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秘方
这本日记果然是个好东西，凯恩继续往下翻，好多页全都是波尔特的生活随笔，直到1304年5月12号，重要的内容来了。
“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在法院辛苦工作了两年，我终于拿到了跨入超凡的门票——是的，超凡！一个多么美妙的单词。”
“我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白天发生的一切。上午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先是对我最近两年的工作态度给予了肯定，然后他转开话题，很严肃的问我是否有意愿成为超凡者。‘这是一条充满神奇，但也异常艰辛且危险的道路’，他是这么形容的。不过我并不在意，别人尚且不害怕，我波尔特更是无所畏惧——再危险那也是以后的事。”
“我急忙点头答应下来，否则错过这一次，下次应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组长很可能会将胆小鬼这个标签贴在我身上——不是可能，以我对组长的了解，他绝对会这么干。”
“对于我的选择，组长并不意外。也是，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呢？他随手取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我。他说，这上面一共记载了五条途径的序列9秘方，让我慎重地选择其中的某一个，一旦确定下来将再也没有更改的可能——‘规则冲突的唯一结果便是死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严肃。”
“死亡！那一刻，我承认我紧张了，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分别是‘治安官’途径，对应秩序规则；‘侦察者’途径，对应空间规则；‘阅读者’途径，对应智慧规则；“狂热者”途径，对应战争规则；“战士”途径，对应力量规则。”
“组长等我看完，说，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道路的权利，组织并不会做出干涉，不过他从个人角度还是建议我选择‘治安官’途径，因为协会拥有后续的进阶秘方，而其他几条途径的秘方是组织通过各种渠道陆续收集来的。如果我选择其他的，后续的进阶就需要全靠自己了。”
“靠自己？意思是我需要去别处收集？别说我不想花这笔钱，收购的渠道对我来说都是个难题。所以，显而易见的，我选择了‘治安官’途径。”
“等等，如果选择其他途径，意味着后续的秘方我会存在需求，那其他人呢？似乎我可以将这些知识出售给其他人？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不过组长说这些信息绝对不能泄露，否则组织将做出怎样怎样的惩罚——我感觉组长在是故意吓唬我，法院总不能整天派人监视我吧？算了，先记下来再说，免得忘了，等以后缺钱了说不定能用得着。”
“按照流程，组长只让我看了一遍就收回去了，他一定想不到我的记忆力有多么强大。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我也只能勉强记住三种秘方。‘治安官’途径，曳尾花、鸡心草、红氟石、龙尾根、黄水晶。具体仪式是……”
“接下来是‘侦察者’途径……”
“还有‘战士’途径……”
“然后组长把我带到了一间密室，吩咐我在原地等待，他自己则走到最里面的架子上开始翻找——这件密室就在我工作间的隔壁，两年多了，我居然都不知道！看来法院还藏有很多秘密啊，不过没关系，我以后总会慢慢知道的。”
“组长很快就整理好了仪式所需的材料，他先依次呈三角形点燃三支蜡烛，然后取出一只玻璃试管和一包白色粉末——看起来很繁琐的样子，我得认真记下来——先将粉末兑水搅匀，均匀地把浆液涂抹在由纯银打造的匕首。然后他端着匕首，绕着走了一圈，接着挥手一甩。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我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黏稠，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我有点慌，组长似乎又料到了我的反应，连忙跟我解释说，在举行仪式的过程中务必要确保不被打扰，而纯银匕首和白晶粉的结合能够在周围形成一道简单的灵性护罩。不过护罩的防护能力很弱，所以他叮嘱我，以后如果再举行仪式，一定要注意地点的选择。”
“很好，我记下了。做完这些，组长将五种材料呈五角的方位摆置好，又把另一张纸递给了我，让我按照上面所写的内容吟唱。”
“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吟唱词虽然只有短短的几行，但是组长言明，必须使用古神都语吟唱才有效果。老实说，我大学时期学的是植物学，连听都没听过什么古神都语，不过组长好像再一次料到了这一点……其他人当初应该也跟我差不多吧？
“他说古神都语起源于第一纪元末期，号称规则之音。每个单词都蕴藏着深意，音调不同，蕴意也不尽相同。每个单词的音调冗长而又晦涩，组长连着教了好几遍，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跟被灌了铅一样，混混沌沌的，怎么也记不明白，最后组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似乎他认为我，波尔特·海默斯特，一位优秀的大学毕业生的智商有些问题？实在太羞耻了，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努力了半个钟头，终于算是勉强把那些单词的读音记住了。以后我一定要把完整的古神都语全都学习掌握，真是羞耻啊。”
“永恒的流光天秤，您比星空还要古老，您是秩序的化身，是万物运转的基石，我，波尔特·海默斯特向您祈求，祈求您能接受我的祭品，祈求您能降下恩赐。”
“仪式举行的很成功，三只蜡烛的火焰在我念完后突然发生了爆裂，融成了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地上摆放的材料飞快融了进去。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浩瀚而又古老的威能降临，那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等火光消散，地上静静地躺着一颗橘黄色的，拇指盖大小的晶石。组长告诉我，这就是秩序规则的碎片，只需要吞下去就可以了。”
“等吞食的晶体消失，也就意味着蕴含的规则已经被我掌握。组长说最稳妥的进阶方式是彻底将晶体消化掉，否则强行进阶很容易遭受规则反噬，轻则失控，重则死亡——消化，很贴切的形容嘛。”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保持激动的心情实在不适合休息，我要赶快平复一下。”
凯恩读到这里，彻底的被惊喜砸晕了。波尔特的这篇日记不但记述了三条途径的秘方，还附带着详细的仪式流程。
波尔特应该是打算将这些信息卖出去，没曾想最后便宜了凯恩，更让凯恩难以置信的是，这三条途径中，居然包含了空间规则，而且仪式所需的个别材料，他以前曾在山里见过。
“规则冲突的唯一结果便是死亡！”对凯恩来说，这句话的价值难以估量。如果不是这篇日记的指引，凯恩稀里糊涂地选了其他途径，相应的规则与体内的那颗晶体产生冲突，他必将稀里糊涂地迎接死亡，一想到这里凯恩就忍不住后怕，心头发寒。
更加幸运的是，日记中提到的古神都语无需向别人请教，他自己就会，虽然目前掌握的单词还不多，但足够对付仪式的吟唱词。
他之所以懂这门语言，主要得益于雷克的教授。雷克当年报考大学的时候选择了非常冷门的古语言专业，当时邻居们都很不解，纷纷规劝，毕竟凯恩并未阻拦，因为他知道雷克是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学有所成后，雷克自然将这门语言教给了凯恩，当时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学会。之后兄弟俩倒是交流了一番，可惜两人那时候都很年幼，承受力有限，很早就昏了过去，都记不得那些响彻天地的声音具体都说了什么。
不得不说，雷克确实帮了大忙，否则段时间里想找一位懂得古神都语而且又愿意帮忙的人恐怕有点不太现实。
他快速从床头柜里取出纸跟笔，记下了这三条途径的所有信息，又审查了好几遍，确保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