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路追踪

    第二十八章 一路追踪

    今早上曹子阳和段云飞来见我的时候迟到了，我问他俩缘由，两个人跟我说他俩有发现，不想错过机会，才冒险去跟踪。

    我们三个因为心里有事，很快就吃好了早点。

    我让他俩先走。约摸他俩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钟，我才结账出来。

    给了店门口伙计存马的号牌，伙计把我的马牵过来，我骑上马向着曹子阳和段云飞的租房处而来。

    路过一间茶叶铺的时候，我又给他俩买了一饼茶叶。

    到了他们住处的胡同，我下马牵着马走。来到门口，刚要敲门，就看见门开了，段云飞从里边打开了门。我牵着马进来，他接过马的缰绳，把马牵进了院子里的菜园。

    我四周看了看，问他俩房东有没有回家住过？他俩说房东老头和老太太回来过两次。第一次还有他们的儿子，第二次是前天就老头自己回来的。但是两次都没有在这住，估计就是不放心房子来看看我俩是啥样的人。我俩也是态度和蔼的跟他们说话。前天老头来走的时候说让我俩安心在这住，离得远，他走过来也不方便，让我俩好好帮照管房子。猜测是对我俩放心了，以后会来的少了。

    我点了点头，看见门外边挂着厚厚的棉门帘。段云飞说道，这个也是房东给找出来让我们挂上的，说是往年挂在这个房门外的，能挡住风，让屋子里暖和一些。

    掀开门帘，只见炕上整齐的铺卷着两套被褥，两个布包裹也包好整整齐齐的放在被褥的旁边。炕尾处又放有一张木桌。地上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盘，里边有晒干的烟丝，但是却没有卷烟的纸。铁盘旁边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炕是烧的地炉子，炉子面大，放着两个铁壶。有一堆大小粗细长短不等的木头码放在屋子南边的角落里。木头旁是一大堆黑釉瓦亮的大块好煤。靠近窗户这边有一个大水缸，水缸四五步旁边有一个木头做的圆架子，上边放着洗脸盆。有两个黑色的包布分别放在两个木凳上。整个房间没有脏乱，相反很干净，整洁。

    我对他俩的好感又多了一份。

    两个人招呼我坐下。段云飞去拿木头引火打算烧炕。曹子阳让我坐到炕上说烧上火一会儿炕就热乎了。我把买来的茶业递给他，让他俩一会儿泡点这个茶叶来喝。

    秋日的阳光渐渐的照进了这个房间。

    曹子阳把炕桌搬到了炕的中间，我脱鞋盘腿坐到了炕上。我让他把地上木桌上的烟盘子拿来，打算卷一只烟来抽。

    曹子阳和段云飞听我说完。一起不好意思的笑了。段云飞说道，林公子，不瞒你说，我们兄弟俩是喜欢抽烟，可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嗅觉和听觉因为没有白天过多的杂音影响，变的格外敏感。我们怕让人闻到身上的烟味，所以都没有准备抽烟纸，实在忍不住想抽了，我们俩就闻闻烟丝的味道，以此来解烟瘾的馋。

    我听后，对他俩说道，你俩不会白白辛苦的。

    段云飞也已经把炉子里的火烧起来了，又拿来一大块煤用小铁锤敲碎，放了一些碎块放到炉子里。木材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冒出来的烟飘在屋子里，多少有点呛人。段云飞走到窗户这，打开了一扇窗户，他又洗了洗手。

    我让他俩跟我一起坐到炕上，起初两个人不肯坐，说坐在地上的凳子上就行了。我说咱们现在是一起查案的兄弟，你俩又熬夜，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情，坐上来一会儿炕热了，也比坐在凳子上解乏。两个人听我这样说，相互看了一眼，就一起脱鞋，坐到了炕上的桌子旁。

    俩人坐下来后，曹子阳先开口说道，林公子，刚才在吃饭处比较嘈杂，昨晚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跟你说的清楚，所以就委屈你来到这里。

    我说你俩天天住在这里，你俩能住我也就能来。我虽然有个王爷的名号，不过是虚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他人高等几分，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虽然人人生来的身份不相同，但是能让人真正从心里尊敬和敬佩的，是一个人的气度和人品。

    两个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可能他们很少听见有人这样说，不知道我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话，他俩一时之间不能接话了。

    炉火烧的旺，炉子盖上的两个铁壶里发出来滋滋滋的声音，可能是铁壶里的水快要烧开了吧。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了解，我很喜欢你俩的性格和办事风格，我也很想跟你俩交朋友，如果你俩也喜欢我的脾气性格，做事风格，时间长了，咱们就能知道大家能不能做朋友了。现在你俩谁先说说，你俩昨晚在沈家到底发现了什么？

