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知道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第二十五章 他知道我背后的主子是谁

    吃早饭的时候，管家过来喊我，我说吃过了，让岳母岳母他们吃吧。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岳父过来了。没说两句话，大哥也过来了。应该是父亲跟大哥说过我的事情了，大哥说一会儿你同我一起去姚家，也不用紧张，我们一切都是见机行事。昨夜父亲写给你的信，你也看我的眼色再拿出来，人多宁可不说，再寻时机，也不要说错了话，下回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听大哥的。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你是我妹夫，我岂有不尽力帮忙的道理？只是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一定要瞄准时机再用。

    我说道，大哥比我应酬的场合多，场面大，在外边我一切听大哥的。

    大哥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我却只觉得有点好笑。

    人的城府和心胸不是从年龄上区分的，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是有点介意怕别人觉得玲儿的夫君也不过如此。不露声色的才是厉害角色，慢慢来吧！

    岳父言语神色间倒没有轻看我的意思，但是他也看出来了大哥的意思，他只是用温和和鼓励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了岳父。

    大哥先出了门去查验送的礼品，我也正准备出门，岳父叫住了我，递给我一个雕刻着玉兰花的精美木盒，让我打开来。我打开来一看，是一只做工精美，质地水润的上好翡翠如意。岳父说道，姚老将军喜欢这个，你拿去作为见面礼。

    我心中暗想，早上出门着急，还真的没有想到见面礼这件事。我说父亲，这是我办事，怎么能让你拿这么贵重的礼物，你收下，一会儿我再去玉器店寻一件好物就是了。

    岳父说道，我说过了，你和玲儿现在是夫妻，玲儿是我的小女儿，你也就是我的孩子了。哪有父母不尽心为孩子好的，礼物贵重不及真心值钱啊！你好我的女儿才能过好。

    岳父这是真心疼我的心情，我不收下反而是像拒绝他的父爱，我收了下来，同时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把玲儿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来孝敬。

    岳父接着说道，你大哥的性子有些直，他还没像父亲我这般看准你，做好自己，知道了吗？

    我心里觉得有点感动，能跟我说这些话，岳父这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半个儿子了。

    我深深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父亲。大哥就是我的好大哥。

    我跟岳父道别，来到院子里等着玲儿的大哥。

    不多时，送礼品的马车出来了。三辆马车一一出了家门，大哥让我跟他一起骑马走在马车前面。

    我们骑着马走的并不快。大哥一路上也与我说着话，交谈的还算融洽。三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姚家。

    我一看，不愧是钟鼎之家，前门的大门楼修的威武气派，大门口十多个台阶之下两边摆有一对雌雄石狮子。大门口一处空地，是专门安放上马石，下马石的地方。给门房递了帖子，进的大门，是一堵照影墙。有家丁前面引领我们，家丁说因为大哥是府中的熟人，所以引领到中院休息。

    到了房间，屋中古画瓷器，分类摆放。刚坐下就有丫鬟端上茶水，点心，水果。家丁说道，钟大人，你且在这休息一下，我等去回禀管家。

    大哥点了一下头说道，有劳了。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我带来的礼品单子。还劳烦你们给对一下。

    只见那个家丁双手接过信封，说道，小的明白，自会把这个交到总管那里。

    屋子里的门口站着四个丫鬟，穿着打扮比小户人家的女子还要讲究。我跟大哥刚刚坐下，就有家丁又领着一个人进来了。陆陆续续的又来八九个人，有的是大哥认识的，便跟着打招呼寒暄起来。大哥也把我介绍给了他们，个个也都是场面上的圆滑人，嘻嘻哈哈的说着一些漂亮话。

    丫鬟随时给添茶倒水。

    不知不觉，我看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大约是中午的时间了。有家丁过来请我们去另一个房间用餐，我和大哥刚要跟着那十几个人出门，就有家丁来到我跟大哥跟前说，我家老爷有话，请钟大人和林公子一起随我到另一个房间跟我家老爷一起用餐。

    跟着家丁穿过院子，左拐走了大约有五六十步，来到了他家中的花园，园中栽种了许多枫树，正是枫叶红满山的时节，顺着花园来到湖边，只见一处在水中的亭台廊榭，走进来上面搭有顶棚，有一个大凉亭，凉亭中间摆有桌椅板凳，板凳之上绑有圆垫子，桌子上是用炭火烧的铜锅子，铜锅里是加了香料和补药的汤水，桌子上摆满了食材，有蔬菜和羊肉，看来是要涮火锅吃。

    我们刚坐下，还不到一刻钟，就见向着凉亭处，走来了一个年纪约为三十四五的中年男子，宝蓝色绸缎外袍，腰间是一条淡青色腰带，腰带中间是一块金玉镶嵌的腰扣。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神闲气静，温文尔雅。

    那个人快走到凉亭里的时候，大哥示意我站起来，我俩一起向前迎接他。只见大哥行礼说道，姚大人，卑职有礼了。

    那个人右臂伸出，右手微微抬起来，声音浑厚的说道，在家里钟兄弟不用多礼。说完看了我一眼。

    大哥忙着说，这是我的妹夫，去年跟我的小妹玲儿成婚，大人还去送过礼。

    姚大人笑着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还跟跟同酒席的人说道钟家小女婿是谦谦君子，好一对郎才女貌。

    我笑着说道，姚大人过奖了。大人的气质才真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姚大人说道，我家父亲同你岳父都是世交，我和你大哥也都是同僚，你不用太拘谨。

