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2章 新班子不和谐的暗流涌动
社委会讨论创办言情类刊物和成立广告部的事，江一石列席社委会。江一石第一次列席参加社委会的装束让大家觉得很新颖，从来穿着随意的他居然穿了一套西装，而且打了领带，头发也整理得油光水滑。
他的策划详细而有说服力，言情刊物市场细分、几本畅销刊的数据分析、栏目设置、发行利润指标分析等，让龙昆仑听得十分专注。江一石草拟了三个刊名：《都市男女》《言情时代》《情场》。
大家对整个策划很赞赏，尤其是杨柳，他甚至断定这本言情刊会迅速走红，他对江一石的市场分析和前瞻的眼光非常佩服，说江一石打响了龙总实现畅销刊物集群的第一枪。
王道在赞同策划的前提下，对江一石预估的百分之十五的退货率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前期的退货率应留空间，成熟的畅销刊物的退货率是百分之二十左右，所以，建议预估退货率放高在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五。王道说这话时，杨柳插了一句：“百分之三十五的退货率，此刊就可以不做了，必死。”又说，“如此好的策划不应该自损信心。”
杨天津提出财务会将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五、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五四种可能的退货率进行财务盈亏预估，她说：“就财务经验而言，百分之三十五的退货率应该不会亏，赚得少而已，除非是稿费编辑费及人员工资超标才有可能亏。”她说完这话，杨柳的鼻子哼了一声，没马上反驳。
龙昆仑对刊名中的《都市男女》较认可，认为此刊名有张力，但提出不如改为《城市男女》更接地气。龙昆仑最后决定上马新刊《城市男女》。由王道帮助江一石一起搭建编辑部，杨天津负责所有财务盈亏预估的重新分析。他、王道、宁子烟负责到出版局、报刊管理总局跑刊号。
王道对龙总的指派有些为难，看着龙总小声请示一句：“龙总，刊号的事，我可以跟您和子烟一起去跑。具体搭建编辑部的事，是不是可以让杨柳来参与。因为下一个项目——广告，我得主抓呀。”
王道的请求，龙昆仑没有答话，而是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在讨论成立广告部的事情时，江一石起身要走，龙昆仑说：“你不用走，也坐下来听一下吧。”
江一石的脸有些泛红，用感激的眼光看看龙昆仑，又看一眼王道，坐了下来。
王道谈成立广告部的可行性，简单明了。一、同类同发行量刊物的广告版面收费情况。二、筹办广告部前期的经费投入。三、广告全年将会带来的收益。他提出，若能逐步实现龙总提出的畅销刊物集群目标，尽早将广告部成立起来势在必行。最后，他提出了广告部初期的筹备组人选：华小美。
杨天津说：“若能用不到五万元的人力成本投入，换回五十万的收益，这应是很好的举措。”
龙昆仑看宁子烟，示意让她说话。
宁子烟说：“成立广告部的事，您与王道不是早就定了吗？”
龙昆仑说：“我说过定了吗？你懂不懂程序，社委会定，才叫定。”
宁子烟说：“投入是不大，收益也诱人，但这短时间上两个项目是不是匆忙了些，忙得过来吗？另外，我对华小美的能力不太了解。”显然，宁子烟的话是对成立广告部不认可的。这是王道完全没想到的。
杨柳看看龙总，又看看宁子烟，说：“我说一点儿看法吧。”说着点一根烟，抽一口，又从烟盒掏一根递给王道，王道摇摇手，表示不要，“我觉得这个策划与江一石那个策划差别很大，甚至在有些方面，有点……幼稚。”
杨柳的话让在场的人反应最大的是江一石，他睁大眼睛看着杨柳，又转过头看脸色早已阴沉的王道。
“我提三点疑问：一、王社长所谓同类刊物，我认为是不存在的，武侠刊与其他通俗类刊物不应是同类刊物，受众的喜好并不一样。喜欢章回体的，不一定喜欢武侠，所以武侠类广告受众肯定比他们窄很多。广告商的首次投放也肯定会因为刊物较强的单一性而比其他类广告投放要谨慎得多。二、广告版对正刊的影响缺乏评估。许多名刊为何不上广告，因为广告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现在有些广告，大家知道的，坑蒙拐骗。三、华小美在我手下做过事，用四个字可以概括：眼高手低。”杨柳的发言显然是做了准备的。
江一石来上班时，他们几个曾一起在王道的办公室说话。王道说到成立广告部的事，江一石很有兴趣，认为言情类刊上马筹备起码需半年，那时广告运营已成熟，为新刊支持广告，对降低新刊成本好处多多。而杨柳似乎不感兴趣，很快用其他话岔开了。
宁子烟发现杨柳讲这些有点儿过激的话时，王道的脸色由阴沉变得无所谓，最后嘴角甚至显出淡淡的笑。这种笑让她觉得这个人内心强大到可怕。
对杨柳的话，龙昆仑内心是反感的，但他似乎又愿意看到这种状况。他看看大家忽然问脸色涨得通红的江一石：“一石有没有看法？”江一石受惊地抬起头，支吾了半天，说：“我没意见。”
看见他这种慌乱的神态，龙昆仑有点儿同情他，他喝口水，润一下喉，说：“成立广告部，就一小事，没什么投入，与新刊一起上马。王道负责分管，让华小美具体负责，搞砸了，我们来收乱摊子；搞好了，我们也算发现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