自己心生埋怨，弄不好两人的关系也只能到此为止。
但是，说起张韵可，也确实是她接对自己不…算太好，接二连三地拿他当枪使。
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能为了隐瞒而隐瞒，为了包庇而包庇，倘若张文礼真的有问题，真的出于各种原因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了这场丧尸病毒的扩散蔓延，那就也隐瞒不了，无法隐瞒。
会议室里沉默了一会儿，王麦穗站起来说：“我带你们去。”
安保人员到达景尚小区张家别墅的时候，张韵可已经睡了。
草草地穿了两件衣服，就被一群人带走了。
这个过程，王麦穗和千发都没有出现，他们刻意避开了。
张文礼仍旧处于失联状态。
剩下的就交给安保人员处理了。
相信关于张文礼的谜团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王麦穗有点失落和伤感，千发又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怎么？女朋友被抓了？不开心？”千发安慰道。
王麦穗接过烟，没有点，千发自顾自地点了起来，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说道：“这老话说得好啊，自古红颜多祸水，女人啊，还是远离点好，影响你拔刀的速度。你看今晚这事儿闹的，要不是考虑到你们这一层面的关系，我当下就全招了。”
王麦穗反问道：“千发大哥，你结婚了吗？”
“没有。”
“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你……”
“我不喜欢女的。”
王麦穗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千发感觉到了王麦穗反应的异常，迅速补充道：“我也不喜欢男的，麦穗兄弟，你别多想。”
“我想去喝点酒。”王麦穗说。
“现在外面哪哪都封着，去哪喝酒？”千发问。
“千发大哥，对于你来说，这件事不难办吧？”
“那倒是不难，现在饭店应该是没有开门的了，只能去超市买酒喝。”
“现在估计超市里也很难有人了吧？”
“没被感染的超市老板早就把门关了，还开着门的超市，一般人还真不敢进。”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开着门的烟酒百货小超市。
付账的柜台处一片血渍，柜台里面也空无一人。
千发从酒柜上了拿了两瓶，又去货架上买了几包花生瓜子辣条当做下酒菜，然后就从超市出来了。
“不是，千发大哥，你拿人东西，不给钱吗？”
“给什么钱，这老板说不定已经被感染了，上哪收钱去。清醒点，麦穗兄弟，丧尸满城了。”
这种行为显然不符合王麦穗的作风，不管有没有丧尸，这普天之下，就没有拿人东西不给钱的道理。
他到了付款的柜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口袋，四下张望了一下，说道：“千发大哥，我觉得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这儿也没人哈，给不给钱的，都这个时候了，咱就不谈钱不钱的了。”
他对着监控又给人鞠了一躬。
两个人拿着下酒菜，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王麦穗给千发倒了一杯酒，说道：“千发大哥，高低我得敬你一杯，今晚如果不是你出手鼎力相助，我可能就真的命丧那个小胡同里。这杯，我得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刚举起杯，还没等喝，千发的碎屏破手机的电话响了起来，有人打电话。
“喂？老赵，怎么了，你说。”千发说道。
大概过了十秒钟，千发挂断了电话，神色有点仓促地说道：“走，去疾病控制中心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