    段云飞对曹子阳说道，你嘴皮子利索，还是你说给林公子听吧。

    曹子阳对着段云飞点了点头。他看着我说道，林公子，昨晚我俩像每天的时辰一样，悄悄的来到沈家。借着前门和后院中间外墙边的大树，我俩一个藏在大树上，一个悄悄溜到了院子里，借着方法上到了主房的屋子大梁之上。原本头两天我俩都是在外边观察的，后来摸清了沈家后，我俩一个在院子外的大树上，观察院子里的动静。一个来到了屋子里。在这方面，我俩是一等一的高手培养出来的高手，因为我俩的师傅在这方面是当时横跨黑白两道的第一，从小跟着师傅学武艺，练这方面的基本功。后来学成之后，有机会进入皇宫。在皇宫里的老师看我俩比别人强了一些，又传授给我们一些功夫和皇宫外学不到的独门绝技，所以就连江湖中的高手我俩都有信心比下去。只是宫外的师傅老了，只想安安静静的享福，所以我们哥俩曾发誓，不能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不给他老人家带来麻烦，所以请恕我俩不能说出师傅的名字。

    我说无妨。再者说哪个人不是学的文武艺，卖于帝王家。

    曹子阳接着说道，我在屋子里躲着差不多快到子时，就听见房门响起来，听见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进来，我一看正是沈家的当家主人，沈自军。只见他举着灯笼进来，又点起了房间的油灯，之后吹灭了蜡烛。他来到书桌上，拿起毛笔写着字，只因光线不太亮，我并不能看清楚他写的是什么。

    接着门又开了，是沈家的大老太爷，沈若风。他右手拿着一个小的紫砂壶，不紧不慢的走进房间。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军，我虽然藏了起来，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杀鹰饿虎般的杀气。这不是一个人能故意装出来的，这种杀气是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特性。沈老将军警觉的用眼睛在房间特意观察了一遍，我想这应该是他多年行军打仗练就出来的习惯，不相信任何人，随时保持警惕，无论是在任何环境中。

    因为我和云飞工作性质特殊，时刻处于危险之中，所以神沈老将军的这一点，很值得我俩学习。

    我淡笑着点了点头。

    沈自军看见他的父亲进来，说道父亲，我再有几个字就写好了。

    他父亲坐在离房门最近的凳子上，说道，赵军师也快来了吧。

    沈自军边写着字边说，讲好的是这个时辰，我还是让沈武拿着后门钥匙，在后门等着他。

    沈老将军点了点头。

    不多时，就听见屋门被轻轻敲了两下，沈自军听见屋门响，收起了笔，把信折起来，拿起书桌上的信封里，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跟着信一起放进信封里。用桌子木盒里的浆糊，把信封封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印章，粘上印泥，盖到了信封封口处。

    这时候门外又想起了两声敲门声。沈自军把信放到自己的衣袖里，从书桌处走出来，来到房门口，看了一眼他父亲，就给打开了房门。

    门口处站着两个人，一个人住走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就在门外把房间门关上了。估计是在外边帮着当暗哨。

    进来的那个人明显跟沈家的父子熟悉，抱拳说道，沈老将军，沈大人。沈老将军让他坐下，房间内的油灯多少有些光亮，我一看虽然衣着打扮是男人，但听声音和面目长相，却是很像是一个女子。

    沈自军看着进来的人，说道，赵军师，你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听见那个被称作赵军师的人说道，请沈老将军和沈大人放心，我家老头子说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就等着沈大人发话了。其他事情也都是按着沈大人安排的做着。

    我家老头子有一封书信要交给沈老将军，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了她面前的桌面上，坐在她对面的沈大人和她斜对面的沈老将军都看着她的动作，沈老将军点了点头，沈自军就站起来拿起了书信，递到了沈老将军的手上。

    沈老将军放下手中的紫砂壶，撕开信封，拿出来书信走到油灯跟前看了起来。看好了书信，又递给他的儿子沈自军，让他也看一遍。沈自军看完，就把书信用油灯的灯火点着烧了。

    沈老将军看着赵军师，说道，你回去转告你的主子，就说我也是此等意思。我们各自准备自己详细的计划，然后等我们哪那天再共同商议。

    赵军师听沈将军说完，好的，沈老将军，我会将你的话语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我家老头子。

    赵军师说道，新宅建成，这几日我们也陆续将我们边疆的七百名兵士送到了那里。今晚的兵器也会按照计划送到新宅。只是上两个月前运到的兵器，虽然都是好的兵器，但是我们练起来却没有多大的成效，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掌握不了要领，所以我家老头子说了，想让沈老将军寻几个这方面的人才，我们负责出银子，送他们到我们那里教会这些兵士，这样才能保证训练出来的个个都是真正的猛士。

