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师和“妹妹”的糖葫芦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正是蒋南絮,原来老师的女儿是她。蒋南絮,我的小学时代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理由很简单,我们同桌了的时间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有三四年了,我们从未有过争吵,一直都是和平相处,下课时经常的闲聊和做些些小游戏,聊的无非就是些动画片,周六日去做了些什么,或者讨论讨论学习(她学习一直是中上等,但是数学和英语比我差了些我虽然刚上学那阵班级倒数第二,稳坐三年,险些留级,好在后期直接觉醒,学习不说数一数二,也算是前十之列,也许男孩发育比较晚吧),玩的无非是一些五角钱的小玩意,不过我们最喜欢的就是翻花绳,几乎每天都会玩,而我的那些小伙伴,也没少传我们的谣言,那时我们又懂得什么呢,只是大家赶上计划生育,从小没什么玩伴,好不容易上学时交到几个谈的来的朋友,更是同桌好久,自然熟络和信任一些。蒋南絮很腼腆,不爱说话,同性朋友里寥寥无几,异性当中除了我,未曾见过她和其他异性说话超过三句,而且极容易脸红。
“哦,对了,你的房间在这里。”
蒋南絮显然是在大扫除,她从我手中拿过行李箱,和老师一起陪我到了一个房间,刚一进门就从窗户外迎面吹来了一阵微风,在这样炎热的夏季,着实让人感觉到很凉爽,屋子里有一个方形桌子,一个木制的凳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桌子正对的窗户断断续续的进着微风,普通的木制床和棕色的大衣柜,一应俱全。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整个房间很干净,地板上还有着未干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
“谢谢。”显然老师已经和蒋南絮说过我要来,所以才准备的这么充足,而这时我除了说谢谢,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墨溪,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许这么见外了啊。”老师摸着我的头,微笑的说道。
“好。”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很感激老师,不过现在的状态确实开心不起来。
“母亲,该吃饭了。”
“对对对,这都到饭点了,我这买了几个菜,闺女,去拿碗筷,把菜放到盘子里,我去煮点饭,再做几个菜。”老师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桌上,然后便向着厨房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拿吧。”
“嗯,好呀。”蒋南絮转头冲我轻轻一笑,撞上了我的目光,我也回以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我很安心。
“去吧,去吧。你们两个出去坐着看会电视,在这也是帮倒忙,快去。”
我们坐在沙发上,她把电视打开,怀中抱着抱枕,双腿伸直,左脚随意搭在右脚上。而我右手杵着腮帮子,目光也被电视的音乐吸引了过去。
“你也喜欢看这个吗?”我看向她问道。
电视上放着《数码宝贝第一部》的大结局,虽然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是每当美美的飞帽伴随着光叔的《butter-fly》,依旧让人感动的落泪,这么多年了飞帽杀依旧赚足了我的眼泪。
“嗯嗯,我很喜欢看。第一部我看了多遍了呢。”
“我也是,第二部和第三部我也看了一些,但是我觉得还是第一部耐看,百看不厌。”不是说其他部不好看,我个人还是最喜欢第一部,除了经典更是一种情怀吧。
“嗯,我也最喜欢第一部。很感人。”蒋南絮缓缓地说道。
“原来你也喜欢看数码呀,之前你怎么不说呀,我原本以为这都是男孩子看的,女生都看些小魔仙这类的。”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呀。每次下课都是你和他们玩数码暴龙机,连翻花绳都很少陪我玩了。所以我就认为你总是输了,所以才躲着我的。”
