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妄为
莫府的伙夫马超,是个心狠手辣又贪得无厌的小人,且极会阿谀奉承。锦绣掌权,除了马超,众人都没有表现出乐意顺从的样子,她心里是气极的。
“总有一天让我逮到你们这帮贱骨头的错处,有你们好看,一个一个的都给我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当差。”锦绣恶狠狠地骂。
马超原本在采买部当差,有一次私吞银子被人发现告到隐萝那里。隐萝调查后发现事出有因,他拿银子去给老母亲治病去了。然而,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他拿去赌博了。
虽然手脚不干净,可善良的隐萝原谅了他。把他调去厨房当伙夫,从此不再跟钱财有接触。这样一来,他的月银便少了许多。
谁都知道采买是个肥差,偌大的莫府,吃穿用度,能拿多少回扣谁都心里清楚。虽然他也只是采买中的一个,但这笔灰色的收入没有了,他就没钱赌博,从此对隐萝怀恨在心。
好不容易机会来了,如今轮到二太太锦绣掌权,莫岳山母子俩又一蹶不振。这不正好是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吗?他哪会错过。
于是,他每天绞尽脑汁准备各种可口的美食,一天总要往锦绣房里跑个十回八回的。各种把隐萝踩得一文不值的好话去讨好锦绣。
大家都对锦绣冷漠,唯独这个马超对她像是对祖宗一般的待遇,就差没跪在地上给她舔脚。
加之在锦绣看来,这个马超记恨隐萝,对她咬牙切齿地骂。越骂,她就越觉得心里莫名的舒坦,这也是别的仆人给不了她的精神享受。
“看着倒像是个会说话办事的,以后就留在我跟前当差吧,不用回去厨房当伙夫了。整日烟熏火燎的,好好的一个人被熏成了什么样了,臭哄哄的。”锦绣说完,娇气地用丝绸绢子在鼻翼旁轻甩了好几下。
“是是是,奴才谢谢二太太。您是我的贵人,从今日起奴才唯您马首是瞻,必定全府上下都帮您收拾得妥妥贴贴的。”
马超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一连给锦绣磕了好几个响头。紧接着,又连滚带爬地挪到她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松骨的,一口一个祖宗祖宗的叫着。
好好的一个人,确实也是。这马超年方二十三,长得也算是个俊俏的小伙子。虽然也是身强力壮,可又有什么用呢!家穷得叮当响,还不是一样自小就被卖到莫府当差。
二十三岁,算是很敏感的年龄。二太太锦绣夸他好好的一个人,难免不叫他心神荡漾。于是,他更加卖力地给锦绣捶背,每捶一下都使出浑身解数。每捶一下他都把握得轻重刚刚好。
因为紧张怕自己稍不留神捶得重了,额间便直冒汗。豆大的汗珠顺势而下,刚好滑过锦绣的下巴顺着领口往胸口流了下去。
马超见此情景,立刻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二太太饶恕奴才吧。”
热汗流进锦绣的胸口,马超每低头给她捶一下背,她都能感觉得到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一下下的直拱得她酥酥麻麻的。还闭着眼睛沉醉在这种美妙的感受里,突然就停止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马超跪在地上,有点扫兴。扫兴的是他的终止,但她也没有喊他再继续,而是脸红耳赤地摆手让他退下。
起身的那一瞬,马超用眼角余光撇了一下锦绣。只见她面带桃花,心里早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得意地扬起了唇角,大有农奴翻身一朝称霸天下之感。
接下来的事,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人靠衣裳马靠鞍,马超到了锦绣跟前当差,派头立刻就不一样了。穿得那可谓是绫罗绸缎加身,穿金戴玉,活脱脱的一副主子样。
他给自己配了一个和马鞭差不多的工具,专门用来替锦绣管教下人。但凡有哪个仆人干活不利索的被他看到,立刻用鞭子把人抽得半死。
燕管家看到马超和锦绣的肆意妄为,他不知道该找谁说。府里头乌烟瘴气的,莫老太太和莫岳山都没有吭声,他一个当下人的哪好插手。还不如好生去经营外头的店铺,至少目前那一块,锦绣尚未染手。
连德高望重的燕管家都睁只眼闭只眼,马超认为管家是怕他,更加变本加厉的去欺负仆人。仆人们个个心惊胆战,都生怕哪日稍有不慎小命都丢了。
一日,锦绣与马超一番颠鸾倒凤后说道:“你以后注意一下影响,别再明目张胆地跑到我房里留宿,让人看到了不好。”边说边系着红色肚兜的带子。
“即便看见了又怎样?谁敢说半个字我弄死她!你就尽管放心吧,我看你刚才也挺享受的嘛。”
马超这样说,锦绣的脸瞬间又红到耳根,两人又一阵狂风骤雨。末了,她娇喘吁吁地附在马超的耳边说道:“锻铧都大了,被他知道也不好啊!”
“锻铧?那你更加放一百个心,只怕他现在也是与哪个小丫鬟在温柔乡里英雄气短呢。”锻铧的品行,马超整日在府里头晃悠,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锦绣被马超怼得无话可说。隐萝才刚去世不到一个月,她就背着莫岳山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来,说到底也是心里愧疚的。
可偷情这种事,有了第一回,必定有步步的沦陷。而且这种事,马超毕竟年轻,身强力壮的他与那不汤不水的中年莫岳山完全是不一样的。
她越是饥渴交迫,马超给她的满足就越多。她得到的满足越多,马超在莫府里头的权利就越大。两人狼狈为奸,却又各取所需。
她每一次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从来就没有哪一次是最后一次。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马超在她这里拿走的东西,在账上以各种名头支走的银子,多到不胜枚举。
马超是个好赌之人,自从攀上了锦绣这么一棵摇钱树,他的毒瘾更是一发不可收。输了,他就卖力地给锦绣身体满足。
他越是卖力,锦绣就越是难以自拔越陷越深。她无法抗拒马超的承欢,无法抗拒偷情带来的满足。这些,桩桩件件都铸就了马超的一次又一次开口。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一个失足女人的意乱情迷,会让她做出何等疯狂愚蠢的举动。她锦绣,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又怎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