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21章 王道让龙昆仑“入局”2
刚进“湖边醉月”店门，王道便大声喊：“人呢，人呢？”
从醉月厅里立即跑出一男一女两个人，赶上前来迎他们。是江一石和马飞。
龙昆仑惊愕了一下，没说什么，跟着他们进了醉月厅。
菜早已上了桌，萝卜腊肉火锅里冒着热气。
“呀，好纯正的施州腊肉。”华小美咽一口口水说。
“腊肉是你送龙总的，龙总把它全拿去了我们食堂，我是从食堂拿了几块到这里加工的。”董军说。
大家入座，江一石拿着一瓶二锅头，一个个倒酒。
龙昆仑凑着王道的耳边，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套路深呀！”
“老大教的——出奇招。老大宽宏大量，会饶过小弟的。”王道小声说。
大家坐定后，江一石站起来端着一杯酒走到龙昆仑身边说：“几次想请龙总，都鼓不起勇气，怕龙总未消气，这次没预先请示，骗龙总到这儿，主要是见龙总心切。小弟不懂事，一切的一切，都求龙总原谅。”说完，二两的杯子，一口喝完。
龙总站了起来，说：“几个月不来上班，也不打照面汇报思想，你小子长能耐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着也要将一杯酒全喝完，喝到一半被站起来的王道拦住了，说：“老大喝一半就可以了，原谅他一半，饭没吃，酒不能喝太急。”说着给龙总碗里舀了一碗汤。
在龙总喝汤时，华小美也端着杯子站在了龙总身后。
龙总回过头问：“你这小丫头，也来凑什么热闹？”
“我来感谢龙叔叔，有肥肉就往我碗里夹。”华小美说。
龙昆仑有点儿没听明白，问：“什么肥肉？”
“就是广告的肥肉呀。”
龙昆仑“哦”了一声，看一眼王道。华小美将杯中大半杯酒一口喝了。龙总没站起来，将半杯酒又喝了三分之一，说：“能喝酒，以后做广告，是优势呀。”
王道起身，走到宁子烟旁边，说：“广告和让江一石策划办新刊的事，事先没与你商量通气，但还是相信你会支持的。这杯酒提前敬了。”说完将杯中酒喝了。
宁子烟看着他，会意地一笑，抿了一口酒。
龙昆仑忽然对一直默默吃菜不太言语的马飞叫一句：“小马，怎么了，情绪不高呀。”马飞抬起头，看着龙昆仑，勉强向上扯一下嘴角说：“还好呀。”大家都把眼睛看马飞时，她慢慢站起来，倒了小半杯酒走到龙昆仑面前。龙昆仑关切地问：“怎么了，江一石欺负你了，与江一石闹意见了？”
龙昆仑刚问两句，马飞的眼泪忽然不听话地流了出来。龙昆仑慌了，拿眼睛看江一石，江一石连忙站起来走了过去，一边用手给马飞擦眼泪，一边对龙总说：“在家这几个月，我不是人，我像鬼一样折磨小飞。我和小飞一起敬龙总。”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马飞与江一石敬完酒后，场面忽然沉默起来，大家闷着吃菜。
龙昆仑问马飞：“你父亲马邦呢？他还好吧？上次王道将《侠世界》合订本全国总代给他，听说做得不错呀。”
马飞说：“他一直说要感谢您，又怕上次与您闹了不愉快，您不愿见他。”
“闹了什么不愉快？这老家伙难道还生老战友的气？”龙昆仑说这话时，王道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马邦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走了进来，笑嘻嘻地站在了龙昆仑身后。
龙昆仑再一次惊讶，对王道说：“王和事佬，敢情你说的这新开的一家酒店是马邦开的呀？”
马邦说：“龙总一切多担待。老弟不计老兄过。”说完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龙昆仑慢慢站起来，将杯子酒倒满，一口喝了，骂一句：“你个老鬼！”
晚上十二点，王道收到bp机上一条传呼短信，吓了一跳，是江一石发来的，上面是：速到江北派出所领我和马飞，带足钱。