“咳咳,不然我们一会比试比试,我肯定能赢了你。”我看向她半斜着脑瓜,我的眼神和她对上,突然感到一丝尴尬,随便打了个岔,转移了注意力。好吧,我承认,我从上学起就和蒋南絮走的很近,经常一起玩,谁让同桌了那么久呢。所以那时候他们五个四处造谣(玩笑话,他们没有恶意,不过我并不否认他们是吃饱了撑的),也不是为了必要的麻烦,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便疏远了她。
“好呀。”她很随意的应道。
“对了,你没想到来的是我吧?”从刚见面的效果来看,显然她是知道有人来的,不过绝对没有猜到是我,没错,就是这样。
“我早就知道了呀。”她毫无波澜的说着,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机,现在放着片尾曲《keep on》。
“什,什么?你说你早就知道了,原来你知道是我,那你还……”什么鬼,她知道了,她还竟然还说早就知道了,那她还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不成她想慢慢的报复我。不会的,不会的,小白兔是纯洁的,不会变坏的,对对对。
“你怎么了?”她看到我打了个冷颤,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点冷。”我急忙找了个超级烂的借口想糊弄过去,没错是糊弄,这都算不上掩饰。谁让这是夏天的七月。
“哦。”她微笑的说道。
“其实母亲早就和我说你要来了。”
“那你还表现的那么吃惊?我以为你不知道的。”
“因为我猜到你看到我的时候会这样,所以就学你喽。”她淡淡的说道,从头到尾都在微微的笑。
“额,好吧。”我们就这么有的没的闲聊了一会。没多久便闻到了饭菜香味。
“孩子们吃饭了。”老师在厨房喊道。
桌子上一共有五个菜一个汤,外面买的炸猪肉,裹着面粉里脊肉,金黄的颜色上点缀着各种的粉末。外面买的牙签肉,焦黄颜色很让人有食欲。酸辣土豆丝,细细的丝状上有着一些干辣椒段,开胃神器。凉菜是西红柿拌白糖,炒菜是香菇炒油菜,汤是菠菜豆腐汤。
“来来,墨溪别客气,多吃点。”老师一边说,一边往我碗里夹一块炸肉,随后往蒋南絮那里也夹了一块。
“老师,您也吃。”随后我也往老师碗里夹了一块牙签肉。
“好,好。你们也吃。对了,一会你们记得到e初中去报到,记得带好证件,路线图和零钱给你们放桌子上了。我下午学校开会,我先走了。”老师起身便往外走去。
“好的,老师。”
“拜拜。”
我们洗过碗筷,便一起出门了。虽然我们都只有十二岁,做饭不会,但是洗碗还是挺快的。只是一不小心打了一个盘子,一定是我水土不服,对,一定是这样的。
“哕,咳咳,额。”很显然,我虽是九零后,但我绝不是娇生惯养之人,也绝非是挑剔坐公交车,相反,我觉得公交车才是一个城市的重要交通工具。但是,我真的不想坐所有使我晕车的出行工具。
“你还好吧。给。”蒋南絮一边轻拍着我的背,一边递过来一瓶水。
“没事,这都是浮云,我可以,哕。咳咳咳。我记得上次春游你也晕车的,你现在怎么一点事没有啊。”这不科学,明明她上次比我严重的。
“对呀,后来我有事没事经常坐公交车去云乐城后面的星晨书店看书,可能是习惯了吧,后来就再也没晕过车。
“额,好吧。”坑爹啊,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去试试。
我们根据老师给的地图,向着e中学进发。e中学位于潭河公园的后面,我们沿着潭河的小路而行,潭河边上有着三三两两的钓鱼爱好者,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两侧的松树,道路不是很平整,有着些许的落叶,长椅上坐着乘凉的路人,满地跑的小朋友仿佛并不畏惧这酷热的天气。
“蒋南絮,我们没走错路吧,怎么还没到。地图给我看下呗。”都走了二十多分钟了,还没到,再走一会必然中暑而死翘翘。
“好呀,都是按照地图走的,不会错吧,诺,给。”蒋南絮将手中的地图递了过来。
“额,嘶,嗯,这……” 这都什么鬼呀,确定这是地图?我怎么感觉是老师是抽象派的,老师的草稿纸都比这个地图清楚。
“你看,不就在前面吗?”蒋南絮指着前面道。
我曾经疑惑过,问什么蒋南絮也来了e中学,老师应该可以给她找到更好的中学吧。后来老师将我骂醒,这世界上是有强大的学校,可以把学生培养成学霸,送到更高的学府,前途一片光明。可是,人的学习好坏难道是所谓好的学校可以决定的吗?难道学习好坏就是衡量一个学生是否是好还是坏的标准吗?古时候,无论是举孝廉,还是科举制,考量一个人品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除了乱世不看品行,盛世之时品行当是第一考量标准。无论是何种环境,都要靠自己,只有懂得了靠自己,才能在各种逆境中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团队也很重要,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靠自己。