    沈老将军听完赵军师的话，捋了捋胡须，之后慢悠悠的说道，这批兵器是宫里武器师傅新加以改良的，所以是用着跟以往不同，需要有些技巧。但是要是让我请到宫里的武器师傅过去帮你们训练士兵，这也是绝对不可能，天方夜谭的话。不过我会寻到善用武器，对这批兵器比较精通的人，去新宅连你们三五日倒是可以的。

    赵军师抱拳说道，我家老头子说谢过沈老将军了。

    沈老将军说，军儿，把信交给赵军师吧。

    只见沈自军从衣袖里掏出来刚才写的信，放到赵军师面前的桌子上，赵军师拿起来揣进了怀里。

    随后站起来说道，沈老将军，沈大人，我这就回去，让人去兵器营拉兵器。一切顺利的话，还是明天午时初在这附近点鞭炮报平安。

    沈老将军点了点头。

    姑娘走出了门。

    这时候屋内就剩沈家父子俩。沈自军问他父亲，父亲，赵老头书信中说的事情，我们要不要用心帮忙呢？

    沈老将军说到，他信中说的这件事，我们要不派人帮忙，不引火烧身，不落井下石。还有，今日让我们的人，都同他们疏远一些。我们的事时机未到，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沈自军听他父亲说完，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父亲。

    这时候外边响起了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咕咕咕一声短，两声长，三声连着快的叫声。

    曹子阳接着说道，我和俩跟着师傅学口技，家禽飞鸟，牛羊猪马是基本的功夫，虽然跟师傅比起来还是有差距，但是我俩的口技已经达到了让人分辨不出来真假的程度。我知道这是段云飞在给我发暗语，意思是他去追人去了。

    按道理，我要给他回信，但是我在房间内，无法发出来声音，他也明白。

    这时候房门又被打开了，只见刚刚送赵军师进来的那个叫沈武的年轻小伙子，又进门来，对沈家父子说道，叔叔，我已经把刚才来的人送到了门外的胡同口。

    沈大人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照例今晚的事情，你对谁都不能说。

    沈武答应着退了下去。

    屋里油灯闪烁了一下，沈老将军说到，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屋睡觉去吧。

    说完从桌子上又拿起来紫砂壶，握在手心里。

    沈大人用火折子点亮了灯笼里的油灯，又来到屋里油灯处，吹灭了屋子里的油灯。

    沈家父子两个人提着灯笼走了。

    师傅交过我们，这个世界上，不要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比别人心眼多，比别人有智谋，处处比别人强。能这样想的人，这样行事做事的人，都是猪油蒙了心般的愚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厉害的人都有比他还厉害的人。做事情的时候不要单纯固执的只想到一，想到二，想到三，还要更深层的多想，处处多留个心眼。藏在一个地方的时候，人走后，先不要着急出来，因为有的家主或者心眼多，或者经历的多见识的广，或者知道我们这方面的事情，会杀个回马枪来。所以都要再多等一等再现身。

    我谨记着师傅的那些话，所以又多等了一会儿。正在觉得差不多要出来的时候，房门这时候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立刻窜进了屋子，四周查看，然后是沈大人的声音，说道父亲，房子里没有人出来，这回你放心了吧。

    沈老将军说到，小心点总没有错。

    然后两个人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害怕他俩在回来，我着急出去跟着那个赵军师，便趁着他俩刚关房门之后的刹那功夫，从藏身处钻了出来，来到房门后听到锁门的声音，确定脚步声走远了。便又来到窗户这里，等了一会儿，轻轻的打开了窗户，透过缝隙，来回看到没有人，把窗户掀开一半，便迅速跳了出去，又回身把窗户关好。来到院墙这里，用工具爬上墙就离开了沈家。

    我想到云飞是去追那个赵军师去了，云飞的功夫也是厉害，我能放心。我又想到那个赵军师说道今晚后半夜要去兵器营拉兵器，虽然云飞在他经过的路口拐弯处就下了信息，我一想就让云飞一个人去跟踪赵军师，我去兵器营守着去，也能得到另一个线索。

    这么想着，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兵器营。

    因为我们多年的默契，云飞也能知道我不去跟踪，必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就这样，昨晚我们兄弟俩都是心有灵犀，尽力做事。

    曹子阳说道这里，口渴了喝了杯茶水。

    在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水早已经开了，段云飞泡好了茶水，给我们两个人把茶水倒进了茶杯。因为只有两个茶杯，他自己便用吃饭的瓷碗喝茶水。

    得力的助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