王道大脑里顿时出现无数个场景，酒也给急醒了。急匆匆下楼，又折回去找钱，找到钱出院门时，又折回去，翻箱倒柜找到一张大学时期他与江一石、马飞在一起的照片。刚出门，又想到什么，再一次进门翻箱倒柜找出原来在施州时办的一本记者证。
他找到江北派出所时，已到子时中夜。四周早已黑暗一片，唯独派出所的几间房亮着灯。推开派出所值班室的门，两个穿警服的民警正靠在凳子上打瞌睡。王道给他们一一递烟，并说明来意，递上身份证。一名高个儿、留着胡须的民警一边找笔录资料，一边说：“年纪轻轻，不学好，嫖娼。你是这江一石什么人？”
王道一边伸头去看笔录，一边说：“我是他表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他连那女的出生年月都不知道，那女子，一看就是个鸡，还骗我们说什么是女朋友，装可怜，逃得过我法眼？明天一查，肯定以前还有案底。叫得整栋楼都能听见，不是鸡，会那样叫？”边上那个年纪稍大的民警絮絮叨叨。
“那女子叫什么？”听到这话王道急了，问。
“叫什么？马飞。”
王道放心地叹口气，说：“警察领导，还真是误会了，马飞和江一石确实是情侣关系，我这儿有张照片，可以证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照片。
民警接过照片，两个人凑在一起仔细地看了半天。年纪大的民警说：“这张照片只能说明他们认识，并不能证明那个什么马飞不是鸡，江一石不是嫖客。”
王道急了说：“他们以前是大学同学，后来发展成了恋人，我以人格担保，他们不是什么妓女嫖客。”
王道声音大了些，使两个民警都有些不快。年纪大的民警回头看着他说：“这人格现在不值钱，也担保不了什么。你说他们是情侣，好，就算他们是情侣，他们没结婚吧？婚前性行为是件龌龊的事吧？在招待所大声淫叫，扰民招致举报，这也是违法违规的事吧？所以，年轻人不要激动，你来是处理事的，我们按治安管理条例处理事。”
王道再一次给他们递烟，说：“对不起，我声音大了些，怎么处理，我听两位领导的。”
年长民警说：“这处理有两种办法，根据他们的口供笔录，加上照片和你的，什么，哦，人格证明，我们不做嫖娼处理。但这须等明天，我们通知他们两人单位的领导来领人。你毕竟不是他们单位领导。”
民警说完，拿眼睛看王道，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王道未答复，等待他的第二种处理办法。民警说：“这第二种处理办法，相对简单，罚款走人。我们开收据，不留嫖娼案底。”
王道想了想，问：“罚款多少？”
“最高五千，最低也得两千。”
王道急了，他身上只带了一千元。他也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如何说服民警减少罚款。
王道抽完烟，站起来，掏出口袋里的记者证，递给年长的民警，说：“我是《江城日报》的特约记者，天不早了，明天还有采访任务，两位民警大哥可否通融一下，象征性地罚点儿款，你们也辛苦，早点儿办完事，大家好早点儿休息。”
“记者也得讲规矩吧，这江城的记者满处都是，我见多了。”年轻民警对王道掏出记者证产生了反感。但他的不满神态马上被年长民警制止了。年长民警脸上现出了一堆笑，说：“原来是记者呀。好说，好说。我知道，你们做记者的是非常辛苦的，我们马所长有很多记者朋友，上月还采访过他。”说着起身拿一瓶矿泉水递给王道，又很尊重地问王道：“你看怎样通融？”
“我听民警大哥的呀。”王道收回递回来的记者证。
年长民警将凳子搬着向王道坐的地方移了移，说：“我与记者朋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这样，我开一个扰民处罚，两百块钱，意思一下，不然这出警没法交代呀，我这些笔录什么的，你全部拿走，交钱带人走。”
王道交钱拿了收据和江一石与马飞的口供笔录后，由年轻民警带他去领人，临走时，年长民警点头哈腰，给王道递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