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柳暗花明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来了。虽然是好酒，但是觉得还是伤了身体，浑身无力。
我轻声把玲儿喊起来，玲儿醒来看天灰蒙蒙的，还有好一会儿天才亮。就问我还是像在家中一样要这么早出门吗？
我摸摸她的脸说道，玲儿，我知道快点把这件事解决好，才能有时间陪你。虽然你每天都在家中，我在外边，但是你是我努力的动力。这件事情要是办的好，我的功劳里也有你的一份。你也陪着我好好忍耐一段时间吧。
玲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你做事情的辛苦，也愿意跟你一起承担，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或者是后果，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一定会陪你共沐风雨，共享彩虹。
我说昨夜酒醉在这里歇息，也无人告诉家中的父母，从小到大，除了小的时候一起跟母亲住过外婆家，还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昨晚不知道母亲该有多焦急。
玲儿听我这样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娇声的说道，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昨晚你回来，母亲看到你醉成这个样子，就让你在家中歇一夜。母亲又怕婆婆担心你，就让家中的一个小厮去咱王府家里，告诉他们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
我一听，笑着说道，果然是母亲心疼孩子，母亲了解母亲心啊。
我又跟玲儿说，替我跟岳父岳母和家里人好好解释一下。
我还记得今晚跟姚大人的见面约定。
不想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我用冷水洗了洗脸，用盐水漱了漱口。冰凉的冷水洗过脸后，感觉清醒多了。
玲儿用心疼的语气说道，不是让我不要用冷水洗脸吗，怎么这一大早上的，就自己用冷水洗脸。让下人起床烧水的功夫都等不得吗？
我说始终不是在自己家，省一事是一事。
说着我拿出来钱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些银两，说道我昨天早上出门拿钱的时候，看见你也没拿多少银子回娘家，我就特意多拿了一些带给你。出门在外，有钱财垫底，说话做事才有底气，人的精神气质也不一样。咱家要是没有这个条件也就算了，有你不用多委屈自己。
我接着说道，而且我这么努力做事，就是要给你充足的物质生活和让人羡慕的体面。
玲儿看着我，笑着说道，我知道夫君在钱财上面没有防备过我，也是真心让我花你的钱，只是我觉得是回娘家，又不是出远门，就没有带多。
我说，没有钱讲不了了，有钱要给家人家人花的更多。
玲儿接过钱财。我又从钱袋子里拿出来零散银子说，这是我们给家中大哥大嫂的，也给大哥家的孩子多包些红包，作为昨天大哥帮助我的感谢。
玲儿说有事还得是亲兄弟。虽然我是个女孩子，你是他的妹夫，但是大哥毕竟和咱们是一个母亲，哪里会不帮助我们。父亲，母亲和哥哥，都在用行动告诉你，让你明白，我的家人对你都是实心实意的，都把你当成这个家的一员了。
我点头说道，玲儿，我明白家人的心意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天已经就有点蒙蒙亮了。
我吻了吻玲儿，让她再多睡一会儿，我走了出去，给她关好了房门。
从房门出来，拐了几道门，才到了大门口。我听见门房里有窃窃私语的说话声。想必是守门的人已经起床了。
我等了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了。有一个老头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看见我现在大门的门楼下，问道谁在那站着呢？
我回答道，是你们的新姑爷。
只见问我话的人这时候也走到了我的身边，举起灯笼照着我，一看果然是我。忙吧灯笼放下，陪笑着说道，老奴眼拙，不知道是我家的新姑爷。新姑爷别生气，只是不知道新姑爷为什么起的这般早？
我说因为昨夜酒醉，留在府中睡了一夜。现在我要早早就出门去办事情，所以劳烦你把大门打开，并把我的枣红马从马棚里给牵过来。
