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那晚之后，江眠拍戏的间隙都有在找韩枫江练习。
她也没有真的怎么样，只是想象自己当时学画画一样，光明正大地打量他的身体，偶尔有接触，会拥抱，会亲吻，但没有到最后一步，她只是在熟悉他的身体。
韩枫江一开始还很大度，到后面多少有些不愿意，他觉得自己被她白嫖了，心理很是不痛快。
江眠倒是顺风顺水，自家的男朋友看久了也熟悉了，脸终于不再那么容易泛红。
她是好过了，难熬的是韩枫江。
某次，亲吻过后，她淡定抽离，为自己的克制而高兴，韩枫江冷着一张脸威胁道：“江眠，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她只当他是嘴硬心软。
后续的拍摄进程还算顺利，陈导总算忘记了那晚的ng，偶尔还会夸江眠两句。
拍摄进度比想象中的快，行程过半，江眠临时接到拍杂志封面的通知。
“这事韩哥也知道，一早就接下的，顶级时尚大刊的金九封面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小白解释道。
“陈导也答应？”
“就是围绕你们电影主题拍摄的，也算是替电影宣传了。”
互惠互利，倒也在情理之中。
韩枫江牵线，公司安排好的，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通告安排在剧组的休息日。已经连续开工近一个月，工作人员都少了半条命，听说休假一天瞬间活血。
排片的主人公倒是截然相反。
一大早，江眠被带去做妆发，她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昏昏欲睡。
再醒来，休息室没人，只有韩枫江在她旁边。
“开拍了？”江眠照了下镜子，妆已经画好了，还好她睡觉不流口水，不至于花了妆。
韩枫江看了眼手表，“我的女主角还没醒，延迟五分钟。”
“怎么不叫醒我？万一传出去说我耍大牌怎么办。”江眠倏地站起来要出去。
韩枫江拉住她的手，“正好突然要换置景，不会怪到你身上。”
“吓死我了。”江眠拍了拍胸口，她因为韩枫江女朋友的身份已经招来许多非议，不想再继续闹出负面新闻。
韩枫江捏了捏她的手心，“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还行。”
“可我心疼你。别这么紧张，该松弛的时候松弛些。”
江眠点点头。自从决定全力以赴，她这段时间一直绷着一根线。
“谢谢。”
“太生分，下次不准这么说了。”
“好。”
杂志的拍摄主题是围绕着电影展开的，一共拍摄四组，两组室内，两组室外。室内拍摄地点就选在片场的出租屋，电影中肖诗住的地方，室外是街头，在肖诗绘画的地方。
第一组是两个人初遇的场景，他站在窗前，她在室内，身影错位，手的部分重叠，就像是隔空牵住的手。
第二组选在床上，要求江眠和韩枫江裹着一张被子，密闭的狭小空间里，韩枫江握住江眠被子下的手捏来捏去。
江眠反掐他不准他乱碰。
塔西和肖诗不会有这么和谐的时候。
摄影师可能也没找到感觉，反复试了好几张都不对劲，叫他们两个人去了浴室。
江眠躺在浴缸里，韩枫江站在外面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这中感觉比刚才还要别扭。
韩枫江注意到她的情绪，提议道：“不如换个位置。”
“韩老师有何高见？”摄影师十分客套。
“塔西是杀手，躺在浴缸中可以理解是清洗身上的血，肖诗可以在旁边为他处理伤口。”
韩枫江有所保留，没有说出江眠心里真正反感的点。
二人调换位置后，摄影师来了灵感，将绷带作为引线，牵扯在二人中间。
一番折腾已经是下午，室内拍摄总算结束，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来到街头。
肖诗画画的地方在河边，夕阳落山时，光影洒满河面，像银河闪烁。
这次江眠负责写生，而韩枫江站在岸边，被虚构成一种幻影。
摄影师可能拍出感觉来了，啧啧称赞，手下快门按个不停。
“对，就是这样，再来一张。”
“绝了这个。”
大概有不说话就拍不出片的毛病，可能艺术家多半有点小癖好，在拍摄过程中一直听摄影师感慨万千。
最后一组是夜幕降临，光线中晕染着浪漫的色彩。
韩枫江走进黑夜，而她远远望着他，眼中是他的倒影
这些都是摄影师设定的，至于最后成片究竟如何，出来之前只有摄影师自己知道。
拍摄结束，身心俱疲。
江眠和韩枫江同拍摄团队道别后同乘一辆车离开。
小白许久没休息，江眠给她放了假，韩枫江也让自己的经纪人休息了，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暗夜静谧，异国街头灯光点点，氤氲着几分浪漫。
“要不要下去走走？”韩枫江提议。
自从来到国外，他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也从未放松过。眼下虽然累，江眠不想扫了他的兴致。
“好啊。”
韩枫江叫司机停车，牵着她往外跑去，犹如刚从疯人院里放出来的。
“你慢点。”江眠跟不上他。
韩枫江像脱缰野马，她跟在他身后，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他带她逃跑，仿佛要奔赴天涯海角。
“感觉到了么？”他问。
“什么？”
“夜色，风，自由的味道。”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在岸边的小路上停下，江眠气喘吁吁仰头看他，她好像从没关注过他的情绪。
“你最近很累吗？”
“还可以，怎么这么说？”韩枫江将她跑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没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真的？”
