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剧组一行人是白天出发的，到达目的地依旧是白天。
陈导给所有人放半天假倒时差，由于很多戏份在晚上，自然地将后面的部分往前挪，晚上正式开拍。
江眠等人入住的酒店离片场不远，她就住在二楼，隔壁是韩枫江。
已经在飞机上睡了一阵，入住后是白天，她整理完行李洗过澡后也没什么困意，索性继续扣剧本。
酒店的房间有个阳台，江眠看得入神，不自觉地踱步过去。
“这么认真？”
突然传来的声音将江眠从剧本中拉出来，她闻声望过去，一个栏杆之隔，韩枫江坐在阳台上喝咖啡。
“这阳台……怎么是相通的？”
也不知道酒店是怎么想的，翻过一米多高的栏杆就能跨过来，毫无私密性可言。
韩枫江起身走过来，“我倒觉得不错，随时可以翻去你的房间。”
“毛病又犯了？”
他总是时不时地说些浑话。
有的人看起来很高冷，背地里骚话满天，她有时候怀疑韩枫江多少有些精分。
“我说真的。”韩枫江指着下面，“二楼的高度，塔西可以轻松翻上来去肖诗的房间，我虽然没有他的身手，翻到隔壁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晚上阳台锁好了，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过去。”
江眠条件反射看了眼阳台的窗户，“好，一定听你的话，回头进屋就锁上。”
韩枫江伸手过来摸她的脸颊，“严防死守，不给我一点机会。”
“别闹。”
楼下人来人往，他竟然还在这调戏她。
韩枫江好像格外喜欢与她接触，时常会摸她的头或者摸她的脸颊，一开始她还不是很习惯，慢慢的也接受了这种情侣之间的小动作。就像偶尔她也想摸他的腹肌一样，虽然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有贼心没贼胆，从没有真正落实过。
“回去睡一会儿，晚上极有可能通宵，会很累。”
“我还不困。”
“那过来给我抱一会儿，或者我过去。”他作势要翻过来。
江眠制止他，“我困了，晚上见。”
说完，她转身溜了。
刚回屋，手机收到韩枫江的消息：当你不再躲避我，离肖诗会更近。
江眠后知后觉，她依旧没有跨越障碍，这也会是她接下来面临的难题。
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重新拿起手机，不过才过去十分钟。
想了想，她给韩枫江发了条消息，只有两个字：过来。
这两个字很熟悉，他也曾给她发过同样的内容。
阳台传来窸窣的声音，江眠探头过去，韩枫江就在阳台上，推开窗户走了进来，还顺手把窗帘拉上。
室内瞬间一片昏暗，这样的氛围适合做点坏事。
“嘴硬心软的家伙，这不是没锁？”
“你怎么不走门？拉窗帘干嘛？”叫人看见了叫什么样子。
“这样多刺激？”
她没想到他会过来的这么快，这会儿还没从床上起来，没等她起身，韩枫江已经朝这头走过来，跨上她的床，俯身过来。
“你做什么？”江眠手撑在床面仰头看他，心底升起一丝警惕。
“是我会错意了？”他似笑非笑。
会错什么意？江眠叫他过来的确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底线，看看能否有所突破，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
想了想，她摇摇头，“没有。”
他掌心撑在她的脖颈，埋头吻了过来。
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这次感觉又不一样，他似乎是想将她吞入口腹，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江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去的，只知道回过神的韩枫江在与她耳鬓厮磨。
等她想推开他的时候，才意识到双手被反扣住，她以一种无法反抗的姿态接受他的亲昵。
“不是这样。”她从中清醒，在迷离的昏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我叫你过来是为了对剧本。”
“不就是在对剧本？”韩枫江摸了摸她的脸，再次亲吻过来，被她侧头躲开，“我不记得剧本中有这一幕。”
他不再继续扰她，手撑在床面，低眸与她对视，“我问你，如果你是肖诗这时候会怎么样？”
如果是肖诗，她会毫不顾忌地与他厮混。
可现在的她不是。
“韩老师，我严重怀疑你夹带私货。”
“被你看出来了。”韩枫江把玩着她鬓间的头发，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你不会想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和我说话吧？”
“我在用实际行动教学，听不听？”他的话中带着蛊惑之意，眼神中的蛊惑更明显。
“衣冠禽兽。”
“那我脱给你看。”他作势要去扯衣服，江眠忙叫道：“别闹了。”
韩枫江收回手，在她旁边躺下，“你这一步算是跨不过去了。”
双手恢复自由，江眠有些混乱，她不是很清楚他此刻的含义，他是真的想要她，还是真的在用心教她，可是这个教法很容易让人误会。
“生气了，韩老师？”她探身过去，韩枫江双手撑在脑后，表情晦暗不明。
江眠目光不自觉地往下，韩枫江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看哪呢？”
她悻悻地收回目光，手搭在他腰上，钻进他怀里，“别气了，睡会儿，晚上要开工。”
“你倒是心大。”韩枫江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她揽在怀里，手把玩着她的头发。
“放心，韩老师，演戏的时候我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是我，是你自己。”
“好，知道啦。”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刚才还毫无睡意，这会儿倒是安然睡了过去。