老头乐了一声，说道新姑爷真是个大忙人。我这就给你牵马去。只是外边冷，房里有在生火的小厮，新姑爷要不然先去房子里坐一坐吧。
我说不用了，在这里等着你就行了。
只见老头转身来到刚出来的房门口，对着里边说道，大壮啊，去马棚里把昨天新姑爷骑来的枣红马牵出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从房门里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对着老头说道，我知道了爷爷。
老头把手中的灯笼递给他，小伙子接过来灯笼，快步的就向门房的后边去了。
老头又转回来到我身边说道，新姑爷，这个是我的孙子。年纪大了，刚刚成婚，要养家糊口啊，又不知道能干什么。求了府里的管家，就让他跟着老奴一起守大门，一来是让他挣几个钱，多少能凑合养家，再者是让他来长长见识，也好增长一下眼界。
我对着老头说道，嗯，你的想法是对的。
天下父母，长辈，哪里有不疼爱下一辈，不为后代着想的。有一份力气恨不得全部贡献给后代。他们若是有能力，是绝对不会让后代吃他们吃过的辛苦和艰辛的。
每一个有责任心的父母都是值得让孩子孝顺的。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马的铃铛声由远及近。果然只一小会儿。我的枣红色大马就从门房的后边慢悠悠的走出来了。
老头的孙子牵着马，我的枣红马看见了我，就要挣脱缰绳，不让老头的孙子拉扯。
老头看见马过来了，就去房间拿出来钥匙给我打开了大门。
我上前接过了马的缰绳，老头的孙子用爱惜着的眼神看着枣红马。
我跟他们爷孙俩说句劳烦了，就牵着马走出了大门。
我看马的肚子不怎么鼓，想是早晨还没有吃到饲料，我骑上马一路向南，奔着沈家就来了。
还是老样子，到了沈家前大门对面的客栈，今日因为路远，又心疼枣红马，没有骑的太快，所以到的客栈的时候，天色刚刚亮了能看见人的程度。
客栈已经开了门，我进来正好看见店里伙计在洗漱，还是每天的那个伙计。我咳嗽了一声，伙计一回头看见是我，就说公子，你今天可是来迟了一点啊。
我来到他身边说道，爷累的不想说话，去，把房间门给我打开。
伙计擦了一把脸说道，好的。我看你今日这神色满是疲惫。看来昨晚也是你也是一夜没睡吧。
我说没有办法。赌伤神，不赌伤心。你听有哪个赌徒能把赌给戒了的。
伙计一听，说道得了，道理你都懂，我还啰嗦什么呢？转身就去柜台里拿出来了一把钥匙。
我对伙计说道，睡一会儿我就要起来，你去把我的马喂你们客栈里的好草料，让马饮清水，草料钱从我给你的钱里扣。
伙计答应着我的话，说你既然有话，就放心吧，肯定不会亏待了你的宝马。
伙计走在前面给我开门，我因为昨晚在钟家睡的，今早没有换衣服，所以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
伙计给我开了门，没有关门，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伙计你可是有话要说。
伙计听我这样问，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说道，这位爷，我看你也像心肠好的，你也又是赌，又是喝花酒的，有多少家产够你这样挥霍呀。早点醒悟，改邪归正吧。
说完伙计又加了一句，我是个直脾气，有话不说能憋死的那种人。小的多嘴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熏到了你，让你不痛快了。我这就下楼去。
伙计说完话，面对着我把门在外边关上了。
我心里想，这样劝诫萍水相逢人学好的人不多了。伙计也是个厚心肠的好心人了。我的钱赏赐给好人花，也不冤枉。
我在里边把门锁上。来到窗户边，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听见伙计下楼的脚步声。我故意脱掉鞋子，把鞋子甩到地上，发出两声咚的声音。又躺到床上，在床上来回翻身，弄出声音。不一会儿，我又假装打起了呼噜声。趁着呼噜声的间隙，我又光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边，就听见有下楼的脚步声。
我又回到窗户边，故意加大呼噜声，打开了窗户，观察沈家的大门口。
这时候天亮的能清楚的看见人了。
沈家的家丁刚好打开了大门，照例还是打扫大门口的卫生。昨天那个捡拾马粪的老头也早已经在捡拾马粪了。
一切照旧。
只是捡拾马粪的老头或者是因为年纪大的原因，动作很慢。
我心里想，人上了年纪，没有钱财来源，真的活的很艰难。
我就这么看着，拾马粪老头走路又抖抖索索的慢慢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看来是身体不好，累了坐到地上休息。