    我笑着答到，您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赞叹，自然也就消除了我的紧张感。

    姚大人让我们坐下，我们三个人分宾主落座，他坐主位，大哥坐右手边，我坐左手边。他家中丫鬟又往铜锅底下加了木炭，锅中的火锅汤已经烧开了。

    姚大人说道，天气凉了，我让家仆准备了火锅，咱们今天清汤涮羊肉，吃的就是个原原本本的味道。

    丫鬟给调好了火锅酱料，放到了我们的面前。

    天色晴朗，是属于秋日独特的清凉特质。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这个安静的秋日午间，热气腾腾的火锅氛围里，我内心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因为心中要做的事情进展太慢了。

    脑袋里的思绪正在走神，就听见大哥喊了我一声，我才发觉自己刚才走神了。

    大哥正在对面看着我，眼神里确带有一点责备。也是我的错，这样的场合本来就是应该发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酬，我却分心了。

    看见大哥在举着酒杯，我也把酒杯拿了起来，跟大哥一起向姚大人敬酒。

    本来我以为早上大哥嘱咐我，言语间有看轻我的意思，现在在酒桌之上，我才觉得大哥是对的。因为我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木讷的跟着大哥敬酒，喝酒。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不知道想说的话怎么说？

    想的和实际经历的完全是两回事。

    满腹锦绣，展示不出来也是白费。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哥提议我单独敬姚大人一杯酒，说在家出门的时候父亲托我带给姚老大人一封书信，信中怀念两个老人家青春热血的过往时光，只是年纪大了，更爱窝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了。

    姚大人笑着说道，我的父亲也一样，每天都要见到孙辈，英雄老矣，心肠软了。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书信，双手呈上交给姚大人，并问候姚老大人安。又从腰带里掏出来装有木首饰盒，里边装有玉如意，也送上给姚大人并说道，知道您的父亲姚老大人喜欢玉器，这件还算拿得出手，也祝姚老大人吉祥如意。

    姚大人看着我，说道，钟老大人的信件和林公子的礼物，我定会转交给父亲。林公子，你得了一个好岳父啊。

    说完看着我，又看了看大哥，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大哥也陪着笑了。

    姚大人示意丫鬟给我们倒酒，又让把酒壶倒满酒，用热水温着酒。接着让下人都下去了。

    姚大人看下人下去了，举起酒杯让我们喝酒。

    又一杯酒一饮而尽。姚大人让大哥给他倒酒，只见那个酒壶壶身画着凤凰牡丹图，质地和做工看着像皇宫里的物件。我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酒壶。

    大哥也发现了，把酒壶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姚大人，这个酒壶看着可不像民间艺人的手艺呀！

    姚大人轻描淡写的说到，这个酒壶是家父六十大寿的时候，毓舒宫的姚娘娘赏赐给我家的？

    只一句话，我和大哥谁也不说话了。

    大哥看着姚大人，姚大人一副似笑非笑，半阴半晴的脸色。也不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给大哥和我示意举杯喝酒。

    大哥看着姚大人的表情，自己独饮一杯，然后放下酒杯说道，姚大人，卑职跟随你许多年，大人对我也是顾念父辈之情，多年对我提拔，照顾。对大人我一直心存感激。我家妹夫初入宫里，年少无知，不知深浅，还请姚大人有大量，给他个改正的机会。

    说完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姚大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大哥，又看了看我。

    我立刻起身拱手做礼说道，姚大人，一切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犯过的错心里懊悔不已，真诚的想你们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定为娘娘孝忠心。

    姚大人听我说完，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过了能有一刻钟的时间，姚大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林瑞啊，现在在这一小方天地之间，只有我们三个人了。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还没有立刻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像是在等着我说什么话，我看了一眼大哥，大哥也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我福至心灵，突然想到许公公的话，让我去找应找之人，还告诉我记住一句话，梧桐树下凤凰欢，树下事物自平安。我看姚大人的神色淡定自如，莫非许公公说的应找之人就是我眼前的姚大人。

    我看着姚大人面前的酒壶，说道这个酒壶上的凤凰画的真有百鸟之王的气势，真是梧桐树上凤凰欢，树下事物自平安啊。

    姚大人听我这样说，明显感觉他看着我的神色变了，并且说了一句树下事物自平安，说完饶有深意的看着我。

    听他说完，我明白了，原来姚娘娘是把她大哥安排给我帮忙。

    我也迎上姚大人的目光，端起酒杯说道，姚大人，难得我们言语和谐，我敬你一杯。

    说完我给姚大人倒满了一杯酒，姚大人端起酒杯，跟我一饮而尽。

    喝了杯中酒，姚大人转头对大哥说道，有全，你去代表我去跟中间院子里的宾客喝杯酒。接着摇了摇桌面上的铃铛，七八步之外的一个男人听见铃声响，就是走了过来。

    老爷，有何吩咐？那个男人垂手问道。

    管家，你领着钟大人到中间院子里，让他代表我跟他们喝几杯。

    管家往大哥这走了几步，恭敬的说道，钟大人，请跟我一起去吧。

    大哥边起身回答好，边看着我。我神色平静的回看着大哥。

    他们下去后，姚大人说，我前些日子得到娘娘的密信，告诉我无论是谁只要能说出梧桐树上凤凰欢，树下事物自平安这句话，就说明是自己人，还说这个人无论做什么，我都要竭尽所能的帮助他。只是我没有想到来的人是这么年轻。

    他说我，问了我一句，普天之下，能让娘娘这么用心的人也只有皇上了。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皇上的人。

    说完眼光一闪，露出凌厉眼色。

    我也毫无惧色平静的说道，姚大人，我只知道娘娘有话，能跟我说出这句话的人让我可相信他，他也必然会全力帮助我。姚大人，敢问普天之下，有谁不是皇上的臣民或者百姓。

    姚大人听我说完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他笑而笑。只是笑的意义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