“嗯。”
他的脸上弥漫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凑到她耳边耳语，“想喝酒，慢慢品尝，微醺后和你接吻，做·爱。”
江眠已经没那么容易脸红了，却还是被他浅浅地撩拨了一下，“最后一项不行，其余的都可以。”
“为什么不行？”他捏着她的耳垂，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江眠红着脸，避开他的眼神，“明天要拍的那场戏不允许。”
韩枫江想起来了，明天要拍的是床戏，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好，最后一项明天做。”
什么明天？他在做什么美梦。
江眠和韩枫江去街边的店里点了两杯酒，微醺的时候回酒店，进房间后热烈拥吻，他本想在她房间留宿，被她踹下床，不得已依依不舍分别。
“明天见。”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江眠已困的不行，陷入甜蜜的梦境中。
昨夜松弛过头了，真到了高潮的这场戏，江眠的那根弦再次绷起。
为了让他们进入状态，陈导特意清场，现场除了她和韩枫江只有导演和另一位负责打光的工作人员。
场景设定在夜里，没有开灯，肖诗在窄小的铁架床上熟睡。
塔西轻车熟路翻窗而入，一身黑影站在床前盯着她。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站了许久，用眼神描绘她隐藏着被子里的轮廓，脱了衣裳丢到一旁，掀开被子。
床上的人穿着旧式的蕾丝花边睡衣，眉头微拧，没醒。
他看了好一会儿，喉咙滚动，将她翻了个身，迈上床从背后覆了过去。
肖诗突然惊醒，她要侧头，被人按住肩膀压回去。
那人凑近，在她的耳廓亲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夹杂着药味袭来，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身体被拉向他。
杀手的占有像他本人一样没有任何温情，肖诗握住他的手。
以为她要反抗，他反扣住她的手，犹豫要不要打晕她之时，肖诗亲了下他的手背，像蝴蝶落在带刺的仙人掌上。
他微怔，重新覆了过去。
晦暗不明中的浪漫诡事，在夜里格外漫长。
他捂住她的眼睛将她翻了个身，同她接吻，说是吻，却像是在咬。
肖诗的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摸到他那块受过伤，与众不同的肩胛骨，她的脸埋进他胸膛。
静谧的夜里，破旧的铁架床演奏着不和谐的曲调。
“卡。”
陷入的情绪没那么容易出戏，韩枫江覆在他身上，凑到她耳侧问，“还行吗？”
江眠羞得说不出话，点点头。
“差点意思。肖诗的情绪不到位。还有一点，从塔西把你翻过来开始，要拍到你的脸。你把脸埋起来观众看什么？”
江眠还被韩枫江护在身下没起来，“对不起导演，我调整一下。”
“没关系，这种戏ng很正常。”韩枫江低声安慰。
江眠点点头，想起身时误蹭到他，她尴尬地看向他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说有些情绪是可以掌控的？”
韩枫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面不改色道：“没错，有些情绪是可以掌控的，生理本能不受控制。”
“你们俩当我不存在是吧？”陈导一声呵斥，江眠一个激灵。
要命了，竟然还要来第二遍。
不止有第二遍，一直拍到第三遍，陈导还不满意，天该亮了，不再具备拍摄条件，陈导叹了口气，暂时跳过这场戏，放他们回去休息。
江眠的羞耻感尚未退去，因为情绪不到位的原因自责，身体疲惫至极，回到房间倒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后背上压了一个人，她条件反射要挣扎，肩膀被按住，熟悉的气息凑在颈肩，亲吻着她。
江眠半梦半醒，本以为在做梦，直到耳垂被咬了一下才意识到是真的。
气息太过熟悉，是韩枫江。
她正要推开他，腰腹被他的手勾起。
这个姿势……他不会想这么和她试戏吧？
睡衣已经被掀上去，他的手摸到她内衣的下摆，江眠握住他的手，“韩老师，再玩就过火了。”
“肖诗可不会拆穿塔西。”
“现在你是韩枫江。”
“假戏真做吗？”
“不行。”
塔西这个姿势肖诗或许喜欢，她不太喜欢，太屈辱。
她奋力要翻身，韩枫江没可以压制她，等她转过身才重新覆了过来，双眸锁定，“理由。”
“你能保证不留痕迹？”
“不能。”
“所以不准碰。”
他没说话，埋在她的肩颈，没动，像是在闹脾气。
江眠察觉到他的异常，“韩枫江！”
她伸手去推他。
“我忍的很难受。”他大手捏着她的脸，眼神描绘着她的嘴唇。
“你是专业演员。”
“现在是休息时间。”
“留下痕迹就拍不了戏了，这件事传出去你韩影帝的颜面要扫地了。”
他闷不吭声。
“让我亲一下。”
他埋下头来激烈地与她接吻，轻咬她的唇。
江眠被他吻到大脑一片空白，深夜很容易让人降低防备，理智让她喊停。
趁他亲吻她脖颈的时候，她推开他的脑袋，“不能再继续了。”
“嗯。”他覆在她身上没离开。
“去浴室吧。”再这样下去，她要受不了了。
“你帮我。”
江眠摇头拒绝。
“帮不帮？”
他一副要来真的架势，她不得不帮。
经他这么一番折腾，江眠简直少了半条命。
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再拍这场戏，和现在反着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