老头离着大门口有段距离，但是也不远。是坐在沈家围墙的墙根处，我看沈家那两个扫地的家丁，有一个想要上前去驱赶拾马粪老头，另一个就拉住了他，跟他说道，你看那么老的一个老头，这两天天天来的这么早，看住马粪，估计是挺不容易的。算了，我来说吧。
那个被他拉住的人就接着扫地了。只见这个人走到老头边说道，你捡完了马粪就快点走吧，这不让人坐的。仔细坐久了让人踢你几脚，犯不上的。
老头用他捡马粪的木叉子当支撑，双手杵着，低着头。听见这个人跟他说话，老头也没抬头，就是话都说的不利索，断断续续，喘着粗气说道，劳-烦--小-哥-了-，我-捡-不-动-了-，-这-就-走。
那个人看老头这个样子，只说了一句，快起来，离这远远的。就走了。
那个人离老头有七八步的距离，老头在地上转过身子，把后背冲着那个人，抖抖嗦嗦的站了起来，就向着前边走了。
只是我看见老头在站起来的那瞬间，非常迅速的回了一下头来看沈家的大门。
或许是老头怕沈家的家丁冲过来打他吧，所以才不放心快速的看了一眼。
我接着观察沈家的大门口。听见了大钟的响声，知道跟曹子阳和段云飞见面的时间快到了。我把床上的被子故意掀开一半，又把床铺的床单弄乱，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做好这一切后，我来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房间，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又抬头一看，窗户忘记关上了。又来到窗户边，关上窗户。又仔细的看了看房间，没看出来可疑之处。就打开了房门，下楼来。看见店里伙计在后门这里生火准备做饭。我问他有没有给我喂马，伙计站起来来到后门这里，打开房门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只见我的枣红色大马正被拴在院子的西边，大马前面是给牲畜喂草料的石头做成马槽子，挨着的是给牲畜饮水的另一个马槽子。
伙计说，公子你看见了吧，我有没有照你的吩咐给马喂好的饲料。
我点了点头说，不错。
伙计走过去把马绳解开来，我牵过马，从客栈的后大门出去了。
我又骑着马来到了品香楼。
还是跟每日一样，点了许多的吃的。曹子阳和段云飞熬夜辛苦，全靠吃的好补充体力。我也给自己多叫了一份养胃的米粥。
叫好的早点都摆上了桌子，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到。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怕出什么意外。我又看了看周围，并无异样。
又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只见两个人一起进来了。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两个人进来放慢了脚步，警觉的来回看看。确定安全后来到了我的桌子这里，坐了下来。
我还是老样子，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再汇报情况。
我一边喝着米粥，一边看着门口。两个人吃了点东西，曹子阳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来迟了，愿意接受林公子责罚。
我说这又不是在你俩以前呆的地方，跟我在外面，该守的规矩要守，但迟到这个你俩肯定有原因，先说明原因，我不是个不辩是非，不问青红皂白就惩罚人的糊涂上司。
曹子阳和段云飞都放下了筷子要和我说话，我看了一眼说道，你俩正常吃饭，边说边吃。
两个人听我这样说，就又端起来饭碗，曹子阳用筷子夹起来了一个包子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昨晚没有白白辛苦，有所发现。因为发现的事情感觉重要，又不想错过机会，就又去跟踪了，所以才回来晚了，耽误了跟你会面的时间。
我一听，忙问你俩昨晚都发现了什么？
段云飞说道，事情重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说好的，咱们快吃，吃完去你们的住处，详细的告诉给我。
两个人点了点头。
听他俩说消息重大，我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俩昨晚到底观察到了什么？能让两个训练有素，谨小慎微的人，冒险去追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