唉,事实上就是当时家里闲麻烦,更加上已经放弃我了,所以直接给我报的对口中学,而老师不屑于找人,更加上蒋南絮主动要求和我上同一所中学,继续做同学,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了。这都是后话。
“这两个孩子太厉害了,竟然是自己来的,家长没有陪同吗?”中间的一个看上去有二十五左右,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的女老师问道。
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个三十五左右的中年男老师,右边是一个三十岁的女老师。
“是的,母亲太忙了,所以我和妹妹就一起过来了。”我应道。
入学手续办的很顺利,没多久我就和蒋南絮回去了。后面也有着几个家长领着孩子一起办入学手续。
没有暑假作业的暑假真不完整,但是确实很嗨,嗨过之后呢,倒也不算无趣。我们经常去云乐城后面的星晨书店看书,2008年的奥运会刚刚过去,我那时天天趴着电视机前看运动项目,我曾询问她有没有喜欢的运动,她说没有,很尴尬,不过后来我也常拉着她去打羽毛球。
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我看着手中文言文版的《三国演义》,看上去有些吃力。小学有一年学了草船借箭的课文,突然很想读三国,所哟便央求祖父带着我去买。那时天很晚,便在家里两元店找寻,只是造化弄人,四大名著唯独《三国演义》卖完了,所以我便买了《水浒传》。不过相当遗憾,那时候面对文言文版的水浒,真心是一点都看不懂,应了现在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就是连起来不知道啥意思。好吧,我承认,很多字我是不认识的,比如美髯公朱仝,我当时就常念成朱全,等等等。
过了有一年吧,学了第一篇文言文课文《两小儿辩日》,所以又开始耐着性子去读,虽然看的也不是很懂,好在那时候也没啥事情,索性慢慢的去看,却也有种囫囵吞枣的意味。
嘭嘭嘭。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很轻。
“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吗?”果然,这么轻的声音,果然是蒋南絮。
“诺。尝尝。”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盘糖葫芦放到桌子上。
“怎么突然响起买糖葫芦了,还挺酸。”我撸一颗裹满了糖浆的山楂,大口地咀嚼着,先甜后酸双重味道,让人味蕾都绽开了。随后,我也递了一串给她。
“因为之前你经常送给我吃呀。”蒋南絮咬了一小口,微笑着说道。
之前家中有一棵山楂数,是在我父亲幼时种下的,我看到时,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飘下的落叶我也常常喂家中养的白兔,夏天开满了白色的花瓣,蜜蜂成群结队的漫天飞舞,秋天树上结满了红色的大山楂。祖父便将山楂做成了糖葫芦,那时候,我经常的带到学校给那五个小伙伴吃,当然也会给我的同桌蒋南絮带一些。
(蒋南絮的心声)其实那时候每年的夏天我都会犯一种病,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都会吐,吃了好些的中药,而那时候他经常会带给我糖葫芦,从那时起,夏天只要我吃一串糖葫芦,便不会再犯病了。嗯……,或许是糖葫芦治好了我的病吧,也许也可能是……。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去买迷彩服吧。”我吃完手中的糖葫芦说道。
“好呀,我去换下衣服,你等我会。”
“嗯嗯,好。”
虽然快到九月了,但还是热的让人烦躁。
“墨溪,军训是什么呀?”蒋南絮随口问道。
“应该是一种户外实践课程吧,大多数时间是做游戏吧。”我随口答道。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了,中学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