夜里拍摄的第一幕戏是初遇那场，江眠和韩枫江提前到场准备，片场的破烂公寓和她想象的差不多，为了符合电影中的要求，她特意冲了下澡，将头发和身上都打湿，扯过道具组提前准备好的浴巾围上。
听到导演给的开拍信号后，推开门出去。
初遇对视这一幕她曾和韩枫江练习过很多次，韩枫江换上塔西的衣服几乎和她幻想过的一模一样，这场进行的很顺利。
拍摄中途没停，双方的已知晓彼此的身份，进度直接推到肖诗给塔西处理伤口这一段。
他腰腹间血液模糊一片，是刀伤，肖诗找出剪刀剪开，熟练地给清洗伤口，消毒上药，
动作一气呵成。
这些动作是刻在肖诗骨子里的，她换药的时候手没有抖，心底揣测他的来历。
塔西倏地握住她的手，眸子眯起，「你不怕我？」
肖诗毫无顾忌地打量他，最开始的惊讶已经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不见了，眼中只剩下好奇。
塔西的神色中多了丝玩味，大手捏住她的脖子，掌心收紧，「今晚你没有见过我，否则……」
肖诗手中的镊子抵住他的伤口，微哑的嗓音强发出声，「我讨厌被人威胁。」
塔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胸口，「浴袍掉了。」
肖诗下意识地扯住浴巾。
“卡。”导演突然喊停。
江眠不解看过去。
“表演和情绪都没问题，脸红什么？肖诗不会这么容易脸红。”
江眠了然，这是她自己的问题。
“对不起导演。”
“调整一下，五分钟后继续。”
韩枫江摸了摸她的脸颊，“是有点烫，我以前那些话是白说了？”
“不好意思。”
“和我就别客套了，跟我来。”
他带她去洗手间用冷水降温，等脸色恢复如常，拍摄继续。
第二次拍摄卡在同样的地方，陈导叹了口气，“还是不对。”
“对不起陈导。”江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别拍了，越来越红。”韩枫江捏了捏她的肩膀。
现场几十号员工都在熬大夜，她不能因为自己耽误进度，吩咐小白去帮她找些冰块，她自己也找到化妆师，原本是想多铺垫粉遮盖掉，在高清摄像头下，根本不符合刚洗完澡的设定，她又卸了妆，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
第三次，陈导还是不满意。
赶巧小白的冰块送来了，她下狠心冰敷，直到脸色变得苍白，人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再出去，韩枫江微愣了片刻，捧起她的脸颊，“这么凉？”
“凉点就不会红了。”
“太苍白也不符合人设。”他用掌心捂热，“别对自己下手太狠，我会心疼。”
江眠点点头。
不就是掉个浴巾而已，又没全掉，韩枫江也经常调戏她，用不着脸红，她不停的安慰自己。
可是不一样的是，他变成塔西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感觉，总让她想入非非。
谢天谢地，在她的自我催眠下，第四次勉强过了。
收工已经是后半夜，陈导的脸色不算好看。
江眠过去认真道歉，“对不起陈导，我会尽量克服自己的问题。”
陈导点点头，“你的演技没问题，问题出在对男女关系的处理上，可以和小韩多请教。”
“好的陈导。”江眠应下。
又是倒时差又是拍夜戏，工作人员身心俱疲，各自散了。
酒店房间，江眠因为ng了太多次怎么都睡不着。
窗户被敲了两下，她下床拉开窗帘，韩枫江站在外面。
“窗没锁。”
他拉开窗户，闪身进来。
“还在想拍戏的事？”
江眠点点头。
韩枫江握住她的肩膀捏了捏，“觉得自己表现不够好下次就好好表现，日程很紧，现在不睡会耽误明天的进度。”
“我知道。”但就是睡不着。来之前她已经有过心理准备，当压力真来临的时候感觉还是不一样。
韩枫江拉着她的手到床头坐下，“我复盘了一下，你当时脸红应该不止是因为那句台词，还因为什么？”
她的目光不自在地在他胸膛扫过。
塔西是杀手，常年奔波，也经常锻炼，身上有伤口也有肌肉，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那种。肖诗学医时看过太多身体，可能没那么容易脸红，她也只看过韩枫江的，那时她还不是他女朋友。
韩枫江了然，握住衣服的下摆脱掉上衣。
江眠条件反射往后躲，“脱衣服做什么？”
“看你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让你多看看，仔细看，光明正大的看。”
见她逐渐泛红的脸颊，韩枫江终于找到症结所在。
他拽过她的手腕，将其拉近，“别躲，这样下去床戏怎么拍？陈导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所有场地都有使用期限的。”
韩枫江说的没错，她不能一个人拖全剧组的后腿。
“我该怎么做？”
“虽然接下来这句话说出口你一定会喊我流氓，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江眠已经有预感他要说什么，没有制止他，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和我上床，睡熟了就好了。”
她的脸颊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我还没打算为艺术献身。”
“加上男朋友身份呢？”
“也没那么快。”
“如果你不能克服，我帮不到你。”
韩枫江说的没错，她耸拉着脑袋看地面，这不是全力以赴的态度，她既然夸下海口就一定做到，演员要有信念感。可脸红这种生理性的反应，的确需要她自己克服。
“江眠，我不会强迫你。太晚了，你先休息。”他拿起旁边的衣服，正要忘头上套，江眠拽住他的一角，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韩枫江看着她，“你已经有决定了？”
“可能会委屈你。”
他示意她说下去。
江眠红着脸说：“拍戏的时候杀手不会真的杀一个人，同样的，亲密戏也不是要真做。你的身体借我熟悉熟悉。”
韩枫江眉微挑，“你打算勾着我，又不给甜头？”
“就……顺其自然。”她的顺其自然当然是不允许，韩枫江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